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志强
宋词中有一个人们耳熟能详的词牌名叫做“踏莎行”。从晏殊的“细草愁烟,幽花怯露”到秦观的“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再到欧阳修的“寸寸柔肠,盈盈粉泪”,使用这个词牌名的宋词大多都是一派含蓄婉约的词风。
只是,婉约派词风读得多了,江南烟雨居住久了,往往会将心中的热血淡化。于是,在这个烈日炎炎的七月,我驾车驶向了西北、驶向了大漠。从宁夏沙坡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到敦煌的“白雁西风紫塞,皂雕落日黄沙”,这西北狂野的诱惑无时无刻不在拨动着我心中的万千诗意与豪情。
突然间,我想把这个宋词经典词牌名中的“踏莎行”改作为“踏沙行”。
如果说“踏莎行”更多表达的是江南小桥流水的温婉与细腻,那么“踏沙行”体现的则是塞北大漠风光的雄浑与狂野。
沙漠自古以来都是旅行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主题,那荒无人烟的沙砾里,张骞的鞋踏过,玄奘的汗滴过,三毛与荷西的诗歌与爱情、双鱼玉佩的秘闻与传说亦留下过。不到西北,不知华夏之辽阔,不至大漠,不知天地之苍凉。那一望无垠的灼热黄色,那曾经发生在沙漠里的故事,无不使你畅想无限、感慨万千——这一次,就让我们一路沿着车辙的印记,一起前往西北的大漠苍穹里遨游。
有一句不知出自谁之口但又流传甚广的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爱一个人,就带她去沙漠,因为那里美如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也带她去沙漠,因为那里艰苦如地狱。
事实确实是这样,那漫无边际的沙的世界,黄色尤其飒爽,风沙皆是苍凉,雄浑绝美是它,生命禁区也是它。
来吧,来沙漠吧,踏一路驼铃,逐一阵风,与茫茫沙海来一场勇士般的亲密邂逅。
夏天,是沙漠旅游的最佳季节,不仅能够逃脱塞北冬季里侵肌蚀骨的寒风,且这个季节里稀少的降水亦使得沙漠干燥凄凉之感更加浓郁。于是,各个景区也开始大片大片地多出了“熊孩子”大军,他们奔跑着、呼号着,体内的蛮荒之力比成年人更甚,一片欢腾之景则再一次证明着:暑假来了,旅游的旺季来了。
当然,即使在这样一片荒芜的不毛之地里,依然会有不时出现的甲壳类、爬行类动物以及顽强生长的梭梭林带给你生命的律动。生命的韧性,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遥感卫星显示,在我国不斷地治沙努力下,毛乌素等一些沙漠的面积正在逐年减少——如果可以,我们宁愿舍弃这种直沐苍凉、膜拜狂野的机会。沙漠虽然魅力无限,但我们显然更渴望绿草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