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满天飞扬
前菜后的第一道,喝口汤刚好暖暖胃。对着菜单思来想去,也没猜出这海陆最鲜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细看着,毛茸茸黑不溜秋,听说是射阳一带滩涂产的海癞子,也只有冬眠后的此时出土,才是最肥。一定是营养丰富,当地人才叫它“土海参”吧!合着这个时节的蚕豆,还有那艳粉色的水果萝卜,做成爽口的酸汤,清清浅浅的明媚,果然鲜得了人。
红汤蒸制,看似只是青葱、陈皮细丝点缀,可这20年的远年陈皮的香气,还真是霸道,刚一上桌就抢先入戏,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连着鱼鳞,合着鱼肉一起入口,鱼鳞的质感幼滑而又肥糯,鱼肉细嫩而又鲜美,带着酱香间那醉人的陈香,还真是沁人心脾。被这鲜鲥鱼魔怔的我,总在不经意间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回放着当时吃它的美妙场景,它的鲜美味道,它的……所有所有。
只是不知道这来自江阴的鲜鲥鱼,唯有在此时才能享受,亦或只在“久席”才能品味。我想以后,只要想起这鲜鲥鱼,就一定会想起“久席”。
这来自射阳的海鳗干,没有久腌的那么硬、那么干、那么咸,只是风干似地褪去了过多的油脂,与老鸡、火腿、瑶柱吊了足足5小时的高汤同蒸。高汤的鲜香,合着海鳗的鲜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滋味间的层次迭起,让那丝缕分明的鰻肉越发的绵密柔韧,让那黑黝透亮的鳗鱼皮越发的黏滑油润。
“漫野甜香黄菜花,三春一品塘鳢鱼。汆汤剐片鳃帮肉,饱沃清鲜又几家?”说的不就是眼前的这条菜花鱼吗?!别看它貌不惊人,在我们江南人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回忆。
用这鱼炖蛋是再传统不过的做法了,可从没见过“久席”从射阳淘来的这么大的鹅蛋,抓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明黄色的嫩滑,满是鱼的鲜美。
原来溧阳也有春茶,嫩绿间的细细一芽,点亮了色彩。咸甜交集着的香浓,正合我这个不喜甜的口味。
还有南京的灵魂乳鸽、扬州虾子莼菜狮子头、溧阳的菊花脑猪肝肠、淮安的野葱焗蒲菜、溧阳的毛鼻草团……整一席都是淮扬的春天。
做着淮扬四季的“久席”,你的夏天又会是啥模样,我的期待又开始了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