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歆植
摘要:新农村的建设不仅仅是硬件设施的修建,它必然造成社会资本的改变。大量所謂新农村建设实际上就是村镇集中化的一个过程,原本相对松散的住房被统一的集中起来形成一个小型社区。社会资本在乡村振兴中扮演了的重要地位,但是要发挥其效用,就必须建立在完善的乡村社区建设上。主要措施包括建立上下联动机制,注重社会资本建设,借力乡村振兴,持续发展。
关键词:乡村振兴,社会资本,社区建设
目前,我国新农村社区的建设尚处于初级阶段,而且发展缓慢,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乡村振兴是乡村社区建设和发展的契机。原本的社会资本,即人际之间的社会网络与准则都无可避免的会因为聚集形态的改变而发生变化,这种改变是基于社区建设的。
Granovetter指出任何个体的经济行为总是嵌入其生活的社会网络之中,因此也必然受到网络中人与人的关系与互动的影响[1]。而社会资本的提出,主要就是用来描述和衡量社会中的人与人互动影响,其核心主要包含社会网络、社会准则和信任三个方面[2]。大量研究证明社会资本在解决农村问题时的价值,比如减少贫困[3],缩小收入差距[4],社会治理[5] 等方面都起到了重要作用。新农村社区的社会资本建设可以说是新农村是否能带来良好生活品质的基础。
社区的概念出自德国学者滕尼斯,他提出社区(community)的概念来表示具体的地域性生活共同体[6]。所以这里的社区并不是行政意义上的社区,而是地域范围内人的互动形成的共同体。如果剥离开社区这一重要组成部分,村镇的建设就是不完整的,只是没有根基的物质空壳。而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及影响可以表示为社会资本概念,
脱离当地居民的村镇建设是不可持续的,本地居民生活水平和服务技能的提升会形成乡村建设和发展源源不断的后续力量。和外来人口不一样。本地居民是带有其地方烙印的生活群体,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构成地方性知识(local knowledge)[7],即亲戚伦理关系,传统文化习俗和心理认同感。有国外学者认为地方性知识是特点区域社区治理的关键因素,比如有些美国的小镇很贫困,但很多人仍然愿意定居,关键的吸引点在于美国梦仍然在场,在这些小镇,每个人拥有平等追求成功的机会[8]。
社区建设和新农村发展应该建立联动协调发展的模式,相互促进,共同发展,以促进社会资本的构建,主要方法和措施表现为以下三个方面:
上下联动,共同推进。社区的作用和公平必须以广泛的参与为基础,没有参与政策制定过程的社区无法发挥其作用。但是,政府的力量同样重要,作为‘元治理’的重要因素,政府的支持会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的资金,调动大量资源,是社区发展和乡村振兴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所以乡村建设既不能自上而下,也很难完全自下而上,而应该是上下联动,建立政府与社区之间的对话合作机制。
首先,政府和社区都具有自身的优势与劣势,上下联动就是在乡村建设中尽量发挥各自优势,使乡村建设具备启动优势和持续发展的可能。在启动的阶段,政府发挥巨大的推动作用,以‘建设运动’的思维在短时间内确保项目启动。但是发展过程必然是由外部驱动逐步转化为内部驱动的过程,这也是乡村建设由政府政绩导向转变为居民的自身利益导向的过程,随着运动热潮退去,社区将逐渐代替政府成为建设的真正主体。
2 软硬齐抓,共同完善。对于社区的建设包括软件和硬件两个方面,社区硬件主要涉及生活服务类基础设施,包括医院,学校,超市等。不同于工业园区建设,新农村小镇要创造宜居环境,就需要在建设的初始阶段,加大对社区生活服务类设施的投入。而且,社区硬件建设是社区发展的物质基础,没有完善的基础设施,社区软件发展也无从谈起。
相对于社区的硬件建设,社区软件建设则更为滞后,社区软件主要表现为社会资本。一些乡村建设过程中,忽略了其建成的基础,无论欧洲还是浙江最开始出现的一批优秀的特色村镇,都是经历了长久的社区发展之后催生的。但是浙江和欧洲建设乡村的具体做法可复制性有限,因为欧洲村镇已完成城镇化任务,而浙江市场经济发展程度,民营经济水平和政府服务意识都全国领先。但是很多乡村在建设过程中并没有意识到社区软实力之间差距,也没有主动积极的去培育和引导社区建设。只是盲目照搬工业和产业的建设模式。可以说这是一种本末倒置的行为。
3 相互借力,持续发展。在建设意识上要将村镇及其社区看成一个整体,形成一个相互促进,良性循环的联动机制。以乡村振兴带动社区发展,由社区发展反哺乡镇建设。首先需要在大量资金和政策涌入乡村的阶段,对社区发展给予足够的重视,将一部分资金用于社区的建设,建立社区持续发展的物质基础。其次在社区建设中不能只关注社区本身,社区的外延以及所处的物质外壳依然重要,要积极鼓励社区参与地方决策,发挥社区能动力。而且目前社区规划理论,方法,与实践都存在欠缺,特别是对于乡村地区的社区探索目前还处于相对滞后的状态。
乡村社区的发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经历漫长的孕育期,这是符合客观规律的。不管是评估机制还是政策导向都要着眼于长期指标,在不断的发展中促进社区的自然融合。目前过度关注短期效益,评估指标多涉及经济建设而忽略环境社会,这必然导致政府对新农村建设的定位出现偏差,出现工业园区化和房地产化的趋势。建设过程中要将其定位与评价标准统一起来,通过建立长效的社区评价指标,引导政府关注其互动机制。
参考文献
[1] GRANOVETTER M. Economic action and social structure: The problem of embeddedness [J].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985(3):481-510.
[2] Falk I.,Kilpatrick S..What is Social Capital:A Study of Interaction in a Rural Community[J].Sociologia Ruralis,2000(1).
[3] 郑传贵 . 社会资本与农村社区发展 [M ]. 北京: 学林出版社 , 2007.
[4] 王义保, 李宁. 社会资本视角下新型农村社区治理秩序困境与能力创新[J]. 思想战线, 2016, 42(1):141-146.
[5] 韦姿.社会资本在乡村治理中的作用研究[J].南方论刊,2020(10):47-48+55.
[6] 王小章. 何谓社区与社区何为[J]. 浙江学刊, 2002(02):20-24.
[7] Hunt J, Smith D E. Indigenous Community Governance Project: Year Two Research Findings[R].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2007.
[8] Mattson G A. Redefining the American Small Town: Community Governance[J]. Journal of Rural Studies, 1997,13(1).
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新农村社区与传统农村社区社会资本变化对比研究—以重庆为例”
项目编号 2017BS35
重庆交通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重庆 4000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