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任务需求的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测评模型构建

2021-09-16 07:19庞超伟张探
外国语文 2021年4期
关键词:维和部队维和跨文化

庞超伟 张探

(国防科技大学 文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72)

0 引言

自1990年至今的27年里,中国对联合国维和行动做出了巨大贡献。迄今为止,中国共参与了24项维和行动,累计派遣36000余名维和人员,更有13名士兵和八名维和警察牺牲在了维和一线。随着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中国承担的任务数量逐步增加,所派人员种类更加多样,从零星的观察员、参谋军官、维和警察逐步发展到成建制维和分队;所涉兵种也由过去单一的工兵分队逐步拓展为工兵、运输、医疗、安全警卫、整建制步兵营、直升机分队等多类型分队。2015年9月,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联合国维和峰会上宣布成立一支8000人的常驻待命部队。2017年,这支经过积极准备和严格挑选的待命部队完成了在联合国的注册工作,这就预示着中国将在联合国维和行动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联合国维和行动的鲜明特征之一就是多国联合。以联合国驻黎巴嫩临时部队为例,整个行动有43个国家参与,执行任何一项具体任务都涉及与至少两个以上不同国家人员的交际和沟通,从某种程度上讲,执行维和任务就是一个常态化的跨文化交际过程,也是对外展示一个国家军队整体素质的重要窗口。因此,维和部队是否具备较高的跨文化能力不仅事关任务的顺利进行,也影响军队国际形象的建设。这也充分说明了提升维和人员跨文化能力的重要性。为了能够有针对性的选拔、培训维和人员,有必要对当前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现状进行调查。

本文系统梳理了军事背景下跨文化能力的研究现状,分析主要的跨文化能力模型,并结合维和部队实际任务和人员特点,初步构建了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测评体系的理论框架,为下一步制作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测评工具提供理论基础和指导。

1 跨文化能力研究评述

1.1 相关术语界定

在跨文化交际研究中,“跨文化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是两个在文献中较为常见的术语,对其使用和界定存在两种方式。大多数学者不区分上述两个术语的内涵差别,并在研究中经常互换使用(Fantini, 2000; Spitzberg et al., 2009)。部分学者把二者进行区分使用,Byram(1997: 70-71)认为具有跨文化能力的交际者能够使用自己的母语和来自其他文化的人进行交际,而具备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交际者可以使用外语和来自不同文化的人们进行交际。也就是说,Byram认为跨文化能力是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子能力之一。文秋芳(1999)提出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式包括交际能力和跨文化能力两个部分。交际能力包括语言能力、语用能力、策略能力三个子能力,跨文化能力也包括三个层次:对文化差异的敏感性、对文化差异的宽容性和处理文化差异的灵活性。本研究采用后一种视角,把跨文化能力和跨文化交际能力视为相互联系但有重要区别的两个概念,有利于对跨文化能力及其测量进行较为集中和深入的探讨,也为研究跨文化能力和语言能力的关联留下空间。

1.2国外相关研究情况

跨文化能力研究起源于美国,后来在欧洲也逐渐兴起,迄今为止已经有了很大发展,各种理论和模式纷纷提出,实证研究持续不断,相关教学培训也得以广泛展开,并形成相当的规模(许力生,2011)。中国跨文化交际研究起步于 20 世纪 80 年代。1982—1994 年研究规模较小,只有零散的文章、论文集和著作译本(胡文仲,2009)。众多不同研究领域的学者对跨文化能力的定义、构成、测评方法等进行了讨论(许力生,2011;胡文仲,2012;Byram,1997;Lustig et al.,2013),但这些问题到目前为止仍未有定论。

有关军事背景下跨文化能力的研究美国开展得最早最充分,这是其在全球开展军事行动的需求决定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上将Charles C. Krulak在一篇名为《战略下士》的文章中指出,军队中士兵、初级士官往往是美国外交最重要的代表,因为正是这些人员与所在国文化有着最为广泛和深入的接触。在人道主义援助、稳定和重建以及传统的军事行动中,结果往往取决于低级军官而不是高层指挥官的决定。因此,这些战略下士不仅影响直接的战术效果,而且会影响更高层的行动和战略(Krulak,1999:5),普通士兵的跨文化交际能力成为其整体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便是在武力打击行动中,精准的文化评估和有效的跨文化交流可以帮助军队从当地民众中得到有效情报,从而极大增加行动成功的几率(McCloskey,2010:1)。

2001年911事件之后随着全球反恐战争的展开,美军对跨文化能力的研究迎来新的高潮。当时美国国防部逐步意识到语言和文化对军队所具有的重大意义,相继展开了大量调查和研究,并发布了一系列战略规划文件。有关军队跨文化能力研究的发端问题,Womack认为“最直接的体现就是2005年1月美国国防语言变革路线图(DefenseLanguageTransformationRoadmap)的发布”(Womack,2009:5)。在随后2006年发布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QuadrennialDefenseReview)中美国更是直接表述“具备多种外语能力和跨文化理解力是在未来战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应对21世纪挑战的关键一步”(DoD,2006:78)。美国陆军相继出台的《反叛乱手册》 (Department of the Army, 2006)、《稳定行动手册》(Department of the Army, 2008) 等都强调了部队跨文化能力在执行任务中的重要作用。

2011年美国颁布《国防部语言技能、区域知识、文化能力的战略规划:2011—2016》(DoDStrategicPlanforLanguageSkills,RegionalExpertise,andCulturalCapabilities: 2011—2016)作为指导美军语言文化战略的纲领性文件。在此基础上,各军种都提出了自己的语言文化训练计划,力求提升官兵的跨文化能力。至此,美军有关军队背景下的跨文化能力的研究逐步展开,主要研究工作由美国军队研究中心承担(Selmeski,2007; Caligiuri et al.,2011; Ratwani et al.,2014)。其他国家也陆续出台了相关政策指导,例如法国2008年发布的国防白皮书(LivreBlancsurlaDéfenseetlaSécuriténationale)中强调:“今后的战争行动更多的将是发生在民众之中,拥有多文化、跨文化交流的能力是取得战争胜利的关键因素。”

1.3国内相关研究

国内跨文化能力研究主要围绕外语教学展开,所涉及对象也多是在校学生。从研究内容来看,多数主题涉及翻译、外语教学、语用失误、修辞、对外汉语教学、跨文化能力培养、非语言交际等语言学研究较多;研究领域多涉及商务和经贸(贾玉新,2012)。

就军事领域的相关研究来看,国内有关军事背景中语言、文化讨论的研究多着眼于军队外语能力的建设之上并基本包含在国防语言能力这一大的体系之中。例如,李洪乾(2009)对中国维和人员外语技能的培养现状进行了评测;文秋芳(2011)等对美国国防语言改革路线图进行了详细分析及评价;庞超伟(2015)系统分析了美国人文地形系统及其含义,指出文化知识对军事行动的重要性;黄强(2015)针对维和警察所需的综合素质进行了梳理;一些涉及军事文化和语言的类似研究则多属于外语能力的范畴(梁晓波 等,2015;马晓雷 等,2014;文秋芳 等,2013;王建勤,2011)这些研究或多或少与军事背景下的跨文化能力研究有一定关系,但是针对性的研究尚未见到,而针对维和人员跨文化能力的研究更是处于空白。本文在中国期刊网进行检索后发现,专门论述军事行动中跨文化交际的研究几乎没有,多数涉及的仍是军校学员跨文化能力的培养问题,在本质上没有脱离教学这个背景。

1.4跨文化能力测量

涉及跨文化能力的测量方面,刘宝权(2004)从国内文化教学与测试现状入手,介绍了近年来国内外文化测试发展的状况,并对各种测试方法的形式、特点、优劣及其使用范围作了较全面的分析;杨洋(2009)从跨文化能力的定义、模式和组成部分出发,对如何提高跨文化能力作了探讨,对跨文化能力的评价与测试作了初步的尝试;钟华(2013)等针对中国大学生跨文化交际能力设计了自测量表;高永晨(2014,2016)针对中国大学生的跨文化能力评测构建了一个“知行合一”的理论模式,沈鞠明(2015)等依照该模式设计了具体量表,随后运用该量表进行了大规模的施测。这些有关跨文化能力测量的有关研究均是针对各自研究对象具体设计并进行的实证研究,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但在军事领域,相关量表还不多见,大多数量表来自教育学、心理学、人类学和管理学,但针对军事人员的却几乎没有 (Abbe et al., 2007; Ng, 2007; Selmeski, 2007; Wolfel, 2008);美军也曾指出,国防部应该开发评测工具,对部署在不同地区部队的区域知识和跨文化能力水平进行测量(DoD, 2007)。

综合国内外研究来看,有关跨文化能力的定义、构成及与语言能力的关系问题尚没有定论,在军事背景下讨论跨文化能力的研究也不多见。截止目前,尚没有较为成熟的量表来测量军队人员的跨文化能力,一些相关研究也均是围绕具体研究对象而进行的专门设计。国内研究则基本没有涉及有关军事方面的,无论是就军事背景下跨文化能力测量的实证研究还是理论探讨都较为缺乏,涉及中国维和人员跨文化能力测量的研究则尚属空白。

2 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测评体系的理论框架

2.1 研究路径

设计针对维和部队的跨文化能力评测体系涉及诸多因素,既要考虑跨文化能力的普遍内涵和维度,又要结合军事行动尤其是国际维和行动的特点和独特性,保证科学性和针对性的有机统一,从而为后续具体能力现状调查打下坚实基础,最终提出有建设性、可操作性的建议。本节拟采取如下路径构建适合维和部队的跨文化能力测评理论框架:在评述相关跨文化能力模型的基础上,结合国际维和行动具体需求和特点,构建面向维和部队的跨文化能力模型,进而提出基于任务需求的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测评理论框架。

2.2有关模式跨文化能力模型评析

针对跨国公司雇员和留学人员等通用领域的跨文化能力研究已有较多成熟的模型。Byram(1997)从外语教学的角度提出了一个跨文化能力模型,包含知识、态度、技能及批判性文化意识;Chen(1989)提出了包含个人特性、沟通技巧、心理调适、文化意识的四维跨文化交际能力模型;Deardorff (2006)提出了一个从能力到效果的金字塔式跨文化能力模型。

上述模型均体现了跨文化能力的共性特征,即至少包含知识、态度、技能等模块,但直接运用在军事领域还存在一定问题,因为军队本身具有非常具体和复杂的要求。有学者就曾总结了关于国际商业领域和军事领域在跨文化需求方面的重要差异(表1)。

表1 国际商业领域与军事领域在跨文化能力方面的相似性和差异(Selmeski,2007:11-12)

以上对比说明,商业、教育等领域中的跨文化能力往往影响盈利、学习效果或个人体验,而军事领域中的跨文化能力具有更加重要的作用,有时候会涉及人员生死和任务成败。考虑军事领域的特殊性,Abbe(2007)等针对军队各层级指挥官提出了一个跨文化能力模型,该模型包括知识与认知、情感与动机、技能三大维度,具体见表2所示。

表2 跨文化能力构成模块(Abbe et al., 2007:13)

Abbe模式充分考虑了跨文化能力的多维性,尤其是对情感和认知能力的描述对于成功应对国际跨文化环境具有重要意义。Abbe等还提出了军队跨文化能力的整体概念模型(图1)。该模型强调了构成跨文化能力的三个主要要素:知识、情感/动机和技能,同时还包括了预测因素(“前因”)变量,以及跨文化能力的结果(“跨文化有效性”)。

图1 美陆军跨文化能力框架体系(Abbe et al., 2007:2)

Abbe研究在军事领域有较大影响,Womack(2009:7)评价道:“围绕跨文化能力大量的人力、财力付出说明了美军对跨文化能力的重视程度,而这一研究(指Abbe团队所进行的研究)则集中反映了这一领域的成果。”“Abbe团队的研究为随后一系列有关跨文化能力研究的建模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McCloskey et al., 2010:4)

2.3维和行动的特点

从维和行动的任务来看,其本质是一种非战争军事行动,维持和平、消减冲突是其核心任务,各国维和部队在维和任务区这一大舞台上既相互合作,又同台竞技,展现自身军队和国家的形象,因此这是维和行动与其他军事行动的一项重要差别。

维和人员的日常任务是在联合国划定的任务区内遂行巡逻、观察、工程建设、排雷排爆、支援当地建设等任务,需要与不同国家军队、不同机构以及当地平民进行高效沟通、交流与合作,可以说,联合国维和行动与其他军事行动相比,其特殊性就在于机构和军事人员文化背景的多样性(庞超伟,2019)。总体来看,其工作、生活具有以下特征:(1)接触人员广:任务区内既有多国军事、民事人员又有当地的平民以及各种地方机构。人员接触全面性、广泛性、融入性特征较强,几乎呈全员、全时、全程参与交流的状态;(2)参与活动多:中国派出的维和兵力涵盖步兵、工兵、警卫、运输、医疗、军事观察员和参谋军官等多种类型(邱剑敏,2015),每支分队在长达一年左右的任务期内,除正常军事任务外通常还面临着迎访、参观、联谊、节假日特色活动等日常交流活动;(3)跨文化交际为常态:日常完成各项任务所涉及的会议讨论、沟通协调、邮件来往等,从交际主体看都属于跨文化交际。因此,无论什么工作、军衔还是地区,跨越文化界限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是成功完成任务的重要保证。维和任务是具有广泛接触性的军事行动,也是观察部队跨文化能力的重要窗口。

2.4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的主要维度

如上所述,Abbe模型为我们研究军事领域中的跨文化能力提供了良好基础。值得注意的是,在Abbe模式中,文化意识置于知识和认知维度之下,被定义为“文化对信仰、价值观和行为的影响,以及对自己的信仰、价值观和行为反映文化背景的认识”,从认知的角度来看,有其合理性。但是作者也承认,“这种意识对跨文化有效性的贡献究竟是什么还不清楚。这种文化自我意识可能是发展其他文化知识的先决条件,但可能不会直接促进跨文化交际成果”(Abbe et al., 2007:14)。根据维和行动中跨文化交际的普遍性特点,我们认为,意识作为“个人认知、监控自己对某事物注意力的能力”,应该具有更加凸显的地位。

分析现有各种跨文化能力模型可以发现,跨文化能力中知识和技能是共识,是具有不言自明的特征,具有较少的争议,是具有共性的基础性能力。知识是交际的基础,技能是实现成功交际的重要手段;态度是对自我和对交际对象、交际活动采取的立场,是内部情感、反应、动机和外部行为、动作、感知等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是影响交际者在特定环境中有效交际的桥梁因素,可以用来解释交际者交际长处、短处和成功与否。在本研究中,我们认为意识是综合、集成前面三个因素的因素,可以解释交际者的成长和改变。意识可以是当时的,也可以是事后的通过某人或者某事触发的。作为一个上位因素,意识在交际者使用其他三种因素时扮演了一种基本角色,也是跨文化能力培养的重要环节。

四个维度的相互关系可以通过下图来说明:

图2 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模型

基于以上模型,我们结合维和部队的任务性质和特点,构建了如下跨文化能力理论框架(见图3):

图3 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理论框架

这一理论框架是目的导向型框架,共分为三部分。左一部分是维和行动所涉及的部分目标,左二部分是为了达成这些目标所需要的能力,右半部分则是涉及跨文化能力测评的核心部分。为了有效完成上级赋予的维和任务以及在任务和生活过程中展现良好的自身和国家形象,首先应该严把选拔和培训环节,确保所派遣人员的质量。专业能力是维和部队执行任务的前提,跨文化能力作为与不同文化背景人群交流沟通的必要能力,与专业能力和其他能力相辅相成。例如,跨文化能力高,可以与友邻迅速高效地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必将有利于日常工作的开展。而良好互信的关系也更加有助于展示自身和国家的良好形象。因此,维和部队的跨文化能力亦如在Abbe交际有效性模式中一样,与其他能力并处于核心地位。一次成功跨文化交际行为的主动发生既需要一些主观因素,例如好奇、主动、有一定意愿等;也需要掌握一定的知识,这种知识既涵盖一些能够打开话题的专门知识,当然也包括对跨文化交际本身理解的一般知识;同时,为了有效地化解误解、应对多种突发情况,灵活性和一些自我调节的技巧也是较为必要的;作为维和人员,我们对某些文化进行价值判断时需要有清晰的立场和标准,这就涉及到跨文化意识的问题。

综合上述考虑,该理论框架将维和部队的跨文化能力分成态度、知识、技能和意识四个维度,并进一步细分为11项具体要素。作为测评量表制作的理论依据,首要考虑的就是其稳定性和科学性。因此,这些要素基本遵照了表一所总结出来的耦合要素,没有进行另外填充。所做的工作只是结合维和人员的实际任务和生活情况进行了逐条比对以验证其恰当性和合理性。例如,表2显示态度部分共包含好奇心等四项指标。如果维和官兵对外国文化或外军文化有一定的好奇心和开放度,他与别人进行交流的意愿性就会强一些,也会更加主动地参与一些交流活动,对异域文化会有更强的理解和包容。如果可以做到感同身受的话,在交流过程中必定可以更加顺畅并避免一些误解的产生。如果维和官兵具备诸如外军建制、服装、文化等一些知识时,其在交流展开过程中就会有话可说;而具备人际交往和社会交往的一般知识时则可以化解尴尬,进行深层次问题的探讨。如果从这些指标进行测量的话就可以综合描绘出某一维和官兵所具有的跨文化能力。

3 结语

跨文化能力不仅仅是一组能够让人在不同文化环境中学习、生活、工作的能力,而且会在两种或者多种文化之间的交互中产生独特视角或观点(Fantini, 2007:8)。展望未来,在地区战乱频仍、冲突不断的形势下,国际社会依然需要联合国等国际组织在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中发挥支柱作用。中国也必将一如既往地继续坚定支持并扩大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作为国际社会一支重要的和平力量,中国维和官兵肩负着完成维和任务和展现中国良好大国形象的多重重任。而维和任务本身所具有的多文化环境、跨文化交流等特点对中国维和官兵的跨文化能力提出了更高的挑战。基于此,文章在详细梳理国内外相关研究的基础上,重点分析了有较高参考价值的两个理论模型,构建了适合中国维和部队的跨文化能力模型。这一模型的构建为下一步制作量表等具体测量工具提供了理论基础,使得对中国维和部队跨文化能力现状的描绘成为可能。后续研究将依靠此理论框架具体构建测量工具并开展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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