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间视角的县域经济空间溢出效应研究——以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为例

□雍 蓉

（成都理工大学商学院 四川 成都 610000）

“十四五”时期是我国现代化进入新发展阶段的起步期，是实施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和拓展区域发展新空间的关键期。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不仅是我国西部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四川省“一干多支”发展战略的核心城市。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在我国西部地区产业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但县域经济发展薄弱、存在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此外，德阳市、绵阳市在承接成都市、重庆市的功能疏解和产业外溢方面仍存在不足且问题突出。因此，在提高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总体经济实力时，如何缩小区（县）之间的经济差异，提高强经济区（县）的辐射带动作用，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是确保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协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

1 文献综述

马克思主义的空间学说率先揭示了空间的“运动本质”，并把哲学领域的空间思想扩展到政治经济学领域，为空间战略和空间学的建立奠定了理论基础[1]。空间经济学将时间、层次和传统三维空间相结合，从区域发展演化的一般过程出发，对区域经济空间布局等进行研究[2]。区别于传统理论的空间经济模型，新经济地理学为区域经济空间布局分析提供了较为成熟的工具[3]。此后，越来越多的学者将空间视角运用到区域产业布局[4]、区域经济发展[5]、城镇化时空演变[6]等研究领域，空间视角对于区域经济的研究必不可少。

将县域经济增长指标与图形数据相结合对县域经济的发展差异进行研究，开创了县域经济研究的先河[7]。在此基础之上，学者从空间溢出视角[8]出发，探究了劳动力、公共支出、投资活动、产业结构升级与创新活动等因素对县域经济发展的影响程度[9]，采用传统统计方法和ESDA 相结合[10]、空间计量模型[11]、耦合协调与地理加权模型[12]等方法对县域经济空间相关性和作用机理进行实证分析。

综上所述，学者对我国区域经济空间性问题进行多方位研究和探索，从不同角度给出了建议，但专门针对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空间溢出效应进行分析的文献较少，大多仅对县域经济指标进行了简单的统计描述和对比分析，忽视了县域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空间作用效果。在前人研究基础上，将绿色可持续发展指标纳入到县域经济的研究中，基于空间视角对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的空间溢出性问题展开研究，并为县域经济发展决策提出相关建议。

2 模型设定及数据说明

2.1 地理距离权重

空间单元间的关系可用地理距离进行描述，两个区域之间的地理距离可以用质心距离来表示，构建方式如下。

式中，d表示两个不同区域之间的地理距离。以此距离倒数的平方作为矩阵中的元素，对角线上的元素表示相同地区。距离越远，空间权重系数越小。

2.2 模型设定

建立空间滞后模型（SLM）如下。

建立空间误差模型（SEM）如下。

式中，α为截距项；β为自变量系数；ρ为自回归系数，表示被解释变量的空间溢出性；λ为空间误差系数；ε为随机误差项。

2.3 变量说明

2.3.1 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为地区生产总值GDP。为了剔除因规模不同对数据计量结果造成的影响，对各区（县）的名义生产总值以2007 年为基期进行消胀处理，对处理后的GDP 采用对数形式表示。

2.3.2 解释变量

劳动力（La）。选取年末社会从业人员数量来反映区域的劳动力规模。

创新活动（Pa）。选取各区（县）当年专利申请数的对数形式来衡量该地区的创新活动。

受教育程度（Ed）。借鉴张海龙等的研究，考虑到不同城市县域的教育资源差异较大，选取每万人在校中小学生人数来衡量地区受教育程度指标。

固定资产投资（I）。用固定资产投资总额来衡量，并对该指标进行平减处理。

政府干预（G）。选取各区（县）当年政府财政支出总额来衡量地区政府政策对地区经济影响程度。

产业结构（D）。根据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发展从现阶段来看，采用各区（县）第二、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表示区（县）产业结构。

城市绿化（Gr）。选取各区（县）当年的人均绿地面积来反映各区（县）的绿色可持续发展程度。

数据来源于历年《四川省统计年鉴》《城市统计年鉴》和各区（县）政府报告等，其中部分缺失数据已通过线性插值法进行补齐。

3 实证分析

3.1 全局空间自相关性分析

根据表1 可以发现，2007—2019 年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的全局Moran’s I 指数值均大于0，全局Moran’s I 指数总体上呈现先波动上升后下降的变化趋势，但总体上都显著为正，说明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具有显著为正的空间关联性。

表1 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34 个区（县）经济增长的全局Moran' s I 指数

虽然全局Moran’s I 指数能够显示在某一年份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区（县）整体经济增长的空间相关性，但却不能呈现出具体区（县）的空间聚集特征。因此，结合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LISA 聚类图，分析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各区（县）的空间关联特征。2007 年、2019 年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LISA 聚类图，如图1 所示。

由LISA 聚类图可以看出，虽然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在空间的聚集特征能使得县域经济空间结构具有较强的稳定性，但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内部区（县）经济发展仍存在较大差异。发展水平较高的区域主要集中在成都市主城区，呈现由主城区向周边溢出的特征。这可能是成都市主城区在发展过程中能够享受经济外部性带来的益处。位于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边缘地区的区（县），其资源要素、区位条件和政策力度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处于劣势，经济增长速度较慢。

3.2 空间溢出效应分析

运用Stata 16.0 软件，采用前文建立的空间计量模型对2007—2019 年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所辖的34 个（区）县经济增长的空间溢出效应进行实证分析。在采用空间计量模型进行分析之前，需要对建立的空间计量模型进行判断。

LM-error 检验与稳健LM-error 检验结果显示，均显著拒绝空间误差项不具有自相关关系的原假设；LM-lag 与稳健LM-lag 检验结果分别为0.103 和1.208，结果显示为接受了原假设，因此选择SLM模型进行研究。采用Hausman 检验，结果为20.68，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检验。建立固定效应空间模型，将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的空间总效应分解为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进行分析。

从SLM模型的估计结果来看，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的空间溢出效应为0.211，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即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存在明显的空间关联和空间溢出效应。

由表2 可知，劳动力的回归系数为1.177，其表现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都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本地劳动力对相邻区（县）具有正向空间溢出效应。创新活动的回归系数和溢出效应远远小于其他经济因素，这反映了通过提高地区专利申请量来促进区域经济增长还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受教育程度的回归系数和溢出效应均显著为正，反映出受教育程度不仅能推动本地区经济增长，而且能带动邻近区（县）经济的增长。固定资产投资的回归系数为1.258，其直接、间接和总效应都在1%置信水平下显著为正，表明加大固定资产投资能明显促进本地区和相邻地区的经济增长。政府干预对县域经济增长的效果都显著为负，说明政府干预对地区经济增长产生阻碍作用，这可能是政府对经济的宏观调控具有时滞性，导致政策目的与政策结果不一致。产业结构的直接、间接和总效应都显著为正，反映出本地产业结构优化提高了区（县）间生产要素的流动性和回报率，从而带动邻边区（县）经济增长。城市绿化对地区经济增长的直接、间接和总效应均显著为正，表明地区绿化的投入对经济增长产生明显的促进作用，但目前城市绿化空间溢出效应较小，仍需要通过增加城市绿化投入和优化空间布局来实现地区经济绿色可持续发展。

表2 空间计量模型参数估计结果

4 结论

基于2007—2019 年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34个（区）县的空间面板数据，运用空间计量模型研究劳动力、创新活动与受教育程度等对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的作用效果和空间溢出效应，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2007—2019 年，虽然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部分区（县）的集聚特征发生明显转变，但区（县）总体空间布局没有发生明显变化，“由主城区向四周”的不平衡空间发展格局较为显著。

第二，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各区（县）经济发展过程中与邻边区（县）经济发展并非是相对独立的，而是表现为相互作用并相互促进，这充分说明空间关联和空间溢出效应对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发展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第三，在对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增长影响因素和溢出效应的分解中发现，不同影响因素对县域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存在差异，尤其在溢出效应方面表现得更加突出。

5 建议

第一，加强县域经济交流合作。在县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应用合作的眼光审视经济发展趋势，加强区（县）间的经济联系，推动经济强区（县）带动经济薄弱区（县）的发展，避免不必要的竞争和资源浪费。

第二，提升教育资源投入强度。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要通过提高教育资源的投入，提升劳动力素质，注重技能型人才培育。要提高待遇水平，吸引高端创新人才流入，根据地方需求引进行业领军人才。

第三，合理规划固定资产投资。县域经济发展应持续推进投资规模、投资结构和投资质量的有机结合，积极推进地方重大项目投资，与区（县）共享新投资项目成果，提升区域资源的配置利用效率。

第四，全面推进绿色产业发展。要以技术和服务创新为动力，有效引导地区企业转型升级，不仅要发挥高新技术业、高端服务业等在经济增长中的优势作用，而且要加强区（县）对绿色节能产业方面的有序发力，助推成都市、德阳市和绵阳市县域经济协调、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