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瑜,徐 雪
(兰州财经大学 甘肃金融协同创新中心,兰州 730030)
据经济学家预测,2030年我国人口将达到15亿左右,根据“十三五”规划的目标测算,2030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到70%,届时仍将有4.5亿人口生活在农村,只有振兴农村、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才能稳步推进我国的现代化发展[1]。而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动态关系成为学术界普遍关注的话题。
关于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几点:一是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之间相互促进。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乡经济体制的改善,城乡间资源得到再分配,促进了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城镇化对农业和农村的带动作用增强,但是城乡二元结构并未根除,而乡村的振兴可以促进城乡产业融合发展,通过要素供给助力城镇化进程[2]。新型城镇化作为乡村振兴的助推器,关键在于促进城乡资源要素自由流动、合理配置,引导人才、资源、技术等延伸至农村,改善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短板,与此同时,乡村振兴战略也为解决新型城镇化推进过程中所造成的“大城市病”、环境问题等提供了重要途径[3]。马义华(2018)通过深入分析乡村振兴的内涵,认为新型城镇化通过吸纳农业剩余劳动力推动乡村振兴,而乡村振兴为城镇化发展提供要素供给,是新型城镇化的必然结果[4]。二是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同步发展的路径选择。姜长云(2018)指出,首先应注重大中小城市与小城镇的有效衔接,充分发挥城市群对小城镇的辐射带动作用;其次,积极发挥国家规划的导向作用,优化乡村振兴的空间布局,建设城乡统一的要素市场、产权市场等;再次,通过机制体制创新,增强农民参与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能力,完善培训提能机制;最后要加强对农村产业的政策支持[5]。马历等(2018)提出,乡村应通过提高劳动力素质和技术水平充分挖掘内生力、借助产业扶持和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的外援力、激发城乡融合发展的交互力,实现与城镇化协同发展[6]。卓玛草(2019)在深入分析“三农”问题是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依据的基础上,指出“统筹融合式、共生可持续、包容一体化、高效高质量”是构建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双轮驱动的路径选择[7]。还有一部分学者提出打造特色小镇、农民合作社、田园综合体等微观路径[8-10]。
关于新型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的研究早已存在,目前我国学者的研究结果主要集中于以下几点:第一,新型城镇化能够促进经济增长。蔺雪芹等(2013)通过设定城镇化影响经济增长的模型,发现在推进城镇化的过程中,通过人力资本、物质资本、知识资本、服务业的集聚,推动经济发展[11]。孙叶飞等(2016)利用主成分分析法、莫兰指数对新型城镇化水平和产业结构变迁指数进行测算,利用计量模型实证检验新型城镇化发展与产业机构变迁的经济增长效应,发现新型城镇化通过优化产业结构有效促进了经济增长[12]。第二,新型城镇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相互促进。彭翀(2013)利用湖南省2001—2010年县域数据,运用传统统计方法与ESDA相结合的方法研究城镇化与经济发展的相关性,结果表明:城镇化与经济发展之间显著相关,经济增长能够带动城镇化发展,经济越发达地区,城镇化率越高,反过来,城镇化又能促进经济增长[13]。周亮等(2019)通过构建新型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以中国336个地级以上城市为研究对象,采用计量方法,分析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的耦合协调关系,研究结果表明:城镇化、经济增长以及耦合协调程度均呈上升趋势,并且城镇化与经济增长的耦合协调程度具有显著的空间关联、集聚效应和正向溢出效应[14]。
总的来看,学者们几乎都是从定性的角度对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的关系进行研究,缺乏定量研究,究其原因:一是乡村振兴战略提出时间较晚;二是目前尚未形成统一的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而对于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与经济增长三者之间的定量研究更是缺乏,鉴于此,本文利用1996—2018年相关数据,构建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利用计量分析方法,对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与经济增长之间的互动机理进行研究。
自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以来,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的关系成为学者们研究的热点话题,而对于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在江西视察时明确提出了“互促共生”的重要判断。一方面,新型城镇化的发展促进城乡要素的自由流动,有利于充分发挥城镇和农村的资源禀赋优势,引导资金、人才、信息和产业合理流向农村,推进农村产品和服务走向城镇,促进城乡产业和要素融合,为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的要素集聚、产业振兴奠定基础,加快农村摆脱贫困的步伐,实现乡村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乡村振兴的实施有利于调整产业结构、城镇结构,促进城乡融合。我国城乡产业结构目前存在着人为分割、关联性不强和要素流通不畅等问题,仅依靠工业反哺农业、城市反哺农村不是一种可持续的发展模式,需要通过乡村振兴战略做大做强乡村产业,使之主动融入城乡产业体系分工中。另外,根据吴志强教授的“Y型道路”理论,当前我国城镇化正处于从“体力”导向走向“智力”导向的关键转型期,而乡村振兴的实施有利于振兴乡村教育,提高居民受教育水平,从而可以改善城镇人口结构,助力我国走上智力城镇化道路。所以,新型城镇化是乡村振兴的助推器,乡村振兴是新型城镇化的有效路径。
根据新古典增长理论,资本、劳动力和技术进步是促进经济增长的要素,而新型城镇化建设正是通过增加城市资本积累、吸纳劳动力、促进技术进步来推动经济增长。新型城镇化强调以人为本,注重满足人们的需求,因而在新型城镇化建设过程中往往伴随着公共产品领域和非公共产品领域的巨额投资,科学有序的新型城镇化建设可通过优化投资拉动作用增加城市资本积累,进而实现促进经济增长的目的。实践证明,我国新型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吸纳了大量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提高了全社会劳动生产率,推动了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与此同时,政府在新型城镇化建设中不断给予创新投资支持和教育支持,通过建设城市创新平台、提高劳动者素质等方式增强创新能力,获得技术进步,进而带动经济增长。依照经济学家冈纳·缪尔达尔的“回波扩散效应”理论,区域经济的增长会吸引周边资本、技术、人才等生产要素不断向本地区聚集,从而推动新型城镇化的建设。因此,新型城镇化与经济增长之间相互促进。
2018年农业农村部印发了《关于做好乡村振兴投资需求摸底的通知》,要求全国各省市全面摸底本地区乡村振兴投资需求,初步估算,在落实乡村振兴战略规划重点任务的第一个五年时间里,大约需要投资7万亿元以上。这笔大额投资无疑会对我国的经济增长产生较大的推动作用。根据凯恩斯的投资乘数理论,在社会有一定量存货可利用的情况下,投入一笔投资可以引起国民收入成倍的增加。因而在我国有效需求不足、经济增速放缓的背景下,增加乡村振兴领域的投资将会对经济增长产生拉动作用。反过来,经济增长又能为乡村振兴提供资金保障和物质基础,助力乡村基础设施建设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实现。因而,乡村振兴与经济增长之间相互促进。
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具有丰富的内涵,用单一指标进行衡量存在片面性,在充分把握内涵和特征的基础上,构建一个指标体系,将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的信息包含进去,再利用熵值法将各指标值整合到一起,得出一个综合指标值,这样可以弥补单一指标的缺陷,具有一定程度的综合性、合理性。
1.新型城镇化指标体系
新型城镇化不是盲目扩大城区,追求统计数据上的城镇化率,而是注重以人为本,以实现高质量的人口城镇化、推动经济转型升级、提高社会服务水平、改善城镇生态环境为最终目标。因此,在借鉴前人研究的基础上[15-17],按照科学性、综合性、层次性、普适性、可操作性等原则,构建出一个包含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社会城镇化、城镇基础设施、环境城镇化的新型城镇化综合指标体系(见表1)。
表1 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综合指标评价体系
人口城镇化:新型城镇化建设的首要任务就是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因此用城镇人口比重和人口自然增长率来衡量人口城镇化。
经济城镇化:推动经济增长是新型城镇化建设的重要表现,而第二、第三产业又是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撑,因此选择工业化率、第二、第三产业占比和人均GDP来衡量经济城镇化。
社会城镇化:新型城镇化主张以人为本,人的生活质量构成衡量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志,而就业水平和医疗设施水平又是社会城镇化的重要体现,因此选择城镇登记失业率、每万人拥有的卫生技术人员数、医疗机构床位数来衡量社会城镇化。
城镇基础设施:城镇基础设施是保障居民生活的基本要素,也是新型城镇化水平的直接体现,因而选择公共交通水平、公厕、用水及燃气普及率等指标来反映。
环境城镇化:新型城镇化强调要与生态环境和谐发展,因此生态环境指标也是测度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方面。
2.乡村振兴指标体系
为解决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实现城乡融合发展,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围绕“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最终实现乡村全面振兴。其中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经济基础、生态宜居是乡村振兴的硬指标、乡风文明是乡村振兴的软环境、治理有效是乡村振兴的组织保障、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的根本目标,因此乡村振兴的目标任务是一个有机整体[18]。本文遵循科学性、综合性、延续性、可测性、可操作性等原则,在借鉴张挺[19]、韦家华[20]、马广兴[21]等的研究和参考江苏、山东、浙江等省份的乡村振兴区域指标的基础上,构建出一个包含“五位一体”目标任务的乡村振兴指标体系(见表2)。
表2 乡村振兴综合指标评价体系
产业兴旺:产业兴旺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物质保障,要求乡村不但要生产,还要形成产业优势,注重农业生产效率、生产能力、生产规模和技术水平等的提高,因而选择农业劳动生产率等5个指标来反映产业兴旺。
生态宜居:生态宜居强调乡村人居环境与生态环境的整体性提升,其中,人居环境既取决于村庄整洁情况,又依赖于乡村基础设施和医疗等基本公共服务的覆盖情况。因而选择每万人拥有卫生技术人员数等7个指标来表现生态宜居。
乡风文明:乡风文明是乡村德治的重要表现,而实现乡风文明既要提高乡村居民的受教育水平,又要借助现代信息技术传播现代文明,因此选择开通互联网宽带业务的行政村比重等5个指标来衡量乡风文明。
治理有效:治理有效注重乡村德治、法治和自治的有机结合,因而选择已编制村庄规划的行政村占比等4个指标来体现治理有效。
生活富裕:生活富裕就是要增加村民收入水平、减小城乡收入差距,逐步提高居民生活质量,所以用农民人均纯收入等6个指标来反映。
本文运用熵值法对前文所构建的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指标体系进行综合测度,原因在于熵值法具有客观赋权的优点,它是根据各指标的变异程度,利用信息熵计算出各指标的熵权,再通过熵权对各指标的权重进行修正,从而得出较为客观的指标权重,所以熵值法相对于主观赋权法,具有精度高、客观性强等优点,可以避免主观因素带来的偏差,能够实事求是地反映各指标在综合指标中的重要性。
1.由于前文构建的各项指标计量单位不统一,在计算之前,首先要对各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为避免求熵值时对数计算的无意义,对正负指标进行非负化处理,统一加0.01,具体方法如下[22-23]:
(1)
2.计算第i个省(区市)占第j项指标的比重Pij
(2)
3.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ej
(3)
4.计算第j项指标的差异系数gj
gj=1-ej
(4)
5.计算第j项指标占所有指标的权重wj
(5)
6.最后计算各个省(区市)的综合得分si
(6)
根据表1所构建的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计算得出新型城镇化水平综合指数(CZ);根据表2所构建的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计算得出乡村振兴水平综合指数(XC);以人均实际GDP作为经济增长水平(JJ):先计算以1996为100的各年GDP指数,1996年的名义GDP乘以不变价的GDP指数,得到各年实际GDP,实际GDP除以各年人口,得到人均实际GDP。本文新型城镇化指标、乡村振兴指标和经济增长指标中的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教育年鉴》《中国城乡统计年鉴》《中国农村住户调查》,对于个别缺失的数据,采用插值法进行处理。
运用熵值法对表1和表2所构建的指标体系进行综合测度,从而得出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和经济增长变化特征如图1所示。
图1 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和经济增长水平变化特征
1996—2018年新型城镇化综合评价指数从0.2增长至0.81,增长了4.05倍,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从0.12增长至0.89,增长了7.42倍,人均实际GDP从4 983亿元增长至31 705亿元,增长了6.36倍。从变化趋势来看,1996—2018年新型城镇化综合水平整体上呈不断上升趋势:1996—2001年新型城镇化综合水平维持在0.2左右,未出现明显变化,2002—2006年新型城镇化综合水平处于高速增长阶段,2007年受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我国新型城镇化综合水平出现小幅下滑,随后迅速反弹,进入高速增长时期。1996—2018年乡村振兴综合水平呈快速上升的发展趋势:1996—2009年乡村振兴综合水平处于中高速增长阶段,2010年以后,受“新农村建设”“城乡统筹”“农业农村现代化”等政策导向的影响,我国乡村振兴综合水平进入高速增长阶段。1996—2018年我国经济增长呈不断上升趋势:其中,1996—2005年我国经济增长呈缓慢增长态势,2006—2018年处于高速增长阶段。
本文选用VAR模型来研究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动态关系。
为消除变量量纲的影响和减小异方差,对指标数据取对数处理。通常情况下,宏观经济数据是非平稳的并且具有明显的时间趋势,在进行回归时,容易出现“伪回归”现象,为避免该问题,采用ADF检验法对lnCZ、lnXC、lnJJ进行平稳性检验(表3)。检验结果表明:在1%、5%、10%显著水平下,lnCZ、lnXC、lnJJ的ADF统计值均大于临界值,即lnCZ、lnXC、lnJJ是非平稳序列。对这三个序列进行一阶差分后,再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显示:一阶差分后的三个序列,在1%、5%、10%显著水平下,ADF统计值均小于临界值,即一阶差分序列平稳。因此lnCZ、lnXC、lnJJ均为一阶单整序列。对原序列进行协整检验,但未通过,因此采用一阶差分数据DlnCZ、DlnXC、DlnJJ建立VAR模型。
表3 ADF单位根检验
DlnCZ、DlnXC、DlnJJ是平稳序列,满足建立VAR模型的前提条件。根据AIC信息准则和SC准则,确定模型最优滞后阶数为2,然后构建含有DlnCZ、DlnXC、DlnJJ的VAR模型,采用OLS对模型进行估计,所得矩阵形式为:
从模型的估计结果来看,对于新型城镇化指标,滞后1期和滞后2期的经济增长指标系数均为正值,说明短期内经济增长对新型城镇化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对于乡村振兴指标,滞后1期的新型城镇化系数为0.376774,滞后2期的新型城镇化系数为0.019505,说明短期内上一期新型城镇化对当期乡村振兴的促进作用更强,滞后1期的经济增长系数为0.103715,说明短期内上一期经济增长能够带动当期乡村振兴的发展;对于经济增长指标,滞后2期的乡村振兴系数为正、滞后1期和滞后2期的新型城镇化系数均为正,说明前两期的乡村振兴对当期经济增长具有正向推动作用,滞后1期和滞后2期的新型城镇化对当期经济增长具有正向带动作用。
1.脉冲响应函数
脉冲响应函数用来衡量来自某个内生变量的随机扰动项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对VAR模型中所有内生变量当期值和未来取值的影响。本文选用Cholesky分解方法,将响应期设为20年,得到如下脉冲响应图。
图2为新型城镇化对各变量扰动的响应图。新型城镇化对其自身一个标准差冲击立即做出响应,第1期响应最强烈,高达0.08,然后迅速下降,第2期响应为负,第3-13期新型城镇化对其自身扰动的响应逐渐下降,并于第14期左右稳定地趋于0。新型城镇化对来自乡村振兴的扰动没有立即做出响应,前两期的响应值为0,在第3期开始响应,并且这种响应为负,之后在第4期影响为正,在第5期响应最明显,但也仅为0.005左右,随后逐渐趋于0,这表明乡村振兴受外部条件的某一冲击后,短期内会给新型城镇化带来正向冲击,但是这种正向冲击具有滞后性、幅度较小并且维持时间短。新型城镇化对来自经济增长的扰动没有立即做出响应,在第1期响应为0,随后在第2期响应为正,并在第3期响应最明显,高达0.03左右,随后在第4期,新型城镇化的响应下降为0以下,第4-6期新型城镇化对经济增长扰动的响应逐渐增加,且为正向,之后开始减少并逐渐趋于0,这表明经济增长受某一冲击会给新型城镇化带来显著的促进作用和较长的持续效应。
图2 DlnCZ对DlnCZ、DlnXC、DlnJJ的脉冲响应
图3为乡村振兴对各变量扰动的响应图。乡村振兴对来自新型城镇化的扰动立刻做出了响应,在第2期响应最强烈,高达0.03左右,随后迅速下降,在第3期响应为负,之后乡村振兴对新型城镇化的响应又上升到0.01左右,随后各期缓慢下降并逐渐趋向于0。乡村振兴对来自自身的扰动立刻做出强烈响应,高达0.037左右,之后迅速下降,在第2期响应为负,随后各期缓慢上升并逐渐向稳定状态收敛。乡村振兴对来自经济增长的扰动没有立刻做出响应,在第1期响应为0,随后这种响应开始增加,在第2期响应最明显,达到0.014左右,在第3期降到一个极小值,之后开始迅速上升至0.008左右,随后各期缓慢下降并于第14期左右稳定地趋于0,这表明经济增长对乡村振兴具有明显带动作用并且持续时间长,但是存在滞后性。
图3 DlnXC对DlnCZ、DlnXC、DlnJJ的脉冲响应
图4为经济增长对各变量扰动的响应图。经济增长对来自于新型城镇化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后,在第1期响应为0.015左右,之后下降至0.01左右,随后迅速上升,在第3期响应最明显,达到0.06左右,随后两期逐渐下降,在第5期下降到最小值,第5-7期经济增长对新型城镇化的响应逐渐上升至0.02左右,随后各期缓慢下降并向稳定状态收敛。经济增长对来自乡村振兴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后,在第1期响应较弱,在第2期响应值下降到最小值,随后迅速上升,在第3期响应最明显,达到0.02左右,随后两期逐渐下降,第5-7期经济增长对乡村振兴的响应逐渐上升,随后各期缓慢下降并逐渐趋于0。经济增长对来自自身的一个标准差冲击后,在第1期响应最强烈,达到0.12,然后迅速下降,在第3期下降到最小值,随后两期开始上升,在第5期响应值为0.038左右,随后各期缓慢下降并逐步趋于0。
图4 DlnJJ对DlnCZ、DlnXC、DlnJJ的脉冲响应
2.方差分解
表4分别给出了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和经济增长的预测方差分解结果。从表4可以看出,新型城镇化的波动在第1期只受自身波动的影响,经济增长对新型城镇化的冲击在第2期才开始显现出来,并且这种冲击在逐渐增强,从第14期开始趋于稳定,基本维持在18.455%左右,而乡村振兴对新型城镇化的影响非常微弱。乡村振兴的波动在第1期就受新型城镇化波动冲击的影响,随后迅速增强,在第2期时已经达到40%左右,之后呈现逐渐增强态势,从第10期开始趋于稳定,稳定在44.5%左右,由此可见新型城镇化对乡村振兴具有较强的带动作用,经济增长波动对乡村振兴波动的冲击在第2期开始显现出来,并且逐渐增强,但是相对于新型城镇化对乡村振兴的影响而言,经济增长对乡村振兴的带动作用相对较弱并且存在滞后性。经济增长的波动在第一期主要受自身波动的影响,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的波动对经济增长波动的冲击在前两期表现不明显,在第3期时新型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冲击达到17.55%左右,随后呈现逐渐增长态势,从第11期开始趋于稳定,稳定在19.31%左右,可见新型城镇化对经济增长具有明显的推动作用,而乡村振兴波动对经济增长波动的冲击相对较弱,稳定在2.69%左右。
表4 方差分解表
1.我国新型城镇化综合水平整体上呈不断上升趋势,近几年增长速度开始逐渐放缓,乡村振兴综合水平和经济增长呈快速上升的发展趋势。
2.经济增长对新型城镇化具有较强的带动作用,而乡村振兴对新型城镇化的带动作用不明显。从脉冲响应分析中可知经济增长对新型城镇化产生正向冲击且持续时间较长,而乡村振兴对新型城镇化的正向冲击幅度较小并且维持时间短,方差分解结果也表明经济增长对新型城镇化的带动作用较强,而乡村振兴对新型城镇化的推动作用微乎其微。
3.经济增长和新型城镇化均对乡村振兴具有显著的带动作用,且新型城镇化对乡村振兴的带动作用更强。从脉冲响应分析中可知经济增长和新型城镇化都对乡村振兴产生正向冲击,其中新型城镇化对乡村振兴的冲击呈现上下波动的态势,这是因为除了新型城镇化因素的影响外,政策、宏观经济环境等因素也会影响乡村振兴的发展。从方差分解结果来看,新型城镇化对乡村振兴的带动作用较明显,且呈现逐渐增强并趋于稳定的态势,而经济增长对乡村振兴的带动作用较弱。
4.新型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较明显,乡村振兴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较弱。从脉冲响应分析中可知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冲击,并且这种冲击呈现上下波动的态势,原因在于:除了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的因素以外,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制度、结构等因素也会影响经济增长。方差分解结果表明新型城镇化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在前两期表现不明显,但是这种带动作用从第三期开始表现较强,并呈现逐渐增强的态势,而乡村振兴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较弱。
1.有效发挥新型城镇化对经济增长和乡村振兴的带动作用。新型城镇化是乡村振兴和经济增长的有力支撑,因此要坚定不移地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一是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积极推动农业转移人口落户、深化“人地钱挂钩”等配套政策[24]。二是优化城镇化布局形态。深入推进城市群发展、培育发展现代化都市圈、推动大中小城市协调发展、支持特色小镇有序发展。三是加快推进城乡融合发展。推动城乡要素合理配置、缩小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差距、提高城乡基础设施建管能力、促进乡村经济多元化发展。
2.全面实施乡村振兴,为经济增长和新型城镇化提供新的发展空间。积极构建现代农业产业、生产和经营体系,不断优化产业布局和空间调整,同时加快拓展农业的非生产功能,积极培育环境生态保护、观光旅游休闲等新产业新业态;加快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大力发展旅游、养生、养老等产业,拓展农业多种功能边界;继续深化完善农村土地制度、经营制度和集体产权制度;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农村供水、供电、信息等基础设施;健全乡村法治、自治和德治相结合的治理体系,促进农村移风易俗。
3.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为新型城镇化建设、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提供物质保障。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新旧动能转换的关键时期,既要实现量的增加又要实现质的转变。一是继续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出清过剩产能、促进要素合理有序流动、解决农村建设投入不足等问题。二是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完善市场体系和产业体系。三是推动全方位对外开放,以共建“一带一路”为抓手促进对外开放的深度,同时还要拓宽对外开放的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