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燕,白宁艳,徐 浩,吕 鹏,姜振芳
(1.遵义医科大学 研究生院,贵州 遵义 563099;2.遵义医科大学黔西南附属医院,贵州 兴义 562400)
近年来,儿童青少年近视检出率逐年增高,一项Meta分析显示,到2050年,预计近视和高度近视病例分别为47.58亿例和9.38亿例,分别占世界人口的49.8%和9.8%[1]。近视分为单纯性近视和病理性近视,病理性近视主要是因为黄斑、周边视网膜的改变和视神经的损伤而导致最佳矫正视力的丧失[2]。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大部分视力受损儿童居住在中国[3-5]。在过去,中国许多地区已经对近视进行相关分析,不管是区域的分布上还是种族上进行了相应的描述[3-4,6-8]。但在贵州省兴义市还缺乏儿童青少年屈光状态相关研究。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9]。不管国内还是国外,许多眼部疾病检出率与民族有着密切联系[10-13]。有研究已经表明近视的发病机制与环境因素和基因因素有着密切的关系[14-15]。在过去研究表明,尽管在同一个国家的同一个地区,受环境因素的影响不同,近视检出率也有所不同,各民族之间的近视检出率也有所不同[6-8,12-13,16]。在贵州地区,有部分屈光不正检出率相关研究[17-18],但贵州省兴义市还缺乏与不同屈光状态相关的民族和地域的研究。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取分层抽样进行研究对象筛选。总共有8 413名学生参与该研究,其中城区学校共14所(幼儿园2所、小学4所、初中4所、高中4所),乡镇学校共14所(幼儿园2所、小学4所、初中4所、高中4所)。总共有8 413名学生参与,其中613名学生因为配合欠佳和不符合条件而被排除该研究(①配合欠佳,不能获取相关数据;②数据获取过程中,少数筛查对象患有以下疾病,如斜视、眼外伤、先天性上睑下垂;③我州为少数民族聚集地,进行数据分析时排除了白族、仡佬族、蒙古族、水族等人数较少民族。)。7 800研究对象用于数据分析,汉族3 999名、布依族2 334名和苗族1 467名;其中男生4 074人、女生3 726人,城市3 924人,农村3 876人(见表1)。
表1 基本信息情况表
1.2 调查方法 所有研究对象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ID编号。每个学生根据自己编号依次进行视力检查和电脑自动验光。在环境安静、光线适宜的地方用2.5米的E字视力表完成视力检查,如果研究对象检查前配戴框架眼镜,需完成戴镜视力检查。自动验光仪(TOPCON KR.800)进行电脑验光(因为学生课业重,筛检人数多,未进行睫状肌的麻痹),结果打印贴于研究对象特有的结果记录单上(包括基本信息如姓名、性别、民族等),这些检查由丰富经验眼科医生完成。
1.3 不同屈光状态定义 屈光不正在未进行睫状肌麻痹的情况下所得球镜(Spherical equivalent;SE)度数而进行定义。近视定义为SE≦-0.5D(Diopter;D),分为轻度近视(-3.0D~-0.5D)、中度近视(-6.0D~-3.1D)和高度近视(<-6.0D)。远视定义为SE≧+2.0D,分为轻度远视(+2.0D~+3.0D)、中度远视(+3.1D~+4.0D)和高度远视(>+4.0D)。散光通过未进行睫状肌麻痹的情况下所得柱镜(SE≦-0.5D)。双眼等效球镜度数差值大于1.0D,定义为屈光参差。球镜或者柱镜度数较大眼定义为近视眼或者散光眼用于数据分析。
1.4 数据分析 确保数据准确性,采用双人录入,采用卡方检验分析不同屈光状态与各因素的差异性,并计算其比值。P<0.05认为具有统计学意义。数据均采用SPSS 25.0版完成。
2.1 基本情况 被检学生近视、散光、远视和屈光参差总检出率分别为48.5%、36.7%、1.0%和5.2%。所有研究对象在没有睫状肌麻痹情况下的球镜平均度数为-1.22D(-19.0D~+10.25D)。所有学生中配戴眼镜的比率为13.9%。轻度、中度和重度近视检出率分别为33.7%、12.7%和2.1%;轻度、中度和重度远视检出率分别为0.6%、0.3%和0.1%。
2.2 不同年级屈光状态检出率构成比 研究对象都进行左右眼检查,球镜或者柱镜度数最高眼定义为近视或者散光眼。各年级儿童青少年近视、散光、屈光参差和远视检出率有统计学差异(P<0.05);随着入学年份增加,近视和散光检出率增加(趋势卡方检验:χ2=567.620,P<0.05;χ2=249.460,P<0.05,见表2)。远视随着入学年份增加,检出率下降(见表2)。
表2 各组间近视、散光、远视、屈光参差的检出率比较
0为幼儿园;1~3和4~6为小学;7~9为初中;10~12为高中。
2.3 不同性别及地域间屈光状态检出率比较 不同性别间近视、散光、屈光参差检出率均有统计学差异,女生近视、散光检出率高于男生(P<0.05)。远视检出率在男女间无显著差异性(P>0.05)。不同地域间的近视、散光和屈光参差检出率具有统计学差异,且城市地区近视、散光、屈光参差检出率高于农村地区(P<0.05)。
2.4 各民族间不同屈光状态检出率比较 贵州兴义市为多民族地区,其他民族人数过少,仅将汉族、苗族、布依族青少年儿童近视、散光、远视、屈光参差情况进行数据分析。3个民族间近视、散光、远视、屈光不正检出率具有统计学差异(P<0.05)。各年级的各民族间采用两两卡方检验,校正值为0.0167,结果示幼儿园组、初中组和高中组各民族近视、散光、远视、屈光参差检出率无明显差异(P>0.05)。
近年来儿童青少年屈光不正检出率逐渐增加在某些研究中得到证实[3-8],影响儿童青少年身心健康。本研究发现,随着入学年份增加,近视和散光检出率逐渐增加,不管是从全部学生还是以农村或者城市地域进行分析。但与其他城市相比,贵州省兴义市近视检出率偏低[18-20]。这可能与贵州兴义市为经济欠发达地区,绿色植被覆盖面积广,学生学习压力小,近距离用眼时间短有关。同时城市近视检出率高于农村,在其他研究中也得到证实这一结论[3]。但是有些研究者得出与此不一致结论[21]。这些结论出现可能是屈光不正定义不同所致,父母所受教育程度和所掌握的近视相关知识多少有关系。同样,随着经济快速发展,近视检出率也发生着变化。此研究中也发现远视检出率在幼儿园阶段随着入学年份增加,远视检出率呈下降趋势,幼儿园以上高年级学生间远视检出率无差异性,这可能与我们一生的屈光状态变化有一定关系,随着年龄增加,远视逐渐正视化[22-23],近视检出率不断增加,而在本研究中,远视主要集中幼儿园及一年级。也有可能是随着经济发展和父母的屈光相关知识的增加,同时国家加大力度对各个地方学生眼健康进行筛查,使得高度远视孩子得到及时治疗,使得远视所致的弱视得以恢复。本研究发现城市屈光参差检出率大于农村,汉族的屈光参差检出率大于布依族和苗族,儿童青少年屈光参差检出率在幼儿园阶段随着入学年份增加而减少,随着入学年份进一步增加,教育程度的加深,屈光参差的检出率进一步增加。这可能与城市和农村孩子近距离用眼时间、父母教育水平和生活方式不同有关[24],政府大力度视力筛查使得屈光参差孩子更易被发现而得以及时治疗,但民族间屈光参差不同原因需待进一步证实。
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地区的国家,大约92%的人口是汉族,有约8%的人口是少数民族,贵州省兴义市是一个多民族居住的地区。这项研究发现汉族的近视、散光检出率高于布依族、苗族(P<0.05),这可能与少数民族居住在偏远地区,近距离工作时间短及电子设备使用频率少有关。同样少数民族和汉族的基因有所差异在某些研究中也得到证实[25-27]。某些研究也发现汉族的近视检出率高于少数民族[12],但具体发生机制尚不清楚。但离我省较近的云南省研究发现少数民族的近视检出率高于汉族[13],同样有研究发现彝族与汉族之间近视检出率无显著差异[14]。不同地区会有不同结果,可能与当地不同民族间的近视基因易感性不同有关,同时不同地区,少数民族所居住的环境,生活习俗,城市化程度不同使得结果不同。不管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随着入学年份的增加,近视的检出率也在增加,这可能与学生的课业任务加重、户外活动减少、网上教学流行和电子设备使用时间增加有关。
本次研究中,所有的研究对象均为在校学生,人数众多且课业繁重,普遍的散瞳验光并不现实,故采取非睫状肌麻痹的情况下进行验光。要求研究对象保持远看30min以上,检查时,嘱其注视验光仪中的房屋提高数据的准确性。在进行数据分析时结合裸眼视力检查结果减少系统误差。
综上所述,贵州省兴义市近视、散光检出率随着入学年份增加呈上升趋势,其中城市地区检出率高于农村地区,女性检出率高于男性;汉族、布依族、苗族青少年儿童近视、散光、远视、屈光参差检出率在幼儿园、初中和高中无明显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