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孺婧
【摘 要】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媒介不断融合形成了现在的融媒体发展趋势。融媒体的发展促进了影片交互叙事方式的改革与创新,这种创新进一步打破了影片传统叙事方式的闭合性,促進了交互式影片的发展。文章从数字叙事理论入手,探讨融媒体时代下影片的交互性叙事方式,分析交互式叙事方式对故事架构的影响,并指出融媒体时代下交互叙事的新特点。
【关键词】融媒体时代;交互叙事;创新
信息时代下,各种媒介都得到繁荣发展。当代数字媒体实现多方领域的渗透融合,比如网络交互式文本的发展、互动影像的交错式叙事时空的发展以及各种人机互动的网络游戏发展等,这些都体现了融媒体与各种艺术形式的交错融合。电影作为第七艺术也受到融媒体发展的影响。融媒体的发展改变了电影传统的叙事方式,催生了新的数字媒体叙事方式,为电影艺术的进一步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一、劳尔·瑞安的数字叙事理论
新媒体时代的发展使电影的叙事研究有了新的进展,这种新的叙事研究可以归类到后经典叙事学当中。数字叙事研究虽然还没有形成一个专门的学科,但是已经出现了数字叙事理论。劳尔·瑞安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对数字叙事展开研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现在的数字叙事理论并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但是其从多个角度展开分析,认为数字叙事理论可以从隐喻式、实用式、传统主义和扩展注意四方面进行研究。概括来讲,隐喻式叙事方式着重关注的是数字化,也就是计算机技术的运用与计算机程序的设计,叙事更多的是为了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和推广应用,因此也可以称之为工具主义叙事研究。与隐喻式不同,实用式更关注计算机技术如何促进故事的广泛传播,并研究故事能够对人们的生产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因此也可以称之为功利主义叙事研究。[1]扩展主义主要关注如何能够在数字环境下展开叙事,并且要通过转换叙事的方法来分析数字文本的含义,因此也可以称之为技术主义叙事研究。传统主义叙事一方面坚持传统的叙事概念,另一方面又寻求传统叙事与数字媒体的有机融合,它主要是建立一种互动性的叙事体验,因此也可以称为叙事主义研究。在早期的数字叙事理论中,劳雷尔是隐喻式研究的主要代表,阿尔塞斯是实用式的主要代表,兰道是扩展主义研究的主要代表,默理是传统主义研究的主要代表。
劳尔·瑞安把数字叙事理论分为四种基本路径具有很高的开创性,这有利于数字叙事理论向系统化的方向发展,也可以为后来学者的研究提供一些参考。其表示对于数字叙事研究准备采用一种传统主义与扩展主义相融合的方式,这既不会改变叙事研究的基本内核,也不会对叙事研究形成一种严格界定。承认叙事方式具有多样性,这使一些融媒体与叙事模式的关系更加紧密,比如数字化交互叙事模式中,可以分为自生式、参与式和模拟式三种形式。[2]从这可以看出,劳尔·瑞安对于数字趋势的研究具有很高的理性意识,他坚持后经典叙事学的基本立场,又深刻挖掘新媒体发展对叙事方式产生的影响,有利于促进交互性叙事方式的发展。
二、融媒体时代交互叙事与故事重构
交互式叙事方式能够从多个方面对媒体生态、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进行消解与重构,在电影的制作与叙述方面,这种影响更加深刻。从媒体生态的角度来说,一方面,网络媒体的发展对宏观的媒体格局产生很大影响,所以在影片制作中它为观众与制作者的交流提供了一种新的路径,改变了由电影制作者决定电影内容的传统,在故事重构上提升了观众的自主性,消解了电影制作者的绝对话语权。另一方面,由于融媒体的运用,很多现实意义在新的叙事方式中消解,又促成了叙事结构的重建和电影内涵的别样演绎,使观众可以在交互中同时存在于虚拟和现实两个世界中。[3]交互性叙事方式的发展在精神生态层面的消解与重构主要体现在它的非线性特征改变了观众的思考方式。交互性叙事方式的发展使人们的存在由现实世界转向精神世界,这也为人类超脱现实世界创造了可能性,为影片空间结构的塑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后现代主义环境中,电影叙事方式和审美艺术发生了很多变化,加上信息技术与融媒体的发展,电影的审美主体、审美客体与审美心理等都发生了深刻变革。一方面,以社会精英为特征的审美体验正在被通俗文化和符合大众口味的审美体验所取代;而另一方面,后现代主义的电影文本更加注重观众的参与性,它正在通过各种方式来打破封闭的叙事系统,力图为观众建造出更加广泛的审美空间。[4]交互式影片的叙事方式寻求内涵与意义的多重解释,这使传统的电影审美从静观和思辨转换成了选择、浏览与交互,从而形成一种随机性或者即时性的艺术效果和审美效果。因此,融媒体时代下的交互性叙事对电影故事的重构和电影内涵的多样化阐释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
三、影片交互性叙事的基本特点
(一)叙事空间沉浸感强
交互式影片能够在新媒体技术的引领下为观众塑造一个沉浸式的空间。在这个沉浸式的叙事空间中可以分出四个不同类别的空间。首先是地理空间,交互式影片中电影制作人会采用多样化的方式对地理空间进行构建,这样可以帮助观众实现对于空间位移的延展,从而形成更加广阔的地理空间。[5]这种地理空间的多样性延展对电影的叙事连接产生了新的意义,成为一种能够超脱现实空间而存在的虚拟性地理空间。其次是角色关系的空间。在交互式影片中,情节的发展离不开叙事的不断跟进,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实电影中角色关系的多重性与复杂性。在观影的过程中,观众又与电影角色形成新的人物关系。这两种关系结构既相互独立,又相互连接,使电影的叙事结构产生新的关系空间。再次是电影的隐喻空间。隐喻空间中承载了很多电影制作者没有明说的深层含义,也承载了电影更加深刻的内涵,这种隐喻空间能够使电影更具有深度和艺术感,也可以与电影本身的现实空间形成呼应。最后是电影的观影空间。这种空间本质上是观众与电影在进行交互时所形成的空间结构。与传统的观影空间相比,交互式叙事的电影所形成的空间能够给观众带来更加深刻的沉浸感,能够提高观众的观影体验,也能让观众更加深刻地体会电影的审美情趣。[6]采用交互性叙事手法进行创作的电影能够让观众在借助新媒体设备的基础上参与到影片制作中来,从而能够有效提升观众对影片的亲近感,也会自然而然地对影片中的人物投入感情,再次加深电影的沉浸感。这种沉浸感可以融入其他三个空间当中,使电影形成一种统一的沉浸感,从而使观众与电影角色达到深层次的交流与互动。
(二)非线性的叙事结构
相较于传统电影而言,交互叙事影片主要采取的是一种网状的或者非线性的叙事结构。这种结构能够使电影中的每一个情节都成为改变电影风格走向的关键点,然后由这个关键点引申出更多的故事。所有的情节节点都在一个平衡的位置体系当中,观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自行选择故事走向,从而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故事。这种非线性的叙事结构其实是给观众一种再次创作的机会,因为每个人选择的不同,最后看到的故事结局也是不一样的。这就为一个影片的意义阐释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7]在非线性的叙事结构中有三种不同类别的叙事体系。首先是简单选择型的叙事体系,它的运作方式就是让观众选择自己想要看到的影像,不同的影像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这样也不会影响到观众的观看体验。这种体系的运作特点是交互的方式比较单一,叙事的单元比较独立。其次是开放探索型叙事体系,这种体系主要运用在以虚拟现实技术为主要手段构建起来的叙事空间当中,它主要是利用VR技术建立一个物理空间,使观众直接进入虚拟空间中进行故事的搭建与叙事,从而进一步加强电影的真实性与奇幻感,增强观众的参与感。最后是时序重组型叙事体系。这种体系就是指会在电影中埋藏一个隐秘的时间线索,然后把这段时间切割成不同的几份,观众可以自行选择要看哪一个时间段的故事,可以采用乱序的方式观看,也可以遵循影片本身的时间顺序。[8]比如在The History 0f The Highrise中,整个影片虽然被分为四个部分,但是不难发现每个部分其实是按照时间的发展顺序来分类的,四个文本与人类建筑业由泥瓦房到高楼大厦的历史一样呈现出一定的时间特性,观众可以选择自己想看的部分和顺序,但是文本中的这条时间线仍然存在。
(三)互动式的叙事方式
融媒体时代下,交互式的叙事方式给观众提供了很多选择,为电影的发展创造了更多的可能性。交互式叙事的电影中观众可以自行选择观看的影像和时间,也可以探索故事更多的可能性,甚至直接参与到故事情节的创作中,这为电影的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变革。交互式电影允许且提倡观众在观影过程中自己参与制作,提供以自身的经验为素材而创作出的故事内容。电影本身的形式也是依据片中内容的主题将相关的内容统合在一起,从而让观众可以在观看中自行选择内容组合。交互式的叙事结构把电影情节与观众连接起来,使电影在观众的选择下实现整个故事的搭建与叙述,从而为电影形成新的审美体验。这种互动式的叙事方式改变了电影情节的话语权结构,电影编剧及制作人无法像以往那样决定一部影片的情节走向,人们通过自己的经验和感受对情节进行“续写”并完成整部作品,使一部影片有了多种生命力,剧中人物也在不同的命運安排下得到不同的结局。这是现代科技发展的产物,对于电影艺术的发展与创新有很大的推动作用,未来电影行业也会继续深化与融媒体技术的结合,从而创作出更多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电影作品。
参考文献
[1]顾剑峰.新媒体技术驱动下的交互式影片探索[D].天津:南开大学,2016.
[2]孙为.交互式媒体叙事研究[D].南京:南京艺术学院,2011.
[3]李峰.交互式纪录片的叙事模式研究[D].南昌:江西师范大学,2020.
[4]王正中.新媒体交互叙事中的身份认同[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41(3):129-135.
[5]齐童巍.融媒体时代数字化交互叙事研究动态探析[J].中国出版,2020(8):44-47.
[6]余文娟.玛丽-劳尔·瑞安的数字叙事理论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20.
[7]杜昕.“跨媒介叙事”理论研究[D].河北师范大学,2019.
[8]张宗伟.数字技术杀死电影了吗——兼论数字时代的电影叙事[J].现代电影技术,2018(12):8-13.
(责任编辑:黄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