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吉雷
尿毒症是慢性肾衰的终末期,处于此阶段的患者往往伴有明显的酸碱代谢失衡、电解质紊乱等问题,若未及时采取有效的肾脏替代治疗,则会引起全身多脏器功能衰竭,具有较高的死亡率[1]。透析技术是尿毒症患者常用的肾替代疗法,不仅可以延长生存期,还利于提高生活质量。然而,有研究发现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的死亡率仍在15%~20%,而微炎症状态与慢性肾衰的进展、并发症密切相关[2]。虽然长期的透析治疗可以清除体内毒性物质,但也加重了机体微炎症反应,诱发钙磷代谢紊乱、营养不良、电解质失衡等并发症[3]。为了进一步完善尿毒症患者的治疗方案,本研究选择对2017 年6 月~2020 年5 月本院收治的158 例尿毒症患者进行研究,对其分组分别应用血液透析与腹膜透析治疗,通过观察治疗前后炎症状态与营养情况的变化,完善此类患者的治疗方案。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7 年6 月~2020 年5 月本院收治的158 例尿毒症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经肾穿刺活检与生化指标检测诊断为尿毒症;具有血液透析治疗指征;患者血管通路良好,病情稳定;研究方案已向患者进行充分的讲解,并取得知情同意权;医院伦理委员会对于研究方案予以批准。排除标准:严重心脑血管疾病;急性或慢性感染;血液系统疾病;恶性肿瘤;病毒性肝炎;自身免疫系统疾病;严重过敏史;营养不良与贫血者;近1 个月应用过糖皮质激素抑制剂治疗;有精神疾病史。将患者以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与研究组,各79 例。对照组中,男44 例,女35 例;年龄 25~72 岁,平均年龄(48.6±7.9)岁;病程7 个月~6 年,平均病程(3.0±1.1)年;原发疾病:慢性肾小球肾炎30 例,间质性肾炎26 例,梗阻性肾病13 例,多囊肾10 例。研究组中男45 例,女34 例;年龄 25~73 岁,平均年龄(48.5±8.2)岁;病程7 个月~6 年,平均病程(3.2±0.96)年;原发疾病:慢性肾小球肾炎31 例,间质性肾炎26 例,梗阻性肾病 12 例,多囊肾10 例。两组患者性别、年龄、病程、原发疾病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 方法 对照组尿毒症患者接受血液透析治疗,方法:选用血液透析器给予血液透析浓缩液(山东威高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国械注准20173454024)置换,透析量为500 ml/L,血流量为250 ml/h,4 h/次,尿毒清除指数(KT/V)>1.3,持续治疗6 个月。研究组患者接受腹膜透析治疗,方法:通过1.5%乳酸盐透析液(广州百特医疗用品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44025293)透析,5 次/周,KT/V>1.7,交换透析液6~8 L/d,持续治疗6 个月。
1.3 观察指标及判定标准 ①对比两组治疗前与治疗3 个月后的机体炎症状态,于治疗前后分别采集患者空腹状态下的肘静脉血5 ml,以酶联免疫吸附法检测hs-CRP、IL-6、TNF-α 水平,具体操作严格按照说明书执行。②对比两组治疗前与治疗3 个月后的营养状况,采用改良定量主观整体评估(MQSGA)进行评定,评价内容包括进食情况、体质量、功能异常、活动能力、胃肠道症状、肌肉消耗、并发症、皮下脂肪等,评分范围为7~35 分,分值越高说明营养情况越差。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20.0 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治疗前与治疗3 个月后的机体炎症状态对比 治疗前,两组hs-CRP、IL-6、TNF-α 水平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3 个月后,研究组hs-CRP、IL-6、TNF-α 水平低于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治疗前与治疗3 个月后的机体炎症状态对比()
表1 两组治疗前与治疗3 个月后的机体炎症状态对比()
注:与对照组对比,aP<0.05
2.2 两组治疗前与治疗3 个月后的营养状况对比 治疗前,研究组MQSGA 评分为(19.5±3.2)分,对照组为(19.6±3.0)分,两组评分对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0.203,P=0.840>0.05);治疗3 个月后,研究组MQSGA评分为(9.2±1.0)分,低于对照组的(11.4±1.5)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10.847,P=0.000<0.05)。
尿毒症是肾脏疾病的终末阶段,其发病机制十分复杂,既往采用抗组胺药物治疗,但整体疗效不够理想,不能有效缓解患者的症状[4]。近年来,随着医疗技术的发展,透析技术已成为尿毒症患者治疗的主要手段,包括腹膜透析与血液透析,此类技术能够有效抑制并发症,延长患者的生存期[5]。血液透析是清除体内毒素的可靠方法,但受透析膜孔径的干扰,造成体内大分子毒素无法有效清除。同时,血液透析采用的体外循环中心静脉置管模式,增加了透析管道与血液的接触机会,继而激活单核巨噬细胞,释放出炎症因子[6]。有研究发现,尿毒症患者普遍存在微炎症状态,究其原因与肾功能受损、阻碍了炎性细胞的清除、铁负荷过重、氧化应激反应、终末期糖基化产物升高有关,且随着微炎性状态的进展,可进一步导致营养不良、动脉粥样硬化相关的心脑血管疾病、肾性贫血等问题[7]。腹膜透析采用患者腹膜作为透析膜,利于血液中炎性因子通过弥散与超滤对方式进入到腹膜透析液,之后排出体外,具有理想的透析稳定性[8]。同时,腹膜透析所使用的材料具有较强的吸附作用,可以清除体内尿毒素与大分子炎性物质,保护残余肾脏功能,维持水电解质的均衡性,以及正常的营养摄入量[9]。
尿毒症患者通常处于微炎状态,表现为轻度的炎症因子升高,而这种情况的出现与肾功能损伤介导的炎症细胞清除受损、水钠代谢紊乱所致的心脏容量负荷过重、氧化应激反应、铁负荷过重、终末期糖基化产物合成增加等因素有关[10]。同时,微炎状态也是诱发心血管疾病、营养不良、肾性贫血的危险因素。因此,有效降低尿毒症患者的炎性指标对于促进其预后恢复具有重要的意义。hs-CRP 是反应机体炎症状态的特异性指标,当机体受损或感染后,淋巴细胞、肝脏组织、单核细胞内可形成大量的hs-CRP,并提高血液中的表达水平。TNF-α 是由单核细胞与巨噬细胞形成的炎性因子,可以诱导促炎因子的分泌,加重炎症反应[11]。IL-6 是由单核细胞、淋巴细胞形成的细胞因子,不仅可以促进中性粒细胞凋亡,利于单核巨噬细胞聚集在感染与炎症部位,还能够抑制免疫功能,并使其发生失衡[12]。本文研究结果发现,治疗3 个月后,研究组hs-CRP、IL-6、TNF-α 水平低于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果说明,受血液透析受孔径的影响,血液透析对于hs-CRP、TNF-α 等炎症因子的清除效果并不理想,而腹膜透析则利用超滤对流与弥散方式促使炎症因子排出体外,有效改善了机体的微炎症状态,保护残余肾功能[13,14]。部分研究发现,营养不良能够降低尿毒症患者的免疫功能,加重炎症反应,提高感染风险[15,16]。本文研究结果中,治疗3 个月后,研究组MQSGA 评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果说明,腹膜透析所使用的材料具有较强的吸附作用,可以有效清除大分子炎性物质与尿毒素,继而保护残余肾功能,维持正常水电解质与营养摄入的平衡,减少营养物质丢失,继而改善机体的营养状态,减少营养不良与贫血等并发症风险。此外,腹膜透析操作简便,可以居家安排治疗,且无需反复穿刺,利于患者接受。
总之,与血液透析相比,腹膜透析能够有效改善尿毒症患者的炎症状态与营养情况,适于临床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