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斯蒂芬•克莱恩战争诗歌主题的表现形式

【摘要】本文以斯蒂芬·克莱恩《快马骑士》和《发生了激烈的战争冲突》两首战争主题诗歌为例，旨在探究克莱恩的诗歌主题表现形式所包含的文学特征。他的诗借意象描述，运用印象主义图像塑造手段勾勒诗境，并结合象征手法的运用表达主题。未呈现的描述留给读者思考空间，让读者最终领会到诗歌的引申含义。

【关键词】战争诗歌;印象主义;象征手法;意象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1）06-0038-03

斯蒂芬·克莱恩（Stephen Crane，1871～1900）生于美国新泽西州，小说家、诗人和记者，是自然主义文学的先驱，同时也是西方文学的开拓者。其作品为19世纪90年代的整个美学运动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方向和新鲜感”。[1]

在他短暂的一生中，创作了很多美国自然主义和印象主义的早期作品，也创作了许多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品。他被现代评论家认为是那一代最具创新精神的作家之一。[2]

一、克莱恩作品之文学元素的多样性

最早的印象派作家Joseph Conrad认为斯蒂芬·克莱恩无论被称为自然主义、印象主义或象征主义者，都源于克莱恩的印象主义世界观。具有这样世界观的作家，因为当时受到新科学发现的影响，相信人的生理尤其是眼睛决定了对宇宙的观察，人们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但头脑和眼睛协作，将这个混沌的宇宙看成一个基本统一、连贯和可解释的世界。[3]

Sutton Walter认为，克莱恩的诗《战争是仁慈的》同其他现代意象派诗人运用手段相同，他们简练而坚定地描绘了主题事物的本质。[4]克莱恩本人承认在创作诗篇时，要去除众多繁杂无用的衔接词，通过形象展开，把对生活的看法作为一个整体进行描述。[5]

作为十九世纪末美国自然主义和现代主义文学先驱的斯蒂芬·克莱恩，作品被后来的文学派别和研究者们称赞文学手段的包罗万象。从诗歌角度讲，他打破传统诗歌的格律，写法自由，语言简洁。可以说是印象主义、象征主义和意象文学技巧结合运用的先锋诗人。

二、克莱恩诗歌主题表现形式之多种文学技巧的融合呈现

印象主义强调通过感觉，印象描绘事物，作品宛如一幅幅图片的拼接组合。[6]克莱恩巧妙地借用了这种形式对诗歌本体布景。他的诗境往往通过具有代表性的声觉、视觉甚至感觉的意象勾勒，并非对某种场景进行完全细致的描述，留给读者空间，引导读者品味主题。

象征手法是根据事物的相似联系，借物抒情，让读者展开联想，体会文章隐含意思的一种文学修辞手段。[7] 对于克莱恩，象征手法的寓意表达形式给他更大的空间将主题深刻。通过运用这种技巧，帮助读者挖掘隐藏的主题和作者的真正价值观。与象征主义的象征手法不同的是，克莱恩寓意最终侧重诉诸读者理解和经验去解读中心含义，而象征主义着重唤起读者情感。

意象是诗歌表意的手段，换言之，通过感觉进行描写与场景主题相关的特征事物。克莱恩同样通过捕捉感觉进行描述，通过意象绘制诗篇，借助这种意象手段传达自己真正的世界观。[8]

克莱恩战争诗歌以题目作为诗的切口，通过感觉视听等描述手段绘制诗歌本体，借助意象为人们呈现了真正的主题。

（一）《快马骑士》主题表现形式的文学技巧解读

Fast rode the knight

by Stephen Crane

Fast rode the knight.

With spurs，hot and reeking，

Ever waving an eager sword，

"To save my lady！"

Fast rode the knight，

And leaped from saddle to war.

Men of steel flickered and gleamed.

Like riot of silver lights，

And the gold of the knight's good banner.

Still waved on a castle wall.

……

A horse，

Blowing，staggering， bloody thing，

Forgotten at foot of castle wall.

A horse，

Dead at foot of castle wall.[9]

快馬骑士

斯蒂芬·克莱恩

快马骑士，

马刺，又热又臭，

挥舞着渴望的剑，

“为了救我的夫人！”

快马骑士，

从马鞍上跳到战场上。

士兵铁甲闪亮，

像银灯一样狂舞，

骑士的锦旗上的金光闪闪，

依旧在城堡墙上飘扬

……

一匹马，

吹着，摇摇晃晃，该死的东西，

遗忘在城堡墙脚。

一匹马，

死在城堡墙脚。

《快马骑士》诗篇共分三节，讲述了一个狂热的“骑士”为了营救他的“夫人”而冲进战场的故事。然而，这只是诗题目带给读者的故事起点。通过意象描述，场景的刻画、被忽略的文字以及给予英雄的几个象征的综合解读，读者可以推断出《快马骑士》的真正主题在于未经理智准备的年轻骑士来说，冲动带来了危险，结局是残酷的。

第一节诗：《快马骑士》的第一行描绘了一幅以“骑士”为中心的英雄画卷，他冲锋在一个通过感觉词汇“又热又臭”“挥舞着”和象征“渴望的剑”绘制无比激烈的战争场面，试图“营救（他的）夫人”，以避免危险。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位“女士”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关于“骑士”本人，除了有“马刺”外，再无细节描述。“又热又臭”和“挥舞着一把渴望的剑”将描述焦点直接放在“骑士”的情感和“渴望”上面，而不是他为什么要拯救这个女人。这些技巧为读者呈现的是年轻人对爱情和英雄主义的热情及骑士的鲁莽行为。

第二节诗：此刻，从马鞍跳到战场，接下来被提及的“钢铁人”“骑士的锦旗”“闪烁着光芒”“挥舞”通过这些意象描写和战场上的“银色的灯光”“锦旗上的金子”几个象征事物，烘托出骑士的英雄主义。

第三节诗：为表现这一战场的混乱，诗人不再遵循传统的形式，而是根据内容和主题编排。所以每个台词的安排是无序的。然而，几个意象仍旧是最具有或代表战争寓意的，比如，“马”“城堡墙”“头”，诗却没有描述主要角色“骑士”。从开始诗歌聚焦骑士冲入战场，他是那么自信和欣喜若狂;到最后一节被毫无提及。这种强烈的对比，似乎更让读者感受到作者想表达的寓意主题，盲目的激情只会走向失败。

（二）《爆发了激烈的战争冲突》主题表现形式的文学技巧解读

There was crimson clash of war

by Stephen Crane

There was crimson clash of war.

Lands turned black and bare;

Women wept;

Babes ran， wondering.

There came one who understood not these things.

He said， "Why is this？"

Whereupon a million strove to answer him.

There was such intricate clamour of tongues，

That still the reason was not.[9]

爆发了激烈的战争冲突

斯蒂芬·克莱恩

爆发了激烈的战争冲突。

土地变黑，光秃秃的;

女人们哭了;

宝贝们跑着，疑惑着。

有一个人不明白这些事。

他问：“这是为什么？”

于是一百万人努力回答他。

这些嘈杂的叫声，

那仍然不是原因。

这首战争主题的诗还是以标题“爆发了激烈的战争冲突”为切入点，但是进入诗篇主体，读者发现，作者描述的并不是什么战争冲突的时间、地点、发生的缘由。而是通过种种意象“土地变黑，光秃秃的”“女人们哭了”“宝贝们跑着，疑惑着”塑造了诗意。战争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第一行诗句终结，然后空，用一句“土地变黑，光秃秃的”场景开启另一节诗。没有提到为什么土地变黑，怎么没有植被。随之而来的是声音描述“女人哭了”，及场景“宝贝们跑着”。接下来，仍旧不交代战争爆发冲突的原因，用客观描述“有一个人不明白这些事”做引导，引出有人的直接发问。最后诗篇又对声音进行描述“有这么复杂的叫声”， 用“那仍然不是原因”结尾。

诗歌的整体行文， 就像一位读者带着疑问， 为什么爆发战争了， 但终究还是不给答案。也许作者最想表达的就是战争其实是不必要的， 原因不明，也会爆发战争。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只会让人们遭受疾苦。

三、结论

总而言之，通过对克莱恩这两首战争主题的诗歌的分析解读，发现了作者将多种文学技巧运用的巧妙。诗歌走自由体诗风，不受传统格律限制;语言简练、客观，语序为表达中心服务。被诗篇省略的描述通常引起读者的猜想，让读者最终意会到诗人想表达的真正含义。从标题的切入，诗节首或尾句对标题的重复呈现，赋予了诗篇的形式结构统一完整性;从读者带着标题预设去品读内容;再走进诗篇诗镜，感受寓意，最终体会诗人想真正传达的东西。甚至隐含主题和标题的预设形成了一种反差，最终呈现了深刻的讽刺。

参考文献：

[1]常耀信.《美国文学简史》学习指南（第2版）[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6：143.

[2]唐根金.自然主义的代表，实验文学的先锋——作为诗人的斯蒂芬·克莱恩及其诗作[J].英语研究，2008，006（004）：6-10.

[3]Teets， Bruce F."Literary Impressionism"， in Ford Madox Ford."Joseph Conrad and Related Writers"， In Joseph Conrad."Critical Assessment".Keith Carabine，Helm Information Ltd.，1992， vol.7.

[4]Sutton， Walter."The Modernity of Stephen Crane's Poetry：A Centennial Tribute."The Courier 9.1，1971： 3-7.

[5]Wolosky S."Postscript： Charting American Trends： Stephen Crane."In Palgrave Macmillan."Poetry and Public Discourse in Nineteenth-Century America." Nineteenth-Century Major Lives and Letters. New York，2010：201-210.

[6]张竞碧，鲁修红.自然主义，象征主义和印象主义的统一体—— 《新娘来到黄天镇》赏析[J].湖北工业大学学报，2010，025（006）：164-166.

[7]蔡圣波.浅谈学习古人诗歌中的意象[J].诗词月刊，2007，14（03）：109-110.

[8]Ruth Miller，"Regions of Snow，"in Bulletins of the New York Public Library，72，1968： 328-349.

[9]Stephen Crane "Poems "，Poemhunter.com. The World's Poetry Archive， Classic Poetry Series，2004.

作者簡介：

丁昕，女，汉族，黑龙江人，英语语言文学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