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地区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调研

陈昌霞 刘 璐 余 游

农村地区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调研

陈昌霞 刘 璐 余 游

（西南科技大学生命科学与工程学院 四川绵阳 621010）

本文采用周步成教授修订的《心理健康诊断量表（MHT）》为测量工具，通过整群随机抽样和入户访谈调研的方法对四川省绵阳市农村地区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展开了调查研究。结果表明：符合调研要求的81位事实孤儿中，41.98%的事实孤儿存在身心健康问题倾向，总分平均分明显高于同龄其他群体中小学生，且8个分量表因子均存在问题倾向个体，并达到66人次；女性事实孤儿在总得分、学习焦虑、孤独倾向、自责倾向和恐怖症状上与男性事实孤儿存在显著差异；不同学段事实孤儿在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和自责倾向因子上也显示出显著差异。研究结果为开展农村地区事实孤儿心理健康帮扶提供了理论依据。

事实孤儿；心理健康；农村地区

一、问题的提出

“事实孤儿”又称为“事实无人抚养儿童”，是指父母双方均符合重残、重病、服刑在押、强制隔离戒毒、被执行其他限制人身自由的措施、失联等情形之一的儿童；或者父母一方死亡或失踪，另一方符合前述情形之一的儿童[1]。2019年6月，民政部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事实无人抚养儿童保障工作的实施意见”，并有超50万名事实孤儿得到此救助政策的惠及。但对事实孤儿群体健康成长的关爱和帮扶，除了提供基本生活的物质条件保障外，他们的心理健康状况和精神状态也亟需社会和学界的广泛关注。因为童年和青少年期是一个人形成人格特征、精神品质和理想信念的关键时期，事实孤儿特殊的家庭结构和成长环境势必对其成长产生深刻影响。因此，开展心理健康状况研究对事实孤儿的健康成长和未来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特别是针对生活在偏远农村地区的事实孤儿身心健康状况的研究，更显得重要和紧迫。

从文献资料可知，有关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的研究还比较少，但从国外现有的研究中可知，事实孤儿心理健康主要存在以下问题：情绪障碍、人际关系不稳定、自我管理能力低下、应对能力减弱等[2]。国内有关事实孤儿群体心理健康的研究包括陈婉玉等对事实孤儿存在的心理问题进行了分析式探讨[3]33-34；王晨露通过对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调研后认为，部分事实孤儿存在孤独、缺乏安全感、自我认同差等心理问题[4]；崔淼淼通过对事实孤儿心理健康帮助的个案研究认为，社会工作对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的介入是有效的。[5]但总体而言，国内围绕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态展开的研究还很匮乏，专门针对生活在偏远农村的事实孤儿的心理健康状态的实证调研尤为缺乏。正是基于以上原因，本文以农村地区事实孤儿为研究对象，开展心理健康状况的调查研究，以了解他们的心理健康状况和主要存在的困扰，为相应的心理帮扶服务和政策制定提供理论参考。

二、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文以四川省绵阳市各区、县上报的事实孤儿统计数据为样本框，通过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抽取涪城区、游仙区、三台县和北川县共2区2县的84名学龄在小学四年级、初中和高中的事实孤儿为调研对象。共发放问卷84份，回收84份，经筛查发现1份问卷填写不完整、2份问卷事实孤儿学龄在四年级以下，剔除以上3份问卷后，最终获得事实孤儿心理健康测试有效问卷81份，基本情况如下（表1）：

表1 有效问卷调研对象基本情况（N=81） %

变量类别人数占比 性别男4454.32% 女3745.68% 学习学段小学4251.85% 初中2733.33% 高中1214.82% 临时监护人祖父母7491.36% 父母辈亲属78.64%

（二）研究方法

1. 调查工具

基本信息收集：采用自编的《事实孤儿基本信息综合问卷》，收集了调研对象的人口变量信息和生活信息，包括年龄、性别、就读情况、临时监护人等。

心理健康检测：采用华东师范大学周步成教授修订的《心理健康诊断（MHT）》量表，该量表分为1个效度量表和8个因子量表。效度量表得分在7分以上可能存在掩饰、装好或其他问题，也可能是高焦虑对象，所得资料须经重复测验或被剔除。因子量表分为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孤独倾向、自责倾向、过敏倾向、身体症状、恐怖倾向和冲动倾向8个部分 ，主要检测被调研对象的情绪困扰和适应不良倾向。直接核算出的内容量表的得分为原始得分，根据全国常模表转换为标准分才能核算内容量表得分和总得分。总得分在35分以下属于低焦虑者，65分以上属于高度焦虑者，需要制定特定个人指导计划，总分在35-64之间代表调研对象存在身心健康问题倾向。因子量表得分在3分以下表明被试者在这个因子上表现健康，8分及以上表明有相应的心理健康问题倾向，3-8分之间表明有一定程度的不适。总得分和各因子项得分越高，表示对应的健康问题倾向越明显。

2. 调研方法

从西南科技大学青年教师和高年级本科生中选拔调研员，经过统一培训形成4个调研小组，每一个小组由1名教师和2名学生组成。正式调研之前，在学校附近的乡镇做了预调研，帮助调研小组积累经验。正式调研均在入户前通过电话与事实孤儿监护人沟通，对方同意接受调研后前往开展调研。问卷均采用自填问卷的方式进行，问卷调查结束后，又对监护人和事实孤儿本人进行访谈，询问学习情况、生活态度、价值观等方面的问题。调研结束后均赠送学习用品对被调研事实孤儿表示感谢。

3. 质量控制

问卷回收后，由数据处理小组对问卷进行质量检查，主要审查调研对象符合度和问卷填写的完整度，最终剔除1份填写不完整问卷和2个学龄不符合要求的问卷，对余下的81份合格问卷进行统一编号后，将数据输入数据系统备用。

4. 统计学处理

数据采集和清理结束后，采用SPSS 24.0进行统计分析，主要采用描述性统计、方差分析等方法对数据进行统计学处理。

（三）研究结果

1. 事实孤儿心理健康总体情况描述

（1）总得分情况

在本次参加问卷调查的81个调研对象的总得分均在65分以下，最高分为64分，表明81名事实孤儿中没有高度焦虑的个体，不存在需要制定特别个人指导计划的个体。47人的总分得分在1-34分之间，心理健康状况属于正常，占比58.02%；34人总得分在35-64分之间，属于存在心理问题倾向，占比41.98%（图1）：

图1 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分布比例

（2）内容量表得分情况

从表2可知，事实孤儿总分平均分和标准差为37.31±10.466，没有高于65的高焦虑个体，8个分量表中，每个因子均有得分≥8，表明各因子中均检测出心理健康问题倾向事实孤儿，其中对人焦虑、自责倾向、过敏倾向和恐怖倾向的事实孤儿数量较多，均达到10人次以上，其中对人焦虑占比最高达到13.58%，其余3项均为12.35%；孤独倾向、学习焦虑和身体症状分别为9.88%、8.64%和7.41%，冲动倾向检出率相对低一些，但也有4个样本呈现出问题倾向，占比为4.94%。

表2 事实孤儿心理健康测量总分及各因子问题检出情况（N=81）

量表总分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孤独倾向自责倾向过敏倾向身体症状恐怖倾向冲动倾向 平均分37.314.994.673.694.895.174.475.124.31 标准差10.4662.1072.3082.4372.2361.9802.0191.8801.625 ≥65或8的人数0711810106104 百分比%08.6413.589.8812.3512.357.4112.354.94

（二）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分类比较

1. 不同性别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比较

进一步分析不同性别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差异，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法研究了性别与总得分以及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孤独倾向和自责倾向、过敏倾向、身体症状、恐怖倾向、冲动倾向8个内容量表得分共9项的差异性，相关分析结果如表3：

表3 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性别差异分析 （T检验）

性别：（平均值±标准差）T值p值男（N=44）女（N=37） A.学习焦虑4.50±2.285.57±1.74-2.3340.022* B.对人焦虑4.50±2.224.86±2.43-0.7070.482 C.孤独倾向3.11±2.144.38±2.69-2.3570.021* D.自责倾向4.20±2.145.70±2.09-3.1690.002** E.过敏倾向5.05±2.015.32±1.96-0.6290.531 F.身体症状4.41±1.914.54±2.17-0.2900.772 G.恐怖症状4.59±1.605.76±2.01-2.8510.006** H.冲动倾向4.05±1.494.62±1.74-1.6050.112 总分34.41±9.8240.76±10.29-2.8360.006**

*为<0.05；**为<0.01

从表3可知，通过独立样本t检验对不同性别的事实孤儿的问卷总得分和各因子得分共9项进行差异分析，女性事实孤儿与男性事实孤儿在总得分、学习焦虑、孤独倾向、自责倾向、恐怖症状等共5项呈现显著性差异（P<0.05），而对人焦虑、过敏倾向、孤独倾向和自责倾向没有呈现差异显著性（P>0.05）。在呈现出显著差异的5项中，女性事实孤儿与男性事实孤儿在总得分（40.76±10.29）与（34.41±9.82）、自责倾向（5.70±2.09）与（4.20±2.14）、恐怖症状（5.76±2.01）与（4.59±1.60）3项差异极显著（P<0.01），值得深入分析。

2. 不同学习学段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状况差异比较

为了调查不同学习学段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的倾向，采用多重比较的方法对不同学段事实孤儿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差异比较。通过F检验分析显示（表4），虽然在总得分水平上，小学和高中学段事实孤儿得分在38分以上，高于初中学段事实孤儿平均分33.59，但F检验显示在总得分和自责倾向、过敏倾向、身体症状、恐怖症状和冲动倾向上3个学段事实孤儿的心理健康状态没有存在显著差异，仅在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和孤独倾向上存在显著性差异。

表4 方差分析结果

*p<0.05 **p<0.01

为了进一步了解不同学段之间在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和孤独倾向3项因子中的组间差异，通过事后多重比较分析结果显示：学习焦虑因子，小学学段事实孤儿（5.50±2.13）与高中学段事实孤儿得分（5.58±2.02）远高于初中段实施孤儿得分，且差异极显著（P<0.01），而小学学段和高中学段事实孤儿之间不形成显著性差异；对人焦虑因子，小学学段事实孤儿得分（5.14±1.945）为3组最高，与初中学段事实孤儿得分（3.74±2.77）之间存在显著差异（P<0.05），高中学段事实孤儿得分（5.08±1.73）介于二者之间，与小学和初中学段均不形成显著性差异；孤独倾向小学学段得分（4.55±2.13）与初中学段得分（2.63±2.71）形成极显著差异（P<0.01），但高中学段事实孤儿得分（3.08±2.07）介于二者之间且不形成显著性差异。

三、讨论

第一，从心理健康总体检出率来看，事实孤儿身心健康总体情况不容乐观，存在问题倾向的比率达到41.98%，高于我国有关不同群体中小学生心理健康问题倾向调研的结果：普通小学生约占13%、初中生约占15%、高中生约占19%[6]，孤儿心理健康量表总分为15.87±12.40[7]，西部农村地区留守儿童心理健康总得分37.31±10.466[8]。但问题倾向检出比例低于张海燕等2019年对初中孤儿心理健康问题倾向达70%的检出率[9]，分析原因与调研对象的分布和量表使用等原因有较大关系，其中张海燕的研究对象只针对初中生，且使用的测量量表是《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而不是《心理健康诊断（MHT）》量表。总之，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倾向比例偏高，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家庭结构不完整和父母亲情缺失对事实孤儿心理健康的发展有明显的不利影响，应该引起监护者、教育者和社会工作人员的高度重视。

第二，从分量表各因子反映出的心理健康问题倾向来看，事实孤儿的心理健康问题倾向具有广泛性的特征，8个因子均有事实孤儿呈现出问题倾向，且大于等于8分的检出频次合计达到66人次，占到了人次比例的15.32%。虽然不排除部分事实孤儿在几个维度中均显示出问题倾向而拉高了整体问题倾向比例，但总体来看，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倾向分布确实存在广泛性。这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该群体心理成长环境存在较大缺陷，使得他们面临着较大的内外生存压力。在调研中也发现，由于在生活、学习和社交上缺乏父母代的悉心指导和温暖呵护，事实孤儿普遍存在安全感缺失、自卑等现象，从而使他们在学习、社交和自我确定方面存在困扰，并在人际交往中变得更加的敏感和焦虑。

第三，从性别差异来看，女性事实孤儿的总体心理健康问题倾向高于男性事实孤儿，且差异非常显著。这个结果与其他针对不同群体中小学生心理健康问题倾向检出结果相近，大量有关普通中小学生和孤儿中小学生心理健康（MHT）实证研究均显示女性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倾向高于男性[10]。本次研究显示女性事实孤儿在学习焦虑、孤独倾向、自责倾向和恐怖倾向等4个内容量表上与男性事实孤儿存在显著差异，而且在自责倾向和恐怖倾向两个维度上的差异更显著（P<0.01）。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女性事实孤儿心思更加细腻、敏感，与女性面对问题更倾向于向内寻找问题根源有一定关系，也有学者认为与男女两性的应对机制和适应机制差异有关[11]。在本次调研访谈中也发现，对于这一群处于青春早期或已经步入青春期的女性事实孤儿，她们情感更为丰富，对环境中他者的反应更敏感，对未来也显得更为担忧。

第四，从不同学段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倾向检出情况来看，处于不同学习学段的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倾向总体上并不存在差异，但在分量表中学习焦虑、对人焦虑和孤独倾向因子表现出明显的学段差异，其中小学学段和高中学段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倾向更为明显：

小学学段和高中学段事实孤儿的学习焦虑明显高于中学学段的事实孤儿（P<0.01），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小学和高中学段事实孤儿的学习焦虑困扰更典型一些。引起学习焦虑发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成长环境中有效的学习指导和问题化解支持不足，还有对生存的焦虑也会导致未成年人学业压力。在访谈中发现，小学学段的事实孤儿更希望自己能在学习上取得好成绩，以得到生活中他人的认可；而到了高中学段仍然在继续求学的事实孤儿，本身就把学习当做了自己前途发展的主要寄托，他们的学业焦虑部分源于生存焦虑的一种映射。访谈中发现，初中学段的事实孤儿面对未来，似乎显现出更多的选择，他们可以选择读高中考大学，或者读职业技术学校尽早就业，抑或毕业后不再继续学习而是从事一些学徒或基础劳动，因此更多的选择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初中学段事实孤儿的学习焦虑性。

小学学段与初中学段事实孤儿在对人焦虑这一项上的心理健康问题倾向存在显著差异（P<0.05），而高中学段事实孤儿的对人焦虑倾向则介于二者之间，且不形成显著差异。问题的原因虽然也是多方面的，但与小学学段孩子年龄偏小、与年长者和陌生人相处的技能和经验积累不足有一定关系。初中学段事实孤儿对人焦虑水平相对较低，分析原因可能与他们与小学学段事实孤儿相比因年龄增长带来的人际应对能力提升有一定关系，而与高中学段事实孤儿相比他们对未来思考相对少一些，因此也没有出现明显的生存焦虑。

小学学段的事实孤儿在孤独倾向维度上与初中学段事实孤儿存在显著差异（P<0.01），但高中学段事实孤儿平均得分介于小学和初中学段事实孤儿之间，且不存在显著差异。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小学学段的事实孤儿更需要学校和家庭获得生活和心理上的支持，因为儿童的孤独倾向往往与内心安全感的缺失有关，缺乏完整家庭结构和父母亲情陪伴的低龄事实孤儿，更容易感受到孤独和被抛弃感。

结语

通过本次调研和分析可知，农村地区的事实孤儿存在的心理健康问题倾向率较高，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需要引起监护家庭、社区、学校和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女性事实孤儿的心理健康状况相比男性事实孤儿问题倾向更为明显，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可能存在的重男轻女思想影响了监护人对女性事实孤儿的态度，也与社会养育观中对女性社会性别刻板化认识有关。这对社会、学校、社区和家庭加大关爱女性事实孤儿提出了更高要求，特别是正处于青春期发展重要学段的女性事实孤儿，需要得到更有效的心理和人格成长关爱。从不同学段的事实孤儿心理健康问题倾向比较结果来看，学习焦虑和孤独倾向是事实孤儿最主要的困扰，他们需要比普通孩子更多更好的学业帮扶和温暖陪伴，以进一步促进他们自信心和社交能力的提升，降低人的焦虑和恐怖倾向。

调研中还发现绝大部分事实孤儿由单身或一对无任何经济来源的高龄老人照顾，整个家庭贫病交加，事实孤儿成长所需的物质和精神条件均极度贫乏，亟待社会各界长期稳定的物质支持和心理帮扶。虽然目前国家已经出台事实孤儿救助系列相关制度，但是社会对该群体的关注还严重不足，希望社会各界能联合起来构建长期、稳定的帮扶机制，确保不同年龄段事实孤儿身心健康发展，克服生活、学习、职业发展中的困难，并顺利成长、成才。特别要避免事实孤儿因父母的原因受到成长环境的心理排挤而变成“精神”孤儿，有条件的社区或学校应该为事实孤儿配备专业的心理指导老师，并指导监护家庭制定事实孤儿成长计划。

最后，感谢四川绵阳未成年人心理成长指导与研究中心项目“绵阳地区事实孤儿社会支持与心理健康状况调研”（项目编号：17sd3164）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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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estigation on 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De Facto Orphans in Rural Areas

CHEN Changxia1，LIU Lu，YU You

（School of Life Science and Engineering，Southwest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Mianyang 621000，Sichuan，China）

This study uses the“Mental Health Diagnostic Scale（MHT）”revised by Professor Zhou Bucheng as a measurement tool to investigate and study the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de facto orphans in rural areas of Mianyang City，Sichuan Province through cluster random sampling and household interviews. The results show that 41.98% of the de facto orphans have the tendency of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problems among the 81 de facto orphans that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survey. The average of the total score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other groups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students of the same age，and the eight subscale factors are all problem-prone individuals，and up to 66 person-times. Female de facto orphans a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male factual orphans in 5 items including total score，learning anxiety，loneliness tendency，self-accusation tendency and terror symptoms. There were als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bout de facto orphans of different school stage in learning anxiety，anxiety towards others and self-accusation tendency about. The research results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carrying out mental health assistance for de facto orphans.

de facto orphans，mental health，rural areas

D523.8

A

1672-4860（2021）04-017–06

2020-09-06

2021-05-06

陈昌霞（1975-），女，汉族，四川冕宁人，副研究员，博士在读，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应用心理学、认知哲学。

·感谢匿名审稿人对本文的建议，作者文责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