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历史现象学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理论中内在的批判精神,它是马克思的哲学思想辩证发展的必然产物。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和黑格尔的现象学有着重大的理论渊源,黑格尔用“精神”作为主体性逻辑构建了精神现象学,以辩证法的否定本性推动“意识”展开自我的活动,从而通达到“绝对知识”。而马克思则在本体论和认识论的层面上对黑格尔的现象学进行了颠倒,在“劳动”的自我中介过程中,解蔽出劳动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变异现象”,为社会关系寻找到了自身的根据。
【关键词】历史现象学;历史唯物主义;历史辩证法;劳动;颠倒
【中图分类号】B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18-0057-04
迄今为止,对于历史现象学的研究范围、整体的结构仍缺乏一定的理论支撑。国内的很多学者开始以现象学的角度,从不同的方面来深入挖掘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现象学因素,在马克思的人学现象学和历史现象学的相关问题上,讨论得较为激烈。另有一些学者认为,马克思和胡塞尔在关于历史的本质和历史认识论层面上都做出了很多相关的论述,所以侧重于讨论马克思和胡塞尔在历史现象学上的差别。然而,关于马克思历史现象学和黑格尔现象学之间的关联问题,却并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本文将从马克思的思想进程中来解读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和黑格尔现象学之间的联系与差别,以及马克思历史现象学的整体结构。
一、黑格尔的现象学遗产
在黑格尔的哲学思想中,“精神”是一种主体性的逻辑构造,它生成于能动主体的自我运动之中,并且在自我的运动过程中实现自身,黑格尔将否定性的辩证方法作为扬弃现象的根本办法,以逻辑的起点规定历史的開端,开启了对绝对知识的追求之路。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体现了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论,能动的努斯精神建构了黑格尔现象学的历史主义性质,但就其历史观的本质而言,是一种逻辑化的历史,是诸意识形态发展的历史。无疑,马克思是将黑格尔的历史主义发挥到了极致的人,但不同于黑格尔抽象的理性历史,马克思的历史是具体的感性活动的历史。不仅如此,黑格尔在叙述主人与奴隶之间的关系时,还指出了“劳动”所具有的社会属性,而这种社会属性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也就是说,在《精神现象学》中,黑格尔将劳动理解为通过‘陶冶事物’来实现欲望与满足,使之成为主人和奴隶角色设定与转换的中介,使主人和奴隶通过劳动而‘相互承认’成为可能。” [1]显然,黑格尔认为劳动作为一种对象化活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并且它还产生出了人与人之间的交互关系。相比之下,马克思则进一步地发展了黑格尔的劳动观,不仅把人的本质归结为劳动,还指认出劳动是历史发展的主体性本质这一事实,同时,“劳动位居于人的活动序列之首,人的解放就必然归结到劳动解放,也即使劳动真正成为自由自觉的活动,而非满足资本增殖的物化劳动和动物式的谋生手段。” [2]否定的辩证法是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中最重要的部分,辩证否定作为发展的逻辑,具有过程性、否定性、总体性的特征。“意识”的自我展开、运动、发展的过程只有借助于辩证法的否定本性才能得以实现,“因此,在黑格尔那里,如果说运动、变化、发展的哲学论述也就是一般而言的辩证法,那么辩证法一般来说也就是哲学的历史性原理。” [3]绝对知识从自我生成走向自我实现是一个辩证的运动过程,而这个发展过程本身是一种连续性的行为,只有在时间的维度中才能得到实现,而知性逻辑作为一种外在的反思形式,是不可能通过其抽象的普遍性特质把握到绝对知识的,“绝对知识无法表现在一个命题里,因为它是对于事物的真正本质的全面把握。” [4]毋庸置疑,辩证法在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中占据着核心地位,它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根本方法。
黑格尔对辩证法的研究,始于对康德遗留下来的“二律背反”和“物自体”的深度思考,“黑格尔和康德一样,认为辩证法起源于有限的知性规定(形式)与无限的对象(内容)之间的矛盾,因而辩证法就是理性的本性。” [5]不同于康德以外在的知性逻辑来消极地看待矛盾,“黑格尔认为我们必须把这种外在推理看作一种对其自身进行扬弃的活动,而不能简单与其分道扬镳。” [6]黑格尔赋予了“概念”以努斯精神的自我能动性,使两个相互对立的命题在“绝对精神”中达到了消解,完成了自身的突破。形式逻辑发展出的一切悖论都具有自我指称、无限和否定这三大必要条件,辩证法的种子早已潜在地埋在了所有命题之中。由于形式逻辑把个别的属性表征成事物的本质,于是便从自身产生出和自己相对立的命题,而这产生出来的第二个命题可以看作是第一个命题(正题)的反题,也是对第一个命题的否定,这两个命题都是关于事物本质的两个环节,随后,在更进一步的否定中(合题)达到消解,形成了更加具体的普遍性认识。合题是正题潜在的东西,它由反题发展出来,合题作为正题和反题的辩证综合,它使概念在自我的运动中得到了更具体的规定性。
所以,不应该从外在于自身之外的矛盾来理解黑格尔的辩证法。“相反,它应理解为:同一个东西由于自否定而产生自己的对立物(否定),而后又回转到自身(否定之否定)。” [7]正是基于这种自我否定的本质,黑格尔的认识论内在地指向了一种总体性的辩证结构。黑格尔如此激烈地批判形式逻辑,并不是因为黑格尔不注重形式,相反,黑格尔却是极其强调形式的。黑格尔认为,形式逻辑缺乏自我突破的精神,固执地坚持着抽象性与片面性,将内容当作外在于形式的东西,不懂得如何从自身中能动地建立内容。辩证逻辑的出现是形式逻辑自身发展的必然产物,它是形式逻辑的自否定,它将形式逻辑包含在自身之中,使潜藏于形式之中的内容发展出来。这样,形式便不再是一堆僵死的、零散的规定,它开始从自身的内部中建立自己的内容,在自我的辩证运动中将自己综合为一个无所不包的形式。辩证法之所以对于黑格尔的现象学如此的重要,不仅在于它是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方法,而且还在于它是意识自我展开的先决条件。作为辩证法、认识论、历史感相统一的“精神现象学”,究其实质是唯心主义的历史辩证法,如果说黑格尔将感性的东西颠倒为“抽象的共相”,从而为意识寻找自己的根据,那么马克思则将黑格尔的“精神本体”颠倒为人的感性活动,从而去寻找历史的真相。
二、现象学的本体论转换
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是一种哲学批判与经济学实证分析相结合的社会批判理论,它奠基于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之上,是对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的具体论证,同时也是在对黑格尔现象学进行颠倒和改造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或者也可以这么说,黑格尔的现象学以一种“颠倒”的形式出现在马克思的哲学发展进程中。历史现象学之所以是批判的理论,就在于它对颠倒着的资本主义物化关系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但是这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对社会生活的前提进行澄清,对社会生活的范围进行划界。这种理论对意识的独立性和原初性作出了历史性的阐明,也对“社会存在”作出了历史性的规定,它说明了“观念”不是外在于历史进程之外具有完全独立性的东西,它正是生成于人类的生产实践创造社会历史的进程之中,是社会历史的总体性结构中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迄今为止的一切历史观不是完全忽视了历史的这一现实基础,就是把它仅仅看成与历史进程没有任何联系的附带因素。” [8]173马克思充分地发展了黑格尔现象学的历史主义,但是,这个历史是现实的感性活动所创造的历史,它是社会生活的内在原则,是对黑格尔抽象的理性历史的“颠倒”。在黑格尔那里,辩证法是绝对者的自我运动,然而,“在马克思看来,当黑格尔把‘实体’视为‘主体’并因此赋予形而上学‘本体’以自我矛盾、自我否定和自我运动的历史性等辩证本性时,这里的‘实体’和‘主体’不应是以逻辑理念为核心的绝对精神主体,而是以人的感性实践活动为根据的现实的社会历史主体。” [9]将非理性的因素逻辑化是黑格尔哲学中具有神秘主义倾向的一个突出的特征,黑格尔将努斯精神作为推动意识自我运动的内在动力,使概念具有了能动的性质。马克思则剔除了黑格尔的辩证法的神秘主义因素,将辩证法的内在否定性和能动性建立在现实的感性活动上,使思维和存在的二元对立问题在自我活动的基础上得到了消解,说明了人类社会是一个在对象性活动的推动下不断自我否定、自我突破的过程,这种在对象性活动的基础上形成的主、客同一的历史本体论,使人和历史得到了真正的有机统一,“历史是基于‘现实的个人’存在,由自然史转向人类史,真正具有‘属人’价值意义上的人类史,并在实践交往中催进了世界历史的生成。” [10]马克思正是通过将辩证法“嫁接”在现实的感性活动基础上,褪去了黑格尔辩证法的神秘主义外壳,使寻找历史的真相成为了哲学的真正课题。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的创立,为以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进行现象学分析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历史唯物主义、历史辩证法、历史现象学在逻辑上有着内在的一致性,历史现象学潜在地蕴涵在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之中,以劳动这条逻辑主线为中介,将自己从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中发展出来,它内在地包含着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的一般原理于一身,是对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的具体论证。
劳动是马克思历史现象学的逻辑起点,不同于黑格尔依托辩证法的否定性,为意识寻找自身的根据,马克思则通过劳动的自我否定、自我中介,去寻找劳动的社会属性(即社会关系)的根据。“在马克思看来,劳动不仅仅是创造财富的一种手段,也不是抽象的意识活动,而是对人之自由自觉活动本质的客观显现。” [11]劳动作为透视资本主义社会“迷雾”的钥匙,在方法论上是有其深刻的意义的,是一条对社会历史达到总体性认识的通道,对“劳动”的主体性设定必然会通往劳动价值论,促使马克思在劳动價值论的基础上完成剩余价值的理论建构,从而合理地解决了李嘉图劳动价值论的矛盾。马克思早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描述了异化劳动的现象,不过那时候的马克思还处在人本主义的哲学批判范围中,还没有全面地深入到经济学的理论研究中,没有完成对“异化劳动”全面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但是,资本主义社会的颠倒现象已经被马克思发现了,人的对象性劳动变成了异化劳动,工人的劳动丧失了主体性,工人的劳动变成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经济结构的被动客体。由工人的对象性劳动创造出来的劳动产品变成了资本统治劳动的手段和基础,人的自由自觉的劳动本性变成了被资本统治的奴役性劳动。随着马克思全面地深入到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中去,创立了剩余价值理论之后,劳动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社会中的“变异之谜”便得到了合理地解释。
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对剩余价值进行了基本的说明,阐述了资本统治劳动、价值增值的秘密,也揭示出以雇佣劳动制度和商品交换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实质。商品的价值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而是一种抽象的社会关系,是由工人的抽象劳动创造出来的,利润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而是工人的剩余价值。“马克思基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视角对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进行梳理,并首创了劳动二重性理论,解决了在商品生产中价值创造与价值转移问题。马克思说明了新的价值是由抽象劳动创造的,而不是由资本转移到新商品上的,价值是由具体劳动来实现的,他彻底批判了李嘉图把资本说成是和劳动一起创造价值的错误论断。” [12]剩余价值学说的创立,指出了“平等交换”背后隐藏的“不平等”,揭示出资本家疯狂地榨取工人剩余价值的贪婪本性。在以雇佣劳动制和商品交换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变成了自为存在,它将社会生活的一切纳入到资本自我运动的轨道中去,把活劳动和社会关系变成了资本自我生成、运动、实现的工具。作为主体性存在的资本逻辑,以无限榨取剩余价值和扩张资本规模为目的,而这个目的既是资本逻辑的终点,又是资本逻辑的起点,形成了一个圆圈式的运行轨道。剩余价值学说作为一条非常重要的理论支点,深刻地阐明了资本主义所有制维护资产阶级利益的虚假性,资产阶级推行的生产方式是为了将资产阶级的特殊利益普遍化、固定化,从而使他们能够永久地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
三、寻找历史的真相
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头足倒置的世界,外在的现象被表征成了内在的本质,本质的东西被遮蔽了起来。马克思历史现象学的任务,就是对资本主义经济结构中的现象与本质、现实与观念之间的颠倒进行颠倒,从而使资本主义社会关系这一本质的东西呈现出来。如果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从不同历史阶段的经济活动中,抽象出对象性劳动及其相关的社会关系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内在动力,是具体走向抽象的过程。那么马克思从劳动的二重性进展到剩余价值理论,从而对资本主义社会的颠倒现象进行颠倒就是一个抽象走向具体的辩证综合过程,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是对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的回复,也是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辩证法的具体化。马克思是历史上第一个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外在现象进行历史性分析的人,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为人们正确看待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指明了方向。“颠倒”作为马克思历史现象学的方法,其实质是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辩证方法。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辩证法在黑格尔手中神秘化了,但这决没有妨碍他第一个全面地有意识地叙述了辩证法的一般运动形式。在他那里,辩证法是倒立着的。必须把它倒过来,以便发现神秘外壳中的合理内核。” [13]94在黑格尔那里现实事物是意识的自我运动向外规定的产物,而马克思则把意识的自我活动“颠倒”为现实事物的反映与再现活动,这种颠倒和马克思在本体论的层面上对黑格尔的现象学进行颠倒是不一样的,这种颠倒具有认识论层面上的意义。历史现象学的形成是历史唯物主义、历史辩证法深化发展的结果,而这一过程同时伴随着马克思在本体论和认识论的层面上对黑格尔现象学进行“双重颠倒”。
商品是资本主义社会中最基础的单位,“可是,劳动产品一旦采取商品形式就具有的谜一般的性质究竟从哪里来的呢?显然是从这种形式本身来的。” [13]123工人的抽象劳动之所以被表征成物的形式,就在于经济结构采取了商品交换的形式,而产品为了能进行交换就必须转换成商品形式,处在社会关系中的人的抽象劳动创造的商品价值就被表征成了“物”所具有的自然属性,人与人之间的抽象的社会关系就被颠倒成看得见、摸得着的物与物之间的关系。商品拜物教作为颠倒的现象,是抽象的社会关系的外在表现,它根源于资本主义社会特殊的生产关系之中。当货币开始充当一般等价物时,货币也就披上了拜物教的外衣了。货币本是一种流通手段,用来代表抽象劳动创造的商品价值的,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货币却被颠倒为价值本身,拥有货币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地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人们对某种产品所具有的使用欲望被颠倒为人们对货币的贪欲了。由于货币被表征成财富的象征,这就使其变成了商品生产者们疯狂追逐的对象,货币作为一种流通手段就被颠倒为商品社会的最终目的了,商品生产者们之间的社会关系就被颠倒为货币关系了。货币拜物教更进一步地发展了商品拜物教的颠倒现象,它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颠倒为直观的货币或货币与物之间的关系。资本拜物教产生的根源就在于货币转化为了资本,资本家所获取的利润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在消费工人的活劳动的过程中获取的剩余价值,但是他们却把工人创造出来的剩余价值颠倒为资本的自行增值,仿佛资本先天的具有某种魔力,只要预先投入资本就能获取一定量的利润。资本家们将价值的增值过程颠倒为价值的形成过程,并采取工资这一形式将工人的劳动力的价值颠倒为劳动的价值,企图遮蔽资本家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的实质。资本主义社会的意识形态作为颠倒的经济活动的反映,是一种虚假的意识,所倡导的平等、自由的价值理念无非就是为了维护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这些“颠倒”的现象根源于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生产方式之中,并且随着经济活动的不断发展而逐步加深,当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经济体系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深入到人们的意识中,使整个社会的人们充斥着对资本、商品、货币的崇拜观念。
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是辩证法、人本主义的哲学批判、经济学的实证分析的辩证综合,是马克思思想体系中的主体向度与客体向度的辩证统一。主体向度对应的是马克思的哲学批判时期,存在于马克思的思想进程中的现象学线索正是发端于这个时期,马克思所论述的劳动异化理论,就是一种将人规定为历史性主体的人学现象学。然而,马克思意识到人本主义的哲学批判是解决不了现实的人的问题的,于是迫使自己转向客体向度,完成了对费尔巴哈的超越,进而在经济学的实证研究中实现了自己的理论升华。历史现象学萌芽于《1857-1858经济学手稿》,形成于《资本论》,它是马克思的整个思想进程中发展出来的必然产物,也是對之前理论的辩证综合和具体化,历史现象学透过直观的“物”,解蔽出现实世界的本质,使得体现了人的本质的自主劳动成为可能,是主体辩证法与客体辩证法的有机统一。
四、结语
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和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出发点是一致的,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历史现象学是内在于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之中的批判精神。揭示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规律,进而合理地论证资本主义社会必将走向灭亡的命运,是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所要解决的问题,而这个过程离不开马克思历史现象学的先行去蔽,也就是对作为本质的社会关系寻找自己的根据,而要做到对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全面理解,也必须深入到它内在的批判精神中去把握马克思的思想走向、立场、观点。综观马克思的整个哲学体系的发展进程来看,始终环绕着现象学的因素,而这个现象学线索直接衔接着黑格尔的现象学,对于马克思历史现象学的研究,应当着重从二者之间的联系入手,以便更加全面地认识马克思的历史现象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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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伟宇,男,汉族, 贵州六盘水人,贵州师范大学2019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