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艾妮
星期六早上起床,身体不适,被诊断为肠胃炎。卧床,休息。
端着一碗稀粥,你轻轻推开房门,将我扶坐起来。
凉风吹过,你盛了一勺淡淡的、亲手熬的粥,极慢地吹着,再细心地将勺送入我嘴中。
暖香暖香的粥,糯糯软软的,夹杂着你对我的关心与爱意。
饭后我忽然一阵恶心,你冲进卫生间拿盆,那饱含着你心意的粥,一丝不留地倾入盆中。没有恼怒,只有担心,你凉凉的手撑住我的额头和脖颈,让我的恶心消散了些,人也舒服了些。
你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坐在我的床边,开始为我读书。清澈如流水般的嗓音,甜润得像蜂蜜一样的乐音,萦绕在耳畔,我很快在这恬静的世界中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你业已睡着,脚垂着,头侧依在枕上,嘴角是浅笑。几缕发丝散下,棕黑色的头发不知何时又添了几抹白。你眼角的纹路,也在不知不觉中更深了些。
是谁染白你头发的呢?是谁在你脸上刻的纹样呢?是岁月,是生活,也是我吧。
病好的那一天,我极认真地告诉你,你将会出现在我下一篇作文里,你搖摇头表示不相信,没放在心上。
怎么说呢,对你说感谢,太浅了吧,想带你看世界所有美好,献出世上所有的褒义词,但,也许你对我的爱太深了,可能这些都回报不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