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互动论视角下新乡岳家拳传播的推演认知

摘要：新乡岳家拳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象征性符号，是其标志性载体。运用文献资料法、访谈法梳理新乡岳家拳的历史溯源，研究发现，新乡岳家拳在传播过程中，面临着政府部门组织落后、传播者的传承混乱、传播内容价值滞后、传播对象较为稀缺、传播媒介渠道单一的现实窘境。因此在符号互动论视角下新乡岳家拳传播的逻辑可从加强组织建设以使愿景认同、拓宽地域开发以推文化认同、转化价值功能以使意义认同、加大人才储备以促意义共享、依靠媒体传播以达意义共循等方面进行推演，从而更好地促进新乡岳家拳的跨文化传播。

关键词：符号互动论；新乡岳家拳；传播

中图分类号：G85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1）13-0245-03

《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指出：“要坚定文化自信，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文化建设，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围绕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促进满足人民文化需求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相统一，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1]一个时代的文化传播的性质和水平，不在于传播什么，而在于怎样传播[2]。新乡岳家拳作为我国优秀传统武术文化的象征性符号，也是河南省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然而在当前的传播过程中，却面临着濒临灭绝的现实窘境。我们有必要利用新型传播技术，认真挖掘岳家拳这一文化符号的时代价值，讲好岳家拳故事，提升岳家拳独特的文化影响力，传承民族文化精髓，推行武术健身，让岳家拳劈波斩浪、砥砺前行。

一、新乡岳家拳传播的历史溯源

岳飞“精忠报国”的爱国精神广为流传，被世人赞颂至今。史料记载，岳家拳是由南宋时期著名的将领岳飞一手创作发明的。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今属河南省安阳市），为英勇杀敌的民族榜样。他天赋异禀，自幼酷爱兵书，之后又拜师求教，刻苦学艺，为后期岳家拳的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宣和四年，岳飞在抗金战役中，为增强士兵体质、提升军队作战力而编制了一套初级岳家拳，并经过岁月的不断演进，形成一套完备有力的拳法体系。

在岳将军罹难后，他的下属范祖将新乡岳家拳在太行山一带进行传播，促进了岳家拳的大众化。到乾隆四十五年间，范广作为第25代传人带家人由故乡转移到新乡县城的北门外三家庄居住，岳家拳从此扎根于新乡，并孕育出具备区域特征的拳法风格[3]。新乡岳家拳在技法上有其独特性，认为在实操中，适时保持势小之态，以保身体灵敏；以枪法闻名的岳家拳，手法多以灵、狠、勇、敢为特征来英勇杀敌；此外，还注重攻防并用，耳闻神到，确保身心合一。

2008年6月，新乡岳家拳被审批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同年12月，被当地政府列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1年12月，又被列为河南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3]，政府对新乡岳家拳的重视在一定程度上助推其传承发展，新时期单纯的传承犹如闭门造车，不利于新乡岳家拳的蓬勃发展，因此有必要改变新乡岳家拳的传播路径。

二、新乡岳家拳传播的现实窘境

新乡范式岳家拳其完备的技法、功法、套路具有深厚的传统武术文化内涵，是华夏五千年文明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中國传统武术文化的历史写照，但它在实际发展中，面对的受众人群越来越小，主要原因有以下五个方面。

（一）政府部门组织落后

近年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发展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国务院下发了一系列有关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纲要，武术作为中华民族宝贵的非物质财富，是增强民族凝聚力的源泉。首先，针对新乡岳家拳的传播来说，政府部门的种种举措只停留在提高它的名声地位上，后续缺少强有力的传播与扶持政策。孙鸿志等人谈到中国武术在世界传播成效迟缓的缘由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武术技术和武术文化的“权重分配”是“偏重技术”的“体育竞技化”改造，忽略了“自身的文化主体性”构建[4]。其次，新乡岳家拳的保护组织当前还处在建设“文化研究会”等社会组织层面，政府部门对发展岳家拳的经费供给略显不足，缺乏有力的政府支持，致使该团体只是社会民间组织，组织间架构分散，运行无序。据传承人讲述，目前除对省级的传承人发有10万活动资金，历年每个省、市级的传承人发有3000元传承资金外，其他活动都没有相关的资金跟进，甚至在运营方面，还需要负责人反向投资来维护运营管理。这样的窘境不断打压传承人运营的积极性，从而限制新乡岳家拳的传播。

（二）传播者的传承混乱

二百年来，新乡岳家拳的传承已经不止一个支系，加上政府组织管理不佳，各传承人之间凝聚力较低，已经走向各自传承之路，以至于形成不同的岳家拳传承协会，并号称自身支系为正宗，彼此之间沟通甚少，因此相互之间无法避免地产生隔阂。在这些支系中，因为新乡由范式嫡系后人执掌着岳家拳的枪谱拳谱，所以新乡市政府部门最终确定范氏为新乡岳家拳的传承人，而路全振所掌握的岳家拳是由范式当年传于杨刚尚后又传于路式的，故批示路全振作为岳家拳的第33代传人。即便如此，其他支系仍对路全振所掌握的枪拳法抱有质疑。正是传承人之间这种缺乏交流与排斥的心理，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传承人的权威，同时打消了大众学习岳家拳的积极性，这种看似文化的争鸣却对新乡岳家拳的推进带来沉重的负面震慑。

（三）传播内容价值滞后

武术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精髓，是强健体魄的不二之选，尽管益处多多，但还是无法进入世界体育盛会——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赛场。一方面是因为武术运动很难有测量标准，无法衡量输赢；另一方面是因为武术从古代发展到现代，社会大众对武术的认识仍然存在局限性，一度认为其具有攻防击杀的特征，所以这也是它难以遍布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新乡岳家拳同样存在这样的价值困扰。在以前兵荒马乱之时，拳术可用作防身，而当前国泰民安，新乡岳家拳作为一种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符号，应该朝着时代发展，向多元化的方向演进，使人们在练习拳术能够获得增强体质、修身文娱的效果。它应该将固有的实用性转化为更好的康养性，才能更好地保持吸引力和生命力。当前新乡岳家拳的价值还体现在过去单一的技击性、防身性之中，所以应该逐步向大众所需求的健身、教育等方面转变，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其中，以促进新乡岳家拳的传播。

（四）传播对象较为稀缺

河南省对中华优秀传统武术采取一定的保护措施，相应地促进了新乡岳家拳的传播，研究发现，如今新乡片区练习岳家拳的群体大多集中于年过五旬的老人和18岁以下的未成年。该人群练习有一定的弊处，对于老年人来说，其精力有限，即使技术水平高超，仍然难以跟上当前数字化时代迅猛的发展；而对于青少年来说，他们的学习时间较短，文化水平不高，技术水平还有待提升。随着岁月更迭，老一代拳师的离世，更加剧了新人理论与技术完美衔接的压力，所以在这样的现实情况下，新乡岳家拳缺乏宏观全面的发展规划，缺乏高素质的人才队伍，传播之路可以说举步维艰。虽然青少年群体习练者数量在不断增加，但大部分习练者只是出于好奇而进行尝试，等到了练习的分化时期，很多人会选择放弃。严格来讲，类似这样的人群，只能称之为爱好者，并不能归为习练者。正是缺乏科学有效的人才培养模式，导致窘境形成一个闭环，致使新乡岳家拳人才数量和质量令人汗颜，那它的传播又从何谈起？

（五）传播媒介渠道单一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加强对外文化交流和多层次文明对话，创新推进国际传播，利用网上网下，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促进民心相通。”[5]当前新乡岳家拳的传播方式相对单一，仍以传统的家族传承、口耳传播为主要途径。该途径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为观念落后、多处于被动传播态势。在数字化社会、智慧体育浪潮下，某一种文化信息想要得到推广和发展，媒介传播是必不可少、为之加分的环节，这是时代所需、民之所需。反观新乡岳家拳，很显然单一固有的传承已不合时宜，如今在社会上，有关新乡岳家拳的图书音像资料较少，无法全面地展现其特有的魅力。登陆新时代信息推广的新媒体平台，“每日推荐”是必备要素。而新乡岳家拳虽然有自己的官方网站和微信公众号，但没有做到实时更新，很多推文甚至是三四年前发表的，文章内容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套话，综合来看，整体设计不精细，缺少气势与美感，这样的宣传推广，自然很难吸引他人去关注和学习。

三、符号互动论视角下新乡岳家拳传播的逻辑进路

新乡岳家拳的传播，是将一种非语言的、代表区域文化的符号传播到世界各地，因此从文化传播的角度，主动寻求主客观要素间的逻辑关联，使新乡岳家拳与社会形成互动联系，为新乡岳家拳在全国的传播推广赋能。

（一）加强组织建设，以使愿景认同

新乡岳家拳的发展离不开当地政府的准确定位与扶持，当前政府对岳家拳协会的精神支持程度大于物质程度，致使新乡岳家拳发展缓慢。为使新乡岳家拳得以传播，首先，在政策层面，应紧抓其“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特征，加大对新乡岳家拳协会的资金援助力度，可创设新乡岳家拳传播交流基金栏目，巩固其成长道路。同时增加其发展的财政预算，通过融资等其他渠道吸引社会商业群体进行招商引资，拓宽其投资领域。其次，在保障方面，设立相应的法律机制，形成规范的条文规定，任何人不得损害新乡岳家拳的利益。再次，由政府有关部门出台文件，大力推广岳家拳进校园，将新乡岳家拳作为当地中小学的体育必修课，共同协助岳家拳传承人在学校进行讲学或开展兴趣课堂。最后，鼓励岳家拳传承人开设社会商业组织，依托市场调节机制，鼓励他们向传统体育文化产业方面发展，以此来继承经典、传播经典。

（二）拓宽地域开发，以推文化认同

新乡岳家拳的传播区域主要集中在河南省新乡市牧野区，它之所以流传至今，不仅是自身的技法魅力，也是因为岳飞这一民族爱国形象所折射出的“精忠”精神。当今这一区域民众仍自信地讲述着岳飞的英雄故事，并以此而自豪。在这样一种文化溯源背景下，传播非遗文化故事，有利于追寻古今人民对家国情怀的共情，同时增进社会大众的情感联系。所以可以此为契机，大力开发本地区的人文资源，以这些民众为代表形成传播群体，在新乡市建立“非遗民俗文化圈”，可由政府组织、第三方商业群体运作，建立一些具有区域特色的岳飞遗址、非遗庙宇，打造非遗旅游品牌，讲好岳家拳故事，以宣扬岳飞大将军的英勇骁战。也可以申请此文化圈作为红色教育基地，进一步扩大宣传新乡岳家拳的传播范围，打造区域名片，促使新乡市文化、旅游双向收益。

（三）转化价值功能，以使意义认同

价值是某一个事物的功能为满足主体意愿所形成的一种良性关联。新乡岳家拳作为文化传播符号，既是维系国家、区域的武术运动，也是关系个人康养、休闲、娱乐的活动。首先这里的重构价值功能是指通过学习推广岳家拳，增强习练者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加大媒体对新乡岳家拳的传播力度，注重其健身、娱乐功能，新乡岳家拳的社会价值被社会大众认知后，对它的热情与喜爱程度是毋庸置疑的，以此才能更好地弘扬爱国主义。其次体育的价值是随着现代需求和传播环境的变化而不断更迭的，经由泛化、分化、内化而不断持续兴盛。因此，新乡岳家拳也应随着时代潮流，适时保持特色，推陈出新。新乡岳家拳可以借鉴学习国外跆拳道的传播发展模式，例如在道馆里统一学员的训练服装、编排具有凝聚力的团队口号等等，借鉴优秀文化在语言符号、服装符号等方面的传播手段，发展新乡岳家拳。

（四）加大人才储备，以促意义共享

随着新乡岳家拳传承人年龄的增长，势必要培养新的后备人才队伍。通过走访发现，新乡岳家拳的人才资源亟待储备，高水平的人才尤为紧缺，现有的传承多以老拳师上行下效的方式进行，此方式時间冗长，见效缓慢，早已不切合当前的发展标准。青少年是新时代发展的掌舵人，校园中学生群体数量不容小觑，加快岳家拳进校园，培养一批高水平的后备人才与师资队伍，必将高效推动新乡岳家拳的发展质量。首先，应对大中小学生进行岳家拳拳法知识的普及教育，激发学习兴趣，例如定期开展岳家拳讲学、岳家拳公益讲座。其次，有计划地公费派遣学校教师参加培训，普及夯实校园教师的技艺水平。再次，根据学生爱好，在校园中举办岳家拳的赛事活动，并增设企业赞助、优秀学生代言等事项，使习练者参与比赛的动力更强，刺激他们的挑战热情。最后，将竞赛履历丰富或学术造诣高的专家教师与岳家拳传承人集合在一起，商讨并编写学校岳家拳教材，从而使岳家拳在学校落地生根。

（五）依靠媒体传播，以达意义共循

伴随数字时代的更迭，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已经不允许人们悠然田园式的生活方式，以前习武拜师、潜心修行的时代也已过去，体育通过传播媒介可以毫无芥蒂地将世界各国人民联系在一起。在智慧化时代，我们可以利用智能化的科技成果来对新乡岳家拳进行传播，新乡岳家拳展示着人类的健、力、美，是社会民众业余生活追求的精神食粮之一，经由大众媒介的传播，使它成为社会大众崇尚的焦点，不仅有利于社会文明，而且利于推进新乡岳家拳的进一步交流。首先，创新传播方式，岳家拳爱好者可以利用APP直播形式连线岳家拳传承人，向专业拳师请教与交流，此做法不仅能够拓宽岳家拳的波及范围、加快其传播速度，也可以永久地保存岳家拳文化，防止其失传。其次，开发外延功能，将新乡岳家拳作为一种物质性象征符号，对其技艺进行适度包装，并与其他文化产业相结合（例如国潮文化），通过多媒体技术，设计新乡岳家拳的3D多维动画、制作岳家拳绘本、岳家拳卡通人物、拍摄微电影和编导舞台剧等形式，发挥其象征意义，博取大众眼球，让幼儿青少年早接触早喜爱早学习，以丰富自身拳法内容为目的，推动新乡岳家拳与现代化媒体技术实现双向共赢。

四、结语

新乡岳家拳代表华夏民族文化特有的象征符号，其独特的历史渊源是连接民族文化的纽带，而它固有的传播形式在政府组织、传播者、传播内容、传播对象和传播媒介等方面存在一些窘境。在快节奏的数字化时代，基于符号互动论，可从以下五个方面发力：第一，加强组织建设，以使愿景认同；第二，拓宽地域开发，以推文化认同；第三，转化价值功能，以使意义认同；第四，加大人才储备，以促意义共享；第五，依靠媒体传播，以达意义共循。唯有如此，才能加大新乡岳家拳传播的影响力，使新乡岳家拳顺利地走出省域、走出国门。

参考文献：

[1] 新华社.“十四五”规划《纲要》[EB/OL].中国政府网，http：//www.gov.cn/zhengce/2020-11/03/content_5557089. htm，2020-11-03.

[2] 周鸿铎.文化传播学通论[M].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05：23.

[3] 魏利.新乡市岳家拳发展研究[D].郑州：郑州大学，2016.

[4] 董刚，金玉柱.从“走出去”到“走进去”——中国武术国际传播的理念迭代与路径选择[J].天津体育学院学报，2019，34（4）：364-368.

[5] 新华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個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EB/OL].中国政府网，http：//www.gov.cn/xinwen/2021-03/13/ content_5592681.htm，2021-03-13.

作者简介：马志谦（1996—），女，山西晋中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体育社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