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传播视角下网络文学IP运营及发展战略研究

刘阳

【摘要】文章以杭州为分析样本，通过梳理中国网络文学IP化的发展历程，阐明杭州网络文学国际传播的现实基础，围绕网文的纸质书出版、网文IP影视化、动漫化、游戏化和其他形式的运营，从加强内容生产、打造精品IP，整合平台产品、升级连接能力，拓展业务升级、创建多元价值空间等方面论述杭州网络文学IP化的发展策略，以期为中国网络文学国际传播的IP运营提供一种本土化的路径和思考方式。

【关键词】网文IP运营 国际传播 发展策略

【中图分类号】G2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6687（2021）5-051-06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1.5.007

中国网络文学历经20多年的发展，从本土走向世界，以民间文化交流的方式自下而上、由内而外席卷全球，掀起一股中国文化热潮，成为与美国好莱坞大片、日本动漫、韩国偶像剧并驾齐驱的“世界四大文化奇观”，在中国国际传播战略版图中有重要地位。伴随着高科技的飞速发展，乘着“互联网+”的东风，网络文学跨界发展态势迅猛，创造了可观的经济效益、文化效益和社会效益。网络文学IP运营不仅引领了新一轮的文化产业革命，更成为全球范围内新的经济增长点和文化热点。艾瑞咨询发布的《2020年中国网络文学出海研究报告》显示，中国网络文学的海外用户数量已达3 193.5万，海外市场规模也达到4.6亿元。2020年新增海外读者数超过73.7%，91.0%的海外读者几乎每天都会追看中国网络文学，平均阅读时长117分钟，有意愿为中国网络文学付费的海外用户占比高达87.1%。[1]

近年来，杭州网络文学产业发展颇为亮眼，无论是作家群培育、组织管理形态建构，还是产业链运作，都发挥着行业引领作用，具有风向标意义，并与北京、上海形成鼎足之势，呈现出观念开放、队伍齐整、创作领先、影响凸显的风貌。目前，在全国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一流网络作家中，浙江约有20人，其中杭州占了10人以上，2020年中国网络作家富豪榜前十名中，位居第一的唐家三少和第二的天蚕土豆常住杭州，唐家三少以1.3亿的收入高居榜首，天蚕土豆以1.05亿紧随其后。[2]唐家三少是首个中国网络作家村的“村长”，六度蝉联网络作家富豪榜榜首。在国家新闻出版署和中国作协联合发布的“2018年优秀网络文学原创作品”推介名单中，24部作品中杭州网络文学有6部入选，占1/4。《网络英雄传Ⅱ：引力场》位列推荐榜第一位，另5部都出自滨江白马湖畔的中国网络作家村“村民”之手。[3]《武动乾坤》IP改编剧在越南、老挝、柬埔寨、新加坡等12个亚洲国家同步播出，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加坡等的卫视中文台同步上线;《妖神记》改编漫画在韩国最大漫画平台KAKAO独家首发，截至2018年8月连续位居畅销排行前三名。[4]南派三叔、流潋紫、沧月等作家开创的盗墓类、后宫类、女性武侠类题材作品基本涵盖了当下网络文学创作的主要类型，常年高居畅销书榜单前列，成為众多优质IP的源起。成立于2015年的杭州市网络作家协会是全国首个网络作协，2017年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落户杭州，成为杭州乃至全国的网络文学政产学研一体化运作机构。“一带一路”背景下，处于后G20和前亚运时代的杭州，要做大做强网络文学产业，从IP转化的角度而言，尚需改进和提升。纵观国内外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政策导向在平台建构和队伍建设等各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产业发展不可或缺的切实保障。因此，本文拟从IP运营及相关发展战略等方面开展研究，以期为中国网络文学国际传播提供一种本土化的路径和思考方式。

一、网络文学IP开发运营历程

IP即知识产权，IP既可是作品，也可是概念。从目前行业发展看，网络文学IP的实质是指拥有一定价值基础且有能力超越媒体平台进行多种形式开发的优质内容版权，其中开发形式包含影视、动漫、周边衍生品等。[5]1998年，网络小说《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热销开启了我国网络文学的商业化先河，2001年同名电影的出品可被视为中国网络文学IP开发的起源。此后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以及“互联网+”与文化产业的结合，网络文学IP开发步入发展的快车道，游戏、电影、动漫等形式与内容不断翻新，门户网站、APP、移动终端等载体和平台亦呈现多样化传播态势。

我国不仅网民数量世界第一，网络文学用户规模也相当惊人。CNNIC发布的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4亿，手机网民规模达9.32亿。[6]与此相关，我国网络文学用户规模已达4.55亿，占整体网民的50.4%，其中手机网络文学用户规模4.53亿，占据手机网民50.5%。[6]艾瑞咨询《2015年中国网络文学IP价值研究报告》显示，2015年8月，网络播放覆盖人数前十的电视剧有四部改编自网络小说，其中《花千骨》的覆盖人数超过1.5亿人。辛夷坞的网络小说《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改编的电影票房达到7.19亿元。[7]2015年网络文学IP影视剧大丰收，被称为“网络文学IP元年”。

总体而言，网络文学IP开发运营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偏重内容开发，旨在扩充题材类型，但缺乏资本运作;第二阶段开始出现跨界传播，具体表现为产业间的联动不断增强，影视、动漫、手游等领域交叉渗透;第三阶段深耕垂直领域，全版权运营成为主流，各大内容平台纷纷寻求多领域、跨平台的网文IP全版权运营，以期实现各产业链的有效互动;第四阶段则谋求大IP整合，在全球化发展态势下，基于同一世界观的多个内容IP进行有效整合和深度开发，以形成内涵丰厚的宏大IP，实现由平台方主导推动的多媒介良性互动。目前，中国网络文学IP开发正在经历从第三阶段到第四阶段的过渡期，在内容生产、市场细分和产业前景等方面大有可为。

二、网络文学国际传播的现实基础

《2019中国网络文学蓝皮书》显示，2019年网络文学注册作者达1 755万人，签约作者超过100万，其中活跃的签约作者超过60万。全国共有各级网络文学组织115个，除新疆、西藏外，全国各省市区都成立了省级网络文学组织。[8]其中，成立于2015年11月10日的杭州市网络作家协会是国内第一家省会城市的专业协会。杭州在网络文学发展方面一直走在全国前列，拥有雄厚的产业基础和广阔的市场前景。既有互联网巨头阿里巴巴，也有网易、华数、咪咕数字传媒等知名互联网文化企业，世界互联网大会也落户乌镇。媒体资源和文化产业布局较为丰富和完善，如有浙江出版联合集团、浙江日报报业集团、浙江广播电视集团等主流媒体矩阵，以二更为代表的新媒体等;也有中南卡通等动漫公司，以横店、宋城为代表的影视演艺文化产业区，驰名海内外的杭州动漫节等。可以说，杭州在技术、市场和产业方面都拥有孵化网络文学IP的优质天然条件。

杭州在激发网络文学内容产业方面有着独到的体制机制，并自成一派。2017年4月，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在杭州正式挂牌，聘请白烨、欧阳友权等10位网络文学研究专家成为首批特聘研究员，聘请唐家三少、酒徒等15位知名网络作家为特约网络作家。同年12月，国内首个中国网络作家村入驻杭州滨江白马湖，唐家三少、管平潮、猫腻等10多位知名网络作家成为作家村第一代“村民”，唐家三少出任首任“村长”。杭州市委市政府将打造中国网络文学之都列为重要工作。2020年6月5日，杭州高新区（滨江）在中国网络作家村打造了“网络文学IP路演中心”，举办了首场“IP直通车活动”，政府出面为作家、平台、资本、网络文学上下游企业等搭建平台，在资本和市场运作方面提供一站式服务，推动网络文学全产业链发展，网络文学担当着“为时代画像”的重大使命。

杭州还培育了网络文学的重量级作家队伍。这些作家不仅本身自带流量，他们创作的作品也都是备受青睐的IP源头。《后宫·甄嬛传》的作者流潋紫、《芈月传》的作者蒋胜男、《盗墓笔记》的作者南派三叔、《斗破苍穹》的作者天蚕土豆，其网络文学作品的市场转化率相当高，在海内外获得了极佳口碑。速途研究院发布的《2019中国网络文学作家影响力榜》数据显示，唐家三少、天蚕土豆、烽火戏诸侯分别是男作家影响力的第2名、第11名、第20名，中国网络文学女作家影响力的前50名中，蒋胜男排在13名。[9]当然，客观审视，杭州也还存在诸如缺乏有效的监管措施、版权运营缺乏互动、国际化营销人才紧缺等问题，但瑕不掩瑜，杭州网络文学市场生机蓬勃，在影视、动漫、游戏等上下游领域拥有较成熟的产业链，在网络文学國际传播的IP运营方面优势明显。这些都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所在，也是网络文学产业做强做大的前提和基础。

三、网络文学IP化运营模式

网络文学IP运营是一个环环相扣的系统过程，网文作者、传播平台、IP开发主体和用户间搭建起开放互动的闭环关系网络。近年来随着国际传播趋势的不断深化，网文IP开发运营模式也已由传统的商业模式转向粉丝经济助推下的全版权运营，即以网络文学为内容资源IP，将其改编成影视、游戏、动漫、衍生品等多种形式。杭州网络文学依托强大的作家村影响力和集聚力，打破了以往网文作者和开发主体信息断层的壁垒，初步形成了网文IP影视化、动漫化、游戏化等文数娱产业矩阵（见图1）。

1. 网文的纸质书出版

这是网络文学IP运营开发最传统也是最经典的做法。沧月的《大漠荒颜》《镜·双城》《曼珠沙华》《血薇》漫画版，燕垒生的《天行健》，流潋紫长篇小说《后宫·甄嬛传》《后宫·如懿传》等作品在网络连载后，都出版成了纸质图书。值得一提的是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纸质书系列，共出版九本实体书，总销量超过1 200万册，英文版Cavern of the Blood Zombies有多个版本于2011年在亚马逊上架，售价57元～108元。杭州网络文学作品多数都出版成实体书籍，且经典作品层出不穷。

2. 网文IP影视化

影像语言不同于文字，能突破语言和文化的藩篱，广受海内外受众欢迎，是网文国际传播中的宠儿。尤其是精品IP改编的影视剧能够吸引一大波粉丝，除了提高作品知名度，还能拓展潜在的用户市场。因而，影视改编成为网文IP开发的热门方向，其中尤以电影、电视剧、网络大电影、网络剧等最为典型。以杭产IP影视剧为例，《甄嬛传》登上Netflix的播放平台;《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海外热播;《完美关系》在马来西亚最大付费频道Astro、VIKI、YouTube平台和新加坡最大的电信公司新加坡电信有限公司旗下电视频道及新媒体平台SingTel同步跟播，引起当地观众的热烈反响和追捧;《加油，你是最棒的》初登日本新媒体平台Home Drama就激发起广大用户的共鸣。这些由网文改编的影视剧无论是玄幻题材还是现实主义呈现，均以亲情、爱情、友情为纽带，打通了中外的人性共通点，向海内外受众传递了不忘初心、奋发向上的温暖与力量，在讲好中国故事的同时树立并传播了中国精神、中国价值和中国风貌。

3. 网文IP动漫化

网文IP动漫化具有较高的用户基础和发展潜力。相关调研数据表明，2015年有49.4%的用户看过网文IP动画电影，53.2%的调查对象会看原著改编动漫，82.4%的用户希望原著改编成动画电影。[10]网文粉丝用户对IP动漫化期待程度较高，且大多要求匹配原著，有设置合理的人设/画风。这方面杭州网文IP的表现可圈可点。

以天蚕土豆创作《斗破苍穹》为例，漫画版在《知音漫客》第185期开始连载，随后由《知音漫客·幻FANTASY》《知音漫客·燃YOUNG》《知音漫客·锐RAY》三刊连载。2019年《斗破苍穹》漫画在腾讯动漫平台上线，人气达到170.9亿，最新的月票排名29名。《斗破苍穹特别篇2：沙之澜歌》上线后，豆瓣评分达8.6，这也使阅文动画提前实现点击量破百亿的计划。截至2020年8月，唐家三少的《斗罗大陆》在腾讯动漫上的评分高达9.6，人气已达到55亿，超过《斗破苍穹》。[11]此外，沧月创作的《血薇》（绘画本）、《指间砂》《镜双城·壹》《镜双城·贰》也都被改编成颇受市场欢迎的漫画，这都反向促使网络小说的搜索热度大幅提升。

4. 网文IP游戏化

网游兼具娱乐性与互动性，具有较强的变现能力和带入感，游戏化是网文IP跨界开发的衍生方向之一。杭州网文改编的网络游戏包括手游、网页游戏等，通过游戏和文学作品的联动，同步更新网文和游戏，通过线上线下合力，实现网文作品和游戏互动，扩大作家和作品的影响力。天蚕土豆的《斗破苍穹》由腾讯游戏天美工作室打造成手游，获得了用户的追捧。这部小说还被搜狐畅游开发成一款玄幻小说题材的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同样收获了市场佳绩。此外，唐家三少的《斗罗大陆》被开发成游戏产品后，在口碑和收入上均位居当年度前列（见表1），成为IP游戏代表作。

5. 网文IP其他形式的运营

网文IP还有多种运营方式，如与音频平台合作定制网络小说的同名歌曲，将网络文学作品改编成音頻广播的形式，拓展用户的使用场景。杭州网文IP在转化成有声小说方面独树一帜，利用免费收听+付费收听结合的模式，在有声书市场表现亮眼。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开发成有声小说在懒人听书、喜马拉雅等广播平台上播放，目前《盗墓笔记》在喜马拉雅平台上的收听量达2 165万，且采用的还是付费收听模式。《斗破苍穹》和主播暮玖Ayla合作，在喜马拉雅平台的播放量达到7.7亿次，《斗破之无上之境》（《斗破苍穹》续集）的播放量也有1 123.5万，还有粤语版的《斗破苍穹》。烽火戏诸侯的《雪中悍刀行》在喜马拉雅平台上与主播声之优合作，将其转化为有声小说，播放量达7 838.7万次。①

其他的还有与周边行业跨界合作开发衍生品，以谋求共同发展。《全职高手》和服装品牌美特斯邦威联手，共同打造联名款，既通过服装品牌提升网络文学作品的影响力，又借网络文学作品的爆款效应扩大服装品牌的知名度，互利共赢。

四、网络文学IP运营发展策略

随着爱奇艺、磨铁、字节跳动、趣头条等信息分发平台开展跨界竞争、加强相关布局以来，行业外部的争夺开始渗透进网络文学产业。当前，网络文学产业虽然已有较为稳固的发展模式，但IP开发运营上还有诸多不足，需从内容生产、品牌塑造、平台输出、业务升级等方面大力提升改进。

1. 加强内容生产，打造精品IP

网络文学处于IP产业链上游，需要有丰富的内容资源储备，这就意味着网文作品不仅要有巨大的存量，还要有持续的增量和高质量的内容资源，这也是网文IP灵感的源泉。只有丰沛充实的优质内容供应、更新升级的品质保障和持续不断的价值创新，才能为中下游产业输送新鲜血液，进而确保网文IP在产业链中的核心竞争力。

阅文集团首席执行官程武认为，未来网络文学可预见的升级要先强核心，实现IP培育能力升级，夯实自身基础并加速跨业态开发，推动网文IP培育平台转向更强的文学内容生态升级。这不仅是行业转型升级的需求，也为网文的内容生产指明了努力方向。优秀网文作品的选题类型、价值导向、叙事风格、人物设定既要符合主流价值观，有新颖的内容流吸引用户，还要有具备跨界发展的故事内核，也即从选题策划起，网文IP就要有意识地树立精品意识，培育多元共生点，使之具备全产业链开发运营的先天条件，以实现网文IP在不同领域的同频共振。历经十几年的野蛮生长，如今网络文学开始步入培育精品的正道，题材的类型细分已达到200多个，区别于以往的玄幻、仙侠类，一些传达正能量的现实主义题材备受用户喜爱。

2. 整合平台产品，升级连接能力

程武曾提出，新文创时代的数字文化是可以广泛参与的，不再是单一的创作者主动输出和消费者被动消费，消费者可以有效参与到与作品、创作者的互动中来，进一步完善作品。促进并增强创作者与读者的双向连接互动，整合平台产品，是网文IP产业在泛娱乐化数字文化大语境下生发出的新要求。网文产业要从IP源头发力，从产业链上游固本清源，通过营造作者—作品—读者和谐共生的生态圈，强化多形态产品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

从数字娱乐产业的长远发展看，读者与作者的双向连接不只是流量效应。两者的共读共创将从IP源头加深作者、作品、读者的互动关系，加深并强化他们对IP的原创性和认同感。读者群是网文IP开发的重要一环，粉丝自发的创造力和生产力相当强大，他们的参与和互动不仅可让IP产业链常变常新，还可使其市场效应增值。

具体而言，在产业链上游，粉丝群体通过传播平台介入内容生产，在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同时提供崭新的创作思路;在产业链中游，粉丝群体联结起作者和用户，通过口碑传播以及营造互联网社区的热点话题等方式，带动网文作品广泛传播，有效扩大了IP理念的扩散范围和社会影响力;在产业链下游，粉丝群体充分发挥创新性和创造力，为IP衍生品赋能创意，强化用户的体验感和参与度，形成更强大的消费凝聚力，在付费体系的模式运行中促使粉丝经济推动并强化IP品牌。所有这些参与式运营又反向强作用于网文IP的内容生产，助推作者、平台等创作生产群体高速产出适销对路的精品IP，加速头部作品的出圈度，优化网文IP产业的影响力，从而吸引更多粉丝涌入，由此在产业链上游形成良性循环，为IP后续开发奠定基础。

目前，杭州正致力于搭建作者和读者、产品和渠道间的通道，以多元开发网文IP，充分激发网文的艺术价值、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运行中的滨江区作家村实现了作品和开发主体的对接，但杭州网文产业还需从整体入手，实现内容和渠道强强联合，使渠道与优质内容共同推动网文产业发展。尤其要注重用户的参与，可借鉴阅文旗下平台已有的书评、段评/章评等互动方式，发起同人创作、角色设定大赛、网文作家造星等活动，推动粉丝力量渗透延伸至网文IP产业链的每一个环节，不断强化粉丝经济和用户社区的高度互动性，整合不同文创方式的IP粉丝，从而实现网文作品从故事价值到IP价值的超值转化。

3. 拓展业务升级，创建多元价值空间

近年来，IP开发热潮风起云涌，影视剧、动漫、游戏爆款不断，但绝大多数各自为政，鲜有联动模式下多维度开发的成功案例。杭州网文IP也存在这个问题，在走向国际的征途中，单一模式的单打独斗根本无法形成组合拳的强大威力。而这实际上反映出网文IP开发的乱象，即产业形态不成熟、产业生态混乱、泛娱乐产业徒有其表。对此，未来网文IP多维度开发要创建多元价值空间，通过复合式深度融合路径，推动网文IP在影视、动漫、游戏、音乐等内容领域的深度联动。这方面，腾讯的做法值得参考。其借助丰富的产品平台和流量优势，将网文IP价值尽可能放大，通过整合涵盖微信、QQ、QQ阅读、微信读书、动漫、长短视频、资讯及信息流、游戏等数字内容业态和触达数亿用户的社交内容产品，满足不同用户的个性化需求，使其触达更多潜在受众，扩大用户市场的基本盘，促使泛娱乐生态链上各环节产生联动效应。

结语

5G时代的到来，VR、AI、全息技术等前端科技逐渐渗透进数字娱乐领域，整个行业在向沉浸式、智能交互型转型。天生具备互联网基因的网文IP不仅在数字内容产业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在衍生品开发及产业互联网如文旅行业同样潜力无限。“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杭州有历史悠久的地域风情和文化特色，可考虑充分发挥杭州先进的互联网技术，基于大数据的AI和智能推荐技术将吴越山水和现代都市文明融进网络文学作品，使地域文化基因渗透进故事情节发展，通过算法达到更精准的引流和用户触达，使更具个性化的内容分发到具体用户。同时，还可考虑运用VR、音频、短视频与网文结合，使其成为网文IP全媒介化的二次延伸，使丰富多彩的文学意境生动再现;通过虚拟现实使新人用户成长为深度阅读用户;网文后期IP开发还可以与旅游行业合作，实现文旅融合。总之，网络文学要推行多种战略布局，形成文影游漫音一体化矩阵，建立相关机制保证持续性输出精品化内容，保证平台和内容之间的渠道畅通。在此基础上，拓宽网文IP运营路径，在彰显地域文化特色的同时，产出精品力作，使整个中国网络文学壮大发展的同时，讲述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锻造中国品牌。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中明确指出，到2025年基本形成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体系，这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以中央文件形式要求全国开展传统文化活动，全面复兴传统文化亦是重大国策。如此宏阔深远的时代背景和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是网文IP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感来源和现实题材，文以载道、以文化人、以文会友的教化思想和传播方式，是中国网络文学在新型国际传播格局中的破题路径，更是网文IP凝聚中华传统精髓、风俗习惯、情感思想的集中表达和创意生产。“一带一路”的顺利推行、中国梦在全球的落地生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普世惠利，取决于我们能否跨越种族、肤色、语言的藩篱，搭建民间文化交流的桥梁，覆盖同舟共济的民心工程。以网络文学为代表的网络文艺，当之无愧成为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先行军，肩负着传统文化由内生性发展向外向型传播转变的历史使命，由此维度展望，凝练、提升、优化网文IP任重道远。

参考文献：

[1] 中国网络文学走红海外，《香蜜》等IP剧国外获奖[EB/OL].[2020-09-27].https：//ent.sina.com.cn/v/m/2020-09-27/doc-iivhuipp6733800.shtml.

[2] 网络作家富豪榜 网络作家收入排名[EB/OL].[2020-05-14].https：//www.tianqing123.cn/know/561035.html.

[3] 2018年中国网络小说排行榜在杭州揭晓[EB/OL].[2019-05-11].中国作家网，http：//www.chinawriter.com.cn/n1/2019/0511/c404028-31079442.html.

[4] 2020中国国际网络文学周明年5月在杭州举行[EB/OL].[2019-10-23].https：//news.hexun.com/2019-10-23/19896240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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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2020-09-29].http：//www.cac.gov.cn/2020-09/29/c_1602939918747816.htm.

[7] 艾瑞咨询. 2015年中国网络文学IP价值研究报告[EB/OL].[2015-10-30].http：//m.07073.com/1231423.html？from=cambrian.

[8] 中国作协网络文学中心. 2019中国网络文学蓝皮书[N]. 文艺报，2020-06-19（005）.

[9] 2019年中国网络作家影响力榜：唐家三少、猫腻进入前五[EB/OL].[2020-01-07].https：//www.sohu.com/a/365310801_114774.

[10] 2017年網文IP游戏化、影视化、动漫化成为中国网络文学行业的主要衍生方向[EB/OL].[2017-04-29].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704/518247.html.

[11] 腾讯动漫官网. 数据实时变动[EB/OL].[2020-08-31].https：//ac.qq.com/.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IP 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Online Literature： An Analysis of  Hangzhou's Practice

LIU Yang（College of Humanities， Zheji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angzhou 310023，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takes Hangzhou as an example to explore the reality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online literature in Hangzhou by combing through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 Chinese online literature. Focusing on book publishing， IP film and television， animation， game and other forms of operation of online literatur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Hangzhou's online literature IP from the aspects of strengthening content production， creating high-quality IP， integrating platform products， upgrading connectivity， expanding business upgrading and creating multi-value space， so as to provide suggestions for the way forward and ideas for the localization of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of China's online literature.

Key words： IP operation of online literatur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development strate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