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乡村人口-土地-产业耦合协调性发展研究

2021-07-02 01:19汪勇政余浩然
关键词:耦合度耦合安徽省

汪勇政, 唐 婷, 余浩然

(1.安徽建筑大学 建筑与规划学院,合肥 230022;2.安徽省城镇化发展研究中心,合肥 230022)

一、引 言

目前,快速城镇化与现代化的发展加速了城乡人口流动和社会经济发展各要素的重组与交互,使得乡村社会经济与空间格局发生转变,农民生活水平和生活环境得到了改善。同时乡村社会面临着诸多困境,诸如人口流失导致人口结构失衡,空心化现象严重;乡村产业结构不协调,发展滞后;乡土文化的消散与边缘化;乡村治理失效等问题[1-2]。多数学者认为其结构性因素源于中国长期实行的城乡二元体制下的城市优先发展策略[3-4]。在“重城轻乡”的传统观念下,逐渐形成资源向城市地区集中配置、乡村劳动力流向城市的发展趋势、乡村依附城市的被动式发展趋势,其结果导致城乡二元结构深化,城乡差距逐渐拉大,乡村社会问题日益明显[5]。为了提高乡村自主发展的可能性,乡村内部各要素之间均衡发展问题成为衡量乡村发展是否可持续的重要标准。

从现有文献来看,与衡量城乡发展有关的问题已引起众多学者的关注,对城乡协调发展的研究内容集中在从城镇化协调发展角度对区域经济、人口及土地等方面的分析[6-9]、从乡村转型角度分析乡村发展的动力机制[10-11]以及城乡调控优化策略研究[12-13]等

在研究对象上,主要关注人口、土地、经济、社会、空间及生态环境等子系统两两或三者之间的协调发展程度[14-15]。在研究方法上,大多数学者通过建立指标模型的研究方法来探索乡村内部发展机制以及城乡转型发展的空间格局。丁敬磊等人基于城乡发展视角,对山东省农地流转、劳动力转移与城镇化三者间进行测度[16];杨忍对环渤海地区人口、土地、产业的非农化协调发展进行评价后发现人口-土地非农化严重滞后[17]。

上述研究为探究乡村发展系统的协调与转型提供了新思路,但鲜有文献从乡村内部发展本身的角度来衡量乡村可持续发展。根据乡村内部发展的人口、土地和产业三要素观点,建立乡村协调发展的指标体系,可以从乡村内部系统的本质来衡量和跟踪区域乡村变化的发展过程,从而分析和记录乡村协调发展的特征。

鉴于此,本文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并与乡村人口、土地和产业子系统在不同阶段的空间坐标系相结合,选取安徽省作为研究区域,综合分析乡村内部各要素协调发展的时空变化,提出相关优化建议,以期能为乡村可持续发展及城乡统筹协调提供参考。

二、研究区概况

安徽省作为长三角地区经济战略发展的重要地带,当前正处于快速城镇化发展阶段,城镇化的快速发展加速了乡村功能空间的转型发展,同时由于资源禀赋的差异,乡村发展水平区域差异尤为明显。

全省境域总面积达14.01万km2,地形地貌特征多异,分为淮北平原、江淮丘陵和皖南山区三大自然区域。水系发达河流众多,长江、淮河横贯东西。安徽作为农业大省,截至2020年城镇化率达55.81%,2020年城镇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7 540元,但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达13 996元,城乡差异较明显[18],未来乡村可持续发展将是安徽省经济发展的重要着力点。

近年来,安徽省响应乡村振兴号召,大力推行美好乡村建设等促进乡村健康发展相关政策,其产业发展取得一定进展。以柑橘、油菜、茶叶等特色产业为农业产业化发展提供良好基础,并加强完善道路建设、危房改造、环境美化等措施以推进乡村人居环境建设。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稳步实施,乡村的高质量发展引起高度关注,政府对乡村建设的投入巨大,乡村硬件环境明显改善。但作为乡村振兴的发展内核,产业发展仍然不足、城镇对乡村发展的虹吸效应依然强烈、人口持续流出带来的空心村等影响乡村可持续发展的问题突出。如何协调乡村内部发展要素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难题。

三、研究方法及数据来源

乡村系统由人口、土地和产业组成[19]。人口是系统的主体,其行为可以通过使用其他因素来改变系统。土地是该系统的载体,可以为人口提供生活和工作空间,保证产业发展。产业是系统的动力源,它可以改善人口的生活水平,并促进系统上升到更高的水平。因此,人口、土地和产业是乡村内部发展的基本因素。这些因素在发展过程中是相互影响的,它们之间的协调关系促进了乡村可持续发展。若人口、土地和产业三者的发展状态处于同一空间中,当三个子系统发展起点相同时则表示三个子系统处于完全同步发展和完全协调的理想状态。但是,如果起点发生变化,则区域系统将偏离完全协调状态。其中,当土地达到集约利用的状态,且和产业的适应性与乡村人口变化保持一致时,人地产这三个指标呈现同步增长,乡村内部系统处于完全协调的状态[20]。综上,本文将三系统的耦合协调发展理解为:人口的健康发展是指乡村发展能实现就地就业,农民收入能达到小康水平,不需要依靠人口外流来实现自身生活水平的提高;土地健康发展是指土地集约利用,以达到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兼顾的要求;产业健康发展是指因地制宜地选择适合村庄发展的产业并达到经济增长的标准。当三者向可持续发展转变则达到乡村人口-土地-产业的协调发展标准。因此,本研究从人口、土地、产业三个维度来分析乡村发展过程中的相互协调关系。

1.指标体系的构建

考虑到指标的可获取性和量化性,并参考其他学者的评价指标体系[21-23],结合安徽省乡村发展现状,选取相应指标反映乡村人口、土地、产业的发展情况构建人口-土地-产业协调评价指标体系。

针对人口指标,选取农业非农就业率、乡村从业人员占比及人口密度来反映乡村人口变化;

针对产业指标,选取人均粮食产量、非农产业比重两个指标数据表示乡村产业发展水平,选取单位耕地面积机械总动力来反映乡村农业现代化生产力水平;

针对土地指标,选取人均耕地占有率、人均居民点用地以及工矿用地面积占比来表征。具体指标及说明见表1。

表1 人地产系统综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2.数据来源

社会经济数据选择2000年、2005年、2010年和2015年作为时间截面,主要来源于2000—2016年的《中国县域统计年鉴》《安徽统计年鉴》等统计资料。土地利用数据主要利用ArcGIS平台分区提取工具提取各县域耕地、城镇用地和农村居民点用地数据。考虑到安徽省的行政区划有微小调整,本文在剔除市区的基础上,以安徽省60个县(市)作为研究区进行研究(1)本文以安徽省9个县级市和52个县为研究区域,其中根据2011年8月《国务院关于同意安徽省撤销地级巢湖市及部分行政区划调整的批复》的文件,巢湖市居巢区改设为县级巢湖市,新设的巢湖市缺乏2011年之前的研究数据,为保证研究数据的统一性,故未将巢湖市列入其中。。

3.数据处理

(1) 指标权重确定 层次分析法(AHP)是确定指标权重的常用方法之一,该方法可靠性高,可提高评价的准确性和可操作性,但存在主观性较强的弊端。为此,参考顾康康等(2014)[24]确定各指标的重要性,然后运用AHP方法求权重,最后利用信息熵进行修正得到各指标权重值,见前文表1。

(2) 综合水平指数模型 在对数据进行初步处理后,运用综合水平指数模型对乡村人口系统(Pi)、乡村产业系统(Ii)和乡村土地系统(Li)综合值进行计算,具体公式如下:

(1)

(2)

(3)

其中,Wi1、Wi2、Wi3为数据处理后的指标权重值,Pt '、Ii '、Li '为原始数据经标准化处理后的无量纲值。

(3) 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 人口-土地-产业三者相互联系、交叉影响,其耦合协调在乡村转型发展过程中承担着重要地位。通过量化识别三者之间存在的相互关联作用,来揭示乡村转型发展过程中人口、土地、产业三个子系统之间的耦合程度。

采用物理学中的耦合协调度模型并结合相关研究成果[25-27]来探讨三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的影响程度。其模型公式表达为:

(4)

其中,C为耦合度,表示人口-土地-产业三个子系统之间关联度的强弱,C值越大,则三系统间关联度越强,反之亦然。根据已有研究结果[28]将其划分为无序发展、低水平发展、拮抗、磨合、高水平耦合和良性有序耦合六种类型。

在探究耦合程度大小的基础上,测度乡村内部要素在发展过程中彼此协调的程度强弱,体现乡村内部系统由无序到有序发展的过程。其模型公式表达为:

(5)

T=αPi+βIi+γLi

(6)

其中D为耦合协调度,T为人地产三者的综合水平指数,α、β、γ为待定系数,此处分别用各系统的权重值来表示,则α=1/3,β=1/3,γ=1/3。耦合协调度旨在测试人地产三者变化的一致性,其值在0到1之间。D值越接近1,则指标的协调关系越好。本文通过借鉴其他学者的划定分类体系及判别标准[29]制定了乡村人口-土地-产业协调发展评价的划分类型,即严重失调、濒临失调、勉强协调、中度协调、良好协调和优质协调六种类型。

四、结果与分析

1.耦合协调度类型分析

采用象限图法探究乡村三系统耦合协调度之间的发展关系,以耦合度为横轴,协调度为纵轴,以耦合度与协调度的平均数为节点形成散点式象限图(下页图1)。通过象限图可以将耦合协调度分为四个类型:第一象限高-高协调型,第二象限低-高磨合型,第三象限低-低失调型,第四象限高-低耦合型。其中第一象限为高级协调型,耦合度与协调度均较高,是均衡状态下的同步发展;第二象限为中度磨合型,协调度较高而耦合水平处于磨合阶段,协调的提升速度快于乡村耦合水平;第三象限为低级失调型,耦合度与协调度均较低,两者呈现出同步的双低状态;第四象限为低级耦合型,协调度相对较低而耦合程度高于三者协调的程度。

从图1可以看出,安徽各县域乡村“人-地-产”耦合协调在不同阶段存在一定的共性特征,低-低失调型和高-低耦合型分布最为广泛,耦合度普遍在0.5以上,认为安徽省“人-地-产”三者相互作用的程度较为强烈,关系紧密;而协调度则普遍较低,处于濒临失调与勉强协调的状态,表征各县域“人-地-产”相互作用的程度虽高,但三者相互作用中的良性互动作用较小,各功能之间可能存在互相制约的现象。如安徽省乡村人口发展处于低水平,土地发展以中等水平居多,而产业发展普遍处于中低水平,因此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能力不相匹配,成为制约乡村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安徽省人口流动基数大,产业的滞后发展不能满足农民生计的需求,导致乡村劳动力大量流出,出现“人居分离”的现象,“空心村”现象明显,三者相互影响相互制约。

图1 2000-2015年耦合协调度分类象限图

2.乡村“人-地-产”耦合协调度时空格局分析

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得到表2。由该表可知,2000年、2005年、2010年和2015年安徽省“人地产”系统耦合协调度均值分别为0.605、0.485、0.573、0.618,属于产业超前、人口和土地平衡的勉强协调类型。在2000-2015年研究阶段中,耦合协调度类型从濒临失调逐渐演变为初步协调类型,其中2005-2010年处于濒临失调类型,2015年之后转化为初步协调状态。

表2 安徽省乡村人口-土地-产业系统耦合协调度

(1)耦合度时空分析 对乡村人口-土地-产业子系统耦合度进行测算后,将排名前十的县域列于下页表3。从整体上看安徽省地区耦合度相对较高,人口-土地-产业耦合度值均大于0.5,表明该地区人地产子系统处于磨合和高水平耦合阶段。其中2000年、2005年、2010年和2015年耦合度均值分别为0.912,0.828,0.911,0.913,呈现出先升高再降低最后持续增加的显著趋势,这说明安徽省乡村地区人口、土地和产业波动明显,三者融合发展之间的相互作用强度略有不足。

从空间格局上看,安徽省乡村人口-土地-产业耦合度空间变化较大。总体上由西北向东南递增,其中平原地区耦合度较高,丘陵、山地受自然条件限制耦合度较低。从2000年开始安徽省各县域耦合度南北差异明显,皖南地区部分县域耦合度较高,呈现出点状分布格局;随时间发展,2005年皖南与中部地区大部分县域发展较快,形成一个乡村人地产耦合度发展相对较高的组团,同时皖北部分县域也在点状分布中快速发展;到2010年皖北地区呈现块状分布格局,皖南耦合度较高的区域也在大幅度扩张,高值区形成的组团进一步强化,如芜湖、肥西县与安徽部分县域形成的组团乡村耦合度高达0.95;东南部县域耦合度也有快速提升并形成相对连续的带状分布格局。此外,皖南地区乡村耦合度高值带突显,但整体空间格局相对散乱。2015年安徽各县域耦合度普遍提升并呈现协调发展状态,其空间格局依旧呈现出南高北低的分布格局,但总体空间格局更加显著,高水平耦合阶段地区进一步强化,由点到连片式分布发展,整体耦合度有所提高。皖北的块状发展、合肥周边县域形成组团式高值区域以及皖南区域各形成两条明显的高值带。

观其现状,安徽省乡村地区由于经济发展不均衡,青壮年劳动力流向城镇地区寻找就业机会,乡村地区“空心村”现象严重。乡村人口逐年减少,乡村流动规模和速度逐年增加,乡村精英流失,留在乡村从事生产经营人员主要是中老年人且文化水平不高,因此乡村产业发展滞后,农村产业结构不合理以及组织程度不高。此外,乡村产业结构较为单一,缺乏产业融合的新思路,产业发展和乡村的契合度较低,再加上组织机构不完善和缺乏规模化的发展经营模式,使得整体乡村产业发展能力受限,在以农业为主的皖北平原以及人口流失严重的皖西南山区尤为明显。皖中地区如桐城市,其产业发展因承接了合肥都市圈的装备制造、医疗器材等高精尖的产业发展类型,其内部形成了带型产业发展轴及高端制造产业园,使其乡村享受加入长三角带来的发展红利,其乡村发展子系统整体水平要高于其他区域。紧接着合肥都市圈与皖江城市带的产业促动作用,使得皖江地区乡村的人口、人才回流,安徽省目前中部及皖江城市带的乡村发展活力较高于其他区域。皖南山区,尤其以黄山市为主的乡村发展近年来由于其自身禀赋带来的乡村旅游发展使得原有流失人口返乡创业,目前皖南成立了国际旅游示范区,皖南地区的乡村经济在今后会迎来一个快速发展的新时期。

(2)协调度时空分析 利用安徽省2000年至2015年人口、土地和产业这三类指标的具体数据,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得出安徽省各县乡村人地产协调度,并将协调度排名前十的县域列于下页表4,发现安徽省乡村人地产系统发展相互关联作用的强度空间差异性显著。整体而言,安徽省各县人口、土地和产业发展呈上升趋势,也有个别县存在停滞不前的现象;总体以中度协调为主伴有勉强协调现象。

首先,县域差异明显,同区域县域发展也有明显差别,个别县协调度较高,且各县域协调发展水平提升路径存在差异。具体来看:一是协调度的空间分布呈现出平原地区高协调状态,丘陵、山地等区域受自然地理因素的制约,协调状态较差。二是耦合协调度发展较好的县是繁昌县和界首市。繁昌县隶属芜湖,属于传统工业县,凭借资源优势坚持发展主导产业,加强资金投入并建有工业园区带动产业发展,将产业与土地的关系协调到位;又借助乡村旅游休闲产业来增加农民生计选择的多样性。界首市位于安徽西北部,作为全国县域经济百强县,人多地广,工业基础较好,依靠自身的资源禀赋,培育出具有内生优势的特色产业链、生物医药产业和机械制造业等,经济发展水平的提升对乡村人-地-产的耦合协调水平具有增强作用。三是耦合协调度处于失调状态的是祁门县和休宁县。祁门县和休宁县位于黄山风景区境内,凭借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优势,发展乡村旅游产业,但在旅游发展的大潮中逐渐处于劣势,原因在于该地旅游延续圈地、投资开发和门票依赖为主的固化模式,本地居民的收入水平没有得到显著提升,其乡村人口与土地、产业的矛盾显著,乡村耦合协调度处于失调与勉强协调类型,有待进一步调整提升。

其次,从空间格局来看,乡村“人-地-产”协调度在发展初期呈现南低北高的分布格局,皖南地区发展滞后而中部地区发展平稳,随时间推移,耦合度上升整体达到协调水平,呈现出皖北地区与中部地区良好协调状态。原因在于位于中部的省会城市对周边区域带来了扩散效应并形成良好的空间结构,对周边县域发展产生良好的经济效应与发展动力。皖南地区由于地形限制,居民点分布零散且土地小而碎,不适合大规模农业发展,更多的是通过乡村旅游引导经济发展,但旅游发展中也存在相应问题,周围中小城镇并不能带来良好的辐射效益,因此皖南乡村人地产的协调发展并不明显,有待进一步改善。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乡村发展经历了土地改革、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建设以及乡村振兴战略的优化调整,对三农问题的调整与策略也趋于精准,关注点由农业结构、土地调整等物质空间逐渐转向基础设施建设、功能空间转变及乡村治理等方面,精准把握乡村发展水平的内部机制是乡村发展水平不断提升的核心逻辑。2000-2015年安徽省乡村耦合度普遍较高但各县协调度呈现不均衡发展,用区域发展中增长极理论来阐释,即乡村的不均衡发展可以通过增长极的核心发展来带动周围地区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乡村人口、土地、产业的综合发展采取优势要素有限发展的策略,以此为核心实现各要素之间的均衡发展。乡村振兴战略正是基于乡村转型和乡村衰败的时代背景应运而生,对乡村人口振兴、产业现代化、土地及空间格局调整等方面有着重要作用,有利于提升乡村各系统要素的协调关系。

五、“人-地-产”协同发展优化调控策略

为进一步提高安徽省乡村人地产各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发展度,促进乡村可持续性发展,可以从以下两方面进行调整优化:

1.加强城乡一体化建设,完善乡村各项设施

城乡关系的协调是指城乡间的有机联系,让城市各项优质资源和乡村特色有机融合,促进城乡一体化建设对城市发展及乡村振兴具有重要意义。乡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有利于提高生活水平和优化社会环境,从而更好地吸引人才流入,达到优化人口-社会两者协调发展的目的。首先,完善交通设施和公共交通的建设,带动优质要素的引入;其次,要加强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建设。基础设施的建设是乡村振兴的重要环节,公共服务设施是村民生活的基本保障。目前安徽省大部分乡村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设施建设不足现象较突出,需要不断加强系统化建设,听取村民意愿并增强其参与感,从多方面为村民提供便捷的生活,优化环境,从而提升乡村优势。

2.加强农业现代化建设,保障“人-地-产”有序协调发展

乡村发展系统的评价指标体系是对乡村转型发展的重要反馈,有利于检测乡村发展中的薄弱环节达到精准把控的目的。加强农业现代化建设,针对不同地区农业的差异化发展,通过构建农业协同创新共同体和农业规模化经营平台,实现整体农业水平的提升,促进经济社会的协调互动。农业现代化需要大力引进科学技术,实行人口就业与产业发展并行的措施,提高生产效率;在人才引进与培养方面需要建立健全人才管理体制,促进人力资源的高效配置,为乡村生产注入新的活力。借助乡村特色资源要素,进行文化挖掘和植入新内涵等一系列措施,开拓创业渠道保障产业健康发展。加强农业现代化离不开土地的规模化经营,本着耕地红线不动摇的原则,控制建设用地、创新生产经营模式以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实现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当然农村居民点的空间布局和整合,优化农村居民点土地利用结构有利于促进乡村健康有序发展。乡村人地产三要素相辅相成,三者协调发展才能促进乡村人口-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

六、结论与讨论

1.结论

本研究选取安徽省60个县城作为研究区域,以人口、土地和产业三个子系统为切入点解析乡村发展过程中内部各要素协调发展关系,从而对安徽省县域耦合协调类型进行划分并分析其空间演变特征,为乡村可持续发展提供借鉴参考。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2000-2015年,安徽省各县域乡村“人-地-产”耦合协调度逐渐提升,南北区域差异明显。耦合度整体水平较高,均处于磨合和高水平耦合阶段,其人口、土地和产业三个子系统相互作用的程度均呈现逐渐递增的趋势,在空间格局上呈现出从西北向东南递增的显著空间变化。各县域“人-地-产”耦合协调度处于失调类型的占比较小,整体上协调发展水平呈不均衡发展分布,大部分县域发展水平处于勉强协调或初级协调类型。其中协调度较高的区域分布在皖北和合肥周边地区,其中耦合协调度稳定增长的是繁昌县和界首市,处于濒临失调状态的是祁门县和休宁县。

第二,安徽省耦合协调度可分为高-高协调型、低-高磨合型、低-低失调型以及高-低耦合型四种类型。个别区域耦合度和协调度水平均高,如合肥周边部分区域;大部分区域依旧存在耦合度与协调度不匹配的状态,低-低失调型和高-低耦合型分布最为广泛。乡村“人-地-产”三要素相互作用的程度普遍偏高,但三者相互作用中的良性互动作用较小,各功能之间可能存在乡村制约的现象,导致协调水平偏低。针对不同区域的发展差异性,需要制定因地制宜的优化策略。

2.讨论

乡村振兴战略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各地区乡村发展不均衡,受多因素影响,需在今后的发展中制定差异性政策来指导乡村可持续发展。本文关于乡村“人地产”三者耦合协调的研究是从县域层面展开,其空间差异反映的具体特征具有一定的宏观性,对各种类型、微观层面的乡村内部发展系统及影响机制的研究需要进一步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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