刘东亮
(淄博市妇幼保健院影像科,山东淄博 255020)
原发性肝癌(primary hepatic carcinoma,PHC)是临床上一种常见的恶性肿瘤,由于患者早期并无特异性症状,且易出现癌细胞转移,使得多数患者在确诊时已为进展期或晚期,进而错失手术治疗的最佳时机。而对无法实施手术治疗的患者,临床常予以经皮肝动脉化疗栓塞术(TACE)治疗,其作为一项标准的非手术治疗方案,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无法进行手术切除肝癌患者的生存率[1]。临床对PHC术后患者疗效评价常应用数字减影血管造影技术(DSA),其诊断结果准确性较高,是肝动脉解剖研究的金标准,但因其属于有创检查,重复性差、费用高,因此难以普及[2]。强化CT扫描虽可一定程度上鉴别诊断肿瘤残留、肿瘤纤维化及复发情况,但强化后的肿瘤残留或复发易与高密度碘油混淆,从而影响诊断结果。MRI具有较高的对比度与分辨率,检查过程中可清晰地呈现出肿瘤及周围组织多平面、多方位解剖结构,且信号强度不受碘油体积的影响,对评估PHC介入术后患者疗效起到了重要作用[3]。本研究纳入行TACE治疗的69例PHC患者的临床资料,旨在探讨CT与MRI在诊断PHC介入术后病灶残留及复发中的应用价值,以期为疾病预后的转归提供依据,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淄博市妇幼保健院于2017年2月至2020年2月实施TACE治疗的69例PHC患者的临床资料,其中男性43例,女性26例;年龄36~79岁,平均(54.24±5.78)岁;肝癌类型:巨块型肝癌患者37例,结节性肝癌患者32例。纳入标准:符合《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2011年版)》[4]中的相关诊断标准者;均经 TACE治疗者;无 DSA、MRI、CT检查禁忌证者。排除标准:出现严重心律失常、心力衰竭等心血管疾病者;伴有其他恶性肿瘤疾病者;近期进行手术并存在感染者。本研究已经院内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方法 所有患者均在TACE术后2~6个月来院内进行复查,复查过程中分别行CT、MRI及DSA造影检查。CT检查:采用X射线计算机断层摄影设备[东芝医疗系统(中国)有限公司,型号:Aquilion TSX-101A]检查,检查前20 min指导患者饮用800 mL水,使肠管维持充盈状态,指导患者进行正确的呼吸锻炼,在其能够维持浅慢均匀的呼吸状态时,对肝脏病灶范围、位置进行观察,设置扫描参数,矩阵242×242,层厚5.0 mm,间距5.0 mm,管电压为120 kV,管电流120 mAs,扫描时间维持45~60 s,平均延迟时间为53 s,共扫描10~12层。根据患者情况开展增强扫描,以5 mL/s的速率从患者的肘前静脉注射50 mL的对比剂碘普罗胺注射液,再以同样的速率静脉注射20 mL生理盐水,延迟8 s对相关数据进行采集。并经由体部脏器灌注扫描方式实施连续性扫描,扫描时间为60 s,扫描结束后自动建立横断位图像。最后将所得数据全数传送至相关工作站,并应用V PCT Body灌注分析软件对数据加以分析。
MRI检查:采用磁共振成像系统[西门子(中国)磁共振有限公司,型号:MAGNETOM Avanto]检查,设置扫描参数为层厚和层间距分别为6.0 mm、1.0 mm,视野35 cm,矩阵125×256,对比剂应用钆喷酸葡胺,注射用药剂量为25 mL,静脉注射速度为3 mL/s。静脉注射20、60 s后,分别实施动脉期、门脉期扫描,在注射5 min后,实施延迟期扫描,主要扫描部位为肝脏横断面、冠状面。
DSA检查:协助患者取平卧位,对手术区域实施常规消毒处理,对穿刺部位进行局部麻醉后,经由一侧股动脉实施穿刺插管,并将导丝、导管依次送入,对肝总动脉实施动脉造影,必要情况下还需对肝左、右动脉实施动脉造影,密切观察患者是否发生肿瘤染色情况。如若未发现肿瘤染色情况,但影像学检查高度怀疑病灶残留或肿瘤复发,则需对胃左动脉、肋间动脉、肠系膜上动脉等肝外动脉实施造影,从而进一步确认患者是否出现病灶残留或肿瘤复发。检查过程中将300 mgI/mL的碘普罗胺作为造影剂(注射速度为3~6 mL/s)。
1.3 观察指标 ①以DSA作为诊断金标准,观察CT、MRI两种检查方式对PHC介入术后病灶残留及病情复发的诊断结果。②对比CT、MRI两种检查方式对PHC介入术后病灶残留及复发的诊断效能,准确度=(真阳性+真阴性)例数/总例数×100%;灵敏度=真阳性例数/(真阳性+假阴性)例数×100%;特异度=真阴性例数/(假阳性+真阴性)例数×100%。③对比CT、MRI两种检查方式对PHC介入术后肿瘤包膜的检出情况。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分析数据,计数资料以[例(%)]表示,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诊断结果 69例PHC患者中存在82个病灶,经DSA检查发现,其中有病灶残留或复发病灶有43个,无病灶残留或复发病灶有39个;经CT检查发现,病灶残留或复发病灶有30个,无病灶残留或复发病灶有52个;经MRI检查发现,病灶残留或复发病灶有46个,无病灶残留或复发病灶有36个,见表1。
表1 两种检查方式诊断结果比较(例)
2.2 诊断效能 MRI检查的准确度、灵敏度均显著高于CT检查,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两种检查的特异度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3 肿瘤包膜检出情况 69例PHC患者中存在82个病灶,其中MRI检出有包膜病灶30个,未检出52个;CT检出有包膜病灶9个,未检出73个,MRI检查对有包膜病灶总检出率显著高于CT检查,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 3。
表3 CT、MRI两种检查方式对PHC介入术后肿瘤包膜检出情况比较[个(%)]
2.4 典型病例分析 患者,男性,60岁,PHC介入术后6个月,CT检查显示,肝右叶实质内可见大小约61 mm×62 mm的类圆形异常密度肿物,密度不均匀,可见低密度坏死区及高密度栓塞剂影,边界显示欠清,见图1。MRI检查显示,肝右叶实质内可见大小约65 mm×63 mm类圆形异常信号,T1稍低信号,T2呈高信号,DWI示病灶周边见高信号,ADC呈等或低信号,边界显示尚清,增强扫描病灶呈不均匀强化,见图2。
图1 CT检查
图2 MRI检查
PHC患者实施TACE后虽可避免肿瘤增长,促使病灶缩小、坏死,但由于肝脏肿瘤存在多个侧支、供血循环,常可导致肿瘤无法在治疗过程中被彻底清除。因此,临床学者认为,PHC患者介入术后及时、有效地评估手术治疗效果,尽早发现病灶残留及复发情况,并针对该情况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以此来延长患者的生存时间,提升存活率十分关键。DSA为临床针对PHC患者经TACE术后疗效评估的金标准,但具有较大的创伤性,加上费用相对较高,不仅可加重患者生理痛苦,还会增加其家庭经济负担,因此,临床应用存在较大的局限性[5]。
TACE术后可通过肿块内碘油的沉积情况来反映肿瘤坏死情况。CT检查是通过将对比剂快速注入PHC患者静脉,进而对肝部病灶区域进行动态观察,从而评估病灶残留与复发的范围、大小及形态;此外,CT在经由薄层扫描PHC患者门静脉期、肝静脉期、肝动脉期的检查过程中,可明确患者恶性肿瘤营养血管与动脉静瘘情况,清晰观察患者肝内碘油沉积和分布及包膜外漏等一系列情况,但较高密度的碘油可造成周围肝实质伪影,从而影响对肿瘤病灶残留与复发的诊断[6]。而MRI检查诊断采用T1加权信号特征,检出分辨率高于CT,并且MRI检查的T2加权成像与CT相比,对于肿瘤具体状况、肿瘤周围组织结构等敏感度更高,因此能够更加清晰地显示出PHC介入术后病灶残留与复发情况,具有高分辨率、高组织对比度的优点;同时可实施多方位、多平面成像,影像学医师可根据成像对患者肝内状况进行更直观、全面、系统的观察,且整个检查过程中不会对机体造成损伤,而多序列、多参数成像的方式使MRI可对软组织提供较高的分辨率图像,确保医师对病灶处边缘结构、肝硬化纤维条索等准确掌握[7]。
本研究中,MRI检查准确度、灵敏度均显著高于CT检查,证实了相较于CT检查,MRI对于PHC患者介入术后病灶残留与复发的诊断效能较高,与潘兴朋等[8]研究结果相似。有临床研究报道,TACE术后PHC患者被栓塞部分病灶周围可出现包膜,同时完整性较好的包膜具有较强的防御性,可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或延缓肝脏肿瘤的侵袭、浸润及生长,因此,肿瘤包膜的是否存在对PHC患者病情判断具有较为重要的参考价值[9]。MRI可提升微小病灶检出率,并能充分显示原始血管搏动,相较于CT检查而言,可强化扫描并准确掌握病灶自身血流动力学状况,为影像学医师提供更有利的诊断依据[10]。从本次研究结果中可以看出,MRI检查对有包膜病灶总检出率显著高于CT检查,表明MRI检查对肿瘤包膜的组织结构分析程度更优于CT检查。
综上,在PHC介入术后病灶残留与复发的诊断中,MRI、CT检查均适用,但相较于CT检查而言,MRI检查具有更高的诊断准确度、灵敏度,可有效检出患者具体病灶情况,为临床医师确诊病情提供有力的数据信息,对临床诊治具有更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