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丹顶鹤（外一首）

陈建正

它们从笼子里出来，小心地踱着步

雪白的羽毛，听了谁的一声号令

一起向天空飞去

我以为它们不再回来。没想到

不一会，三朵白云

又出现在我们的镜头里

仿佛被一根绳子牵着

在偌大的草地上盘旋了两圈

完成某种使命似的落下来

落在我们中间，嘎嘎嘎地叫着

穿白大褂的饲养员立刻跑过去

给它们撒上一把玉米粒。这下

它们就低下尖喙毫无顾忌地啄着

把阳光下孩子们的欢呼也啄了进去

然后，又一步步踱回到了

属于它们的笼子

鸟巢

在贺仁村

鸟巢像一只只褐色的帽子

居于高高的白杨上

我們够不着

沿长南河

一棵棵白杨并肩而立

白杨下面是颓废的房子

和荒地

黄昏

没有看到一只只鸟雀

叽叽喳喳地

围着鸟巢飞舞

鸟巢原来是摆设

夕阳从鸟巢里移进移出

瘦弱的影子一阵风就能吹倒

莫非这长南河水就是

一点点老泪汇成的

泪光闪闪地流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