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利
一
第一次来到修武最北的一斗水村,实际上这个古村落几年前已闻名遐迩。站在村落的房前屋后冥思:这里有名在哪儿?给人的感觉,不是指示牌上的古关帝庙、黄龙潭,也不是老把窑、双龙峡,甚至不是已封盖的斗水泉,而是古朴的石头房、水墨画样的村庄。
一斗水,说是因水起的村名,可现在基本上找不到水的痕迹,倒是石头砌建的古村落吸引人的眼球。
你看石桥东边这座源于清朝的古石屋,原是山西泽州府国子监生陈景义开设的一个铁货店,因是古道必经之处,生意兴隆,几代人在此经营约150多年。宣统年间,陈家人举家迁往外地,故将这些房屋捐献出来。再仰视位于西沟经历了百余年风雨沧桑的李家大院,它始建于1845年,是一个典型的四合院,占地面积484平方米,建筑面积340平方米,拥有上下两层共34间。房屋全部用石头精雕细琢而成,其门窗、椽檐、阶石、栏杆等,无不造型精巧,匠心独具,是目前全镇保存完好、规模较大的古民居。
怀着访古探幽的心情,伫立于镇村大宅——贾家大院门前,黑色的门楼木雕,镂空镶有动物、山水、花卉的浮雕,剥落了久远的漆痕,坦露原来木质的本色,想来原先也是油亮油亮的。一副褪色的对联还清晰记录着:年年顺景财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真实地凸显了人们最挚诚的期盼。轻轻步入严丝合缝的四合院大院,古朴的气息依然从饱经岁月洗礼的墙石、窗棂、石阶上散发出来,使你不敢造次,只有虔诚地默默注视。尽管老屋年岁已高,却不失烟火气,墙上悬挂着红辣椒、黄玉米,正房石台上摆放着大小不一的11个花盆,栽种的土生土长的花草绿意盎然,两盆海棠花开得粉艳艳。一位大哥刚洗过衣服,抖抖水珠,搭在绳子上晾晒着花红柳绿的衣服。旅游业给村民带来商机和收入,一位40岁模样的村妇站在南屋门前的商品摊位前,墙上“特产百货”格外招眼,经营范围所列品种不少,我数了一下,竟有31种之多,大多冠以“山、土、野、老”字的招牌,兴许这样会好卖些。
一斗水村自2013年8月被命名为“中国传统村落”,没有停留在古老上倚老卖老,止步不前,“山水怡居”“山里美”等客栈都在与时俱进,古朴中不失鲜活,传统里萌生现代。无论是在夜晚庭院中围炉夜话,还是在清晨袅袅炊烟中悠然漫步,我分明找到了这50多户人家的山村驰名的答案。这些,无不见证着一斗水悠久的历史,也是支撑中国传统古村落名牌的基石。
二
有历史学家曾言:河南地下文物多,山西地上文物多。从如今山西红火的民宿村落来看,也印证这一点。只不过除了打造的少许靓丽的风景线,从我们在陵川夺火乡南下所见所闻来看,现时的古村落让人渐渐心生寒意。
沿修陵公路一路寻访颠簸至望洛村辖地,这个山村涵盖8个自然村,不足百户人家,晚秋时节呈现出来一片灰色的景象。收割后的玉米秆身覆白霜躺在梯田里,安详地亲吻致谢着大地。一座座破败的房屋,荒凉似老照片一般一帧帧从眼前闪过,房脊倒塌,屋瓦脱落,门檐露着四眼黑洞洞的窟窿。具有现代功能的太阳能路灯孑然而立,面对满目疮痍也失去了光亮。一个个荒草胡地的空巢古村,把眼睛塞得生疼,用颓垣败壁、兔葵燕麦、投山窜海等词形容实不为过。
临街一堵老墙上张贴着只剩半幅的宣传画,姓名、第一网格网格长、联系电话、監督电话清晰可见,从十条工作任务可看出,这是一张时间不太久远,负责清洁、治污、禁排的环境保护责任状。一街两行人去屋空,贴这管啥用呢?我真想把剩余的半截也撕下来。
寻访之前,王永生老师特地叮嘱我们要到有特色的背向舞台看看。寻到村里这座舞台,心里咯噔一下,完全颠覆心中“舞台”的概念,整个戏台衰朽得不像样子,屋顶好像一面筛,有些除了椽子之外,看不见屋盖,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立柱支撑着行将倒塌的房子,前面的枯草足有齐腰深。凝视着,想象若干年前,这里还是曲声悠扬,人声沸腾。
“舞台”北边的院落冒起炊烟,我们看到希望如发现新大陆似的赶忙来到破败的院落。经询问做饭的妇女得知,她们回村只是为了收秋,中午临时在这里做些简单的饭菜,已不在这里住有年头了。闻听后,希望随着炊烟升腾消散在灰蒙蒙的天空,院落里又剩下心酸和无奈。
由于时代的变迁,很多村民弃老宅外出谋生,使得很多老宅没人居住,空置的房屋随处可见,且大多已荒废和倒塌。遇到一位留守的老人,用方言介绍了村子的情况,得知大多数年轻人都已走出山村,到外面的世界打拼去了,仅有的是村里的几个老人和几条狗。
倒是房头小树上攀附的野生植物栝楼(俗称棵楼蛋)让我们拾起了儿时的秋收记忆。这个一拃多长、拳头状、黄烂烂的野果,默不作声在展示丰收的成果,很是招人待见。倘若有人在这儿生活,它可能长不了这么大就被摘下来玩了。留作今日我们采摘,也是有缘的纪念。不管它的象征意义和药用价值,带回家中权作寻访记忆吧。
与破败的古村遗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新盖的五间村委会,可也是灰色的两扇大门紧锁着,只是墙上钉挂着十块各种内容的牌子,宣告这里还在掌管着事情。窗户护栏里闲置的扫黄打非、交通安全劝导站牌子及意见箱,灰头土脸地默默向外张望,不知在为自个儿不能履职尽责感到懊悔,还是……
继续在山间行驶,半个小时没见人影。突然,前边的车停下来,只见王建设老师下车与道上步行的老夫妻打招呼,看那说话的表情是熟人,很亲切。我不禁嘀咕:这么远的路,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要去干啥?他们几点出来的?走一趟需要多长时间?没人能回答我的疑问。
沿途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吸引人们下车拍照赏景,这时,才会扫除积蓄内心颓废的阴影。
山西陵川已成为不少河南人旅游的目的地之一。一块硕大的宣传招牌突出“领秀太行,清凉陵川”的口号,这难道是陵川的特色、太行的秀美?殊不知全陵川有1312个自然村落,又有旧石器时代人类居住的历史,发掘和恢复古村落的美也应掷地有声地喊出来。因为我眼前的指示牌明晰地显示:丈河民宿村、寺南岭旅游村、高谷堆旅游村……
再上云台,极目远眺,山下有云台山、修武老家。山路弯弯,恰似一条蜿蜒的银丝带在山间绵亘,飘向远方,载着人们的遐想和希望。
三
中午12点已过,我们虽已饥肠辘辘,可一行人仍满大劲头地在探寻着古村落。
一个村口砌的一堵白花花的墙面上,书写着“鱼池人民欢迎你”几个漂亮的隶书大字,噢,这就是赫赫有名的红色村了。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白墙后面便是风刮雨淋后泥土凹凸裸露的山墙,形似衣衫褴褛的乞讨者在哭诉。心暖片刻,就又蒙上酸楚的阴影。
鱼池村头的大槐树参天葱郁,少则也有几百年的历史,我瞧了瞧,也没有列入古树保护的行列,树龄肯定够资格了,许是没有意识罢了。何为古村落?不仅仅是那几间年代久远的老房,古树也是其中一份子啊!
不说这些,一间土房的北墙上,白底红字书写着游击战的十六字诀,以及太行山剧团1943年底至1944年底,随八分区部队到陵川开辟根据地,赵子岳等人创作出了《沙柳泉》的五幕话剧等内容,彰显这里曾经是革命老区。据史料记载:1944年,太行区党委指示太行山剧团,创作一个以揭露国民党顽固派搞摩擦祸国殃民为主题的剧本。副團长赵子岳等人为了写好这个剧本,又专门深入到国民党制造“无人区”受灾受害严重的夺火、风凰、庙洼、沙流泉等地区调查走访,搜集创作素材。最后,由黄一涛执笔,写出了一个五幕话剧,而这个五幕话剧便以采集素材的沙流泉村村名谐音命名为《沙柳泉》。1945年春,晋冀鲁豫边区参议会和文代会同时隆重开幕,太行剧团即以五幕话剧《沙柳泉》正式演出,引起了强烈反响。
我与保成主任来到一农家,推开柴门进入小院。墙上悬挂的两大辫玉米,向我们展示着丰收的喜悦。院西支着一架木板,晾晒着密密麻麻黑色比谷子大的油粒子。从中年男子听不甚清楚的晋中方言得知,他家种了两亩多油粒子,能榨几百斤油,收入三四千块钱,基本上能解决温饱问题。只要肯付出,山村能过上好光景的。
村子最显著的特点是遍布宣传革命传统的壁画,这面墙介绍的是黄新友、江明老一辈革命家的事迹,那面墙又书写勿忘国耻、振兴中华。而在街上最显眼的一整堵墙上,蓝边、白底、黑字记载太行第八军分区战士浴血奋战的经历,7名战士高举红旗和枪支,寓意胜利的红色宣传画。历史印制在墙面上,随着岁月的流失,亦如这村子一样会消失,只有镌刻在人们心中,才会历久弥新不被磨灭。
正午的阳光,灿烂明媚,可村里鲜有人迹,只有那位72岁花白头发的老太太,佝偻着身躯在闲逛。经与她攀谈,了解到青年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没有多少人。尽管天气温暖如春,可我分明感觉到这里如太阳落山后的傍晚,没有了光、缺失了热,只有冷清寂寥。要不了三五年,这里不也成了空心村?想到这里,让人不寒而栗。
当得知有一座兵工厂遗址时,我们遂摸到一幢涂抹红墙的房子前,墙上乱七八糟的电线似的蜘蛛网盘结着,两扇红漆木门铁将军把门,两盏褪色的红灯笼默然沉寂着,门楣粘贴一张“迎春接福”的对联横批,说明还有人没把这里忘记。透过门缝往里瞧,二进院的迎面墙左边钉了一块铁皮牌匾,把拍的照片放大可看出上书“夺火乡渔池村,太行八地委八专署曾驻地,革命老区重点村”,落款是陵川县老区建设促进会。院里堆放着9袋水泥,从屋瓦上到地面上杂草丛生,可见这里多时没人来过了。保成主任久久地往里张望着,我想此时他有诸多的遗憾和感慨吧。
我们一行几人在各个院落穿行着,是对古村的怀古,还是在寻访历史的踪影?面对那一座座空房,直面那一间间老屋,心里只会块垒顿生。因为看到古村落中那倾斜的、裂缝的房屋,像大海中飘浮的船只,经不起风吹浪打,随时有倾翻的可能。
人们也不纯粹是荆榛满目,也能感受到些许温暖和希望。尽管墙壁斑驳,可小菊花在墙根昂扬地怒放,大多数人会不失时机拍下来珍藏。一位穿红皮衣的妇女在场院用钉耙子扒搂晾晒着小米,也给这山村增添一抹亮色和生机。乃谦老师怀抱着一棵三个人也抱不过来的古树在沉思遐想。他想证实古树在村落还有明天和未来。满载收获玉米的拖拉机驶过来,将希望装进金属网围的玉米垛,这不单单是风景,更闪烁着金色的人间烟火。即便是在村外遇见不大的水塘,人们惊喜地也想探究这是否与鱼池村名有关;不管池塘有没有鱼,红卫老师索性坐在池塘边,衬着洁白的芦花和平静的水面,定格了难忘的瞬间。
顺着修陵公路南下,我翻看起拍过的照片。一张照片让我定睛良久——这家院里虽说杂物遍地,小木门也紧锁着,可一副春联“户纳东南西北财,门迎春夏秋冬福”还牢牢粘贴着,每年还有人在春节前来张贴,说明没忘记老家,还心怀乡愁。
越往下走,在盘山公路遇到开车的、骑行的人越多,人们除来观赏红叶外,大多还要来古村落觅踪寻迹。
四
返回的路上,尽管风光无限,可我没了观赏的心思。不少院落成空巢,木叶摇落悄无声,在心中挥之不去。荒草藤蔓爬满院墙,厨屋门窗结满蛛网,如烟的往事在脑子里久久萦回。古人诗云“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的景象已不复存在了。
2020年5月,一位朋友世世代代居住的故乡热土面临拆迁,托我修改撰写他们制作视频的文字稿,其中一段文字是这样写的:故乡永远消失了,从此,离别成为乡愁。胸中聚结浓郁的情绪,似甜却苦,乍喜还忧,说不清的乡愁。故乡,是一个能够提示生命源头的地方,还是珍藏着童年记忆的地方,特别是那被磨得又黑又亮的石狮子,给多少代的孩子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风景触乡愁”,没了乡村的风景,只有秋风悲,泪横流。
有人说残缺的古村落是一种美,说老屋是斟给岁月的一杯酒,酝酿在光阴里多年珍藏的原浆玉液,沉淀的年代越久,味道越绵柔,越厚重,越悠长,是文明演进的足迹,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文字真美呀,可我不敢苟同啊,正如志奎老师所言: 殷切期待着山村美如故,而不是现在凄冷的美!
回溯2003年,作家冯骥才开始大力推动中国古村落的抢救工程,他说:“我国的很多传统村落,就像一本厚厚的古书,只是来不及翻阅,就已经消亡了。”是呵,我国每一天竟有80至100个村落在消失。一项最新调查统计:在进入21世纪时,我国自然村总数为363万个,到了2010年,仅仅过去10年,总数锐减为271万个。10年内减少90万个自然村,它显示村落消亡之势的迅猛和不可阻挡。
在扼腕叹息的同时,不难看出中国广袤的乡村地区,随着青壮年劳动力走出村庄,声音逐渐消散了。除了花鸟鱼虫带来的有限声响,留守在乡村的老人儿童,无力再发出更多关于知识的共鸣。
著名导演吕克·贝松有过一句话:“童年是人类的父亲。”从这个意义上说,村落就像是“人类的父亲”。
“故乡犹在,村魂已死,我愿意站在高高的山岗,为你招魂!”多么心酸的呐喊,多么悲壮的呼唤。我多么期望乡村恒在,不愿再听那泣血锥心的呼喊!
五
“远山初见疑无路,曲径徐行渐有村。”就在我拟把这篇文章命名为忧思录时,一则新闻拨开云雾,让人看到了古村的曙光。经国务院同意,国家发改委、文化和旅游部联合印发《太行山旅游业发展规划(2020—2035年)》(以下简称《规划》),规划范围包括北京、河北、山西、河南4省(市),共78个县(市、區),总面积10.7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约3030万人。
按照发展目标,到2025年,太行山旅游形象初步树立,多样化旅游产品体系基本形成,区域协调发展机制逐步完善,太行山东西部重点旅游交通通道全面畅通,产业竞争力进一步增强,旅游业在促进乡村振兴、资源型地区转型和生态功能区建设中的作用更加突出。力争实现旅游总收入年均增长12%以上。
到2035年,太行山成为弘扬中华民族精神、展示国家形象、彰显文化自信的标志性山脉和国际知名的山岳型旅游目的地。太行山东西部安全畅达旅游交通网络全面形成,成为交通旅游融合发展和国家旅游风景道建设样板。旅游产品体系和旅游产业体系不断健全,旅游业成为太行山区最重要的生态产业、富民产业和幸福产业。力争实现旅游总收入年均增长10%以上。
规划已制定,前景很光明。然而,现今古村落的负载很大,压得它喘不过气来,在这样的情形下,如何走出古村落保护的困境?我手头的一份资料显示:中国古村落保护与发展专委会秘书长林祖锐早在2016年就给出了建设性的答案,即用“两个抓手”来应对现有的困境。第一,保护规划先行。做保护规划要提炼出这个村的特色和价值,才会接地气,这是保护与发展工作的基础。要有广度,做得系统性、层次性比较强。还要有一个发展的视角,切入、带动保护。村里的老百姓如果没有合适的产业引导、没有就业岗位,增加不了收入,不能够致富,这个村子的保护肯定是一句空话。摸排详细资源,了解潜在价值,做好规划梳理,认真研讨对策,这对于村落的保护非常重要。第二,引入良好的公众参与制。日本在公众参与方面做得非常好,他们在一个历史村镇、历史街区的发展规划制定时就邀请很多专家和当地百姓参与进来,专家里面有历史学家、人类学家、社会学家、规划师、建筑师,甚至还有画家……
行笔于此,想到2020年11月8日聆听作家暗香在焦作市文联公益大讲堂主讲的《让我的家乡更芬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人都离不开自己生活的土壤。故乡是我们生命降临的地方和成长的摇篮。作为一名作家,无论走得多远,她的心魂都牵系着故土,因此她通过自己的作品和她在外面的一些经历,讲述她怎么用饱含深情的笔,宣扬我们怀川淳厚的风土人情和丰饶的物产,为家乡的芬芳增砖添瓦。她还以较长时间专门介绍到修武大南坡等乡村深入生活,深切感受这里的美学文化所蕴涵的价值,由衷感谢当地政府及各方人士为保护建设古村落所付出的心血和汗水。
中国古村落如若都像大南坡那样,则大有希望。
六
本来这篇文章就要在亢奋的希望中结束了,可一则消息又戳疼了心窝。
11月22日,为大太行竭力奔走呼号的仝小四老师在《百家岩》平台发了一条12秒钟的视频:一台挖掘机在对孤立仅存的一间老屋山墙进行无情而野蛮的摧毁。挖一下,震惊;挖两下,颤抖;挖三下,心疼;挖四下,哭泣!见此,我当即表态:这是在挖断我们的记忆、我们的根。无忧树老师也发出:“可不敢这样做呀!”的呐喊。正如琳子老师在《老屋》一诗中写得那样:我只站在投胎的地方,再次号啕大哭。
12秒的视频没有结果,我也不愿看到风烛残年的百年老屋,在庞然大物的摧残下轰然倒塌的场景。物质毁坏是一个层面,就如仝老师回应的:“ 他们对历史文化的认知,我们千万不要高估他。但对历史文化的破坏,我们千万不要小看他。”是啊,一边在拆迁,一边在重建。死了,亡了,还会重生?!这个怪圈还在循环往复。因此,我又在无声地呐喊:他们在摧残文化,在挖断血脉!
追忆寻访着古村落,回想惨不忍睹的小视频,失语无语的同时,心头又笼罩一片乌云,不禁又生出一种伤感和凄然,还有一堆沉重的诘问。迷惘、惶惑、忧伤、沮丧、沉痛,这些带感情色彩的词藻,汇集于我的心痛中,难以形容,无以言表。
拯救古村落,就是寻根,就是不忘本!
(责任编辑:董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