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者的金融素养在心智障碍者保障中的作用

张东 周玲

（中国现代教育研修中心社会工作教育研究院，北京 100094；北京城市学院公共管理学部，北京 100094）

一、问题提出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残疾人事业，不断健全发展残疾人权益保障制度。从2021年开始到2049年，我国社会保障体系将由基本保障型向生活质量型转化，其中残疾人福利保障事业的重要发展目标是全面满足残疾人的个性化福利需求，不断提升残疾人的生活质量［1］。心智障碍者包括智力障碍、部分精神障碍以及多重障碍中有智力或精神障碍的个体，主要包括自闭症（又称孤独症）、脑瘫、唐氏综合征、智力发育迟缓四类群体。在所有残疾人中，心智障碍者相对最弱势，也是社会救助和服务需求最多的群体［2］。

残疾人生活质量受到诸多因素影响，其中家庭状况是直接作用于残障人群生活质量的重要外部因素，其中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是关键。具体到心智障碍者而言，其智力水平低于正常同龄人，存在社会适应性方面不同程度的缺陷，在低龄阶段需要大量康复训练，成年后则需要终生的照顾，即相比其他残障类别，他们的特殊性需要家庭更大投入、更多的照护和保障，也意味着其家庭需要面临更大的经济负担和心理压力［3］。与此同时，金融对于每个人的生存和生活状况都发挥着重要影响，对于需要大量资源投入和支持的心智障碍者及其家庭尤其如此，诸多研究表明，金融素养作为一种重要的人力资本，对个人、家庭及社会的影响巨大。因此，有必要研究我国心智障碍者照料者的家庭社会经济地位、金融素养与心智障碍者保障状况之间的关系。

目前，我国心智障碍者以少年儿童为主，他们的照料者往往是其父母。在这个阶段，孩子被确诊不久，照料者需要集中应对低龄心智障碍者的多维度需求；青年父母自身的成熟度和职业发展尚处于初级或起步阶段，家庭资产积累不足；国内外少有研究结合家庭和金融视角对障碍者的保障进行探讨，缺乏对青年照料者的定向研究。故本文结合家庭和金融视角，以心智障碍家庭的青年照料者（18－40岁）为研究对象，探索青年照料者家庭社会经济地位、金融素养与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之间的关系，以期为改善心智障碍家庭的经济状况和保障水平提供数据支撑。

康乾南巡与江南景观文化双向互动，一方面推动了江南景观建设，提高了江南景观的知名度，增加了江南景观的文化内涵;另一方面，在将北方元素融入江南景观的同时，在北方的皇家园林中全方位、多层次地写仿江南景观。这不仅体现了康、乾二帝对江南文化数千年传承的认可，也促使南北文化尤其是造园技艺得到充分交流。

二、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一）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与保障水平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SES），即家庭社会阶层，是指一个家庭在社会中依据其所拥有的社会资源而被界定的社会位置，反映了一个家庭获取现有或潜在资源的差异，常以父母受教育水平、父母职业、家庭经济收入作为测量指标［4－5］。家庭投资理论认为，拥有较高社会经济地位的家庭可以为子女提供更多的物质与精神支持，从而保障孩子的发展需求［6］；相关研究也表明，家庭经济状况是影响残障儿童家庭生活质量的关键因素之一［7－8］，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越高，能获取与利用的资源越多，越能为孩子提供更加优质的教育、生活保障与医疗等服务。因为心智障碍者存在大量而长期的康复和照护需求，相较于正常儿童的父母，心智障碍者的父母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经济和社会资本，以满足心智障碍者的生活和发展所需。因此，我们推测，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的影响可能更为明显。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学习兴趣是学习动机中的重要成分，是从事学习活动的强大心理动因。因此，教师应采用多种方式启发和激发学生强烈的求知欲和浓厚的学习兴趣。重庆大学城人民小学卞小娟老师在执教“节约一滴水”时，引入的设计是让学生听“滴水的声音”来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

（二）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与金融素养

金融素养最早由Noctor等人提出，指个人为其一生的金融福祉而有效管理其金融资源的知识和能力［9］，主要体现在个体的金融知识、金融行为、金融技能和金融态度4个方面［10］。相关研究表明，个人的受教育程度、经济收入水平与金融素养水平呈正相关关系［11－14］，职业类型对金融素养也具有密切影响［15］；多国数据显示，经济收入水平和受教育程度越高，正确回答金融知识问题和理解金融概念的比率则越高［16－17］，并且有工作群体的金融素养水平普遍高于无工作者［18］。整体而言，受教育程度越高，越有可能在接受教育过程中接触相关金融知识，提高金融风险认知，避免金融陷阱；经济收入越高、职业越稳定则更容易积累财富，更有精力与机会接触到金融市场和产品，并在此过程中获取更多的金融知识，锻炼金融技能，表现出更强的金融能力。而教育、收入、职业三者是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核心组成和关键影响指标，由此可推断，在心智障碍者照料者群体中，个体的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越高，其金融素养水平也越高。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H2a：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正向预测青年照料者的金融素养水平。

老一辈创业者当初在创业时，也是受到各种压力的阻挠，但坚定的信念让他们得以克服各种困难，最终实现了成功。如今，新生代正以自己的方式接受着各种挑战，试图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企业更好的向前发展，这种热情与信心是难能可贵的，老一辈不应该轻易地就将他们否定，应该合理地加以引导，从知识和关系予以传承，教导他们融入中国情境，同时给予新生代更多的理解与包容，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尝试与历练，实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

（三）金融素养与保障水平

金融素养作为一种重要的人力资本，对个人、家庭及社会的影响巨大。相关研究表明，金融素养对家庭金融资产配置分散化具有促进作用，有利于优化家庭金融资产结构、提升家庭金融福利［19－20］。理性的投资及良好的储蓄与消费习惯等有利于资源的聚集与分配，这种增益效应也体现在对家庭成员的生活保障方面。有研究表明，金融素养的提高能够促进居民对于商业保险的认知，增加个体对于商业保险的信任度，从而表现出更多的投保行为及更高的保费支出［21］，有利于提高个体及家庭的生活保障水平。还有研究表明，个体的金融素养水平受到年龄的影响，呈现倒U型，青年和成年的金融素养优于青少年和老年人［22］。由此可推断，相对于较低金融素养水平的照料者，金融素养水平较高的青年照料者掌握较多的金融知识和技能，对障碍者的保障产品会更加了解，更加具有风险意识，能够合理有效地进行资源配置，拥有更高的投保意愿和行动，从而更好地保障障碍者的生活质量。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设：

在模型3中，以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为自变量，以照料者金融素养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表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照料者金融素养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具有6%的解释力，即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照料者的金融素养水平越高，验证了假设2a。模型4在模型3的基础上加入控制变量，结果表明，在加入控制变量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照料者金融素养的净效应略有降低，但其作用仍然显著，进一步验证了假设2a。

2.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

H2：青年照料者金融素养在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与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之间起到中介作用。

图1 理论假设模型框架

三、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模型检验三个研究变量之间的路径关系。在对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的回归分析中，首先纳入回归模型的是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见下页表3模型1），结果表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障碍者保障水平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具有13%的解释力，说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越高，障碍者的保障水平越高，验证了假设1。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控制变量，从模型2的回归分析结果可见，在控制了障碍者性别、年龄等一系列变量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障碍者保障水平的净效应略微提高，是模型2中对保障水平影响最大的变量，进一步验证了假设1。

表1 调查样本概况：心智障碍者（N=3 645）

表2 调查样本概况：心智障碍者家庭（N=3 645）

（二）研究工具

1.心智障碍者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参照相关文献，本研究选定的测量指标包括心智障碍者家庭年收入水平、照料者受教育程度和职业类型［23］。家庭年收入包括六个水平：1万及以下、1万以上~3万、3万以上~5万、5万以上~10万、10万以上~20万、20万以上，从低到高分别计1~6分。照料者受教育程度包括五个类别：小学、初中、中专/高中、大专/大学本科、研究生及以上，分别计1~5分。照料者职业分为五类：无业、农民、社会组织、企业单位、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分别计1~5分。家庭社会经济地位是一个综合性指标，任春荣在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合成方法探讨中提出，因子分析法是其主要的合成方法之一，在因子分析中当主因子只有一个的情况下，以主因子的负荷为权重乘以各因子分，相加之后除以第一个因子的特征值，即为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综合得分［24］。本研究中，将三项得分转换成标准分后进行主成分分析，KMO值为0.611，Bartlett球形检验的χ2统计值达到显著水平（p＜0.001），说明存在共享因子，适合进行因子分析，由此得到SES指标的计算公式：SES=（0.793*Z教育程度+0.747*Z家庭年收入+0.670*Z工作类型）/1.636。

价格企稳回升 行业全面回暖 钱兴坤，刘朝全，姜学峰，徐建山 1 32——2017年国内外油气行业发展概述及2018年展望

通过对家庭社会经济地位、金融素养和生活保障之间关系的分析，我们发现，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越高的家庭，具有越多的可用资源与机会，对提高和优化障碍者的生活保障具有促进作用；并且较高的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个体的金融素养具有良好的增益效果，受教育程度和收入越高、职业越稳定，越有助于获取金融知识与技能，提高金融素养；高水平金融素养不仅能够优化个人的消费偏好和资源配置，产生财富效益，而且对维持自身和家庭成员的生活保障水平在整个生命周期内实现效应最大化具有促进作用。基于假设2a和2b，提出假设2和理论模型（如图1所示）：

结合对行业专家和心智障碍者照料者的访谈，本研究对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的评估包括政府提供的社会保障、市场提供的商业保险保障和家庭自有的保障计划三个维度，共11个指标，总分在1－27之间，得分越高说明保障水平越高。社会保障包括6个题项，每题2个选项，“是”计1分，“否”计0分，此维度得分在0－6之间；商业保障包括题项7与8，题项7为多选题，计分数为选项个数，“否”计0分，题项8有6个选项，计0－5分，此维度得分在0－10分之间；家庭保障计划包括题项9、10与11，题项9为多选题，计分数为选项个数，“否”计0分，题项10“是”计1分，“否”计0分，题项11有5个选项，计1－5分，此维度得分在1－11之间。

3.心智障碍者照料者金融素养

本文借鉴中国人民银行2017年中国消费者金融素养调查量表，参考国外金融素养评估问卷，制定了心智障碍者照料者金融素养量表，包括金融知识、金融技能和金融行为三个维度，共13个题项，总分在11－56之间，得分越高说明金融素养水平越高。金融知识包括题项1－3，题项1有4个选项，计1－4分，题项2、3各有3个选项，答对计1分，答错计0分，此维度得分在1－6之间；金融技能包括题项4－8，每个题5个选项，计1－5分，此维度得分在5－25之间；金融行为包括题项9－13，每个题有5个选项，计1－5分，此维度得分在5－25之间，题项4－13为反向计分题。

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包括心智障碍者组控制变量和照料者组控制变量，心智障碍者组包括性别、年龄、障碍类型、户口类型、生活自理程度、是否独生子女；照料者组包括婚姻状况、与障碍者关系、年龄、心理压力程度。

由表２可以看出，第1组6种情形整体概率较第2组偏高，说明第1组团队内部建设出现问题频次较高，已成常态，解决团队内部问题刻不容缓，并需要学校及相关导师介入协助处理．

本文根据研究对象的特殊性和测量变量的适用性编制了相关量表，采用克伦巴赫系数来检验测量工具的信度。一般认为，Cronbach’sα系数大于0.7则表示量表信度较高。经检验，三个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值均在0.8以上，即测量指标具有较高的可信度和有效性。

最后，公民也需要转变观念，克服对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依赖，在享用服务的同时，自觉参与到政策制定和政府绩效评估等事务中来，对政府和消防中介组织的行为进行监督，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见，不断完善联动机制在公共消防安全服务供给中的效率和质量。

5.控制变量

H1：家庭社会经济地位能够显著正向预测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

4.量表适用性检验

6.共同方法偏差的控制与检验

采用Harman单因素检验［25］，对三个测量问卷的所有题项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考察未旋转情况下的因素分析结果，因素分析结果表明，未转轴情况下析出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有5个，其中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9.40%，未出现多个因子中第一因子解释力超过临界值（40%）的情况。因此，本研究中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此次研究数据有效。

四、研究结果

本次调查主要通过全国各地的孤独症康复机构和学校、家长组织面对心智障碍者家庭进行问卷发放。每个省（直辖市）覆盖城市/区至少2个，每个城市/区调研合作机构至少2家，每家机构调研对象至少10人。问卷调研一共联合澳门之外的33个省市137个市/区的447家机构开展调研，回收有效问卷5 652份，其中照料者处于青年阶段（18－40岁）一共3 645份，占比64.49%，青年照料者平均年龄为33.25±5.12岁，心智障碍者平均年龄为13.69±11.43岁。研究对象基本情况见表1与表2（见下页）。

H2b：青年照料者金融素养对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在模型5中，以照料者金融素养为自变量、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表明，照料者金融素养对障碍者保障水平具有正向作用，具有30%的解释力，说明障碍者保障水平随着照料者的金融素养提高而提高，验证了假设2b。同理，模型6在模型5的基础上加入控制变量，结果表明，在加入控制变量后，照料者金融素养对障碍者保障水平的净效应略有下降，仍是最大的解释变量，进一步验证了假设2b。

A箱内的方法主要是理论式、传授式与教师主导式的，是传统的；B箱内的方法着重实践、发现、学生主导式的，是比较现代的。

模型7在模型2的基础上纳入照料者金融素养作为自变量，回归分析表明，在引入照料者金融素养变量后，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障碍者保障水平的影响力下降明显（标准化回归系数从0.38降至0.28），但其作用仍然显著。该结果说明，照料者金融素养中介了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障碍者保障水平的部分正面效应，因此，假设2得到验证。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值为：Effect1=ab/c=0.23*0.42/0.38=0.2542。

“昆南”阳平声“年”的唱调（《牡丹亭·寻梦》【懒画眉】“最撩人春色是今年”，711）。因阳平声字腔的音势是平后略升，故即为其字腔。此后的十六分休止符即为“年”字腔的结点，其后的音调即为过腔。

表3 家庭社会经济地位、金融素养、保障水平间的回归模型分析

续表

图2 中介模型路径图

五、结论与建议

本研究发现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具有显著预测作用，青年照料者的金融素养在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和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之间发挥着部分中介作用，也即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对于心智障碍者保障水平有正向作用，且会通过照料者金融素养这一中间变量起作用，本研究还构建了“家庭社会资本—家庭人力资本—生活质量保障”的路径框架，支持了家庭投资理论，丰富了家庭金融理论研究。基于上述研究发现，提出下述建议：

（一）提升关注和支持力度，加快提升心智障碍者家庭社会经济地位

首先，建议在心智障碍残障补贴金额方面给予特别设计，依据孩子诊断的严重程度予以不同程度的康复补贴，更合理的补贴标准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善家庭经济状况；其次，目前的残障康复补贴都只是针对低龄心智障碍者，而心智障碍的康复和照护是终身性的，且往往需要24小时照护，建议心智障碍者的补贴时间需要延长到成年后，并逐步持续至终身。

（二）为心智障碍者家庭青年照料者提供针对性的支持

青年照料者作为照料者中占比最高的群体，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和心理压力，需要给予特别关注和支持。建议为青年照料者提供包括就业支持、心理疏导、经济援助、喘息服务、婚姻家庭咨询等多维度的支持，帮助青年照料者更好地应对因为孩子被确诊为心智障碍之后一段时间内集中出现的各类压力和问题。

功夫不负有心人，孩子顺利完成初中学业，她帮忙给盘了个体育彩票站，能自食其力了。大家都夸她，她也很得意。

（三）多渠道、多形式开展金融教育，积极提升心智障碍者青年照料者的金融素养

首先，政府部门要进一步加强国民金融教育体系建设，对金融教育战略进行顶层设计，在普及推广全民金融素养教育的同时将资源向弱势群体（低收入人群、农民工、残疾人等）倾斜，加大对国民金融教育关注和投入力度。其次，金融教育应结合多渠道、多形式开展，如科普教育、网络论坛、专题讨论、实践活动，并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等方式。最后，针对受众群体不同特征进行差异化开展或设计课程，从多维度开展金融教育，加强金融教育机构和师资队伍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