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友好城市对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影响研究

潘素昆,张媛媛

（北方工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144）

一、引言

国际友好城市是集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交流合作为一体的外交平台。虽是民间外交,但两国城市（或省州、郡县）之间签订了正式的友好协议,具有长期友好关系,能促进双方在各领域的交流与合作。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社会根基①《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中指出。。我国重要城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重要城市之间互结友好城市,以人文交流为重点,突出务实合作,有利于促进中国与沿线国家的互联互通。截至2018 年,我国共与外国建立了2629 对国际友好城市,其中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建立的国际友好城市约占1/4②根据中国国际友好城市联合会公布数据整理。。

近年来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持续推进,我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外直接投资逐渐增多。2019 年,我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56 个国家非金融类直接投资150.4 亿美元,占同期总额的13.6%。“一带一路”沿线涉及六十多个国家,各国的国情不同,我国企业对沿线国家对外直接投资面临着投资风险。防范对外直接投资风险,对于进一步促进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对外直接投资至关重要。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不仅代表了双方的友谊,也为双方进行政治沟通、经贸合作、文化交流和旅游开发等提供了便利,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文化差异,改善双方政治关系,促进双方经贸合作,降低对外直接投资风险。已有研究关注了国际友好城市对两国间文化、政治、经济交流的影响。然而,关于国际友好城市建立对于两国经济合作影响的研究较多,关注国际友好城市对双方国际贸易的影响（韦永贵等,2018;陈烨等,2020）[1-2]、关于国际友好城市对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作用的研究还有待加强。为更好地推进“一带一路”倡议,有必要深入分析国际友好城市促进对外直接投资的机理,并进行相应的实证研究,从而提出政策建议。

二、文献综述

首先,国际友好城市作为国际交流与合作的桥梁,是国家间社会文化联系的重要载体。Cremer R D（2001）[3]等指出学生出国留学,接触来自另一国家的文化,可以提高他们对其他文化的理解,从而促进姊妹城市间的文化交流。还有学者分别以欧洲、日本等国家间的国际友好城市为研究对象,发现国际友好城市建立有利于促进经济合作,增进文化交流（Levent T B 等,2008;Nobuyasu Kaneko,2016）[4-5]。杨毅（2015）[6]指出国际友好城市民众间的交往能够培养民众间的感情,以人文交流为纽带的友好城市是地方政府对外交流合作的重要渠道。李凯伦等（2019）[7]指出国际友好城市关系的本质是一种正式的制度安排,能促进友好城市之间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减少地区间文化背景、意识观念等差异性带来的不利影响。

其次,国际友好城市是地方政府扩大对外交流的表现,对两国政治关系也起到一定影响。国际友好城市之间的交往属于半官方交往,是对官方交往的延展与补充,能根据中央的总体外交布局,有针对性地开展与某些国家的友好城市交往活动。Joenniemi,P.和A.Sergunin（2011）[8]指出城市层面的合作可加强欧盟各国间的互信程度与合作。Ku 塂ku-Sönmez E（2014）[9]指出城市间的合作可促进不同地区的经济、文化和政治关系,预防冲突、促进政府间的合作。双方政府可以在政策上对对方投资企业提供一定的倾斜。国际友好城市关系的建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投资企业的政治风险（李青蓝,2018）[10]。在两国政治关系紧张时期,友好城市活动可通过加强民间联系从侧面缓解两国关系（张楠,2018）[11]。友好的政治关系有利于双方达成共识,促进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潘镇和金中坤,2015;刘晓光和杨连星,2016）[12-13]。张建红和姜建刚（2012）[14]指出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能为跨国公司提供一种强制性的制度安排,在水平化合作运行规则下,理性的投资商会增加在合作城市的投资。杨连星等（2016）[15]等发现与正式外交关系相比,非正式的友好城市交流对于企业投资规模的促进效应更强。魏景赋和钱晨曦（2016）[16]发现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同中国扩大对欧洲直接投资正相关。

最后,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为两国间文化交流与经贸合作提供了平台,能够为国家间的经贸合作消除障碍。国际友好城市的人文交流降低了文化冲突的爆发,为国家间经贸关系的发展创造良好环境（张秋生和张荣苏,2011;吴素梅和李明超,2018;韦永贵等,2018）[17-18],[1]。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使国家间的合作逐渐向更持久的经济关系发展（Mascitelli B 和Chung M,2008）[19]。友好城市通过旅游等活动促进文化交流,进而促进对外贸易的发展（Florida Shipper,2009）[20]。Baycan-Levent 等（2010）[21]认为开展城市运动能促进双方城市的发展,带来更高的经济效益,两国间伙伴关系亦更加稳固。国际友好城市能够有效地整合和分配各种社会资源（FRY,E.H,1990）[22]。国际友好城市关系的加深使中国企业跨国经营不再局限于进出口贸易,将带动中国对亚洲和中低收入国家直接投资的发展（魏昀妍和樊秀峰,2017）[23]。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有利于在经济较落后国家创造较好的投资环境,增进两国企业间的人员交流,降低对外投资成本,有助于对外直接投资发展（李青蓝,2018）[10]。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关注了国际友好城市建立对双方政治、经济、文化交往的影响。但是关于国际友好城市对国际直接投资影响的机理分析与实证研究还有待加强。本文将在分析国际友好城市促进对外直接投资发展机理的基础上,运用面板数据模型实证检验国际友好城市对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影响,提出进一步发挥国际友好城市对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促进作用的政策建议。

三、国际友好城市促进对外直接投资的机理分析

（一）建立国际友好城市通过减少国家间的文化差异促进对外直接投资

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倾向于流入那些经济规模大、资源禀赋充裕、文化差异小的国家或地区（王金波,2018;刘晓宁,2018）[24-25]。文化差异是影响一国对外直接投资的重要因素。文化差异加大了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交易成本,增大了企业对外直接投资风险和不确定性。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能够减少与投资东道国之间的文化差异,减少对外直接投资面临的文化风险,从而促进对外直接投资。一方面,对外投资企业可借助国际友好城市这一外交平台熟悉东道国文化,针对东道国的文化特色调整对外直接投资策略。另一方面,国际友好城市关系可以促进文化交流,提高文化认同感,有利于增加东道国民众对本国企业和产品的认同感,有利于跨国企业在东道国引入具有本国特色的产品,提高投资产品的市场份额。

（二）建立国际友好城市通过增进国家间的政治友好促进对外直接投资

韩民春和江聪聪（2017）[26]发现双边政治关系与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显著正相关。国际友好城市是以地方促中央,从而推动国家外交的一种重要方式。国际友好城市具有一定的政治外交倾向,是我国外交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首先,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双方地方政府通过国际友好城市这一外交平台建立密切合作关系,政府高层官员互访、参与双边或多边会议等,能增加双方政府间的理解与信任,传递母国与东道国建立友好政治关系的信号。其次,国际友好城市为双方政府友好协商提供了外交平台,为母国企业在东道国直接投资提供咨询与帮助,并争取一系列的政策优惠和支持。遵循利益最大化原则,出于规避风险的考虑,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往往会追随政府的政治活动,遵循政府的政策导向。因此,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会增强双方政府间的政治交往,减少对外直接投资面临的政治风险,从而增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信心。

（三）建立国际友好城市通过改善国家间的经贸关系促进对外直接投资

建立国际友好城市为双方企业经贸合作提供一种“优先待遇”,能够促进两国间的国际经贸合作。首先,国际友好城市间开展的各种民间商务组织交流活动为两国企业信息互通、相互合作提供了重要渠道,能有效提高信息透明度,降低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成本。其次,密切的国际经贸合作还能够加深企业对东道国投资环境的了解,降低对外直接投资风险,提高投资成效。再次,国际友好城市建立在扩大双方经贸往来的同时,能够增加东道国消费者对本国产品的了解和信任,为企业开拓东道国市场打下基础,进而促进对外直接投资。最后,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使双方政府积极开展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的合作交流,会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该地区的对外开放水平,从而促进对外直接投资。

四、国际友好城市对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影响的实证研究

（一）研究假设

根据上文的机理分析,设立3 个研究假设。

假设1:建立国际友好城市通过减少国家间的文化差异促进对外直接投资。

假设2:建立国际友好城市通过增进国家间的政治友好促进对外直接投资。

假设3:建立国际友好城市通过改善国家间的国际经贸关系促进对外直接投资。

（二）模型设定

本文采用投资引力模型进行实证研究。为保证数据的平稳性,对部分变量进行了取对数处理,根据前文假定,设定计量模型如下:

以上各式中,下标i、j、t分别表示母国、东道国和时期,ε、u、v、w均表示残差项。ofdi为对外直接投资年度存量,fc、cd、er、vt分别表示国际友好城市、文化距离、政治关系及经贸关系。C为控制变量。公式（2）在公式（1）的基础上引入国际友好城市指标,以考察国际友好城市对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影响。公式（3）、公式（4）、公式（5）则在公式（2）的基础上分别加入了国际友好城市与文化距离、政治关系、经贸关系的交互项,以考察国际友好城市通过影响文化距离、政治关系和经贸关系对我国企业对沿线国家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

（三）变量选取及数据来源

1.被解释变量

对外直接投资额（ofdi）。对外直接投资存量相对于流量数据更为稳定,因此本文选择的被解释变量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

2.核心解释变量

（1）国际友好城市（fc）。表示中国与外国建立国际友好城市的对数。

（2）文化差异（cd）。用中国与东道国之间的文化距离衡量,由于Hofstede 的文化维度指标并不是每年更新,考虑到各国文化交往日趋频繁,本文参考了万伦来和高翔（2014）[27]等的测算方法,在Kogut 和Singh（1988）[28]的文化距离测算指数（KSI）基础上引入时间因素,得到新的文化距离测度模型:

式中:cdjCH表示中国与东道国j 的文化距离;Iij表示国家或地区j在第i个文化维度上的指数;IiCH表示中国在第i个文化维度上的指数;Vi表示国家或地区在第i个文化维度上的方差;n代表文化维度的数量,此处n=4。具体的文化维度指标包括PDI 权力距离维度、IDV 个体主义维度、MAS 男性气质维度、UAI 不确定性规避维度。NjCH表示国家或地区j与中国建交的年数,该指标反映了文化距离会随着国家或地区间的交往年限增加而缩短。

（3）政治关系（er）。本文将中国与东道国的国家政治关系分为10 个等级。具体情况及其取值如表1 所示。

表1 东道国与中国政治关系

（4）经贸关系（vt）。中国与东道国的经贸关系采用双边贸易额作为代理变量。

3.控制变量

基于投资引力模型,从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外直接投资动机的视角,选取东道国市场规模、东道国自然资源禀赋、技术禀赋、投资环境、制度距离作为控制变量。以东道国GDP 作为市场规模代理变量;以东道国燃料、矿石和金属出口占商品出口总额的比重作为东道国的自然资源禀赋代理变量;以东道国的居民专利申请数作为东道国的技术禀赋代理变量;经济自由度指数作为东道国投资环境的代理变量;使用WGI 数据库中腐败治理、政府效率、政治稳定、监管质量、法治、话语权与问责共6 项指标的均值来衡量一国制度质量,以东道国与中国的制度质量差值作为制度距离代理变量。变量选取及数据来源情况如表2 所示。

表2 变量选取及数据来源

（四）样本选取

基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选取“一带一路”沿线44 个国家作为样本国。“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较大。为进一步分析在不同经济发展水平下,国际友好城市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将样本国按经济发展水平划分为发达经济体（12 个）、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32 个）两类。具体情况如表3 所示。

表3 基于经济发展水平的样本国家分类

（五）实证检验及结果分析

面板数据回归模型主要有3 种,即混合回归、随机效应回归及固定效应回归。通过Hausman 检验发现,本文适合采用固定效应模型。下面分别从全样本和分样本两个视角,运用Stata 14 软件对2003—2017 年间44 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

1.全样本检验

全样本回归结果如表4 所示。其中,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核心解释变量Lnfc以考察国际友好城市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模型（2）中,变量Lnfc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国际友好城市作为友好外交平台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表4 全样本估计结果

根据模型（1）及模型（2）的回归结果,两国文化距离、政治关系及经贸关系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显著影响。其中,文化距离、政治关系的系数均通过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文化距离的系数为负,而政治关系系数为正。说明文化距离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存在显著抑制作用,而两国间良好的政治关系则有助于对外直接投资发展;经贸关系系数显著为正,说明良好的经贸往来是促进对外直接投资发展的重要因素。控制变量中仅有Lngdp 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具有较强的市场寻求动机,资源寻求及技术寻求的动机不明显。此外,制度距离的系数显著为负,即制度距离对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表明中国更倾向投资于与中国制度接近的国家,避免因国内外制度差异引发的投资风险。

为了进一步分析国际友好城市对文化距离、政治关系及经贸关系的影响,在模型（3）-模型（5）中分别引入交互项。结果发现交互项系数均显著为正,说明国际友好城市能够通过减小两国文化差异、改善两国政治关系及经贸关系促进对外直接投资。该研究结论支持了前文的研究假设。具体而言,未引入交互项时,文化距离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具有明显的阻碍作用,引入交互项（Lnfc∗cd）后,从模型（3）中可以看出,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国际友好城市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弱文化距离对对外直接投资的抑制作用,且两国间文化差异越大,国际友好城市发挥的积极作用愈加明显。引入交互项Lnfc∗er、Lnfc∗Lnvt后,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正,说明国际友好城市作为友好外交平台能够改善两国政治关系、增加两国经贸合作,进而促进我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可见,国际友好城市建设为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2.分样本检验

分样本检验具体估计结果（见表5）。表5 列出了模型（3）、模型（4）、模型（5）的分样本计量分析结果。由表5 可见,对于发展中经济体及转型经济体而言,交互项Lnfc∗cd、Lnfc∗er、Lnfc∗Lnvt系数均显著为正,与全样本估计结果一致,这说明国际友好城市的建立能充分发挥外交平台的作用,加强两国政府间的沟通与交流,减少文化差异,积极改善两国政治及经贸关系,从而促进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此外,控制变量Lngdp 在1%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直接投资具有市场寻求动机。

表5 分样本回归结果

对发达国家而言,仅交互项Lnfc∗Lnvt显著为正,说明相较于改善文化差异与两国政治关系,国际友好城市在扩大同发达国家的经贸往来,促进对外直接投资方面优势更加明显。此外,控制变量Lngdp 的系数显著为正,表明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发达国家直接投资具有市场寻求动机。控制变量中insd显著为负,表明中国企业更倾向于投向与中国制度相近的国家,规避制度差异带来的不确定性风险。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通过研究发现国际友好城市作为民间外交的一种重要方式,可以通过促进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合作,有效促进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对外直接投资。其作用主要体现在为文化交流提供平台,有效减弱文化差异对对外直接投资的抑制作用;加强与东道国的政治友好关系,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提供政策支持,减小对外直接投资面临的政治风险;扩大经贸往来,提高信息透明度与对外开放水平,减小企业对外投资成本,促进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全样本实证检验发现国际友好城市作为友好外交平台确实可以通过减弱文化差异、改善政治关系、增加两国经贸合作,促进我国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分样本检验发现国际友好城市对文化差异、政治关系以及经贸关系的影响效应在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表现较为明显。基于上述分析,为进一步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应进一步与沿线国家建立国际友好城市。充分发挥国际友好城市的优势与作用,推动我国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进一步发展。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

第一,发挥国际友好城市减小文化距离,促进对外直接投资的积极作用。有效整合和利用好已经建立的国际友好城市关系,进一步提升国际友好城市之间的交流质量和水平。同时,积极鼓励增加我国重要城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重要城市之间建立国际友好城市。国际友好城市各职能部门间可派代表进行交流与考察学习,通过建立中外城市交流平台,构建良好合作关系。举办专题论坛、展览演出等文化活动,使中国文化走出国门,加深对彼此文化的了解。进一步发挥国际友好城市促进文化交流、减小文化差异的作用。

第二,切实发挥国际友好城市外交平台优势,同沿线国家建立良好的政治关系。积极开展同沿线国家的政治外交活动,双边政府高层行政官员之间定期进行互访或召开双边会议,加深双方的联系,增进对彼此的了解,增强政治互信。通过国际友好城市关系,使两国政治友好关系更加深入人心,减小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面临的政治风险。

第三,进一步发挥国际友好城市促进与沿线国家间经贸合作的作用。国际友好城市建立的区域间友好和信任关系有助于降低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成本,减小对外直接投资风险,促使投资双方在较长时间内保持互联互通和经贸往来。因此,应进一步发挥国际友好城市促进和加强同沿线国家经贸合作的作用,以带动我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发展。对于互联互通指数较高,且有国际友好城市关系的沿线国家,我国企业可加大对基础设施建设等大型项目的对外直接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