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飞 吴 宇 张 松 邹延峰 李 慧 陈 洁 汪 浩
全球气候变化现在被视为人类面临的最大危机之一,其对成人和儿童心理健康的影响已被心理健康专家视为一个主要问题[1]。2017年,美国精神病学协会(APA)发布了一份立场声明,称气候变化“对公众健康,包括心理健康构成威胁”,预计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将受到更大的影响[2]。影响气候变化敏感性的神经生物学机制是复杂的,涉及许多因素,包括不同的神经传递途径、免疫和神经内分泌系统以及调节昼夜节律的基因活性[3]。
据研究,精神病患者在临床严重程度、入院率、住院时间、复发率和预后方面特别容易受到气候和天气变化的影响[4]。目前,对不同精神疾病在不同节气的就诊状况的变化了解还很不足,我们希望通过对不同年份的大数据对比能对单种精神疾病有一个粗略的了解。二十四节气对我们的生活、文化等有着很高的实用价值。临床医生应该意识到季节性情绪的变化,以便帮助识别和治疗抑郁症和亚临床抑郁症。本研究以二十四节气这一传统节令为切入点,收集安徽省精神卫生门诊2016年-2018年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就诊的抑郁发作患者的全部门诊病例进行分析。
1.1 研究方法 根据纳入的全部疾病的门诊就诊日期,按节气的起止时间归类,统计2016年-2018年春分、夏至、秋分、冬至的门诊人数,并计算纳入的抑郁发作门诊人数占所在时间门诊总人数的比值。
1.2 统计学方法 使用SPSS 15.0统计学软件处理数据,对纳入的门诊人数占所在时位抑郁发作门诊总人数的比值采用KruskalWallis H检验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s表示,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不同年份节气抑郁发作就诊比较 图1表示2016年抑郁发作人数在4个节气时间段的分布。图2表示表示2017年抑郁发作人数在4个节气时间段的分布。图3表示2018年抑郁发作人数在4个节气时间段的分布。
图1 2016年不同节气抑郁发作就诊比较
图2 2017年不同节气抑郁发作就诊比较
图3 2018年不同节气抑郁发作就诊比较
2.2 不同节气抑郁发作就诊患者发生率差异比较 2016年度与2017年度抑郁状态并无显著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2018年不同季节抑郁患者就诊发生率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不同节气抑郁发作发病率比较 例(%)
古希腊学者希波克拉底于2000多年前提出了冬季发作抑郁症的相关描述。国内外学者对季节与情感性精神障碍的的关系已有一定认识。季节和环境对抑郁症的影响一直是情感性疾病著作中的主题,在心境障碍的发病机制和治疗理论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历史记录与现代对季节性的观察是一致的[5]。情绪和抑郁症状的季节性差异在普通人群和情绪障碍患者中经常被报道。在北欧、北美和东亚等温带纬度地区,与夏季相比,冬季会出现更严重的抑郁症状,包括抑郁情绪和疲劳[6]。
有研究显示,双相情感障碍存在明显的季节性变化,躁狂/低躁狂症状在秋分前后达到高峰,抑郁症状在冬至前后达到高峰[7]。人们认为季节的变化是双相情感障碍患者情绪转换的一个重要环境触发因素,有证据表明,气候变量可能导致复发[3,8]。一些研究报告了躁狂症住院与日照时间或温度之间的关系[9]。Christensen及其同事发现,一些气象因素,包括最低和最高温度的变化、降雨、大气压力和云量,可能会引发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的新发作[10]。其他涉及气候变量的发现包括观察到的双相抑郁住院与体温之间的关系[11]。
本研究显示2016年、2017年度抑郁发作在各节气中就诊人次无显著差异,与上述结果有一定差异,2018年度抑郁发作患者在冬至就诊率明显高于其他三节气,与上述研究一致,这可能是由于冬至阶段的日照时间减少引起,昼长(光周期)在冬至时最低,夏至时最大。因地球绕太阳的轨道是椭圆的,所以在夏至前后,北半球和夏季半球的光周期变化率会增加。光周期从冬至到夏至,春分时光周期的增长率达到峰值。同样,进入冬至时,光周期下降最快的速率出现在秋分点。研究结果显示抑郁发作在中国24节气的就诊状况存在节气差异,冬至就诊的人次显著高于其他3个节气,这表明气候因素可能是影响患者发病的一个重要因素。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我们关于季节性的发现是基于入院日期,而不是急性发作的实际发作,且样本来源仅局限于安徽省精神卫生中心就诊的门诊病人,病例的代表性存在一定的不足。在今后的研究中应开展多中心的研究,以期获得更为精确的结论。
抑郁发作的就诊存在节气差异,气候因素可能是影响患者就诊的一个重要因素,重视节气变化非常有必要。冬至可能是抑郁复发的一个重要因素,推测冬至阶段的日照时间减少可能是影响抑郁的一个因素。季节性可能有助于预测抑郁出现发作的模式和时间,进一步研究气候因素对精神疾病的复发所起的作用需引起人们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