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文 贾哲 劳秋凤 杨雅昊 李封厉 秦胜花
1 桂林医学院,广西桂林市 541000,2 桂林医学院附属桂林市人民医院健康管理中心,广西桂林市 541000
自1975年以来,全世界肥胖的发生率几乎翻了3倍,肥胖相关的心血管疾病(cardiovascular disease, CVD)的发生被证明是受肥胖相关慢性炎症所影响的结果[1-2]。中性粒细胞与淋巴细胞比值 (NLR)、血小板与淋巴细胞比值(PLR)是性价比较高的临床炎症标志指标,且与多种炎症、CVD甚至癌症的发生有关[3-4]。血清尿酸(UA)具有很强的抗氧化性,血清尿酸水平升高是心血管疾病的重要危险因素[5]。目前,针对超重/肥胖人群发生冠心病(coronary artery disease,CAD)的血清标志物及其与冠状动脉狭窄程度相关性的研究较少,本研究通过分析超重/肥胖人群NLR、PLR、UA与冠心病的关系,以期为无法行CT血管成像或血管造影检查的疑似冠心病的超重/肥胖人群提供新的临床诊断依据,从而提高冠心病早发现、早治疗、早干预的效率,降低冠心病的死亡率。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9年3月至2020年3月因胸闷、胸痛不适就诊于桂林市某医院心内科的超重/肥胖患者共429例为研究对象,其中冠心病患者275例(冠心病组),非冠心病患者164例(非冠心病组)。纳入标准:诊断符合超重/肥胖的相关诊断标准[6];年龄18~80岁;首次行冠状动脉造影检查;BMI≥24;临床资料完整。排除标准:(1)陈旧性心肌梗死或既往曾行冠状动脉支架植入术、冠脉搭桥术;(2)合并各种急慢性感染,如呼吸道感染、消化道感染、尿路感染等;(3)合并肾功能不全,如肾病综合征、肾炎、糖尿病肾病患者等;(4)存在各种可引起继发性肥胖的病因或诱因,如自身免疫性疾病患者使用激素治疗、心功能Ⅲ级或以上患者等;(5)罹患癌症;(6)处于手术、外伤、感染、急性并发症等应激状态;(7)处于妊娠期;(8)半年内有输血史。
1.2 方法 (1)通过查阅病历资料,收集研究对象的基本信息及病史资料,包括性别、年龄、身高、体重、高血压病史、糖尿病病史等;(2)血液采集及检测,在研究对象接受冠脉造影检查前采集其清晨空腹静脉血,使用全自动血细胞分析仪检测中性粒细胞、血小板、淋巴细胞,使用生化分析仪检测尿酸(UA)、总胆固醇(TC)、三酰甘油(TG)、高密度脂蛋白(HDL-C)、低密度脂蛋白(LDL-C)水平。(3)根据冠状动脉造影结果,对研究对象进行Gensini评分[7-8]:狭窄程度1%~25%记1分,狭窄程度25%~50%记2分,狭窄程度50%~75%记4分,狭窄程度75%~90%记8分,狭窄程度90%~100%记16分,狭窄程度100%记32分;病变部位在左主干记5.0分,在左前降支或回旋支近段记2.5分,在左前降支中段记1.5分,在左前降支远段记1.0分,在左回旋支中、远段记1.0分,在右冠状动脉记1.0分,在小分支记0.5分。狭窄程度评分乘以病变部位评分即为每处病变的积分,所有病变积分的总和即为每例患者的总分。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23.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x±s描述,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描述,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对超重/肥胖患者发生冠心病的影响因素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绘制ROC曲线,分析NLR、PLR、UA预测冠心病的价值;对NLR、PLR、UA水平与Gensini积分的关系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超重/肥胖患者冠心病发病的单因素分析 共纳入超重/肥胖患者429例,其中冠心病患者275例(冠心病组),非冠心病患者164例(非冠心病组)。两组患者的年龄、性别、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TC水平、TG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冠心病组患者的NLR、PLR、UA、LDL水平均显著高于非冠心病组,HDL水平显著低于非冠心病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超重/肥胖患者冠心病发病的单因素分析
续表1
2.2 超重/肥胖患者冠心病发病影响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是否发生冠心病为因变量,将表1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指标作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NLR、PLR、UA为超重/肥胖患者发生冠心病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2。
表2 超重/肥胖患者冠心病发病影响因素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2.3 NLR、PLR、UA预测超重/肥胖人群发生冠心病的ROC曲线 通过绘制ROC曲线,分析NLR、PLR、UA预测超重/肥胖患者发生冠心病的价值发现,NLR的诊断效能最优,曲线下面积为0.636,95%CI为0.585~0.688,P=0.000;NLR截点值为0.250时,其预测超重/肥胖人群发生冠心病的灵敏度为67.7%,特异度为87.3%。见表3、图1。
表3 NLR、PLR、UA预测超重/肥胖人群发生冠心病的效能分析
图1 NLR、PLR、UA预测超重/肥胖人群发生冠心病的ROC曲线
2.4 NLR、PLR、UA水平与冠脉狭窄程度的相关分析 Pearson相关分析显示,NLR、PLR、UA水平与Gensini积分均呈正相关。见表4。
表4 NLR、PLR、UA水平与Gensini评分的相关分析
无论是高收入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超重或肥胖人口的比例近些年来均在迅速增加[9]。肥胖是指人体脂肪组织过度积累的一种状态,不单单表现为体重的增加,而且是一种慢性炎症状态,涉及到人体一系列免疫障碍,包括中性粒细胞的短暂浸润及其与脂肪细胞的结合,与慢性炎症一起被视为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发生发展的重要原因。一项包括了57个前瞻性研究(近90万名成年人)的meta分析结果显示,当人体BMI超过25 kg/m2时,每增加5 kg/m2,人群的总死亡率将增加30%,心血管病死亡率增加40%[10]。因此,寻找便捷、性价比高且可靠的生物标志物来预测冠心病,对不能耐受或没有条件行冠脉造影的可疑冠心病超重或肥胖患者的诊治具有重要的意义。
通常认为,稳定的动脉粥样硬化斑块进展到容易破裂的脆弱斑块是炎症反应的结果,而斑块的进展又与动脉的狭窄程度存在相关性,炎症指标可作为预测血管狭窄程度的指标[11-12]。与冠心病相关的炎症反应可导致机体的巨噬细胞增加和血小板相对增多,冠心病患者的低淋巴细胞计数、高血小板计数与其心血管不良事件的发生存在相关性[13-14]。NRL涉及两种白细胞亚型,可反映出机体内两种免疫细胞的平衡状态,是冠状动脉重度脉狭窄的独立危险因素,而PLR水平与心血管疾病(CVD)的严重程度相关[15-16]。Ekici等[17]报道,UA水平与人体冠状动脉狭窄程度相关。
本研究结果显示,冠心病组超重/肥胖人群的NLR、PLR、UA水平均高于非冠心病组;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NLR、PLR、UA均为超重/肥胖患者发生冠心病的独立危险因素。通过绘制ROC曲线进行分析发现,与PLR、UA相比,利用NLR诊断超重/肥胖患者冠心病的价值更高,因此可将NLR作为预测超重/肥胖患者冠心病发病的重要指标;Pearson分析显示,NLR、PLR、UA水平与Gensini积分均呈正相关,其中NLR的相关系数最大,提示NLR水平可较好地反映出超重/肥胖患者冠状动脉的狭窄程度。
综上所述,NLR、PLR、UA尤其是NLR均为简便易得的血清学指标,可作为无法行CT血管成像或血管造影的疑似冠心病的超重/肥胖人群的辅助检测指标,定期检测可较好地指导超重/肥胖患者早期冠心病的诊断治疗,避免超重/肥胖人群因病情加重而丧失良好预后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