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视域下新时代党务工作创新：类型、适用与路径

李永峰，刘成成

（1.首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9；2.华东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241）

一、问题提出：人工智能的发展能否成为新时代党务工作创新的“增长点”

“人工智能是利用数字计算机或数字计算机控制的机器模拟、延伸和扩展人的智能，感知环境、获取知识并使用知识获得最佳结果的理论、方法、技术及应用系统”［1］，其发展大致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世纪50—80年代，人工智能诞生，以抽象数学推理的可编程数字计算机出现；第二阶段为20世纪80—90年代末，专家系统得到快速发展，数学模型实现重大突破；第三阶段为21世纪初至今，人工智能的应用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迎来了又一个繁荣时期。［1］“按照对人工智能智能化水平的通行划分标准，人工智能发展分为弱人工智能、强人工智能和超人工智能三个阶段。目前，人工智能仍处于发展的早期，属于弱人工智能阶段。”［2］新时代，随着大数据分析技术、自然语言处理技术、虚拟现实技术、图像处理技术等方面的迅速发展，人工智能在我国诸多领域得到广泛应用，极大改变了我国公共服务供给的技术基础和环境。如在政务服务领域，基于多Agent理论的智能机器人，为公众提供导航、咨询和业务办理等服务。在传媒领域，新华社推出的“媒体大脑”，具有新闻发布、智能会话、语音合成等功能，“上岗”2018年“两会”。

党务工作一直是党的建设领域所重点关注的内容，也是党建工作的着力点。根据2017年1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通过的《中国共产党党务公开条例（试行）》（以下简称《条例》，下同）规定：“本条例所称党务公开，是指党的组织将其实施党的领导活动、加强党的建设工作的有关事务，按规定在党内或者向党外公开。”［3］由此，我们可以把中国共产党党务工作理解为党的领导活动、党的建设工作的有关事务。其中，党的领导活动有效开展离不开科学规划和决策，而党的建设包括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和制度建设等方面，这几项建设的有序推进，离不开教育、调研、监督职能的有效发挥。总而言之，新时代党务工作的顺利开展离不开规划、决策、教育、调研、监督等职能作用的有效发挥。

党和政府审时度势，高度重视人工智能技术在党务工作中成果的转化和应用。诸多地区党组织使用的智慧党建系统，不仅能够规范党组织成立、变更、撤销等流程，还能构建党组织基础信息库，从而精准高效地获取党组织信息，了解党组织工作情况。由企业研发的奥远党建系统，具有党组织管理、党员管理、课程管理、工作计划、督查督办、党建大数据等多种功能，为党建工作和党务工作开展提供了便捷的服务。上海徐汇区联合多家企业建立AI党群服务站，打造出“服务产业，服务企业，服务党员，服务白领”的人工智能党建机制，以提高党建工作效率与质量。2021年3月23日，徐汇人工智能党建联盟理事会第一次会议通过了《徐汇人工智能党建联盟章程》，提出要深化人工智能党建模式，促进党建高水平提升。由此可见，人工智能与党务工作具有较强的耦合度，能够满足新时代党务工作创新的需要，成为党务工作创新的“增长点”。

二、文献综述与分析框架

（一）文献综述

现阶段，关于人工智能与人文社科相结合的成果十分丰硕，这为我们认识人工智能奠定了基础，但从人工智能角度探讨党务工作创新的相关文献少之又少，仅有的少量文献也主要是从以下视角进行研究的。

电子党务与党务工作智能化是不同阶段的科学技术推进党务工作创新的不同表现，也就是说，党务工作智能化是电子党务的升级版。总结电子党务建设的经验，可以为实现党务工作智能化提供借鉴与指导。一类是学者从电子党务建设的意义、原则、路径等方面进行研究。徐学通、赵挺指出，推进电子党务建设，既有利于提高科学理论指导党建的有效性，又有助于提高党建方法和党建制度的科学性。［4］陈志认为，电子党务建设应遵循“系统安全原则、整体规划原则、以人为本原则、比较借鉴原则”［5］。张婷认为，发展电子党务要做好整体规划，注重安全和保密性，做好统筹协调。［6］另一类是发掘电子党务建设中的不足以及亟待解决的问题，并提出针对性的解决方案，以增强党务工作智能化的可行性、适用性。叶兴艺、梁娜丽提出，针对电子党务建设存在的问题，高校在推进电子党务建设中要强化网络党建的工作理念，加强网络党建的统一规划，建设网络党建的新型工作队伍，推进网络党建的平台建设，加强网络道德建设，注意网络党建安全保障工作等。［7］

基于政府治理、国家治理与党务工作在运行机制上的共通性、技术上的互鉴性，人工智能在政府治理和国家治理中的技术应用对党务工作智能化的实现具有借鉴意义。因此，需要对人工智能推动国家治理和政府治理的文献进行梳理，全面了解人工智能在国家治理、政府治理中的应用。学者主要阐释了人工智能推动政府治理和国家治理的价值、机制、面临的挑战以及路径等。如常保国、戚姝认为，以大数据与人工智能为依托，能够构建智能政府，推动经济生态格局的初步转变，实现社交与公共服务智能化。［8］陶国根认为，大数据的应用有利于政府决策的科学化、公共服务供给的精细化和公共服务体系的现代化。［9］王张华、颜佳华认为，“在人工智能作用下，政府将会形成一种以‘人机共生’为价值内核、‘智能+’为思维模式、‘循数’为技术路径的智慧治理理念，以人机协同、政企合作和政民互动为主要形态的多元协同关系结构，以智能决策、智能服务和智能监管为核心特征的智能运转方式，数字化、智能化和智慧化的新型政府形态成为可能。”［10］董立人认为，人工智能给政府治理带来了机遇与挑战。一方面，人工智能能够提升决策质量与行政绩效，实现治理体系精细化以及政民互动。［11］另一方面，面对挑战，政府要“优化政务数据流程和整合质量，加大人工智能人才培养力度，完善政务服务数据安全体系”。［11］本清松、彭小兵以杭州城市大脑为例，分析了政府智能治理机制，指出了政府所面临的PDAG风险架构，并提出了政府实现智能治理的建议：“做好数据归集融合、智能治理平台接入、政企协作和规划引领；避免其风险应立法先行，健全防控体系，建立多元开放治理机制和开展全球合作。”［12］

通过对文献进行梳理可知，既有文献为人工智能视域下新时代党务工作创新研究提供了诸多可供参考的经验。

（二）分析框架

根据《条例》可知，从宏观上看，党务工作主要包括党的领导活动、加强党的建设工作的有关事务。具体来说，关于党的领导活动，“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13］，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方位的领导，领导方式主要包括规划和决策等。规划与决策的正确与否影响着党的领导活动能否正常开展，只有规划和决策科学正确，才能实现党的领导活动顺利开展，保证任务和目标的完成。另一方面，关于党的建设工作的有关事务，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全面推进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把制度建设贯穿其中”。［14］这就表明，党的建设是一个包含多个子系统的有机整体。若要推进党的建设，必须履行好党务工作的教育、调研、监督等职能。党的各项建设都离不开党务工作的教育职能，因为教育是党员坚定理想信念、保持思想的先进性、坚持优良作风、坚持底线思维和意识的基本手段，对党的各项建设具有明显的推动作用；党务工作的调研职能可以为党的各项建设提供更为精确的指导；党务工作的监督职能能为党的各项建设的顺利推进提供监督保障。

从微观上看，通过对党务工作的内容进行拆解，可以发现，党务工作主要包括教育、规划、决策、调研、监督等主要职能。第一，教育职能是党务工作的首要职能。加强党内教育，提高全党的政治素质、思想素质、文化素质和业务素养，是做好党务工作，提高党的领导能力，推进党的建设的根本所在。第二，规划职能是党务工作的关键性职能。对党务工作有一个科学精准的规划和设计，是党务工作顺利开展并取得预期效果的基础，也是实现党的科学领导的重要前提。第三，决策职能是党务工作的重中之重。一个科学合理的决策，是实现党务工作预期目标的前提，也是保证党员行动质量的基础。只有实行科学正确的决策，对党务工作实现正确的且坚强有力的领导，才能统一所有成员的意志与行动，保证任务和目标的完成。第四，调研职能是党务工作的综合性职能。通过调研，收集相关领域的资料，对其进行整理、分析，了解该领域的整体概况，认识发展规律，预测发展趋势，不仅能为领导者提供决策依据，而且便于领导者了解决策的执行情况。第五，监督职能是做好党务工作的重要保障。一方面，监督职能既是对党务工作各项环节的监督，更是对党务工作的执行主体——全体党员的监督，监督职能履行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党务工作的完成质量。

随着国家经济社会的迅速发展，国家与社会各方面的情况更加复杂多元，仅凭传统的党务工作方式方法无法实现对规模庞大的数据进行合理有效的分析，也无法快速、高效地进行规划、决策与监督。但是，将包括智能知识库、分布式人工智能、专家系统、大数据分析技术、人工智能大数据、算法等在内的人工智能技术运用到党务工作中，实现党务工作智能化，不仅能够革新党务工作的方式，还能促进党务工作的教育、规划、决策、调研、监督等职能的有效发挥，提高党务工作的效率与质量，从而有效解决当前党务工作面临的困境。

逻辑架构如图1所示。

图1 人工智能驱动党务工作智能化的逻辑架构

三、人工智能驱动党务工作创新的适用性分析

新时代，人工智能在党务工作中的应用随着这一技术的发展日益得到重视，并逐渐运用于实践中。当前来看，人工智能不仅能够与党建、党务工作相契合，而且与党建、党务工作相关的智能产品能够很好地适用于企事业单位、工业园区、大学高校、机关街道等机构。

人工智能在企业党建、党务工作中的运用，如航天科工、国机集团、中国恒天等企业使用的“七一云”党建云平台。云平台覆盖了学习教育、监督考核、党务工作、党员服务等功能，具有党务办公移动化、一体化党建全覆盖、专业制定解决方案、可视化党建大数据、精准匹配用户画像等核心优势。在学习教育方面，一方面，AI智能机器人不仅可以根据党员的日常偏好和近期学习情况推送新闻、政策解读等优质内容，还可以对党员的疑问给予专业性解答，以辅助党员的学习；大数据+学习教育平台可以通过实时记录党员学习数据，有效掌握全体党员的学习进度、思想水平、党性修养等信息；党员可以通过观看平台提供的专家讲解、党史专题等视频资料来提高自身的业务能力和党性修养。另一方面，“七一云”党建云平台运用AR、VR、MR、仿真动画等技术打造出数字化、智能化云展馆，党员可以利用手机、电脑、电视等终端进行沉浸式体验与学习，以强化党员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的认识。在宣传方面，“七一云”党建云平台通过发展互动式、体验式新闻服务，构建智慧、一体化、组织融合的党建平台，利用微信公众号+小程序应用平台，打造出多维度、全方位的党建融媒体，进一步强化党建宣传的力度，提高党建宣传的效果。在决策方面，“七一云”可视化党建大数据平台，不仅能够从海量的党务大数据中提炼有价值的信息，而且可以通过可视化图表展示纪检监察、活动管理等数据，从而精准获取党务成果信息，为决策提供强大的数据支持。在监督方面，智慧纪检监察平台提供的智能服务极大地提高了纪检监察工作成效。系统不仅能够收集、整理线索并形成关联数据，而且能够对线索进行分析，从而为案件查办奠定了基础；在案件查办过程中，系统既能够记录数据，又能够提供参考意见；案件终结后，系统会形成电子档案。此外，系统能够以可视化方式呈现案件数据、处分数据等，从而为党组织决策提供数据支撑。在党组织管理方面，通过“七一云”可视化党建大数据平台，可以实时查看党员的党史学习教育、思想汇报、工作计划、会议管理等情况。AI智能机器人能够定期提醒党员开展相应的党务工作，并以多样化的大数据视图工具呈现党员、支部的发展状况。“七一云”党建云平台既可以承担简单重复性工作，又能利用自身技术优势高效完成复杂性工作，为党建、党务工作的开展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人工智能在高校党建、党务工作中的运用，如山东城市建设职业学院创新使用的“智慧党建”教育平台。在学习教育方面，利用“智慧党建”教育平台开设“微”党课、“微”论坛、“微”竞赛、“微”调研，打造“四微”教育内容，加强对党员的教育。平台通过对党员的学习、活动等情况进行考核、排名，激励党员增强学习的积极性与自觉性。在党组织管理方面，平台可以通过会议提醒、签到、自动统计等功能加强党员的日常管理。党组织可以将援藏、进修访学等教职工党员和毕业待转出学生党员纳入到“智慧党建”教育平台中，以消除管理盲点。党员可以利用平台开展心得交流、批评与自我批评等活动，实现共同进步。“智慧党建”教育平台的使用，使党员的学习教育、管理更加科学、高效，进一步促进了党建、党务工作的数据化、智能化。

人工智能在工业园区、企事业单位党建和党务工作中的运用，如上海徐汇区AI党群服务站。AI党群服务站以人工智能为依托，设立智能服务厅、24h智达服务厅、智汇服务厅、智见会议室、智愿谈心谈话功能室、智造服务厅和智享服务厅7大功能区域，为党员、群众提供20多项智能服务。智能服务厅设有三维立体智能党建沙盘，通过声控操作可查看相应的党组织和党员情况的数据信息。24h智达服务厅设有2台政务服务一体机，为办事人员提供654项审批服务和递交入党申请书、党组织关系转入与转出、党员活动、党费查询等多项党务服务。办事人员可以运用“AI汇享”小程序进行预约，然后在一体机上选择相应的审批、党务事项；系统受理成功后，办事人员将资料放置到文件柜中，资料会被整理并发往相应单位，办理成功后系统通知办事人员取件，从而实现审批、党务事务的智能办理。智汇服务厅设有智慧屏，党员、群众可通过屏幕上的魔方查找党章、党规等资料，还可以体验“入党那一天”“旧照还原”等互动项目。智见会议室是一个智能化的视频会议室，它秉承“让会议更简单智能”的目标，以便捷的方式开展党组织生活。智愿谈心谈话功能室为党员、群众谈心谈话提供了一个安静、温馨的环境。智造服务厅是一个智能设备展览室，主要展示了园区产业的logo和最新产品。智享服务厅既可以开展会议、演讲等活动，也可以由人工智能系统引导进行主题党日活动。2020年，工商银行上海市漕河泾开发区支行、上海市激光技术研究所、上海市公积金管理中心等单位的党支部参观了AI党群服务站，通过站内服务人员的介绍，支部成员详细了解了服务站的功能、AI技术给党建、党务工作带来的改变，并且参与了“重温入党誓词”仪式，进一步激发了他们的责任感、使命感。AI党群服务站极大地推进了新时代党建、党务工作的创新，为各地区党组织实现党务工作智能化树立了典范。

由此可见，作为党务工作创新的重要驱动力量，人工智能对党务工作具有巨大的提升作用，突出体现在：一是人工智能能够革新党务工作方式。人工智能能够辅助党务工作人员完成管理、宣传、教育、数据存储与分析、决策、监督等工作，实现工作方式由人工向人机协同转变。二是人工智能具有“解放、分解、取代、增强”［15］作用。人工智能不仅能够代替工作人员开展简单重复性工作，使工作人员有更多时间专注于更高价值的工作，还能够将复杂任务进行分解，与工作人员相互配合，加快工作进度，提高工作效率。此外，人工智能能够高效地完成工作人员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有效提高党务工作的完成质量。三是人工智能的引入能够提高党务工作的专业化程度。人工智能具有敏捷、高效、专业、精准、稳定等优势，其所具有的庞大的数据库、专业化的知识库、科学的推理规则、精确的算法、可视化的呈现方式，能够为工作人员提供准确的搜索结果、精确的数据分析结果、科学的建议和方案，从而极大地提高了管理、宣传、教育、决策、监督的效果。

总之，人工智能在党务工作中显现出很强的适用性，不仅能够推进党务工作向“人工智能+党务工作”转变，实现党务工作方式的革新，还能有效地提高工作效率与成效，增强全党的专业能力和创新发展能力，推进党的建设高质量发展，使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引领者。

四、党务工作智能化的技术路径

目前，各地建设的“智慧政府”“智慧法院”“智慧检察院”等，杭州开发的“城市大脑”，新华社推出的“媒体大脑”，为党务工作智能化提供了技术借鉴；一些发达城市如上海徐汇区进行的智能党建建设，更是为党务工作智能化提供了示范。以人工智能为依托建立的智能教育系统、智能规划与决策系统、智能分析系统和智能监督系统已经成为实现党务工作智能化的技术路径。

（一）智能教育系统——基于智能知识库和分布式人工智能

党的建设的高质量发展和党的领导能力的增强，关键在于党员素质的提高。因此，要加强对党员的教育培训，督促党员“增强综合能力和驾驭能力，学习掌握自己分管领域的专业知识”［16］。

党内教育要紧跟时代发展趋势，在充分利用好传统教育方式的同时运用现代化的教育方式。由智能知识库、分布式人工智能构成的智能教育系统，通过创新党员的教育培训和自主学习方式，提高教育效果。具体来说，智能知识库是为党内教育专门设计的查询系统，能够实现数据的存储、获取、查询功能，为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提供快捷、专业化的查询服务。教育者可利用智能知识库的人机接口与系统交互，通过输入所需资料的关键词，实现资料的查询；系统也会根据用户浏览记录，提供相关或相近资料，以充实、丰富教学内容，提高教学质量，增强教育的全面性和系统性。党员运用智能知识库系统进行自主学习时，可充分利用系统的查询功能，增加知识储备，完善知识架构，以提高业务素养、专业精神和专业能力。Agent远程教育系统包括学员Agent、教师Agent和教学策略Agent。党员通过学员Agent系统进行注册、在线学习，系统会自动形成党员的基本信息、学习记录，生成对党员认知能力的评价，从而为后续的教学活动奠定基础。教育者通过教师Agent系统对教学过程进行指导和监督，以及时了解受教育者的学习情况。教学策略Agent不仅根据党员的模型数据和知识类型选取适合该党员的教学策略、教学活动、教学内容，而且通过人机交互实现动态策略的调整，真正做到以人为本、因材施教，从而增强教学的针对性、个性化，提高党员的学习效果。

此外，虚拟现实技术也可以引入党内教育中。虚拟现实技术通过硬件设备与软件相互配合，形成虚拟环境。在虚拟空间环境中，体验者因视觉、触觉、听觉等感官受到刺激而发生人机交互，从而使体验者感受到身临其境的效果。另外，虚拟现实技术能够打破时空限制，既可以再现历史事件，还原事件发生的场景，也可以根据教学活动需要创设某种场景。党组织可以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活动，通过再现历史场景，使受教育者置身其中，深刻认识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历程，感悟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促使广大党员以饱满的热情投身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中。

（二）智能规划与决策系统——基于专家系统

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指出：“坚持‘摸着石头过河’和顶层设计相结合。”［17］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征程中，我们不仅要“摸着石头过河”，更重要的是做好顶层设计，这就需要党具备战略规划能力和科学决策能力。

由于人的主观性、专业性等因素限制，人工规划与决策难免会出现偏差。专家系统是“一种在相关领域中具有专家水平解题能力的智能程序系统”［18］，具有科学、专业、精确等优势。将专家系统运用到规划、决策过程之中，不仅能够弥补人工规划与决策的不足，而且能够革新决策模式，实现由原来的人工规划、决策方式向人机协同共同规划、决策模式转变，从而有效提高规划与决策的效率与质量，增强党的领导的科学性。

专家系统依据某一领域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对输入的数据进行分析、推理，形成具体的解决方案；对于较为复杂的问题，系统会先把问题分解为若干子问题，然后进行分析，找出解决方案。以加强社会保障体系建设为例，工作人员通过人机交互界面输入“社会保障体系建设”“社会保障体系”等关键词，再根据系统指令输入诸如人口数量、人口年龄段的分布状况、经济指标等初始事实，系统会根据工作人员提供的初始事实，依据社会学、管理学等相关领域的专业知识和经验进行推理、分析，形成适合现实情况的拟建方案，如若对专家系统输出的方案不满意，工作人员可提供更详细的初始事实，让专家系统对方案进行优化、调试，直至输出最佳方案。

（三）智能分析系统——基于大数据分析技术

进行顶层设计，制定战略规划，了解决策的执行情况，离不开对数据的分析。基于大数据分析技术建立的智能分析系统，通过对调研数据的科学分析，不仅能够帮助领导者了解前期工作的开展情况，更为后续工作计划的制定奠定基础。

通过调研获得的数据具有量大、繁杂等特征，如若仅仅依靠人工对调研数据进行整理、分析，易出现效率低下、准确率低等问题，而大数据分析技术具有速度快、准确率高等优势，可以弥补人工的劣势。大数据分析技术运用一定的工具，以数据库为参照，对规模庞大的信息进行处理、管理、挖掘和分析，实现对诸如数字信息、访谈、调查表等数据的处理，并以可视化形式呈现给工作人员，使工作人员快速地理解数据、掌握数据，因此，工作人员使用智能分析系统，不仅能够快速掌握研究对象的发展趋势，还能凭借对海量数据的把握，实现对研究对象的实时监测，掌握研究对象的真实状况，从而提高调研工作的精确性、科学性。由此可见，大数据分析技术的使用，有效地提高了调研工作的质量，有利于领导者全面考量，作出科学决策。

（四）智能监督系统——基于人工智能大数据和算法

监督是推进党的建设的有效途径，是防止权力滥用、预防腐败的利器。基于人工智能大数据和算法建立的智能监督系统，具有监督范围广、不受时间限制等优势，能够有效实现对党务工作和工作人员的监督。

党务工作是一个由党组织的多个部门共同参与的复杂系统，具有多元性、复杂性和多样性等特点，因而，党务工作中容易出现权责不清和权责脱节的弊端，也容易滋生由权责不清、权责脱节引起的腐败问题。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为有效解决这一问题提供了重要契机。具体来说，利用依托人工智能大数据和算法建立的智能监督系统，展开对党务工作者的监督和问责。第一，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和算法，以党务工作者为对象，规划、构建一个权责清单，为管理和监督党务工作者提供依据。第二，通过人工智能大数据和算法，进行足迹管理。对党务工作中产生的数据进行整理、分析和储存，并作为日后追责溯源和优化分配权责体系的重要依据，这能够有效规避党务工作中出现的种种弊端，为党务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保障。第三，充分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和算法收集广大党员干部尤其是手握重权甚至掌握着重要的经济决策权的党员干部的相关信息，并建立庞大的数据库，工作人员通过开放接口与系统进行交互，实现对党员干部相关信息的查询、更新，形成对相关党员干部的人、财、物等多方面全方位的细节把控。第四，党组织可依托人工智能强大的数据计算、分析和整合能力以及算法功能，对某些党员干部的行为数据进行实时监测，实现对某些党员干部的相关财务管理、资源分配调度等方面的跟踪和监督。［19］

当前，正在发生的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不仅深刻影响着人类的生产生活方式，而且还变革着国家的治理方式，以人工智能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已成为各国共识。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要“重视运用人工智能、互联网、大数据等现代信息技术手段提升治理能力和治理现代化水平”［20］。中国共产党作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领导力量，既应重视人工智能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作用，也要重视人工智能对自身建设的积极意义。

以人工智能驱动党务工作智能化，进一步优化了党务工作的教育、规划、决策、调研、监督等职能，有利于推进党的建设高质量发展，使党始终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充分发挥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然而，危与机总是同时并存，人工智能引入党务工作中，可能会带来信息泄露、理念冲突、党员干部懒政等问题。面对这些问题与挑战，我们应该勇于面对，积极探索应对策略，努力化危为机，“促使人工智能成为‘良善的技术’”［21］，使人工智能更好地为党、国家和人民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