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PUA引领下的“杀猪盘”的自我防范

陈振乾

摘 要：PUA进入中国之初，就与商业行为及互联网紧密结合，成为不良PUA的温床，并演化出以交友恋爱为手段的长线骗财犯罪，业内人士取名为“杀猪盘”，这类犯罪危害极大，对受害人造成极大的精神和物质伤害。本文分析了PUA与“杀猪盘”的含义及一般手段，并就如何对“杀猪盘”进行自我防范进行了一定的思考。

关键词：PUA；“杀猪盘”；自我防范

一、什么是PUA与“杀猪盘”

PUA，英文 “Pick-up Artist”的简称，其原意是指“搭讪艺术家”，也有人将其翻译为“把妹达人”“泡妞高手”，原本是指接受过系统化学习、实践并不断更新提升、自我完善情商的男性的行为，引申后泛指具有吸引异性、让异性着迷手段的人及其相关行为[1]。其初衷是帮助腼腆男性快速掌握与心仪异性建立关系的人际交往技术。PUA以商业化模式进入中国后，近几年呈快速发展态势，以高额收费的网络课程、线下培训等方式对受训个体进行“情商提高”。其中的相当一部分内容是教唆受训个体进行诈骗，其极致的演变，形成了危害极大的“杀猪盘”网络诈骗犯罪。每一个普通人都可能会成为不良PUA的受害者[2]。

“杀猪盘”是近年才产生的一个网络流行词，并入选“2019年度中国媒体十大新词语”，是一个带有强侮辱性又十分形象的词汇。“‘杀猪盘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利用计算机网络技术，向社会不特定的对象编造虚拟人设，先骗取受害人情感信任，虚构网络利益回报，骗取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犯罪行为。此类电信诈骗的特点是犯罪分子逐步与受害人建立情感关系，由此取得信任并进行财产诈骗的网络诈骗犯罪。”[3]“杀猪盘”是网骗从业者们对以网恋、交友手段实行网络诈骗行为的一种戏称，简单直白。与其它电信网络诈骗的“短平快”不同，“杀猪盘”一般是放长线钓大鱼，长线“养猪”，获取“猪”（受害人）的信任，“养猪”时间越久，获取“猪”的信任度越高，“猪”就越肥，“杀猪”时的“收获”就越大。“杀猪盘”案例受害者不分男女，但女性显著多于男性。

二、PUA与“杀猪盘”的套路

（一）PUA的典型套路

PUA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的美国。在其发展过程中，广泛借鉴了心理学的研究成果，产生了多个学派。后期的发展过程中，商业化模式被引入，尤其是通过网络的包装，营造出各个大腕级PUA，广开山门，授课收徒，学费高昂，财源滚滚。网络的普及，给了PUA广泛传播和加速发展的机会。一方面，网络课程教学引入PUA；另一方面，PUA的传统手段也从现实中移植到了网络空间，使得PUA们包装自己的手段更加多样化和便利化。为在网上把自己包装成成功人士，他们在朋友圈里各种炫：豪车、豪宅、高档工作环境、交往的名流，用这营造出的“豪身份”，吸引异性（多为女性）的关注，骗取异性的信任。有些甚至网络炫耀“推倒”的战绩，分享“战利品”（多为受害人的裸照和相关视频），这样在加码对受害人控制的同时，也促使了部分受害人自杀。

21世纪初期，PUA传入中国以来，就以商业化的模式得到了极为迅猛的发展，而且其发展模式极不善良：收费高昂、虚假宣传、违背公序良俗。“2018年，网络上仍有以‘自杀鼓励‘宠物养成‘疯狂榨取为卖点的PUA教学课程售卖，且学员众多。新京报记者卧底参与一个PUA授课组织，群内有300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员，导师除了授课，还在群内指点学员如何伪装身份，进行诱骗。”[4]

PUA最著名的是“五步陷阱情感操控术”，即“好奇—探索—着迷—摧毁—情感虐待”，通过这“五步陷阱”，逐步达成对对方的心理控制，其本质上是一种营销手段。

第一步：好奇陷阱——吸引目标关注。与操控目标接触后，以虚拟自身人设的方式建立个人的特殊形象，虚拟身份、属性、三观、经历和记忆，即告诉目标自己是一个内含丰富的人，以达到吸引目标关注的效果。针对操控目标的不同，需要有针对性的、较为贴合目标的人设，可以是较为典型化的模式，如有事业有未来的帝王模式、崇尚自由又为爱所伤的浪子模式、才华横溢却又不受重视的吟游诗人模式等。

第二步：探索陷阱——引导目标对操控者进行探索。这一步大致可分为三个小阶段：颠覆形象、情感共鸣、制造特殊性。待目标猎物对PUA虚拟身份的基本认知建立起来后，PUA需要对先期建立起来的人设进行颠覆，要非常自然的、不经意间的流露展示出自己的隐藏属性，完成颠覆形象的初级阶段；同时引导目标猎物对自己秘密属性的探索欲望，并在被探索过程中表现出与前期的颠覆性形象，通过前后形象的巨大反差，引导目标猎物的母性本能爆发，让对方心疼这种颠覆，使得目标产生感情共鸣；当目标猎物了解并对PUA的颠覆形象产生情感共鸣后，需要告诉目标猎物不想其它任何人知道这种形象颠覆，制造出目标猎物“唯一特殊性”的错觉，拉近两者的情感距离。

第三步：着迷陷阱——以暗示和刺激来引导目标猎物深度陷落并与PUA建立口头契约。此步骤有前后两个阶段：暗示诱导和刺激加强。虽然经过前面两个步骤目标猎物已经陷入，但仅限于好感与关切，并没有直接的攻势。暗示诱导是指通过不断的暗示加强目标猎物的自我暗示：“我真的很喜欢他！”“这一步主要通过话术来实现，比如：‘你不要这么关心我，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我不想别人对我好，因为我害怕自己会感动。以前当我有心事的时候，我会对着矿泉水瓶子说，随后把水倒进泥里，再把那块土埋起来。今天我是因为喝多了，才会跟你讲这些，所以请你一定不要告诉其他人。‘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呢？你肯定在跟我开玩笑吧！女人天性就喜欢开玩笑，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别跟我开玩笑好嘛？”[5]通过暗示诱导，引导目标猎物对其进行表白爱意。在确定恋爱关系后，通过话术与受害人订立不欺騙或其它契约，以便进行后期的控制。刺激加强是在暗示诱导达成目的的情况下，先营造出奋发图强的虚假形象，同时这个形象还渴望得到关心和温暖，以此刺激受害人，引导受害人对PUA进行人格上的讨好和物质上的给予，通过向受害人物质索取的方式，试探受害人陷入着迷程度和经济实力。并进一步夯实受害人对PUA的迷恋，就像是游戏，没有一个人会随意放弃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打下的装备和一直维护的角色。

第四步：摧毁陷阱——以话术、场景等摧毁对方自尊和正常价值观。在此步骤中，不良PUA虚拟角色对受害人忽冷忽热，冷时让受害人觉得仍有希望不忍放弃，热时以不同程度的物质乞求和价值投资让受害人适当付出以满足其安慰欲和获得感，同时迅速拉近两者的关系。然后营造适当的环境，以欺骗、不尊重等理由，将受害人牵引到第三步的契约中，占据关系的制高点进行情感逼迫。让PUA虚拟角色对受害人自然形成失望、极度鄙视等态度，同时高度放大受害人的小瑕疵，给受害人冠以莫须有的坏标签，如骗子、荡妇、浪女、渣男等，而当受害人感觉心碎委屈的时候，操控者会抓住“欺骗、处女、第一次”等不放，反复摧毁受害人的自我价值和自尊，以达到更好操控受害人的目的。

第五步：情感虐待——以反复的冷热交替、天堂地狱模式对受害人进行情感折磨。到达此步骤的受害人通常已经难以自拔，不良PUA虚拟角色会根据自身兴趣选择感情虐待，甚至引导受害人自残、自杀。有些陷入情感虐待中的受害人的交往对象不一定是PUA，区别在于，PUA是“游戏玩家”，受害人受虐的同时他本身无感，属于进化版“技术流流氓”；而非PUA则是与受害人同时受到感情折磨。

“PUA行为的受害者不仅仅是女性，男性也可能成为PUA行为的受害者。一个名为‘撩凯子的公众号自称是国内针对女性情感服务最专业的服务机构，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其顶级PUA专家‘飘渺也是‘五步陷阱理论创始人‘死囚漫步的团队成员之一。”[6]

（二）“杀猪盘”的典型套路

现实生活中各个行业的“托儿”极为常见，商场的购物有“服装托儿”“布托儿”“鞋托儿”，医院看病时的“医托儿”，排队购房的“房托儿”，现在各类直播间的各种“专业托儿”，前些年尤以酒吧消费的“酒托儿”臭名昭著。“杀猪盘”的猎人们可以说是一种打温情牌的“诈骗托儿”。

“杀猪盘”起源于东南亚，以单身女性为主要危害对象。目前，“杀猪盘”已经形成了比较完善的诈骗套路，其典型步骤为“包装社交账号-寻找目标-取得信任-怂恿投资-大量投入-无法提现-销声匿迹”。

第一步，包装社交账号。作案人首先需要在社交平台注册作案用的虚假身份账号，并用图片场景等对账号主人进行初步身份包装：豪车、别墅、阳光帅气的形象、得体的衣着，塑造较为完美的普适虚拟人设形象，称之为建立“猪圈”。

第二步，寻找目标。这是“杀猪盘”起始阶段的重要一环，需要寻找符合一定条件的非特定目标作为猎物。目标人群主要集中在被催婚一族的剩男剩女、适龄离异人士、情感刺激寻求者以及性取向少数派身上。猎物的一般筛选条件通常是单身人士（多为女性）、26-40岁、具有一定的经济和事业基础。作案人在社交（特别是婚恋）平台上挑选合适的“猎物”进行交友，此为“选猪”。“杀猪盘”出现初期是由作案人结合购买到的公民个人基本信息在社交平台上筛选，由于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现在的“杀猪盘”犯罪已经和综合信息贩卖紧密结合在了一起，其“选猪”已经做到了精准选择的地步，对潜在猎物的个人信息（从个人基本情况到消费喜好等）了如指掌。

第三步，取得信任。在这个阶段，作案人要取得目标猎物的深度信任。在选择好目标猎物后，作案人团队会对目标猎物的个人信息进行全面评估，深度分析其性格、爱好、心理状态，并据此来针对性的设计出诈骗的剧本，从过程到话术整套的方案。作案人先用已初步包装的虚拟社交账号与目标猎物相识，然后根據对目标猎物的精准分析，投其所好，对拟作案社交账号进行进一步的针对性的图片、场景等包装，例如用朋友圈分享的方式不经意地展示出来。这种私人定制式的再包装，充分展示自己的优秀与成功，让目标猎物觉得对方具有可交往性，此为“喂猪”。

深度信任的取得往往需要较长的过程。为了打消目标猎物的怀疑，在诈骗剧本中，相识的前几天，作案人往往并不主动，而是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而在经过几天，相对熟悉之后，作案人才开始热情迸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且持之以恒。在长期糖衣炮弹的攻势之下，作为单身人士，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任你枪林弹雨，我自岿然不动”。尤其是感情空窗期的单身人士，当爱情来临时，双眼很容易被蒙蔽。在用情感冲击目标猎物的同时，包装的人设依然不时地登场，朋友圈里时常更新的成功附属物如豪车、别墅、海外旅游等的照片晒得晃眼。但是作案人此时基本上是只谈感情不涉其它，人设包装也只是侧面泄漏，通常不会直接向目标猎物“炫富”，但是会讲述自己“积极上进，坎坷的奋斗经历，最终的成功”这样的励志故事。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两者通常会建立起“恋爱”关系并深度语言关怀，有些还会有些性挑逗和大尺度照片的交流，有的甚至达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唯一一点不会发生的是见面。要见面之前，总会发生点事情“耽搁”了见面。此时，已完成了“养猪”。

第四步，怂恿投资。在作案人和目标猎物“谈恋爱”或成为“知交”朋友之后，作案人的“财源”通常也会被问及或被作案人主动谈及，此时作案人会时常将话题引向这个方向。最常见的是博彩平台，因为有漏洞会导致掌握漏洞人员的稳赚不赔以及因提前获知内部信息而投资某平台或项目获得高额回报。在作案人的引诱和基于对作案人的高度信任双重因素影响下，目标猎物通常会小额投资试水，而在试水的过程中，会因为投资“成功”而获得高比率的回报，从而印证了作案人先前所承诺的“稳赚不赔”和“高额回报”。

第五步，大量投资。在经历了小额投资的“稳赚不赔”和“高额回报”后，此时，目标猎物满心是对作案人的感激之情，警惕性也降到了最低。而作案人也趁热打铁，诱导目标猎物加大投资力度，而目标猎物也因前期的“稳赚不赔”和“高额回报”丧失了最后的警惕，会倾其所有甚至不惜借贷“投资”。此时，猪已“催肥”待宰。

第六步，无法提现。在目标猎物大笔“投资”汇入指定平台，或预计不会有新的资金汇入后这些钱会迅速被转走，即使平台上显示有大量余额也已无法提现。此时“杀猪”完成。

第七步，销声匿迹。在平台无法提现后，猎物已经被“杀猪”，作案人的伪装再也不需要了，再联系作案人已经无法取得回应了。作案人包装的社交账号已经完成使命，投资平台也可以换个网址和名称继续“杀猪”。

三、PUA与“杀猪盘”的关联性

从表1的对比可见，两者前期的操作手段和模式高度相似，可以认为，“杀猪盘”的设计过程中高度借鉴了PUA的操控理论和手段，也就是说，PUA为“杀猪盘”的产生提供了理论基础。同时，不良PUA和“杀猪盘”危害的群体虽然存在一定的差别，但两者的危害后果高度相似，都会对受害人产生不可逆的心理伤害，社会危害极大。

四、对PUA影响下的“杀猪盘”进行自我防范的思考

“杀猪盘”的操作模式上存在PUA的深度影响，因此，两者的防范上也应该具有相同之处。我们可以参考不良PUA的防范策略来应对“杀猪盘”的来袭。

（一）加强交友的警惕性

当我们在社交平台或网站上交友时，由于网络的虚拟性，对于对方的真实身份，我们并不清楚。因此，必须提高警惕性，尤其是通过旁证显示的那些物质条件优越、颜值较高、工作环境好的“高端”人士，更应该多思考一下，这些现实生活中的稀有物种早已被哄抢一空，哪里会给我们留下这么轻易“捡漏儿”的机会。

（二）确立客观的自我认知

基于PUA和“杀猪盘”猎手的前期包装特点，我们首先需要有一个清醒的自我认知，就是对自己要有一个相对客观的评价：身高+身材+脸蛋+年龄为一体的颜值、工作环境+工作节奏+工作报酬为一体的职业状况、父母情况+家庭财产为一体的家庭背景、自身学历+性格+生活品味为一体的内秀气质，这些总评的综合是否与对方的条件相匹配，这一点十分重要，不要希冀“天上掉下个薛姐姐”，没有人会只为了体验付出去恋爱。但是很少有人能客观地评价自己，最好能请真正的家人或好友来为自己和“网友”进行一下客观的匹配度评价。

（三）掌握反诈知识

平时多关注一下反诈骗的宣传，多了解一些相关的内容，便于自己参考防范。社会的这些宣传往往会罗列出一些典型的诈骗手段，我们在和网友交往时多和案例进行对照就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四）谨慎投资不贪心

“杀猪”前夜，“猎手”们通常会怂恿我们去参与各种高额回报的“投资”。正常的投资，只有银行的定期银行存款和国债不会亏损（指账面，不计算通货膨胀），但是投资回报率很低，一般不会超过每年5%；银行理财、基金等都有亏损的可能，更不说股票了，中国股市近十年沪市基本上零涨幅。所以说没有稳赚不赔的投资，当对方告诉你说有内幕消息投资会稳赚不赔且回报丰厚的时候，这一定是假的，就需要十分小心了。另一种情况是博彩，无论是彩票还是网上赌博，一律不要相信，要是赌客能稳赚不赔，谁去干赔钱的买卖？至于说漏洞，不存在的。要是漏洞这么明显，网友为什么不自己赌赢了后直接把钱打给你，这样不是更直接吗？

（五）眼见为实

在发生任何经济行为之前，一定要约对方线下见面，这样可以更直观的了解对方，此时，前期的虚拟包装会不攻自破，可以帮助我们识破骗子的嘴脸。但是，骗子会以各种理由推托不见面的，即使约定了见面时间，也会在见面前找各种理由推迟。因此，一定要见面，不见兔子不撒鹰。

总之，多关注防诈骗宣传，对自己客观评价，不要相信自己运气爆棚，随便就能捡漏个高帅富或白富美，戒贪心戒自我膨胀戒轻信。天上不会掉馅饼，否则极大可能会遭受巨大财产损失和深重的情感灾难，别让一场虚拟恋爱毁掉自己的一生。

参考文献

[1] 马诗清. 网上发布非法PUA信息的法律规制[J]. 中国检察官，2020（02）： 13-17.

[2] 邱元阳. 网络PUA[J]. 中国信息技术教育， 2020（01）： 17.

[3] 王雪，潘晓龙. 电信诈骗犯罪案件研究—以网络“杀猪盘”为例[J].法制博览，2020，05（上）：18.

[4] 艾峥. “PUA情感操控”背后的财色陷阱[N/OL].新京报，（2018-05-24）[2020-07-05].

http：//www.bjnews.com.cn/inside/2018/05/24/488164. html

[5] 搞定R先生.详解PUA五步陷阱法[EB/OL].（2020-01-04）[2020-07-05]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54808620052412 005&wfr=spider&for=pc.

[6] 王飞翔. 起底PUA： 被商业化的情感操控术 [N/OL].新京报，（2018-05-28）[2020-07-05].

四川警方再破“杀猪盘”大案 涉案金额达4亿

3000余名警力，赴全国15省同步抓捕。近千名团伙成员被抓，查获涉案资金4亿余元。6月2日，四川公安再发“全民反诈”防范宣传典型案例，揭露“杀猪盘”骗局。

2020年5月，四川达州警方经过数月侦查，发现了这起以夏某、孙某光为首的特大跨境电信网络诈骗集團。该案也成为全国侦办“杀猪盘”案件以来一次性赴外省调动警力最多、抓捕人员最多案件。

千人诈骗团伙 每人建300个微信围猎受害者

根据警方的调查，以夏某、孙某光为首犯罪集团，自2018年3月至2019年11月，先后在柬埔寨金边和波贝、中国广州、菲律宾马尼拉等地设立多个诈骗窝点，以诱骗投资理财方式大肆诈骗境内中国公民，涉案金额高达4亿余元，涉案团伙成员近千人。

鉴于案情重大，涉案人员众多，抓捕对象涉及地域广，由公安部直接挂牌督办。

办案人员介绍，这起案件与“杀猪盘”走男女情感的老套路不同，诈骗团伙把目标精准地指向了有投资理财需求的人群。他们通过虚假网站引流投资理财咨询，或者通过购买有投资理财经历的消费者信息，以此先建立微信联系。

据犯罪嫌疑人交代，公司要求每个人至少建立300个微信群，将受害人拉入群后，每天的任务就是拿着多台手机，在不同的微信群里以虚构的身份和大家聊天，培养彼此的信任度。当受害人加入群聊认真学习交流股票讯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为了被骗子们围猎的对象。

犯罪嫌疑人相互配合，以股票为载体每天发送大量虚假话术聊天。两到三个月之后，即有“讲师”唱衰股市，随后向大家引荐一个例如比特币或者其他虚拟货币的产品。一旦有投资者被吸引入盘，骗子们就会通过虚假交易转移受害人的资金，再通过诈骗集团自己设置的虚假App，以180天的封盘交易期为由，稳住受害者，然后毁灭证据，卷款走人。

2020年5月12日至14日，在公安部统一指挥下，四川公安组织3000余名警力，赴全国15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开展统一收网行动，共抓获嫌疑人868人。该案也成为全国一次性赴外省调动警力最多、抓捕人员最多的案件。

经过一年详细侦办，该案共制作证据卷宗1687卷，目前已移送起诉人员559人，扣押涉案房产、资产等近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