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霞
摘要:现实题材电影《我的姐姐》引发大众热议,本文主要探讨该影片塑造的女性形象,为现实题材电影创作提供思考与借鉴。
关键词:《我的姐姐》;女性形象
2021年清明节档期,电影《我的姐姐》成为票房黑马,并引发大众对“重男轻女”、“二胎争议”等相关社会问题的探讨热潮,又一次对现实题材电影创作开辟新的思考路径,笔者拟以其为研究对象,从女性形象的塑造探讨其带来的重要现实意义。
一、安然——坚强独立的新时代姐姐
影片采用先抑后扬的手法对女主角安然的形象进行了生动塑造,一反传统的奉献型、隐忍型姐姐形象,是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展现了更丰满真实的性格特点。开头就是车祸现场,特写镜头是车里一张三人全家福,接着出现一脸面无表情的安然被警察询问并确认和死者关系,因为死者手机合影只有儿子,这些细节用讽刺的笔调说明安然被父母所忽略和遗忘,为其后面送养弟弟的行为埋下伏笔并给予合理的铺垫。继而在家庭会议上,大家一致认为安然的首要任务是把弟弟抚养长大,安然却大声拒绝“我跟他不熟”,冷酷地说凭什么要她养,并和长辈发生激烈争执,此刻呈现的是一位自私无情的姐姐形象。
随着故事的发展,瘦小的安然暂时承担起对弟弟的照顾责任,开始慢慢展现出内心的柔软与善良。调皮的弟弟处处和安然作对,她给予了极大地包容和教导,教弟弟学会用筷子、系鞋带;当弟弟恶做剧地把床单弄脏,她默默地清洗;表面对弟弟早餐吃肉包子的要求坚决不理会,但面对弟弟伤心哭闹时,还是心软地买了肉包子;在地铁站故意藏起来,听着弟弟凄惨的哭叫声还是忍不住现了身并为此内疚,由此可见无情冷血的外壳不过是其自我保护的外衣。安然有着自己的梦想,高三毕业想学临床医学当医生,结果被父母偷偷篡改志愿读了护理学成为护士,她工作之余努力学习希望能考研去北京实现梦想,弟弟成为了她的羁绊,她有着自己的生活,并不愿委屈求全,正如她对弟弟所说“我的人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体现了新时代女性对实现自我价值的追求;而对梦想的执着也是为了得到社会的认可与世人的尊重。
安然从小寄养在姑妈家,寄人篱下的日子造就了她的坚强独立,她为了追求梦想忍痛与相恋五年的男友分手,她落寞地轻声吟唱着“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进行自我安慰,展现了新时代女性的坚强、独立与果决,爱情不再是人生的唯一。安然还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尽管不喜欢当护士,但在工作上认真负责,及时发现医生的医嘱失误,尽管辞职了还跑去劝告身患重度子痫的孕妇放弃保胎,甚至不惧病人家属的谩骂攻击。
安然其实也是感情丰富的人,对亲情有着极度的渴望,在父母坟前告白实现梦想是为了证明自己,希望成为父母的骄傲,流着泪深情诉说对父母的思念;片末她最终放弃签字送养协议书,正是由于亲情的力量冲破了理智的选择,虽然对此引发了观众的争议,但姐弟相拥而泣的场景是那样真实和温暖,反映了安然的成长,弟弟治愈了她的心灵创伤,她牵着弟弟走出寄养家庭需要足够的勇气,这样深刻的姐弟情更感人至深。
同时,演员张子枫正是00后新时代女性,平凡、瘦小的外表和姐姐形象契合,她的真情演绎将姐姐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易让观众引起共鸣。
二、姑妈——无私奉献的中国式姐姐
姑妈是影片中的第二女主角,对于姑妈的形象塑造与安然的姐姐形象成为鲜明对比,刻画了两代姐姐的不同形象。在姑妈身上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传统的“长姐如母”的中国式姐姐形象,心甘情愿地照顾弟弟,为弟弟奉献所有;为了让弟弟读中专放弃心仪的大学,工作后微薄的收入还要供养弟弟,为帮弟弟带孩子放弃了去俄罗斯做生意,在弟弟去世后尽力细心照顾两姐弟,虽家庭困难还想着抚养弟弟的幼子;她认为这些付出是作为姐姐的宿命和责任,正如她对安然所说“我是姐姐,从生下来那天就是,一直都是”。她分享自己的经历劝说安然抚养弟弟,希望安然也成为这样的“姐姐”,无法理解送养弟弟的行为,总是想方设法破坏送养计划,甚至撒谎说弟弟有暴力倾向。尽管姑妈也有着自己的梦想,厨房里保存的俄罗斯套娃就是她的念想,还是为亲情牺牲了自己的梦想。但安然并不认同姑妈这样的奉献与牺牲,向姑妈坦言童年不快乐的生活,对姑妈直言“好心未定能办好事”,她不想和姑妈一样,击破了姑妈心中构建的理想世界。姑妈开始慢慢反思,尝试理解安然,后来感悟了“套娃也不是非要装进同一个套子里头”,鼓励安然以后的路自己走,认同了安然的选择,这也是两代“姐姐”完成了心灵的交汇。
影片中的姑媽有着传统中国女性的隐忍、能干、吃苦耐劳等品质,总是处于忙忙碌碌的状态,一边开小店,一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重病的丈夫,习惯把好的东西留给家人。而老戏骨朱媛媛演技精湛,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将姑妈的心直口快、善良、节约等性格特点演绎得栩栩如生,浑然天成。
三、妈妈——困惑无奈的二胎母亲
去世的妈妈在影片中以虚幻的形象出现,采用蒙太奇手法,虽镜头不多,但从侧面充分表现了二胎母亲的困惑与无奈。妈妈两次出现在安然的回忆中,一是被父亲打骂时,妈妈紧紧抱着她,给予她的温暖护庇;二是洗头时,妈妈温柔细致地避免她眼睛进水,这是暗寓记忆中的妈妈是深爱着安然的。影片还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安然整理父母遗物时,发现一个破旧的钥匙扣,一面是弟弟的照片,另一面是少女安然的照片,说明妈妈经常配戴它,妈妈不是不爱女儿,对于妈妈来说手掌手背都是爱。妈妈还出现在安然的梦境中,却是坐着自行车从她身旁经过,在街头向她招手后忽然消失的身影,继而一家人在泳池快乐嬉戏时,妈妈突然对她视而不见,变成一旁冷漠的脸庞和僵硬的身影,这些暗示着妈妈现实中对安然的疏忽,让安然缺少安全感。这里其实代表了现实中诸多二胎母亲的困惑,引发二胎家庭的深入思考,如何去平衡给两个孩子的爱,如何让孩子们理解妈妈对他们的爱。
当然,影片在对女性形象的塑造上或许还有着不足,但影片从女性视角出发,肯定了新时代女性的追求与选择,反映了当代女性一些困境,能够激发人们更深层次的思考。
参考文献:
[1] 蒋尧尧. 一面折射女性生存样貌的多棱镜——我看电影《我的姐姐》[N]. .辽宁日报,2021-4-15(9).
[2] 蒋淑香. 《我的姐姐》:女性意识与人性解读[N].中国电影报,2021-4-2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