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问卷的初步编制

巩玥 段子扬 孙雪玲

文章编号：1003-6121（2021）03-0095-12

[摘 要] 以大班幼儿为研究对象，初步编制了《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问卷》以评价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对幼儿的批判性思维进行深入研究。问卷各维度及问卷整体的信度均在0.9以上，问卷的模型拟合指标、聚敛效度、各维度区分效度均达到心理测量的标准，可以用作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的测量。问卷包含了7个维度，共计22个题目，分别为：理解能力、时间序列推理能力、类比推理能力、基于概念推理能力、因果推理能力、分析和评价能力、判断和决策能力。

[关键词] 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批判性思维评价;批判性思维

[中图分类号]G449.5    [文献标志码]A

一、引言

梳理以往研究发现，目前，对于批判性思维的测评工具较多，主要有几个方面：从测评的群体来看，有对研究生、大学生、中小学生、学前儿童、高智商人群的测评，基本涵盖了各个学段;从测评所结合的领域来看，有语文、英语、数学、化学、医学、政治、历史、情报学、文学、信息技术、科学、体育、法律等;从测评所依据的理论来看，主要包含了哲学、心理学、教育学、逻辑学四大领域的理论，如哲学中的伦理问题、心理学中的推理心理、教育学中的目标分类学、逻辑学中的因果逻辑等;从测评的目的来看，包括能力评估为目的、以升学选拔为目的的、以学生学业水平评估为目的的、以选拔高水平人才为目的的、以选拔特殊群体为目的等。

总的来说，发现已有的测评工具存在以下几个问题。第一，尽管目前测评工具很多，但是其测评的群体主要关注于青少年、成年人，对于学前儿童的测评较少。第二，已有的测验内容与儿童批判性思维的内容相关性程度较低，有的仅通过图画的形式呈现问题，仅是对智力一般能力进行测试，并不是针对于儿童批判性思维的测试，其测评的结果并不能反映学前儿童真实的批判性思维能力水平。第三，已有的测验多为文字性的测验，要求被试自己读懂题目，进行作答，鉴于儿童的书面知识水平，这种方式难以应用到幼儿群体当中。本研究在借鉴已有的批判性思维量表的基础上，结合儿童的特点和已有的理论，建构儿童批判性思维的能力维度结构，编制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的能力方面的评价工具。

二、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概念

范西昂等学者提出一个国内外较为公认的定义，即批判性思维是“有目的的、自律性的判断，通过这种判断得到针对它所依据的那些证据性、观念性、方法性、标准型或情境性思考的阐述、分析、评估、推导以及解释。”他将批判性思维分别划分为能力和倾向两个部分，能力包括阐述、分析、评价、推理、解释和自我评估;思维倾向包括开放性、分析性、认知成熟度、求真、系统性、好奇心和自信心的思维特质[1]8。

对于学前儿童的批判性思维，以往研究较少，且并没有给出清晰的界定。国内学者朱顺理认为，儿童的批判性思维是指儿童拥有质疑能力，分辨能力和表达能力[2]10。彭怡认为，儿童的批判性思维表现在对自己所经历的事件进行客观分析、评价和表述的思维[3]127。陈洪波针对于大班儿童，提出批判性思维指具有敢冒风险、敢于批判的大无畏精神，敢于否定、质疑，通过各种途径验证自己的观点的思维[4]31。国外对于儿童批判性思维并没有清楚定义，美国的K《文学阅读标准》中涵盖了儿童的批判性思维技能，包括分析归纳、推理、总结、判断等批判性思维技能，其中分类、推理、总结、归纳是重中之重[5]31。总的来说，儿童的批判性思维也包括能力和倾向两个方面，两者既可以分开也可以统合。

根据范西昂的观点，他认为批判性思维是一般通用性能力，强调运用时要与特定的领域结合，在不同的领域其批判性思维的表现是不同的[1]32。根据此观点，我们在定义儿童批判性思维要考虑其特殊性，即要与学前儿童其自身的经验和思维发展水平相匹配。因此，我们认为儿童的批判性思维应当包含能力和倾向两方面内容，能力方面主要包括理解、分析、评价、推理、判断等思维能力;倾向包括具备好奇心;公正无依;乐于搜集和寻找信息;思想开放;能够坚持自己的观点，对自己得出的合理结论有信心;关注他人的观点和理由;愿意考虑不同的答案和修正自己的观点;遇到困难或问题能坚持不懈等思维倾向。这两方面内容可以以整合的方式表现，也可以以分开的方式分别表现。为了研究的科学性、可行性、经济性和对结果解释的有效性，本研究将能力与思维倾向相分离，仅研究儿童的批判性思维的能力部分。

三、方法和程序

（一）预试问卷1的编制

1.研究目的

通过文献研究、专家访谈构建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的维度，并对各维度进行操作性定义，依据各维度的操作性定义初步编制问卷的各个项目，请专家对问卷的内容、形式、题目适切性等提供修改意见，形成预试问卷1。

2.维度的确定

基于对已有的文献和研究成果进行分析和借鉴，以及对儿童心理特点的考虑，再结合从事批判性思维研究的2名教授、从事幼儿批判性思维教学的10名教师、20名心理学或教育学的硕博士生的访谈结果，我们将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划分为理解、推理、分析和评价、判断和决策4个一级维度。其中推理能力包含了时间序列关系推理、类比推理、基于概念的推理、因果推理4個二级维度（见表1）。

3.项目的编制

根据有关文献，并参考相关问卷，《加利福尼亚州批判性思维技能测试》《瑞文推理测验》等，结合儿童的特点及其生活经验和知识，改编和自编各维度的项目。通过逻辑分析法，以含义准确、易于理解、没有近似含义、可以较好反映儿童批判性思维及其理论构想为标准，反复增删、修改，合并项目，最终获得了42个项目。再请25位教育学和心理学的博士和硕士研究生、10名幼儿教师、2名学前教育专家、2名从事批判性思维研究的学者根据所属维度对各个项目进行评价，根据其建议进行增删、修改，最终确定了30个项目，获得了由30个项目构成的5点量表（从1完全不对到5完全对）的预试问卷1，其中反向题19个。各维度的项目数为，理解能力5个，推理能力下属的4个二级维度，每个维度4个，总共为16个，分析和评估能力为5个，判断和决策能力为4个。

（二）预试问卷1的施测及结果分析

1.研究目的

进行预试问卷1的施测，通过项目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相关分析等方式检验问卷各项目的适切程度和问卷的信效度，并探索可能存在的潜在维度。

2.研究对象

在山西省C市，选取该市的原因第一是因为是该市2019年被教育部评为基础教育改革的样本市，表明其基础教育发展较好;第二，C市的周围环境研究者较为熟悉，便于开展研究。

在C市任意选取了1个幼儿园，以班为单位任意抽取了5个大班共计136名幼儿，幼儿均为健康状态，回收的问卷为130份，其中6份为无效问卷，扣除无效问卷，最后获得的有效问卷为130份，有效回收95.5%。

3.研究方法

通过发放和填写问卷获得调查数据，再利用SPSS22.0进行数据分析和处理，包括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子分析。通过项目分析去除不适切的项目，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提取共同因子，从而探索和构建问卷维度，优化问卷的结构和内容。

4.研究结果与分析

首先通过项目分析判断题目的适切度，其次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探索问卷中可能存在的维度。

（1）问卷的项目分析

项目分析主要通过3个指标对各个项目进行筛选，第一通过高低分组求出各个项目的区分度，即CR值，当CR值的显著性大于0.05时，表明该题目区分度不显著，应当予以删除;第二，通过相关分析，求出各个项目与总分的相关程度，当题目与总分的相关程度小于0.4时，表明该题目与总分相关程度较低，应当予以删除;第三，进行同质性检验，求出各个项目的因素负荷量，当该题目因素负荷量小于0.45时，表明该题目与所调查的共同特质不密切，应当予以删除[6]160。项目分析结果见表2。

根据这三个标准，题目9，10，26，27，28有三项没有达到标准，因此将这5个题目予以删除。经过项目分析后最终保留了25个题目。

（2）问卷的探索性因子分析

对剩余25个项目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探索问卷内在的结构。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并进行最大差异转轴。结果表明Bartlett球性检验的KMO值为0.835，大

于0.6，表明可以做因素分析，且Bartlett球性检验值为4567.123（P=0.000<0.05），值达到显著性水平，表明相关系数矩阵存在共同因素，可以做因素分析[6]266。通过主成分分析分析，以特征值大于1为标准，共计抽取出了8个因素，累计方差贡献量为89.411%，分析的结果初步表明該问卷可以用来测量学前儿童的批判性思维，但在某些地方还需改进。结果见表3所示。

通过直交旋转最大差异法提取共同因子，得出旋转后的因子负荷矩阵，删除不同质的项目，提高问卷的同质性，优化问卷的结构。删除的标准是，删除同时在两个因子上都有高负荷的题目;删除共同因子中题目数量小于3的测题;删除尽管对同一个因子产生显著影响，但明显与其他题目不同质的题目[6]282。经过几次探索性分析，最终删除了29，30题，删除后其旋转后的成分矩阵，共计提取了7个共同因素，累计方差贡献量为90.84%，表明该问卷能够较好的作为测量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的工具。之后再将提取出的因子进行维度命名。经过探索性因子分析最终保留了共计23个项目，形成了预试问卷2。结果见表4。

（三）预试问卷2的施测与结果分析

1.研究目的

在预试问卷1的基础上形成了预试问卷2，通过第二轮施测，进一步优化问卷的结构，从而保证问卷较高的信效度。

2.研究对象

在C市随机选取了2个公办园和2个民办园，每个幼儿园的生均经费为1300元，以班级为单位，随机抽取了共计12个班，发放问卷310份，回收率为100%。所调查对象均为大班儿童。男生为148人，女生为162人。公办园儿童174人，民办园儿童136人。被试对象均为正常儿童，无智力障碍。

3.研究方法

问卷的发放与预试问卷1相同，数据的处理和分析工具主要使用SPSS22.0和AMOS22.0，将预试问卷2所收集的样本随机分为两半，各155个样本，进行两轮数据分析，第一轮将155个样本用作预试问卷2 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第二轮主要将另外155个样本用作验证性因子分析，并配合探索性因子分析。探索性分析用作探索预试问卷2可能存在的维度及其信度分析，验证性因子分析用作验证所提出的问卷维度的设想。

4.研究结果与分析

（1）第一轮数据分析

首先对问卷的23个项目的适切度进行评估，删除不达标准的项目;其次对问卷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探索问卷可能存在的维度。

A项目分析：通过对剩余23个题目进行项目分析，结果发现，各项目的CR决断值都呈显著性相关，表明各个项目的区分度明显，各项目的因素负荷量除题目13外都大于0.45，各项目的题总相关均在0.5以上，因此将题目13删除，最终保留了22个项目。结果见表5。

B探索性因子分析：为了进一步完善问卷以及对问卷结构进行分析，通过对剩余22个题目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首先利用KMO统计量对原有变量进行因素分析的考察，KMO值为0.865，Bartlett球性检验值为4792.102达到极其显著性水平（P<0.001），适合做因子分析。然后，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最大变异正交旋转，以特征值均大于1为标准，共计提取7个因素，解释总变异的93.503%。结果表明问卷的结构良好，可以作为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的测评工具。最后，为形成更优的结构，又以预试问卷1筛选标准，删除同时在两个因子上都有高负荷的题目;删除共同因子中题目数量小于3的测题;删除尽管对同一个因子产生显著影响，但明显与其他题目不同质的测题。结果表明，22个项目均可保留。各项目在旋转之后的因素负荷矩阵、特征值、贡献率及累计贡献率见表6。

（2）第二轮数据分析

首先通过探索性因子分析获得问卷各维度及其整体的信度指标，其次通过验证性因子分析检验所设想问卷的结构。

A探索性因子信度分析：通过对问卷的7个维度及其整体进行信度检验，发现各个分问卷的信度在0.909～0.957之间，均大于0.9，说明7个分问卷的稳定性和可靠性达到理想水平。总体问卷的信度为0.943，问卷整体信度也达到理想水平[6]237。综上，问卷新都达到问卷编制标准，可以进行使用。信度结果如表7所示。

B验证性因子效度分析：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问卷是一个由7个潜变量组成的调查工具，包括理解能力、时间序列推理能力、类比推理能力、基于概念推理能力、因果推理能力、分析和评价能力、判断和决策能力，除了分析和评价能力维度有4个观察变量外，其余各维度各有3个观察变量，该模型共计22个观察变量。根据7个因素潜变量构建7维度间的关系路径图，最终的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问卷CFA模型如图1所示。

结构效度：通过使用AMOS数据处理工具对另外155个样本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其分析结果如图1、表8所示，由于在采用AMOS进行分析时，很少有模型能够完美地拟合数据，因此需要根据AMOS提供的修正指标对模型进行一定的修正，通常是在变量之间增加共变关系[7]240。依据AMOS提供的修正参数，将误差值e11与e4、e4与e13、e7与e21、e11与e16之间建立共变关系， 对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调查问卷进行拟合度检验，发现整体的模型拟合指数有了提升。结果如表8所示，χ2=413.742（P<0.001），拒绝原假设，即认定该模型与数据拟合不适度。但Chi-square检验受样本量影响，当样本量越大，P值会不断接近0，由于是一个不稳定的指标，所以要同时参考其他拟合度指标[7]37。绝对适配度RMSEA值小于0.08，χ2/df<5，说明该模型拟合度水平良好，增值适配度NFI，CFI，IFI，TLI均大于0.9，表明拟合度水平良好，简约适配指数PNFI、PCFI均大于0.5，表明模型拟合水平良好[7]39。综上，研究所提出的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调查问卷CFA模型假设结构良好，可以获得统计上的支持，可用来解释实际收集的数据资料。

聚敛效度：理解能力、时间序列推理能力、传递性推理能力、类比推理能力、基于概念的推理能力、分析和评价能力、因果推理能力、判断和决策能力、各个潜变量对应各个题目的因子载荷数均大于0.8，说明各个变量对应所属题目具有很高的代表性，另外各个潜变量的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值均大于0.8，且组合信度CR之大于0.9，说明聚敛效度理想[7]472。如表9。

区分效度：由表10可知，分析和评价能力（F1）、理解能力（F2）、时间序列推理能力（F3）、类比推理能力（F4）、基于概念推理（F5）、因果推理能力（F6）、判断和决策能力（F7）各个潜变量之间具有显著相关性，但F2与F4、F5与F1、F7与F1相关性系数小于0.6，呈中低度相关，其余相关性系数均小于0.5，呈低度相关。从各维度所对应AVE平方根指标来看，各维度的相关性系数均小于所对应的AVE平方根，表明区分度理想。总的来说，各维度（潜变量）之间具有一定的相关性，且彼此之间又具有一定的区分度，说明量表的区分效度是理想的[7]468。

四、研究结果

经过两次的反复修改和一次验证性的因子分析，最终形成了包含22个题目的正式问卷，包括分析和评价能力（F1）、理解能力（F2）、时间序列推理能力（F3）、类比推理能力（F4）、基于概念推理（F5）、因果推理能力（F6）、判断和决策能力（F7）7个维度，问卷的结构效度、聚敛效度、区分效度都达到心理测量学的标准，各分问卷信度及问卷整体信度均在0.9以上，可以用作对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的测量。然后对题目进行重新编排，具体维度及题目如表11。

五、讨论

（一）问卷的编制过程

首先，问卷以Facione教授的批判性

思维理论为基础，结合学前儿童发展特点，并参考其他相关研究初步建立问卷的理论假设，再通过和教师、专家等的访谈分析结果，进一步完善理论假设，从而确定學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各要素。其次，根据各要素，结合实际访谈编制问卷各项目。在此过程中，进行了两次预调查，主要是为了筛选出合格的项目，探索问卷可能存在的维度、分析问卷的同质性、对问卷进行信度分析等，依靠分析结果并结合专家相关建议对各项目进行反复修改。之后进行了一次验证性因子分析，主要是为了验证所探索出的问卷维度，包括结构效度、聚敛效度、区分效度的检验，结果表明模型拟合度理想，各项指标均达到标准，最终形成了包含22个项目、7个维度的问卷，可作为学前儿童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测量。

（二）问卷使用建议

问卷主要针对大班儿童编制。由于儿童无法看懂问卷上的文字，需要教师以口述的方式帮助儿童理解每道问题的意思，从而进行作答。建议施测人员在施测前与儿童建立良好的关系，并保证施测环境无干扰，从而提高测试的有效性。若儿童没有听清题目，可重复1-2次，帮助儿童理解题目意思。

（三）研究不足与展望

所有的研究对象均来自于山西省C市，并没有选取到其他省市地区的样本，因此该问卷是否能够应用于其他省市地区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为使该问卷更加完善，适用更广泛，可在不同地域施测，验证其信效度，还可以考虑在此维度基础上拓展题项，对问卷进行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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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甄 欣

Preliminary Development of the Critical Thinking Ability Questionnairefor Preschool Children Thinking Ability Questionnaire

GONG Yue a，DUAN Ziyang b，SUN Xueling b

（a.International Art Academy，b.Department of Education，Jilin International StudiesUniversity，Changchun，Jilin，130000，China）

Abstract：Taking the large class childr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the "Preschool Children's Critical Thinking Ability Questionnaire" was initially compiled to evaluate the critical thinking ability of preschool children，and to conduct in-depth research on children's critical thinking.The reliability of each dimension of the questionnaire and the overall questionnaire is above 0.9.The model fitting index，convergence validity，and discriminative validity of each dimension of the questionnaire all meet the psychological measurement standards，which can be used as a measure of the critical thinking of preschool children.The questionnaire contains 7 dimensions and a total of 22 questions.They are comprehension ability，time series reasoning ability，analogical reasoning ability，concept-based reasoning ability，causal reasoning ability，analysis and evaluation ability，judgment and decision-making ability.

Keywords：preschool children's critical thinking ability;critical thinking evaluation;critical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