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研学旅行人才需求问题研究——基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背景

◇ 廖静娴 ◇

自2016年年底，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国家旅游局陆续出台了多项推进研学旅行的意见、规范、指南、纲要等，教育部也将研学旅行纳入了中小学生的教育改革规划中，面向中小学生的研学旅行市场逐渐被打开，中小学研学旅行参与率呈显著增长态势。文化和旅游部资源开发司负责人张吉林表示：我国正在研究制定研学旅游的一系列标准，规范市场秩序，同时将进一步扩大供给，以适应各个层次、各个年龄段不同人士的游学需求。2021年10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规划纲要》，同年11月11日，四川省教育厅、重庆市教育委员会共同制定印发了《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教育协同发展行动计划》。在这一背景下，分析四川研学旅行人才需求问题，探讨提高研学旅行相关领域从业人员数量和质量的路径与方法，对于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研学旅行产业的高起点、高标准、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研学旅行人才需求的紧迫性

中小学生研学旅行是学校教育和校外教育衔接的创新形式，是教育教学的重要内容，是综合实践育人的有效途径，中小学组织学生参加研学实践的情况和成效作为学校综合考评体系的重要内容，其评价结果逐步纳入学生学分管理体系和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体系。开展研学旅行，有利于促进学生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激发学生对党、对国家、对人民的热爱之情；有利于推动全面实施素质教育，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引导学生主动适应社会，促进书本知识和生活经验的深度融合；有利于加快提高人民生活质量，满足学生日益增长的旅游需求，从小培养学生文明旅游意识，养成文明旅游行为习惯。

在教育、文化、旅游融合发展这一背景下，研学旅行行业也需要尽快适应新业态的要求，建立职业技能等级标准，对照标准培养相应人才，逐步将研学旅行人才培养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而作为以培养人才为主要使命的高等院校，更应该快马加鞭地推进研学旅行相关复合型人才的培养。

（一）国内研学旅行参与率呈显著增长态势

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中心2018年对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3946所学校、3.3万名家长进行的中小学生研学旅行实施情况调研结果显示：全国各地中小学校研学旅行参与率存在不平衡性，平均参与率为37.62%，其中上海最高，达到了66.2%①王晓燕：《行走的教育，走出不一样》，腾讯网，https://new.qq.com/omn/20191128/20191128A098K100.html.2019-01-28.，此外，江苏、山东、湖北、天津、辽宁、重庆、内蒙古、北京、浙江、黑龙江、新疆、福建等省（市、自治区）学校的参与率在2018年都超过了50%（详见图1）。另据2019年3月教育部教育发展研究所发布的《全国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状况调查报告》，国内研学旅行参与率呈显著增长态势。

图1 全国27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研学参与率② 《教育部新增“研学旅行”专业，校长终于能积极推动起来了》，腾讯内容开放平台，https://page.om.qq.com/page/OaqX8UCpsZ-LcdrpbUo9Lhw0.2019-11-20.

（二）国家教育投入增长有利于研学旅行市场的快速壮大

政府主要通过财政教育经费的形式对组织开展研学旅行的学校进行补贴，与研学和营地教育相关的经费由国家拨款到各个教育局和学校，学校和教育局有义务在每个学期里，给学生提供小学3天、初中5天、高中7天的出校、出市、出省的研学教育。未来，在探索建立政府、学校、社会、家庭共同承担的多元化经费筹措机制的基础上，参与的中小学生比例和人数都会增加，研学旅行的市场将会更广阔，届时将需要更多接受过高校专业教育的毕业生投身于研学旅行的行业当中。

二、四川研学旅行人才需求现状

分析研学旅行各类人才的来源，规划设计与管理运营的人才主要还是来自传统的旅游规划、景区管理这一领域，目前还没有进行专业化的培养。研学旅行课程设计人才目前比较缺失，有一些研学旅行运营机构或公司在承接这类业务，但人员资质尚不明确。也有一些研学基（营）地通过主动向研学旅行协会或旅游业界、高校的相关专家求助，共同研讨开发自己的研学课程。研学导师的来源主要有两类：一是旅行社的新手导游，二是高校相关专业的在读学生（以旅游管理专业的学生为主），大多是需要接团时才临时组队、临时培养，人员流动变化大，接待质量不稳定。

（一）四川中小学生人员基数大，所需的研学相关专业人才缺口大

单就四川省21市州幼儿园、中小学生人数统计得出，我省目前拥有1797994名幼儿园学生，5580579名小学生，3518052名初中及普高学生①《2018年四川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四川省人民政府，http://www.sc.gov.cn/10462/10464/10797/2019/3/6/acc4 618c0a5d49408304503f1f104090.shtml.2019-03-16.。由于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研学旅行纳入中小学教育教学计划的比率存在差异，除了初三和高三学生，未来2~3年，按照成都地区参与率达85%、甘阿凉三州参与率达30%、其他地区参与率达60% 的比例预估，四川省研学旅行有效人数约为500万，春秋两季参与研学旅行的学生人数约为1000万人次。

大规模的市场需求就需要更充足的研学导师、研学基地（营地）专业管理和运营人员、研学课程开发人员、教务管理人员、急救人员等人才。其中缺口相对更大的是研学导师，因为研学导师是必须按照一定学生人数来配比的，一个班至少配备一名主导和一名副导，单次出行的学生人数越多，当天需要的研学导师人数就越多。如果说研学导师尚可以通过导游界、旅游管理专业及相关专业的在读大学生兼职来临时补充数量，那么研学旅行的课程设计人员则几乎是从零开始，特别缺乏专业的人才。

（二）大量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需要相关专业人才

四川省已建立起一批示范性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需要一大批研学人才参与到研学课程设计、基地（营地）管理与运营、研学团队接待等事务之中。根据《四川省教育厅关于开展2018年度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遴选的通知》和《四川省教育厅关于开展2019年度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遴选的通知》精神，在省级有关部门和各市（州）教育行政部门推荐基础上，经专家评审，四川省教育厅命名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等40个单位为“四川省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广元市示范性综合实践基地管理中心等2个单位为“四川省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营地”②《关于2019年度四川省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遴选结果的公示》，四川省教育厅，http://edu.sc.gov.cn/scedu/c100494/2020/1/9/e38651bc17874f99ac18d56db4d86f55.shtml.2020-01-09.。四川省教育厅要求，命名为省级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的这42个单位要自觉接受当地教育部门的业务指导与管理，贯彻执行教育部门的文件精神要求，在中小学生研学旅行活动中认真落实场馆、景区、景点减免门票等优惠政策，优先提供相关服务，不得开展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性创收，对贫困家庭学生要减免费用。

2017年及2018年教育部公布的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和营地的名单中，2017年四川省共入列8家（邓小平故居、华蓥山旅游区、“5·12”汶川特大地震纪念馆、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四川博物院、中国两弹城、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其中邓小平故居、华蓥山旅游区、“5·12”汶川特大地震纪念馆3家是中央有关部门推荐①《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公布第一批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名单的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http://www.moe.gov.cn/srcsite/A06/s3325/201712/t20171228_323273.html.2017-12-6.；2018年四川省有2个单位入选2018年“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营地”（广元市示范性综合实践基地、泸州市教育实践基地），10个单位入选“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成都武侯祠博物馆、成都博物馆、朱德故里景区、广元市剑门关景区、四川省唐家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四川卧龙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成都市植物园、成都市郫都区唐昌镇战旗村）②《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公布2018年全国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名单的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http://www.moe.gov.cn/srcsite/A06/s3321/201811/t20181106_353772.html.2018-10-31.。

除以上示范性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外，还有大量的新建研学基（营）地或从传统景区、亲子游乐园转型跨界为研学基（营）地的，都需要筹备组建起自己的管理、运营、设计、服务的专业团队来开展研学旅行的相关活动。

目前研学旅行的从业主体仍是以导游群体为主，并且是以短期培训的形式作为研学人才的知识补充途径，但是导游对于教学教育方式、不同年龄段学生发展特点等并不了解，缺乏中小学学科相关教学知识和能力；此外，目前研学旅行中，中小学教师也承担着研学导师的职责，但教师大多都是专业性强的教学人才，而研学是一个综合性的行业，需要优秀的跨学科能力，所以教师也很难单独进行研学课程的开发和组织。研学旅行行业急需研学管理、服务与运营的高素质技能技术人才，包括正规的研学导师、研学基地（营地）建设运营管理人员、研学旅行课程开发与活动策划人员等。

三、拓宽研学旅行人才培养途径的对策

（一）政府主管部门和相关协会积极引导相关人才培养

目前研学旅行行业的人才培训有研学导师、研学旅行指导师、研学课程设计这三大类，尤其以研学导师为主，四川省组织培训的单位包括四川省旅游协会研学旅行分会、成都市旅游导游协会等协会，西部未来教育科技成都有限公司、雅正教育等企业。《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教育协同发展行动计划》提出，川渝两地要共建共享品牌赛事活动，可将四川地区的“研学旅行指导师技能大赛”与重庆地区的“新时代研学旅行活动课程设计大赛”两个赛事品牌扩展为双城联合的比赛，以赛促用，促使经济圈内更多人才脱颖而出。在四川省文化和旅游厅、重庆市文化和旅游发展委员会的联合主导下，在各级研学旅行协会的推动下，在各研学机构的支持下，更多针对不同岗位的研学旅行人才培训得以进一步展开，以满足研学旅行行业全方位的人才需求。

（二）研学基（营）地应加大专业人才培育力度

不管是已经具有知名度的示范性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营地），还是新建的、从景区转型的研学基（营）地，都应加大自身对研学专业人才的培育力度，鼓励员工通过自学、进修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可以与相关高校达成人才培育双向合作，一方面使自己成为高校的实习实践基地，接受学校组织研学旅行相关专业的学生前来实践；另一方面可以分批选派员工到合作高校学习研学旅行的专业课程。

（三）旅行社与研学旅行运营机构应有意识地储备优秀研学人才

旅行社应鼓励所有导游而不仅是新导游跨界兼顾研学旅行这一领域，与其常规导游工作时间相互补充，打通一条新的就业道路，也为旅行社开辟一条新的发展路径。研学旅行运营机构可以有意识地储备一部分专、兼职研学导师，建立起稳定的研学接待团队，逐步树立起优质服务的口碑，以便与中小学校达成长期的可持续的合作关系。

（四）相关高校加快研学旅行专业人才培养的进度

根据《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教育协同发展行动计划》，成渝两地将组建职业教育协同发展联盟，推动共建优势专业、实验室和研究中心，支持职业院校开展多种形式的职业教育资格资历互认，构建成渝地区高校协同创新体系，鼓励高校发挥学科互补优势，开展科研合作，建立高校协同育人长效机制。①《重磅！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教育领域十大行动计划来了》，澎湃在线，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15332427.2021-11-11.相关高校，尤其是旅游职业院校应结合自身的办学条件、办学特色、师资构成、发展方向，结合成渝双城经济圈的教育资源优势，选择适合自己的研学旅行人才培养路径。一是增设研学旅行管理与服务专业；二是在现有的相关专业中增设研学导师或研学课程设计等专业方向；三是在维持现有专业及专业方向不变的前提下，在现有的人才培养方案及课程体系中增加匹配度高的一门或几门研学旅行课程。要特别指出的是，职业院校不管选择哪一种人才培养路径，都可以鼓励学生报考研学旅行的“1+X” 职业技能等级证书，以强化职业技能，促进职业发展。目前与此相关的“1+X” 职业技能等级证书有两个：亲子猫（北京）国际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研学旅行策划与管理”和北京中凯国际研学旅行股份有限公司“研学旅行课程设计与实施”，相关院校可以认真考察、比对，为学生择优申请试点。

结 语

2018年四川全省实现旅游总收入10112.75亿元，同比增长13.3%，这标志着四川旅游正式迈入“万亿级”产业集群②《2018年总收入10112亿余元 四川旅游迈入‘万亿级’产业集群》，四川省人民政府，http://www.sc.gov.cn/10462/10464/10797/2019/2/19/dd68d6c3f3be4441b47bb857b8daa628.shtml.2019-2-19.。四川省拥有1项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遗产、1项世界文化遗产、3项世界自然遗产，国家级风景名胜区2处，国家5A级景区12处，以及数量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第一批189项、第二批137项）。2019年7月，四川省文化和旅游厅公布了152个第一批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体验基地③《四川省文化和旅游厅关于公示拟列入第一批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体验基地名单的公告》，四川省人民政府，http://www.sc.gov.cn/10462/10464/10727/10866/2019/7/8/2c3b8f32bf354bcc97437b2dab240e76.shtml.2019-7-18.；彝族火把节入选全国10大非遗与旅游融合发展优秀案例，四川扬琴、道明竹编、峨眉武术3个项目成功入选全国50个优秀保护实践案例，是全国入选数量最多的省之一④《四川省公布第一批非遗项目体验基地》，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https://www.mct.gov.cn/whzx/qgwhxxlb/sc/201907/t20190717_845124.htm.2019-7-17.。这些都是四川省旅游资源，是研学旅行开展的基础。四川省也已经建立起了数量丰富、类型齐全、特色鲜明的研学旅行基地和营地，需要培养出充足的具有专门知识的研学旅行工作人员去支撑研学旅行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