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港澳大湾区物流网络对外资布局演化的影响研究

姜亚鹏　吕龙飞

摘要：基于粤港澳大湾区11个地区1997～2016年的面板数据，使用探索性空间分析等方法，在物流网络对外资布局演化的影响上展开实证研究。研究发现，时间上，外资分布总体上较为平稳;空间上，大湾区外商直接投资和物流网络均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性且集聚趋势明显。文章通过普通二乘法回归和空间回归检验发现，物流网络对外资进入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根据结果为外资空间布局、物流业发展提供靶向科学依据，推动大湾区的发展。

关键词：大湾区;外资;时空格局;影响因素

一、序言与文献回顾

而粤港澳大湾地区作为“一带一路”重要枢纽，是中国参与世界级城市群和全球经济竞争最重要的载体之一。外商直接投资（FDI）之于湾区内建设与发展的作用不容忽视，其进入速度、演变以及空间分布结构变化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湾区经济格局的变化。

现有研究中，关于物流业对区域外资的关系多集中于物流基础设施对区域外资的影响上，并且侧重于交通运输或通讯基础设施方面。由于使用方法和数据方面的原因，研究结论也各不相同：一种观点认为物流设施不利于FDI流入（靳涛，2006;吴先华，胡汉辉，2005），而大多数学者则认为物流设施有利于FDI流入（罗妍，2009;刘林，吴金南，2015;韦小蕾，2016）。国内外对于物流网络成长对区域外资进入速度与布局演化的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而少有的文献的机理分析则是集中于区域物流网络成长对于FDI区位选择影响方面（朴商天，2004;梁蕾，2019），例如Cheng&Kwan（2000）认为区域基础设施状况等对吸引FDI具有正面作用。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关注到物流网络可能会对外资布局演化产生影响，但尚且存在某些不足：没有将物流网络基础设施，如物流节点、物流通道等同时纳入研究之中;由于基础设施数据相对缺失，使得针对部分地区的实证研究存在一定困难;缺乏相应的空间相关性分析。因此，本研究在外资区位选择的相关理论基础上，将空间因素考虑进去，建立区域间物流网络与外资之间的计量模型，探究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空间相关性影响及其影响下的空间特征，并根据结论提出相应对策建议。

二、粤港澳大湾区FDI空间布局时空演化规律分析

本部分将观察粤港澳大湾区各地（市）级城市FDI发展布局时空演化规律。研究方法包括空间探索性分析和空间聚集分析。研究样本集覆盖了大湾区即珠江三角洲广州、深圳、东莞、惠州、佛山、珠海、中山、江门、肇庆九市所辖经济区加上香港特别行政区和澳门特别行政区的11个地区。使用采用插值法弥补缺失数据，并对有关数据进行了平减处理以剔除当年价格对数据的影响。共获得11个地（市）级以上城市样本。由于1997年香港回归以及保证相关数据的完整性研究，考察期设定为1997～2016年，时间跨度为20年。样本的相关数据均采自各年、各地区统计年鉴、统计公报、《中国城市年鉴》、各年度政府工作报告、百度地图和网上资料整理。

（一）时间演化特征分析

使用STATA统计分析软件对考察期内各地区的FDI进行时间序列分析，从结果来看大湾区时间序列上总体较为平稳波动较小，不同地级市FDI量随时间趋势不尽相同：东莞、珠海、佛山、江门、肇庆、惠州较为平稳，广州、深圳、东莞、中山FDI随时间的增长少有波动但变化不大，香港和澳门随时间的增长总体呈上升趋势且外资进入速度明显较快。放眼全国，粤港澳地区的外资规模较大，外资进入速度较快，外资空间布局较为稳定，总体水平较高。作为中国经济重要地带之一，粤港澳地区的FDI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许多学者不仅从技术溢出和资本溢出等方面对FDI的影响做了系统的研究，也开始关注作为全国第三产业较为发达的地区，它的物流网络对地区FDI进入速度和演化布局的影响。

（二）空间演变特征分析

使用STATA、GEODA空间统计分析软件对粤港澳大湾区1997～2016年的区域间Morans I指数进行计算，从结果上可以得出：1.莫兰指数I都为正数，即检验结果认为各区域观测值呈空间正相关，但是值相对小，表明相关性较弱;2.莫兰指数I超过一半在10%的水平下显著，但是在2011年以后的莫兰指数p值大于0.1，说明不在10%的水平下显著，即2011年以后各市FDI空间自相关较弱。3.大湾区1997～2016年物流业发展水平的全局莫兰指数，最小值为1999年的0.38，2002年达到最大0.078;1997～2016年有12年莫兰指数通过10%水平显著，有3年通过5%水平显著，表明大湾区FDI呈显著正相关，即物流业发展的时空演变分布并非相互独立变化，存在着地区间的空间溢出效应。4.从时序的角度来看，全局Morans I指数呈先下降后上升趋势，表明在1997～1999年鉴物流业发展的空间相互作用先是减弱，2000～2016年间逐渐增强，且始终呈现较高的空间相关性。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莫兰指数的p值总体呈上升趋势，说明大湾区FDI的流入空间相关性逐渐减弱。

（三）空间关联演变分析

该区域各城市FDI的Morans I指数象限分析显示：总体上，大湾区各城市外资聚集特征始终较稳定，引资较多的地区趋于集中，引资较少地区也趋于聚集。一方面，各区域外资分布集中在低——低聚集的第三象限;另一方面，高——高聚集的第一象限和高——低聚集的第四象限城市较少，低——高聚集的城市则没有，即外资规模较低的地区被较高地區包围和外资规模较高地区被低规模外资包围的区域较少，这意味着该区域外资空间溢出效应尚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其中，1997～2016年分布于第一象限内的城市为广州市、深圳市和珠海市;1997～2016年第二象限内没有任何城市分布;1997～2003年分布于第三象限的城市为佛山市、江门市、肇庆市、惠州市、东莞市、中山市和香港特别行政区，2003～2016年香港特别行政区迁移到其他象限;而第四象限1997～2003年仅分布有澳门特别行政区，2003～2016年香港特别行政区新加入其中。

三、粤港澳大湾区物流业空间聚集驱动因素检验

为探究影响前述FDI空间局聚集时空演化的关键因素，下面将进一步考察影响大湾区FDI进入速度和演化布局的影响因素。

（一）模型、变量与数据

在前述外商区位选择理论和空间计量模型的基础上，本文选取指标如表1所示。

本文所选取指标的原始数据主要来自2000～2016年各地的统计年鉴，由于篇幅所限，原始数据省略。本文通过对各个变量做描述统计分析，探究所采用的数据的合理性和适用性发现本文数据统计特征的结果显示没有出现较为极端的异常值，可以对数据做建模处理。

依据前述假设，考虑到数据非正态分布和异方差的问题，本文将对模型进行对数化处理，并在模型变量的选择上，构建空间滞后模型（1）和空间误差模型（2）如下式：

lnfdiit=α0t+α1tlnmilit+α2tyqit+α3tlnrdit+α4tlnnetit+α5tlnassetsit+α6tlnczit+α7tlnpopit+α8topenit+ε，ε?（0，σ2）（1）

lnfdiit+α0t+α1tlnmilit+α2tyqit+α3tlnrdit+α4tlnnetit+α5tlnassetsit+α6tlnczit+α7tlnpopit+α8topenit+ε，ε=λWε+μ，μ?（0，σ2）（2）

（二）空间回归检验

本文通过建立空间距离矩阵，使用了空间滞后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进行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1.空间相关系数ρ和λ都在1%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该地区外资具有空间溢出效应;2.整体来看，空间滞后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的模型拟合度指标“R2”值均在0.9以上，说明模型的拟合很好，且指标选择较为合理。另外SLM的R2值最大，意即拟合效果最好，且敏感度最高，因而应选择空间滞后模型;3.模型中相同指标的系数变化较小，且显著性相同，说明本文所构建的模型较为稳健;4.具体来看，互联网用户数（NET）、第三产业产值（CZ）、地区人口总数（POP）、地区开放程度（OPEN）都对外资产生了正向影响，且在0.01的置信水平下通过检验，而区域工业生产总值和固定资产投资对外商直接投资产生负向的影响。5.而作为本文表示物流通道和节点的核心解释变量公路通车里程（MIL）、物流园区（YQ），系数为正，并通过了1%水平的显著性检验，表明它对外资具有促进作用，证实了物流网络对于外资布局演化的正向影响。

四、结论与启示

1. 基本结论：大湾区外资布局空间上存在溢出效应，而FDI的流入空间相关性逐渐减弱;物流网络对于外资布局演化的正向影响，且较为显著。

2. 进一步的启示前述研究提供以下启发，一是应认识到中国大陆经济社会发展对粤港澳大湾区FDI布局演化产生的重要影响;二是外资会出现显著的区域空间聚集及空间溢出现象，在区域规划中应重视空间相关性等产业聚集的影响;三是应在注重环境与经济周期影响的同时，通过完善基础设施、推进经济发展、培养物流人力资源、推进区域信息化进程加速等手段，实现区域物流布局优化与产业深度融合;四是优化产业布局协同，实现错位和协同发展。为真正实现三地错位发展，避免三地无序竞争，三地应该推进产业融合与错位发展协调机制的建立。

参考文献：

[1]靳涛.基础设施投资与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关系的实证研究——基于我国经济转型期二者因果关系的检验[J].国际贸易问题，2006（12）：69-72.

[2]吴先华，胡汉辉.交通设施、金融深化、制度变迁及人力资本与FDI之间关系的实证研究[J].国际贸易问题，2005（10）：91-96.

[3]罗妍.中国吸引物流业FDI的影响因素分析[D].济南：山东大学，2009（01）：35-38.

[4]刘林，吴金南，李歌.区域物流能力对FDI的影响及地区差异性研究[J].安徽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32

[5]韦小蕾.广西北部湾经济区物流业吸引FDI的前景及策略研究[J].中国市场，2016（06）：12-13.

[6]朴商天.外商对华直接投资地区性差异的决定因素分析[J].国际贸易问题，2004（06）：57-60.

[7]梁蕾.新经济地理学视角下FDI在中国区位选择的影响因素分析[D].济南：山东大学，2019.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企业生态位视野中的在华外资空间布局优化研究：演化、收敛与引导”（18XJA790003）;云南省哲社教育规划项目“教育场域中基于BP神经网络的云南省硕士教育收费并轨的制度局限分析与改进路径研究（AE18032）”;昆明理工东盟研究中心项目“基于空间的孟中印缅经济走廊经贸网络完善研究（2018tz106）”;昆明理工大学“微观经济学”金课建设项目;昆明理工大学“微观经济学”一流本科建设项目。

（作者单位：姜亚鹏，昆明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昆明理工大学东盟研究中心;吕龙飞，昆明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