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视角下海南省中部山区农户发展脆弱性研究——以保亭县陡水河村为例

罗邱戈，王 婷，程叶青，张金萍，林 丹，周向丽

（海南师范大学 地理与环境科学学院，海南 海口 571158）

脆弱性是指系统由于外界灾害、冲击等不利影响而遭受损害的程度或可能性，侧重单一扰动所产生的多重影响，反映系统遭受内部和社会不利事件干扰的响应程度、可能性或潜势[1]。最初的脆弱性研究主要涉及粮食安全、灾害学和气候学等领域，目前已经扩展到经济学、人类学和计算机科学等领域，并成为全球环境变化及可持续性科学领域关注的热点问题和重要分析工具[2-3]。

近年来，中国经济社会的快速转型和空间重构引起乡村产业格局、生活生态空间、社会文化系统和基层管理状态等方面的巨大转变[4]，对乡村地区产生扰动与冲击，导致乡村地域系统存在一定程度的脆弱性。已有研究聚焦乡村生产空间系统脆弱性[5]、乡村旅游与乡村景观脆弱性[6-7]、农户可持续生计脆弱性[8-9]、人居环境系统脆弱性[10]、生态脆弱性[11-12]及交通环境脆弱性[13-14]等开展了较为深入的讨论。乡村地域系统涉及农户、产业、生态、社会、文化和政策等多元要素，其中，农户是乡村功能转变、空间重构和系统转型的行为主体，农户脆弱性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当前环境下农户发展面临的不稳定因素与内部隐患，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Gwimbi等分析了津巴布韦棉农对气候变化的脆弱性，认为该地农民极易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15]。Sarkar等根据脆弱程度指数测算结果，认为大部分受访者极易受到波动事件的影响，主要制约因素是贫困[16]。William等研究认为赞比亚农民应对气候变化的社会脆弱性高低由自然和社会经济条件共同决定[17]。帅红等运用指标体系法评价了洞庭湖区农户的洪涝灾害脆弱性，认为脆弱性受到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的多重影响[18]。杨龙等运用函数模型与逻辑回归法分析了中国贫困地区的农户脆弱性及其影响因素，认为农户发展过程中存在波动性，所遇的冲击性事件会间接影响乡村整体稳定性[19]。贺爱琳等通过对秦岭北麓乡村旅游区农户生计资本进行评价，认为不同类型农户的生计资本差异显著[20]。王玥琳等研究表明，农村土地征收不合理和再分配利益不均衡是导致农村失地家庭脆弱性高的重要原因[21]。上述研究关注贫困、自然灾害、土地利用和乡村旅游等多视域的农户脆弱性表征及其影响因素，但缺少农户发展视角的脆弱性评估及适应性策略的研究。本研究参考脆弱性和农户脆弱性相关概念与内涵，尝试提出农户发展脆弱性概念，其核心内涵是农户在提高经济、生产、生活和知识等物质与精神文明水平过程中，基于自身发展条件及内外部环境扰动与冲击，所表现出的不稳定、不可持续或易受损的发展状态，强调影响农户发展的脆弱性因素及农户相应能力。农户自身发展水平及其应对自然灾害、贫困、乡村空间重构和功能转变等扰动与冲击的能力或能客观反映农户发展脆弱性。

目前，中国乡村振兴战略明确提出了“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体要求，强调乡村产业、人才、生态、文化、组织全面发展[22]。乡村振兴既是乡村地区的振兴，也是农户的振兴，乡村振兴战略的五个方面涵盖了农户产业发展、居住环境、文化娱乐、村庄治理参与和生活质量等农户发展多视域脆弱性状态。农户作为乡村的主体，其发展脆弱性减弱有助于乡村振兴。然而，当前乡村产业格局、生活生态空间、社会文化系统、基层管理状态等方面的巨大转变对乡村地区产生扰动与冲击，进而影响农户发展的稳定性和农户发展脆弱性。在这种宏观背景下，农户发展脆弱性呈现怎样的特征？其影响因素是什么？如何减轻农户发展脆弱性？对这些问题的研究对于认知乡村和有效推进乡村振兴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价值。鉴于此，本研究试图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等方面构建刻画农户发展脆弱性的评价指标体系，以海南省中部山区陡水河村为案例，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法，从乡村振兴视角定量评估案例区农户发展脆弱性，分析其影响因素，并提出适应性策略，以期为案例区及类似地区乡村振兴和可持续发展提供实践参考。

1 研究区、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概况

陡水河村位于海南省中部山区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与五指山市的交界处，为响水镇陡水河行政村下辖的一个自然村，距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政府驻地18 km。该村西靠毛瑞岭林业保护区，东临七仙岭森林自然保护区，北接国营金江农场五指山茶场，有海榆中线（G224）穿行而过（图1）。陡水河村为纯苗族村落，村民世居于此。截至2019年，全村共有168户626人，土地总面积111.35 hm2，主要为耕地、林地和居住建筑用地等土地利用类型，其中经济林地26.67 hm2，耕地17.45 hm2。经济作物包括橡胶、槟榔、益智、砂仁等，粮食作物包括山兰稻等。

图1 陡水河村区位示意图Figure 1 Location map of Doushuihe village

1.2 研究方法

1.2.1 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农户发展脆弱性内涵和乡村振兴总体要求，参考文献[23-25]，构建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为一级指标层，以30个具体指标为二级指标层的指标体系。

产业兴旺指标层反映农户发展的产业保障程度，保障程度越高农户发展脆弱性越低。该指标层包括人均耕种面积、较大型农机具使用情况、农产品网络销售收入占比、实体经营收入占比、劳动人口占家庭总人口比、合作社收入占比6个二级指标。其中，人均耕种面积体现资源禀赋并直接影响农户发展脆弱性，一般而言，人均耕种面积较大则农户收入较高，抵抗内外不利因素干扰的能力较强；较大型农机具使用情况及农产品网络销售收入占比体现农业机械化与农产品网络销售水平，能弥补传统种植业短板与农产品线下销售缺陷，与农户抗风险能力正相关。

生态宜居指标层主要测度生产、生活和生态环境影响农户发展脆弱性的程度，包括农药化肥使用率、每年饮水保障率、家庭厕所卫生程度、秸秆环保处理率、生活垃圾与人禽畜粪便环保处理率等6个二级指标。农业生产过量施肥、焚烧秸秆和滥用农药等行为会使环境趋向敏感甚至失衡，给农业生产及日常生活带来不确定性，易影响农户可持续发展；生态环境脆弱性对区域综合发展具有重要影响[26]，农户对生活垃圾、人禽畜粪便的处理方式直接影响生活空间的清洁度，关乎生命健康及可持续发展。

乡风文明指标层内含家庭人员平均受教育年限、家庭氛围融洽程度、文化室文化站活动参与率、过世人口火葬率、文化娱乐消费比重和民族娱乐活动参与率6 个二级指标，体现农户精神文明水平及区域文化特征。乡风文明强调农户的精神文明建设，旨在提升其精神水平，培育良好家风及淳朴民风[22]。较高的受教育水平、良好的家风、淳朴的民风以及文明的生活方式能间接地从精神层面提高农户抗风险水平，突遇变故时的健康心态及应对突发事件的可行之策可降低农户发展脆弱性。

治理有效指标层反映乡村组织管理和安全保障的脆弱性风险，含村内重大事件决策参与率、村规制度了解比率、农户履行责任义务率、农户反映问题有效解决比率、村内监督委员会工作有效比率和村内治安安全认可度6个二级指标。合理的村务决策、较高的村规知晓度、较高的办事效率、良好的治安环境及完备的应急体系可提高安全保障程度和组织管理水平，进而降低农户发展脆弱性。

生活富裕指标层反映农户生活水平，包括人均年纯收入、家庭恩格尔系数、成年人口智能手机使用率、出行便利程度、看病就医条件优越度和家庭住房数量6个二级指标。该指标层体现的是人类的初级需求（安全需求与生理需求），收入、饮食、医疗等条件可直接反映农户对于重大突发事件及外界不利干扰的应对能力，进而影响其发展脆弱性。

1.2.2 指标赋权

采用层次分析法确定指标权重。首先，根据乡村振兴战略基本要求建立指标重要性判断矩阵，给定指标重要性参考打分值（表1），征求专家意见并打分，确定两两指标间的重要程度。其次，利用判断矩阵数据进行权重计算，通过一致性检验，最终确定各指标权重（表2）。

表1 层次分析法参考打分值Table 1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reference score

1.2.3 脆弱性指数计算

采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对陡水河村农户发展脆弱性进行评价[27]。模糊综合评价法可根据模糊评价集上的值按最大隶属原则评定对象所属的等级，过程如下。

（1）建立评价集

（2）建立评语集

（3）对U与V进行单因素评价，建立模糊关系矩阵R。逐个对被评事物的每个因素uj(j= 1,2,…,m)进行标准化处理，进而得到模糊关系矩阵

其中，rjk为因素论域U中第j个因素uj，对应于评语论域V中第k个等级vk的隶属度，0 ≤rjk≤1(j=1,2,…,m;k= 1,2,…,n)。

正向型因素隶属度rjk的表达公式为

表2 农户发展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Table 2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vulnerability of rural household development

负向型因素隶属度rjk的表达公式为

式中，Xmin为第j个指标的最小值，Xmax为第j个指标的最大值。

（4）将权重向量ω与模糊关系矩阵R合成[28]，计算脆弱性指数B，

式中，ω={ω1,ω2,…,ωm}。

1.3 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数据和资料来源分为两类：（1）通过实地调研和座谈从陡水河村委会获取交通路线、土地利用和发展规划等基本数据和资料；（2）通过与农户面对面访谈和随机抽样问卷调查获取农户数据。农户调查问卷内容依据已构建的指标体系设计，涉及30个二级指标（表2）。2019年8月13—15日、2019年9月12日、2020 年1 月20 日在陡水河村采用半结构式访谈对陡水河村农户开展问卷调查（每户访谈时长为25～30 min），共获取62份农户调查问卷，剔除7份无效样本后共得到有效样本55份，有效样本占比88.7%。使用统计分析软件SPSS 23.0对农户调查问卷进行信度与效度分析检验，得出问卷指标数据的Cronbach′s Alpha 系数和KMO值分别为0.703和0.726，问卷指标数据的信效度较好。采用标准差法对数据进行去量纲化处理，以便计算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

2 结果与分析

2.1 农户发展脆弱性总体特征

对55户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进行升序汇总，结果见表3。根据脆弱性评价相关理论可知，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越大，其发展脆弱性越高，系统稳定性越差，可持续发展水平越低。陡水河村55户受访家庭的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平均值与中位数分别为0.639 8和0.670 3，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243 9和0.850 1，中位数更趋向于最大值0.850 1，表明受访农户整体发展脆弱性较高，可持续发展水平较低；55户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的极差为0.606 2，表明受访农户的发展脆弱性差距较大。

表3 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Table 3 Development vulnerability index and statistical description of rural households

按照ArcGIS 等距分类法，根据55 户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将其划分为3 个等级：低脆弱性（0.243 9～0.445 9）、中脆弱性（0.446 0～0.648 0）和高脆弱性（0.648 1～0.850 1）。农户发展脆弱性分布见图2，陡水河村56.34%农户的发展脆弱性指数属于高脆弱性，低脆弱性和中脆弱性农户占比分别为14.55%与29.11%。陡水河村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平均值处于中脆弱性区间，而中位数值处于高脆弱性区间，在不受极端值影响的情况下，农户发展脆弱性较高。

2.2 农户发展脆弱性分异

分别测算55 户农户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5 个一级指标的脆弱性指数（表4），并利用SPSS 23.0软件进行聚类，以分析陡水河村被访农户在这5个维度的脆弱性特征及差异情况。

图2 农户发展脆弱性分布情况Figure 2 Distribution of vulnerability of rural household development

表4 一级指标脆弱性指数Table 4 Vulnerability index of first level indicator

为把握总体类别特征，将55户农户聚为四类（图3）。结合实地调查对四类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进行描述统计分析（表5）。第一类含39户农户，其产业兴旺、乡风文明和生活富裕指标脆弱性指数最高，生态宜居指标脆弱性指数次之，该类农户总体产业发展水平、教育与精神文明水平和生活富裕水平最低，生产生活环保水平较低；家庭人均耕地少、较大型农机具使用率低、无经营性销售收入和劳动力较少限制了其产业与经济发展；教育与精神文明水平最低，主要表现在家庭文化程度低、家庭氛围不和谐等方面；人均年纯收入低、家庭恩格尔系数高和就医条件较差使得该类农户总体生活水平最低；过量施肥、焚烧秸秆、滥用农药和乱扔垃圾等不环保生产生活方式导致生态宜居指标脆弱性较高。第二类含4户农户，其产业兴旺、生态宜居和乡风文明指标脆弱性指数最小，但治理有效指标脆弱性指数最高，此类农户总体产业发展能力最强，生产生活环保水平与乡风文明水平最高，但同村支两委及村民的关系较松散，对村级事务的参与度较低；家庭人均耕地较多、较大型农机具使用率较高、农村合作社收入和农产品销售收入较高、家庭劳动人口较多支撑了家庭产业发展并提高了其收入；该类农户相较于其他三类农户更注重生产生活的环保性，且家庭教育水平较高，家庭氛围较融洽，重视文娱活动；但该类农户对村级事务的参与率较低，同村支两委、村民的交流较少，关系较松散，其农户发展脆弱性水平易升高。第三类含6户农户，其生态宜居指标脆弱性指数名列四类之首，即农户的生产生活环保水平最低，亟待采取相应的环保措施降低此方面的脆弱性；治理有效指标脆弱性指数最小，可见该类农户对村内事务的参与率最高，同村支两委与村民关系紧密。第四类含6户农户，其生活富裕指标脆弱性指数最小，该类农户生产生活环保水平较高，主要体现在农药化肥使用率较低、农户家庭厕所卫生程度较高以及垃圾环保处理水平较高等方面。

图3 聚类树形图Figure 3 Clustering dendrogram

表5 55户农户发展脆弱性指数聚类特征Table 5 The clustering characteristics of development vulnerability index of 55 rural households

综上分析，大多数受访农户家庭的农业及其他产业发展水平和生活水平均较低，受教育程度不高，不注重生产生活的环保性，整体上提升农户发展脆弱性的因素较多且相互影响。少数受访农户家庭的产业发展水平与生活水平虽较高，但忽视了环保、教育和精神文明等方面的重要性，整体可持续发展能力也不高。

2.3 农户发展脆弱性成因

上述分析表明，多数农户在产业发展、生态保护、精神文明与教育、生活情况等方面表现出较高的脆弱性，导致农户发展脆弱性总体较高。根据实地调查数据（表6），农户发展脆弱性较高的主要原因如下。

（1）产业发展水平较低，农户经济收入较少，用于生产生活的资金不足。据调查，陡水河村大部分农户仅靠少数农田及林地增收，极少农户有自营经济，村内的黑山羊养殖合作社收益较低，多数受访农户没有从中获益；陡水河村人均耕地面积较少，资源禀赋较差，加上生态保护红线的限制，近半受访农户无可耕种土地。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18年我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已达1.461 7万元，而陡水河村仍有45.45%的受访农户人均年纯收入在1万元以内，不利于抵抗风险的冲击。

（2）医疗保障体系不完善，公共设施及人居旅居环境较差。目前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的普及使农户看病就医有所保障，但仍有6户受访农户认为看病就医条件一般；村内部分健身设施已损坏，文化室、图书阅览室等配套公共设施不完善，主客观原因导致村民使用率较低；近半受访农户家庭偶尔清洁自家厕所，仅有3户经常清洁，农户家庭厕所卫生情况总体较差；实施乡村垃圾集中处理制度后，村里的生活垃圾环保处理水平有所提升，但仍有30%的受访农户生活垃圾环保处理率在50%以下，整体人居旅居环境较差，影响农户及陡水河村可持续发展。

（3）农户受教育水平较低，劳动技能单一。94.55%的受访农户家庭平均受教育年限在5年以下，文化教育基础较为薄弱。据调查，陡水河村村民主要从事农林业生产，少部分青壮年劳动力就近择业，从事售票、保洁、收银等工作，收入较少。

（4）民族文化传承意识淡薄，乡村组织管理有待加强。据调查，村民对苗族文化的传承意识淡薄，多数年轻人不再学习苗族织锦、蜡染等传统手工艺，优秀民族文化未能充分发挥其促进产业发展的作用；农户对村规制度的了解比率呈两极分化的趋势，村支两委对农户反映问题的解决率较低，54.55%受访农户的反映问题解决率仅50%，不利于乡村组织管理。

表6 部分二级指标调查数据统计Table 6 Statistics of some secondary index survey data

3 结论与建议

基于乡村振兴视角构建指标体系，定量评价农户发展脆弱性是乡村振兴背景下农户脆弱性研究的新视角。陡水河村典型案例研究结果表明，该村农户发展脆弱性集中分布于中、高脆弱性区间，农户发展稳定性较差，易遭受不利风险的冲击；产业发展水平与生活水平较低、医疗及公共基础设施不完善、农户生产生活环保水平与文化教育水平较低、农户劳动技能单一、民族文化意识淡薄和乡村组织管理较松散是造成农户发展脆弱性较高的主要原因。本研究结果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案例区农户发展脆弱性分异特征，但基于乡村振兴视角的农户发展脆弱性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和研究方法还需进一步完善，关于农户发展脆弱性机理的研究还有待深化。

作为典型的海南省中部山区少数民族村落，陡水河村农户发展脆弱性集中反映了山地环境和民族区域农户发展面临的脆弱性问题。在乡村转型发展和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宏观背景下，可从以下4个方面着手，因地制宜制定实施针对性措施降低农户发展脆弱性，促进农户及村落可持续发展。

（1）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强化特色产业引领，提升产业和产品竞争力

引进适应性较强、风险较低的种养殖产业和加工产业，如“五角猪”和“山地农家鸡”养殖以及南药种植和粗加工等特色产业。充分利用临近五指山茶场茶叶种植区的优势，适当推广去机械化“手工茶”产业的发展。推广“互联网+”的销售模式，政府搭建线上销售平台并尽可能地避免中间环节，促进农产品线上销售，提升产业、产品的效益和竞争力。

（2）完善公共服务和医疗保障体系，强化环保意识，改善人居旅居环境

健全陡水河村的健身器材、村内图书阅览室等公共服务设施，使农户享受到市民化的公共设施。提升村卫生室的软硬件水平，使其能够基本满足农户日常的看病需求。合理规划村庄房屋、道路和公共活动空间，在保持苗族民居风格的基础上综合利用土地资源，推动乡村形态、结构和功能转变。强化农户环保意识和乡村主人翁意识，适当施行奖惩制度，使其意识到优良生态环境的重要性，积极配合改善陡水河村的生产生活环境。

（3）强化素质教育和职业技能培训，提高农户综合素质和劳动技能水平

鼓励提高农户子女受教育水平，定期开展素质教育活动，适当利用奖励制度驱动农户参与其中。整合资源，搭建技术交流、职业培训和项目投资等多方面的信息交流合作平台，最大程度解决农村普遍存在的市场滞后和信息不对称问题，培育陡水河村的人力资本。加强职业技能培训，聘请种养殖专家、电商专员和企业管理专家等入村开展讲座，多方面提升农户劳动技能。

（4）深掘苗族优秀传统文化资源，提高民族凝聚力，促进乡风文明

做好优秀苗族文化（如苗族婚嫁、歌舞、织锦、蜡染、土陶工艺等）的宣传、传承工作，提高民族凝聚力。将苗族文化适当融入手工业与乡村旅游业，定期举办民族歌舞活动，充分挖掘特有的苗族文化资源，促进经济发展与文明传承协同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