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甜,王德辰,李良松
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 100029
《中医疫病学》将疫病定义为“一类传染性极强,可造成大面积流行,起病急,危害大,不论性别和年龄,其临床表现相似的疾病的总称”[1]。《说文解字》释“疫”:“疫,民皆疾也。” “疫”从“殳”,“殳”之甲骨文字形,像手持一种长柄勾头似的器具[2]。《释名》言:“殳矛,殳,殊也。长丈二尺而无刃,有所撞挃于车上,使殊离也。”故“殳”本义为先秦时代一种车战兵器,在两军车马交错冲撞时使其分开。古人可能是将这种暴力强制效果类比为疫病的传染性,故加病旁成“疫”。
所谓阴阳五行的疫病观,是指古人以阴阳五行为思维模型阐释疫病的病因、诊断与治疗处方等。其中阴阳相关的内容主要包括三阴三阳、五运六气中的六气理论;五行相关的内容主要是脏腑经络理论、五运六气中的五运理论。
1.1 秦代以前我国有关疫病的文字记录最早出现在殷商,甲骨文中就有“疥、疟、风”等疫病名称的记载。其后《诗经》有载周幽王时期“天方荐瘥,丧乱弘多”。春秋战国有关疫病的记载增多,如《墨子》云:“若天降寒热不节,雪霜雨露不时,五谷不熟,六畜不遂,疾戾疫。”《吕氏春秋》云:“孟春行秋令,则民大疫……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仲冬……行春令……民多疾疠。”都认为疫病与气候异常有关。其中,“疠”与“厉”义通,“厉”从“万”,“万”的甲金文造字本义为蝎子象形,“厉”的造字本义为石间毒蝎,蝎子列“五毒之首”,性情凶残,借此表示疫病的凶恶如同毒蝎。《说文解字》言:“疠,恶疾也。”“疠”即用来表示凶恶的疾病,如《周礼》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冬时有嗽、上气疾。”此处疠表示严重的疾病,非特指传染病。总之,秦代之前古人就已经开始以季节气候的异常来解释疫病病因了,是阴阳五行疫病观的萌芽。
1.2 秦汉时期大部分学者认为《黄帝内经》中的“七篇大论”成书于东汉时期[3],而《黄帝内经》的其他篇章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4],“七篇大论”的五运六气学说解释了上述“孟春行秋令”等四季反常的主要原因是客气与中运,“七篇大论”将疫病称“厉”,但并非所有的厉都是疫病,笔者将其中客主加临之气致厉的论述列于表1。
表1 “七篇大论”有关疫疠内容
少阳相火的客气可能是诱发“疠”的重要因素,而且,君相二火并至更加严重(民善暴死),可见,疫病与火邪关联性较大。
《伤寒杂病论》也成书于东汉,有数种流传版本,其中的桂林古本被认为是格式、内容、卷数最符合张仲景原序中关于《伤寒杂病论》的描述,或可能是真传本[5]。本研究主要参考宋本《伤寒论》及桂本《伤寒论》。
张仲景在《伤寒例》中指出伤寒的概念“冬时严寒……触冒之者,乃名伤寒耳”,并强调“伤于四时之气,皆能为病”,且必须是“中而即病者”才名伤寒(狭义伤寒),而“不即病者”会成为伏邪,春季发为“温病”,夏季发则为“暑病”,并称这种伏邪“非时行之气”致病,而“时行之气”则指“春时应暖而反大寒;夏时应热而反大凉;秋时应凉而反大热;冬时应寒而反大温”。并提出“夫欲候知四时正气为病,及时行疫气之法,皆当按斗历占之”。因此,将外感六淫之病分为“四时正气病”与“时行疫气病”,后者即指“一岁之中,长幼之病多相似者”的疫病。如冬伤于寒立即发病的“伤寒”就属“四时正气病”,而“冬有非节之暖”产生的“冬温”则为“时行疫气病”。“四时正气病”又分为“正气病”与“伏气病”,“伤寒”即“正气病”,“伏气病”则如“冬伤于寒,春必温病”的“温病”,而在桂本《伤寒论》“温病脉证并治第六”篇中称“春温”,且认为“温病有三:曰春温、曰秋温、曰冬温。此皆发于伏气”。提出温病都与伏气有关,列表2以说明。
表2 《伤寒论》斗历占病
桂本“温病脉证并治第六”篇中的“冬伤于寒,其气伏于少阴,至春乃发为温病,名曰春温”“气不当至而至,初冬乃大寒,燥以内收,其气伏于厥阴,冬至后,天应寒而反温,发为温病,名曰冬温”分别与《伤寒例》中“温病”与“冬温”描述一致。桂本并提出若由“时行疫气”变为伏邪后则病重:“冬时应寒而反大温,此非其时而蓄其气,及时不病,至春乃发,名曰大温”。《伤寒例》后文又有“阳脉濡弱,阴脉弦紧者,更遇温气,变为温疫”。论伤寒传经过程中“更感异气,变为他病”,此处感受的温气应为时行疫气,前述伤寒为“四时正气病”,故冬季更感温气,为“四时正气”合并“时行疫气”为病,因此较为棘手。
总之,张仲景认为疫病的流行是“非其时而有其气”之故。因此,宋版《伤寒论》中所谓“伤寒”及桂本《伤寒论》中所谓“春温”“秋温”都不属今之疫病范畴,仅宋本中的“冬温”“寒疫”及桂本中的“大温”属疫病范畴。可见,两汉时期以五运六气的客气来解释疫病发生的原因,并以四季、寒热等对疫病进行命名,阴阳五行的疫病观进一步发展。
1.3 汉代以后汉代以后疫病的分类更加清晰,并明确出现了瘟疫的概念。“瘟疫”在医书中合用最早见于《肘后备急方》:“避瘟疫药干散。” “瘟”字《说文解字》未载,但“瘟”从“昷”[6],而“昷”是“温”的初文,其甲骨文造字本义是人在太阳照晒下的盆内洗浴,这说明“瘟”与温暖有关,白云观三申道长所传《玄隐遗秘》[7]的道家版本《黄帝内经》,其中《太无·乙癸》即将“瘟”释为“温毒”。或许正是“瘟”的这种含义,导致明清时期虽然温疫与寒疫的分类明确,但瘟疫与温疫却多混用。如清代《松峰说疫》就明确把疫分为三类:一是瘟疫,“初不因感寒而得,疠气自口鼻入,始终一于为热”;二是寒疫,“不论春夏秋冬,天气忽热,众人毛窍方开,倏而暴寒,被冷气所逼……众人所病皆同,且间有冬月而发疹者,故亦得以称焉”;三是杂疫,“其症千奇百怪”[8]。其中“瘟疫”即“温疫”。
汉代之后最能体现阴阳五行疫病观的著作当数《素问遗篇》,大部分学者认为其成书于唐宋[9-10],其中《本病论》指出客气的升降失常可促生疫疠,如“是故巳亥之岁,君火升天,主窒天蓬,胜之不前……日久成郁,即暴热乃至,赤风肿翳,化疫,温疠暖作”。六气异常升降可作疫,天地五运配合不周亦然,如《刺法论》言:“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是故立地五年,以明失守,以穷法刺,于是疫之与疠,即是上下刚柔之名也,穷归一体也。”此时已经认为疫和疠均指传染病,但疫和疠有所不同,疫、疠各有 “木、火、土、金、水”共10种,即《本病论》云:“已上五失守变五疫,下五失守变五疠也。”天甲子不至三年后作“疫”,地甲子不至三年后作“疠”,《本病论》论五疠言“小虚”,认为天运的失位较地运的失位严重。如顾植山教授[11]认为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的发生就是由于庚辰年的天甲子未及时迁正与地甲子乙未相配,三年后产生的“速至壬午,徐至癸未”的“金疫”,但若是庚辰年的地甲子“下乙未得迁正者”,乙未后三年则化疠,即“金疠”,治疗均宜“先补肝俞,次三日,可刺肺之所行”,可见金疫或金疠都是金旺(肺与大肠脏腑功能强旺而乘克肝胆)所致的疫病。故《温病条辨》有言:“按《内经》有五疫之称,五行偏胜之极。皆可致疫。虽疠气之至,多见火证,而燥金寒湿之疫,亦复时有。盖风火暑三者为阳邪,与秽浊异气相参,则为温疠,湿燥寒三者为阴邪,与秽浊异气相参,则为寒疠。”《温病条辨》首先明确了温疫是温病的一种,并又清晰地指出不单有温疫,还有寒疫、湿疫等。
综上,历代有以三阴三阳六气命名疫病,如寒疫、湿疫等;有以五行脏腑系统命名,如木疫、金疫等;有以发病季节命名,如《伤寒论》的“冬温”。疫病病因则以四季“阴阳六气的非其时而现”阐释,至此,阴阳五行的疫病观基本成熟。
关于疫病与动物有关,《太虚·午乙》载:“故疫者,鳞介之气所生也,其行有中有不中。瘟者,虫嘼之气承淫而至也,其感有染有不染也,故其来飙飙,非大旱大濡大澐,而莫之以行也。”意为“瘟疫之毒”虽然源于各种动物,但是如果没有人体之气偏颇的内环境,也不会感染,这与暴风只有在大旱、大涝等极端环境下才会出现的道理一样。可见古代中医认为疫病是否感染的关键在于个体的状态。这不禁让笔者思考以杀灭病毒为核心的治疗手段的合理性。中医认为疫毒(病毒)是天地自然气化的产物,必然不断地发生变异,所以最佳的方法是内求调整自身而不是一味地将问题归结到外界。目前现代医学对新型冠状病毒来源的假说(假说一,动物直接传染人;假说二,中间宿主说;假说三,食物链传播,特别是冷冻食品;假说四,实验室泄露),没有一个被最终得到公认,其实就说明了这个问题:病毒可能并非根源,那么根源在哪?
笔者从《伤寒论》“非其时而有其气”一句找到了答案:根源于天地自然状态下的“非其时而有其气”与人为“非其时而有其气”之间的相互作用,前者是天地大宇宙母系统对人体小宇宙子系统的感应(天感应人),后者是人体小宇宙对天地大宇宙的反作用(人感应天),也可以理解为天人相应的两种模式。
2.1 天感应人-外因天灾“非其时而有其气”本义是指气候的乖变。“四时正气病”(包括“伏气病”)不属于疫病范畴,“冬伤于寒,春必温病”的“温病”不是温疫,是普通的感冒,而“正气病”甚至不属于普通感冒的范畴,如夏季感暑邪发病为“中暑”,换种说法,“四时正气病”是在个人身体异常的基础上由气候诱发,因此不传染,而疫病则是因整体天地的异常气化而发病,故而广泛流行。《外经微言》有言:“疫来无方,四时均能中疫”“非其时而有其气”应包括《吕氏春秋》所言的各种情况,笔者将其简化为四季,并把《吕氏春秋》记载的疫病列入表3。
表3 四季疫病
据《吕氏春秋》载,如果所行之令与本令之气相克,人体、自然的失调会异常严重,如“孟春行秋令,则民大疫”。
另外,“非其时而有其气”不仅可指四时气候的失调,还可扩展为整个生态环境的失常。气候异常轻微仅有“寒、温、燥、湿”的变化,异常严重则会产生旱、涝、火、风等天灾,如《汉书》有“是岁,关东大水,郡国十一饥,疫尤甚”“会连雨雪数月,畜产死,人民疫病”“数遭水旱疾疫之灾”等记载。《太始·己丁》解释了天灾致疫的机制:“天涝,则人气郁,而中灼满,而疫气蠢”。《阴阳·甲癸》亦云:“大水,疫气而伤肺。”说明疫气与五行水能量的强旺密切相关,因为在五行气化理论中,涝灾与鳞虫同属水行的物象。又《太无·乙癸》言:“三传厥阴,为黄为瘟。瘟者,温毒也。”《太玄·辰子》释温毒:“温毒者,风温之毒也。”说明瘟毒为阳邪。因此《玄隐贵秘》认为瘟与疫亦不同,瘟为风温之毒产生的传染病,而疫则为阴邪,为寒湿之毒产生的传染病,据上文“瘟”与暖和有关,“疫”与金属兵器有关,可见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由于《玄隐贵秘》的版本真实性有待考证,故仅作参考,“疫”与“瘟”可看作是疫病的大类。
2.2 人感应天-内因人祸由于人类对地球资源的肆意利用,地球的生态平衡遭到了严重破坏,已经产生了诸如温室效应、两极融化、臭氧空洞、动物灭绝等一系列恶果。比如温室效应,会让整个地球都处于“冬行春令或冬行秋令”的状态。再如空调也会带来类似“夏行秋令、夏行春令”的效果,而两极若进一步融化带来的可能将会是“冬行夏令”的严重情况,届时远古病毒将会苏醒,对人类造成更大的伤害。
本次新冠肺炎或因野生动物而起,也同样导致“非其时而有其气”的发生。关于动物与疫病的关系,《太始·己甲》载:“瘟之至也,非江海鳞曱之頪而不生。疫之至也,非虫嘼毛羽而不存。”据《黄帝内经》“五虫”理论,动物也有五行属性,也会影响自然界的五行气化,鳞虫、介虫五行属水、属金,而毛虫、羽虫五行属木、属火。因此,冬季动物本该冬眠,人类却将其从地下挖出来,迫使其离开自然的生存环境,同样人为造成“非其时而有其气”的状态。
3.1 对病因的探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与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有许多相同之处,二者同属呼吸道传染病,均为冠状病毒感染,症状均见干咳、少痰、乏力、肌肉酸痛等,实验室检查均见病毒感染相关指标的异常。影像检查均有磨玻璃影、实变影,二者病毒及相关症状、体征的类似在中医看来是“疫毒之气”性质的相似[12-13]。
疫病的产生是“外因天灾”与“内因人祸”两个方面相互作用的结果。对于SARS的外因,以阴阳五行疫病观中五运六气的理论看,大多数学者都认同顾植山教授的观点:SARS是庚辰年“三年化疫”产生的“金疫”,据疫病“非其时而有其气”的病因认识,笔者认为SARS是庚辰年本该太过的金气反而衰弱,三年后逢运气助金、水之时产生的郁发现象,即《松峰说疫》:“金郁欲发,必须待德位之时而后作。”据顾植山的对SARS的症状统计,燥金类症状所占比例最大,其次是热火类[14],因此主要是金气的郁发。这种三年化疫的燥邪来势凶猛,直中五脏,即桂本《伤寒论》所言:“伤燥,肺先受之,出则大肠受之,移传五脏,病各异形,分别诊治,消息脉经。”因此首先出现肺燥,然后根据患者的个人体质传入五脏。而从内因角度,SARS最早的11例患者都与野生动物市场有接触,与人们的不良饮食行为有关,故天地五运六气感应人体产生“伏燥体质”与内因人祸带来的“疫毒之气”相互作用,开始广泛传播。
顾植山认为COVID-19的运气外因为“三年化疠”[15],即地甲子丁酉失守,三年后木气的郁发现象,木气郁发感应人体产生产生了“伏风体质”,风气善行而数变,故传播速度远高于SARS,但潜伏期长、死亡率较SARS低,多数患者预后较好,则是金疫、木疠“疫”与“疠”轻重程度不同的体现。COVID-19的首发地点至今未获公认,但首发时间基本是在2019年,即己亥年,己亥年风木之气旺盛,因此木气郁发产生的“木疠”于己亥年爆发。气候异常导致民众体质阴阳失衡是“疫毒之气”传播的温床。
COVID-19的内因则基本与SARS相同,均与接触野生动物感受“疫毒之气”有关,但与SARS“金疫”不同,COVID-19是“丁酉失守”的“木疠”,因此除了肺系症状之外,还出现明显的消化道症状及肝酶、肌酶和肌红蛋白的增高。
3.2 对治疗的探讨基于阴阳五行疫病观分析,笔者认为SARS是“四季多行秋令”产生的燥热疫、“金疫”,而COVID-19是 “四季多行春令”产生的风疫、“木疠”。以有效方剂反观之,SARS的常用方多加用清热润燥生津的药物,而COVID-19的通用方“清肺排毒汤”结合了“麻杏石甘汤、射干麻黄汤、小柴胡汤、五苓散”,其中加了白术、茯苓、山药、陈皮、藿香等健脾之品,可能就是“金疫”“木疠”在治疗上的差异,但“疫毒之气”的相似,即同属侵犯呼吸系统的冠状病毒决定了二者治疗的基本大法都是“宣肺止咳”。当然,中医学作为辨证论治的体系,临床需“三因制宜”、结合患者体质灵活加减。
如今,2019己亥年已过,旺盛的风木之气造成的外因天灾应该已经消失,2020年庚子年的燥热之气旺盛,新型冠状病毒出现了4种变体,2021年辛丑年上半年湿热之气旺、下半年寒湿之气旺。2021年上半年已有22个国家发现变异病毒,应该作为COVID-19治疗原则制定的考虑,据报道,广州的COVID-19与湿邪的关系就更为密切。
无论是中医或西医治疗,都是疫情发生之后才采取措施,杜绝病因其实才是最根本的治疗。一方面发挥人们的主观能动性减少人祸,即避免“疫毒之气”的接触;另一方面随时观测天灾“非其时而有其气”的发生并及时调整身体状态。
3.3 对愈后的探讨COVID-19患者经过入院治疗痊愈后,身体机能并不能立即恢复平衡状态,常伴随多脏器损伤、精力不足、睡眠质量下降、焦虑、抑郁等情志失衡等情况,中医多辨为气阴两虚,肺肾不足,瘀血阻络等证[16]。根据阴阳五行的疫病观,虽然病毒已转阴,但其身体可能仍然受“非其时有其气”的影响,所以应在扶正祛邪兼顾的原则下,指导COVID-19患者度过恢复期,避免产生严重的后遗症。近期不少研究也表明,在恢复期采用健脾养肺、扶正散邪[17]的思路取得了不错的疗效。
综上,阴阳五行疫病观的优势在于简洁清晰,今后如有疫病发生,首先要分清是“疫”或“瘟”,“疫病”属阴,为寒、为燥,“瘟病”属阳,为风、为热。人类历史上的烈性传染病,其阴阳寒热的属性常比较明显,如“鼠疫”“登革热”等为阳,可能属“瘟”;“霍乱”“斑疹伤寒”等为阴,可能属“疫”的范畴。其次区分是“风火湿燥寒”何种邪气所诱发的“瘟疫”,如上文“金疫”与“木疠”“燥热疫”与“风疫”的不同,即区分“疫病”阴阳和五行的差异。
阴阳五行是指导中医的哲学基础,是构建中医理论体系的内核,本文紧扣阴阳五行探讨COVID-19,希望对中医临床有一定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