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琦惠
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朱一龙立马就“扎”进了如汪洋大海般的娱乐圈。没有人为他指引航向,他也缺少“遇伯乐”的运气。于是,整整十年时间,他都保持着同一个状态——虽然参演了很多影视作品,也仅仅只是“路人脸”。
不红,就意味着没有选择权。“公司让我演,我就演了。”聊起曾经演过毛猴的经历,朱一龙很是坦然地说。不同于学生时期,他已经没有那么放不开。想当年还是学生时,别说饰演动物,就是故意扮丑,朱一龙都很难为情。这是性格使然。朱一龙是个非常传统的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面对“演员”这种需要观众买账的职业,他处于一种很茫然的状态。
朱一龙笑言:“如果不是母亲觉得我长得还算好看,她自己也曾有演员梦,于是送我去表演培训班,大概我也就不会吃这口饭了。”他端坐在沙发上,很平静地聊着那些过往。虽说如今已名声大噪,但他身上那种温润如玉的气质一点没变。
朱一龙还是那个“乖学生”,只要没有人提醒他,他就习惯性地坐在角落里,不会有过多的表现欲。即便突然被点名,让他表演一段,他也都不曾用力过猛。“当时,老师让我们即兴无实物表演。朱一龙假装拿着两个冰淇淋,坐在长凳上,等自己喜欢的女孩赴约。等啊等,等啊等,她都没来。冰淇淋要化了,朱一龙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满脸失望地低头舔了舔冰淇淋。他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我至今记忆犹新,觉得很是戳动人心。”朱一龙的好友彭冠英表示,从学生时代开始,朱一龙就是“走心派”,并不喜欢哗众取宠。
这其实并不算是个优点,作为艺人,本就不红又不懂表现自己,哪怕再有才华也有可能会被埋没。可是,朱一龙不在乎。他早早踏入演艺圈,不是为了去实现“出名要趁早”的愿望,而是因为在母亲的影响下,他真的爱上了表演。只要有戏拍,他就觉得足够幸运。更何况,朱一龙本就是个不热衷于走捷径的人,他把很多事都看得云淡风轻。他一直信奉“天道酬勤,尽力无悔”。
不刻意,不强求,十年磨一剑。与其说朱一龙是个“佛系”的人,总是不争不抢,倒不如说他是个老派的人,从未远离红尘俗世,一直在脚踏实地地坚守自己的原则。他的出名,突然,却也是必然。
既然没有立足于神坛,那么,不是“男神”的朱一龙,肯定也有着俗人的缺点。当然,朱一龙本身也不太在乎“人设”这种东西。他说话不懂迂回,更不会刻意包装。
聊起接拍《镇魂》这部戏,朱一龙坦言:“其实并不存在角色打动了我这个原因,只是我刚好有空,又觉得这次的制作团队曾经有过合作,很靠谱,于是就做出了选择。”他没有事先了解过剧情,却在拿到剧本后认认真真地给每个人物都写了小传。
这是朱一龙保持了多年的习惯。每次进组之前,朱一龙都会根据手头的资料特意写点什么,可能是人物分析,也可能是整个故事的读后感。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吃透角色的特点。哪里应该收着演,哪里应该放开了演,朱一龙都能做到心中有数。很多时候,若是碰到了自己非常喜欢的制作班底和渴望已久的剧本,朱一龙也会拿着这些手稿前去争取。
说到这,他又笑了。“只要我喜欢的角色,我都会去争取的。只是,很多戏,我没争取上啊!不存在遗憾与否,尽力了,我就无悔。”他没有通过炒作去缩短成功路径,而是用最大的努力去面对工作,面对每一个角色、每一部戏。
他说:“我不会结交太多的朋友,或者是请太多人帮忙,因为这样的话,平时你跟大家沟通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多,而我又处理不好这样的问题,所以只好踏踏实实……就是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我觉得我只能这么走。”朱一龙视姜文前辈为自己的偶像,他欣赏老戏骨身上的那种张弛有度,他自己也在身体力行。
每当有新作品问世,朱一龙就会跳出圈子,以观众的角度去审视。有瑕疵的表演,他默默记在心里,下次拍戏时一定规避。能够得到认可的地方,他也记在心里,下次站在镜头前务必精益求精。如此严苛的自我要求,以至于很多时候,在面对表演时,朱一龙都变成了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如此说来,朱一龙的成功其实也是在好胜中得到的。只不过,他跟谁都不争,他只想一次次地突破自己。他视自己为最大的敌人。那些由他自己塑造出的经典角色,他都很喜欢,却也都会亲手创造出另一个强大的人物去摧毁那些“经典”,继而完成又一次飞跃。
朱一龙并不想过多地参加综艺活动。他觉得自己的表演还未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过度曝光自己,只会加快被观众定型的步伐。更何况,他真的不适合那种场合,搞不好就会冷场。“我其实很担心……你们会觉得我很无趣。”哪怕面对采访,朱一龙都略显局促和不安。偶尔,他还会在听到难以回答的问题时,试探性地迎上记者的眼睛,嘴角勾起“抱歉,求放过”的弧度。
罢了。演员只要珍惜一个镜头就好,就是那个在剧组现场的镜头。至于其他的聚光灯,关注得多了,就会演变成一种对生活的打扰。朱一龙并不渴望这般体验,他只想让镜头前的自己和生活里的自己完全脱离开来。
兴许,你见过他演欢脱的毛猴,可在现实中,朱一龙的性格更偏向于内敛。可能你看过他饰演的对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的“沈教授”,可在平常的生活里,朱一龙常常会穿着很随意地去“撸串”……他是“地星”,慢热,话少,接地气。
在那首《地星撞海星》里,白宇略带宠溺地抱怨,“高冷如你总终结所有话题”。话虽如此,白宇其实一点都不嫌弃朱一龙。白宇带他“吃鸡”,陪他玩滑板车,还教他“土味情话”。人生难得一知己,朱一龙很是珍惜这个好兄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共同成长。朱一龙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因为地星能够遇到海星。
如今,朱一龙既有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也有精神领域的享受和体验,这是他人都在渴求却很难实现的如意。而他,也用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们:即便不张扬,即便缺乏棱角,有些事情一样做得成。因为坚守自己、战胜自己、遇见自己本就是一种成功。
编辑/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