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背景下本科生在线学习效果审视与改进路径研究*

陈雪 许红莲

摘   要：2020年新冠肺炎突袭，使“互联网+在线教育”迎来一波空前的繁荣发展。基于国家“停课不停学”的要求，“网课”、在线学习成为国家级的热点话题。文章通过文献法、问卷调查分析法，利用SPSS2.0对学生在线学习效果进行数据挖掘。结果发现，疫情期间在线学习推动了智能教育信息化，促进了开放学习深度发展，但面临着学生学习动机不足、师生交互性弱、在线学习环境有待提高以及在线学习效率低等问题。因此，在探讨在线教育未来发展的基础上对其进行重新审视，并提出提高学习动机、调整交互行为、完善学习环境等改进路径，其研究对疫情期间和疫情过后促进教学方式改革、深度研究在线教学模式、促进在线学习质量提高、培养学生终身自主学习能力具有重要理论意义。

关键词：疫情;“停课不停学”;在线学习;改进路径;调查研究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8454（2021）09-0076-05

一、引言

2020年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爆发造成多个行业巨大损失。国家教育部积极部署疫情防控工作，发布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工作方案。在确保学生健康安全、学习不间断的前提下，利用“互联网+教育”、大数据智能课堂等途径，采取了以政府为主导、高校为主体、社会主动参与的方式，通过在线教育平台开展线上授课和线上学习，实现“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1]随着线上教学持续大范围推进，在线学习的问题日渐凸显：学生自觉参与在线学习积极性低、师生交互性弱，参与、对话深度不够，加之长时间地注视电子产品，也引起了许多教师、家长和教育从业人员的担忧。为响应国家“停课不停学”号召、了解学生在线学习情况，本研究选择某高校经济与管理学院非毕业班本科在线学习技术服务对象进行问卷调查;通过分析学生在线学习动机、在线课堂交流互动情况、在线学习效率问题提出改进方向。所选调查样本来自不同专业、不同年级、不同区域、不同地理位置和不同家庭的线上学生;调查时间为2020年6月6日到6月12日，收回问卷684份，剔除无效问卷2份，有效问卷682份，有效率99.71%。通过数据收集、剖析疫情背景下学生“停课不停学”问题，探讨提升学生在线学习的有效路径，对提高学生在线学习效果与学习质量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二、文献回顾

在线学习实际上对不同人群应当有不同的定义，比如有的学者认为：在线学习就是把学习内容和学习者聚集在某一共同的话题或某一领域进行讨论，使助学者和学习者得以连结起来的网络学习方式。目前，相关研究集中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在线学习平台支持研究

杨晓宏等[2]将市面上在线学习平台划分为内容型、工具型、综合型和平台型四种，随着市场发展，这些平台开始出现功能单一、教育资源同质、互动机械和平台操作繁杂等现象;王静[3]提出以SPOCs、DLMOOC、MOOL、DOOC等为主的新型在线学习平台实现视频点播、直播互动、辅导答疑、线上数据管理与统计等教学操作，且支持PC端、iPad和移动手机，操作方式非常友好。除此之外，还有学者将AR和VR技术引入教育领域，通过开发虚拟展馆、课程视频录制、学习智能评价系统、运用眼球运动、人工智能等技术智慧分析学生在线学习状态，并进行了相应的研究，为提升在线学习效果提供了技术上的理论支持，促其朝着信息化、现代化的方向发展。

2.在线交互行为研究

eyma    ？魻zhan等[4]提出以在线学习游戏化来增强师生互动、刺激学生在线学习动机、提高学生学习效率;Joi L.Moore等[5]认为教师上课选择的教学平台不同，其互动环境会有所不同，继而产生不同的学习效果。国内学者董炜疆等[6]对比雨课堂、慕课、钉钉等教学APP提出不同软件能满足不同学生互动需求，但要考虑学生网络流畅度和身处的环境，避免不良交互影响学生线上知识摄入;杨海军等[7]从平台系统操作出发，认为除基本授课外，互动还应包括屏幕共享、课堂问卷、举手弹幕、语音连麦、视频对接等在线互动方式，以确保在线教学参与度和学生学习积极性。

3.在线教学模式研究

Shaifu Gupta等[8]提出关联反馈集成学习模型，建立基于lstm的多类分类器来进行资源瓶颈识别，以支持资源瓶颈识别模型的持续在线学习。Ngoc Thuy Thi Thai等[9]通过比较面对面学习（F2F）、充分学习（EL）、混合学习（BL）和翻转课堂（FC）四种学习模式环境，得出在FC和BL環境中学习对学生学习成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混合式学习在教学和学习中取得了更高的成绩，学生满意度更高，坚持力、灵活性更强。王运武等[10]在比较了在线教育、O2O混合式教育、传统教育后，认为针对在线学习时效同步与异步的不同，可选择直播或者录播不同模式。吕海峡等[11]在研究“线上+远程教学”基础上提出以问题导向模式（PBL）的学习。

以往在线学习研究主要集中在基础影响和软件应用方面，关注的是学校、软件研发人员和教师主体，鲜有研究以学生为在线教育研究对象。面对大数据、人工智能、“5G+智慧教育”的研究大流，坚持以学生为主体，研究学生在线学习效果改进路径，其对促进教育信息化、加深在线学习深度、完善在线教学模式、培养学生自主终身学习习惯具有重要意义。

三、学生在线学习效果审视

通过收集、分析、整合相关文献，结合疫情期间在线学习现状，研究设计了《疫情下某高校“经管”学院学生在线学习问卷调查表》。内容包括：①学生基本信息;②学生在线学习动机;③在线教学师生互动情况;④在线学习效果鉴定和期望值。问卷信度？琢=0.661（标准化Cronbach ？琢系数：0.676，信度良好）;借助SPSS数据统计软件进行统计分析。研究发现疫情期间学生基本全面投入在线学习状态，全国高校课程开课率达到91%。在线课程数量超过186人的有5～6门课程，占比为27.27%，有40.17%的学生在线课程数量达到7～8门，6%的课程超过10门。并且在线教育平台丰富多样，增加了教师在线教学的选择空间，根据反馈，腾讯课堂84.36%占比最高，接着腾讯会议84.21%、QQ群视频83.19%、学习通79.09%、慕课78.36%也发挥了重要作用，在线教学平台选择面广，但软件实际能使用到的功能较普通、单一，整体学习效果不明显，主要受学生学习动机、学习交互行为以及学习环境影响，具体如下。

1.学生在线学习动机

影响学生在线学习动机的因素有很多。研究以课程学分（绝对外部因素）、增加知识量（半绝对内部因素）、自我兴趣（绝对内部因素）、逃避做家务（半绝对外部因素）及其他动机选项为指标进行设计调查。学习动机与学生在线课程提问参与情况如表1所示。

整体上，不论是绝对外部因素下的课程学分还是绝对内部因素下的学生学习兴趣，都能有效地刺激学生的在线学习动机，但是绝对外部刺激A选项的学生在线参与度较低，积极向教师提出与课程相关的问题占比仅有62.75%。提问互动比率最高的是基于学习兴趣的学生，达到81.48%。数据证明，绝对内部因素刺激的学生知识求知欲更强，课堂参与度明显高于外部因素学分刺激的学习动机参与率，进一步访谈也证明了这一学习效果。

2.学生在线学习交互行为

在线学习交互行为包括“同步”在线交互、“异步”在线交互以及人机交互。疫情期间，多种交互方式交替使用，基本实现了全区域、全覆盖、全方位的在线教学。在大数据人工智能教学平台下，在线教学逐步从新鲜感转向新常态、单声道转向双声道。

调查发现，“录播+直播”在线教学模式最受学生欢迎（57.0%），混合式多元教学模式成为热点研究的主要方向：Shaifu Gupta等[8]提出在线混合教学对高成绩学生的成绩有正向边际效应（效果是单一在线教学的1/3～2/3），但取决于高成绩学生以往学习经验的数量。混合教学作为传统教学与在线教学的折中教学方式，吸纳了单一教学模式的优点，在提高教学质量的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新的情况，如对师生信息素养要求高、需要构建混合模型，在线学习过程中师生交互弱影响在线学习感受等。学生在线学习感受和在线学习师生互动相关性如表2所示。

如表2所示，选择各大在线教学平台几个普遍的交互方式，其中，B选项Pearson相关系数值为-0.378，0.01水平的显著性，两者之间显著负相关。选项E相关系数值为-0.281，0.05水平的显著性，两者之间负相关，师生互动和学生在线学习感受有一定的相關性。事实证明，并非教师要求学生签到、提问、答疑，学生就会有好的学习感受，这些机械化平台自带的互动方式对学生学习感受产生一定影响，但并不是关键因素，缺乏深度有效互动。

3.学生在线学习环境

10%的学生认为在线学习和学校上课效率、进度差不多，线上线下教学对他们影响不大，进一步访谈发现，这部分学生适应性较强，在评价在线教学未来发展趋势上抱无所谓态度;有11%的学生认为在线学习可以提前学习到更多内容，相比较前者而言，这部分学生对在线教学有更为清晰的认识，对在线学习期望较高，认为未来在线教学会成为主流学习状态。剩下的绝大部分学生（63.90%）认为在线教学进度比线下教学进度慢且学习效率更低，整体对在线学习期望较低，处于中等偏下的学习动机，在未来趋势评价上，也一致认为在线教学有一定优势，但不会成为主流方式，在线学习更需要教师积极引导。分析发现主要是受城乡区域水平、家庭、社会环境限制，学生在线学习面临诸多问题：主观上，自主学习能力低，自律性差;客观上，手机流量不足，网络限速、卡顿、不稳定，易受外界刮风下雨等不良天气影响，网络没有信号以及介意网络资费高等。

四、在线学习的问题与反思

1.学生学习动机不良影响在线交互行为

在线学习动机对在线学习者学习成绩、意志、课程兴趣和在线互动的影响较大。研究表明，使用动机策略的学生在学习动机、学习成绩、课程兴趣、分数上均有显著提高，但不良动机或动机过高过低则不利于学生学习，出于内生动力学习需求的在线交互行为动机明显强于外部因素下的交互行为。且在线教学的集中性、繁杂性使学生感到课业压力较大。部分学生表示对在线学习毫无兴趣，甚至厌烦，但为获取学分，他们理性选择在线课题，彰显参与感。一方面，作为成年人，学生可以对自我有约束作用。另一方面，这种状态的背后存在一种潜在消极思想：自主学习能力弱，但看起来很努力，时间消耗的同时却没有任何学习效率。从行为强化主义的学习动机观来看，基于学分、做家务的外界强化确实能够对学生参与在线学习动机起到激发作用，但易造成学生学习倦怠，在线交互差，不利于培养学生高阶思维和学生自主学习习惯。

2.平台“机械化”在线交互行为影响在线学习效果

在线教学与传统教学一样有局限性，根据调查结果显示，学生认为在线学习比传统课堂有更多的讨论机会但学习效果没有传统教学效果好。主要原因有：第一，学生长时间注视电子产品，生理疲劳导致学生积极性不高，缺乏在线学习兴趣;第二，目前大部分平台“机械化”的参与方式不够新颖，智能化程度较低，学生没有临场体验感;第三，教师在线授课服务氛围欠缺，线上虚拟环境易受网络延迟等外部因素影响，这难以及时有效带动学生提高学习积极性。在线学习的空间分离性，完全依靠虚拟网络技术往往不能实现有效的在线交互，急需开发新颖的交互模式、创新线上沟通技术，以增加学生学习的体验感;以人为本，增加学生自我求知欲刺激学生在线学习需求，注重教师与学生、学生与学生之间，一对一、一对多、多对多以及学生与环境的交叉交互，以提高对真实学习情境的感知。

3.在线学习环境影响在线学习效果

在线学习环境包含内部与外部、主观与客观。与传统学习环境相比，在线学习环境中内部主观因素作用力更强，对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和自律性要求更高;本次调查结果表明，学生在线学习进度明显低于线下学习进度。进一步分析发现，一方面，在线软件操作、平台数据传输、流量吞吐量等网络环境对学生认知、行为和情感投入产生不利影响;教师除了要考虑教学进度、进行时间把控以外，还需考虑网络学生端情况不确定因素以及在线教学平台中弹幕、视频、语音等互动方式的突发问题。另一方面，在线学习容易使学生产生焦虑、孤独和倦怠感，对学生自我调节依赖度高;部分学生表示，在线学习时面临手机流量不足、网络资费高、学生自控力低等问题，对在线学习效果产生消极影响，其中“挂机学习”对在线学习效果影响最大。

五、学生在线学习质量提升的路径

1.激发在线学习动机，提高在线学习热情

在大力倡导智慧教育的背景下，助学者应创新教学教法，激发学生在线学习动机，注重线上课堂的内容传递和互动状态，内部需求和外部强化并重，增加学生在线学习动机。可以采用多组合学习方式激发法：①“小组合作+在线展示+线上点评”，增加生生之间互动性，加深认知，培养合作自信。②“教师授课+视频连麦+师生互评”，增强现实感、亲近感，改进在线课程单向信息传递、学习者缺少情感交流、缺乏即时反馈的现状。③“在线教学+弹幕点评+随机测验”，及时利用互联网技术强化新知识，对所学知识进行迁移和综合利用。④“在线学习+学习进度条+小组PK”，为学生指定线上学习进度条，通过查看学习进度条能够增强学习动机，同学或小组之间形成良性竞争，以“做中学”的方式激发学生学习主动性。⑤“线上授课+在线指导+系统评分”，教师线上授课完毕，针对学生问题在线解答，再利用系统软件进行智能测评，以强实时性、高融入性的方式激发学生在线学习动机，提高学生学习兴趣，增加学习热情。

2.创新在线互动方式，升级在线学习体验

目前5G技术得到落地并应用，5G+智慧教育被广泛提及，其服务智能化、场景情境化和智能交互对在线教学更友好。考虑升级在线教学平台系统，是提高师生在线教学交互性的有效途径;另外，通过VR＼AR＼MR技术融合教育，发挥网络平台监管技术的作用，加强对学生外部行为的监督，可以更好地增强学生在线学习体验。同时，教师调整在线知识服务内容，提升学习内容的趣味性，注重“网课”仪式感，在教师、教学平台、学生之间形成良好互动。表现在：①增强交互设计意识，根据需要采用文字、语音、视频多种方式;②创新设计互动话题，设置提问、抢答环节，引发学生热烈讨论;③及时点评学生的观点，鼓励学生分享观点，引导学生形成乐于交流讨论的氛围;④充分利用视频交互，拉近师生交流距离，师生共联增加情境感知;⑤通过设置开放性、有难度的问题或任务，增强在线交互的频率与强度;⑥调动学生的情绪，增加任务的趣味性;⑦增加学生展示自己的机会，多展示学生作品，让学生产生受到关注的感觉;⑧缩短交互的响应时间，提升交互等待体验，既要关注课程资源、教学内容等静态的预设要素，还要关注动态的生成要素，使学生获得更高质量的在线学习体验。

3.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培养学生终身学习习惯

在线学习中师生处于技术与教育交融的虚拟环境中，物理空间一定程度上阻隔了教师对学生的掌控感，对学生的自律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学生拥有了更多的学习自主权。教师除了对学生的线上课程资源进行遴选、甄别、学习和整合，帮助学生形成有效的学习策略，提供知识性支持外，还可在中观层面通过自建或外包方式研发因材施教的本校学习系统，打造本校在线教学“校本云空间”平台。在坚持以“学”为主的基础上，将单一的课堂学习变为自主性、有弹性的主动学习。毋庸置疑，网络社交性支持对大学生的自我约束力、控制力要求比较高，部分大学生抵制诱惑的能力薄弱，容易迷失方向或走上歧途，为避免学生陷入娱乐消遣不能自拔、影响课后和以后线下的正式学习，可增设在线学习管理员、在线学习班主任/助教（班干担任），及时引导学生在线学习方向。在契合学生学习习惯的基础上，建立自由讨论群组、线上学习沙龙，积极推动学生在线学习思考，使学生形成深层次的知识构建，培养高阶思维能力和終身学习习惯。

参考文献：

[1]教高厅[2020]2号.教育部应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关于在疫情防控期间做好普通高等学校在线教学组织与管理工作的指导意见[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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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yma  ？魻zhan，Selay Arkün Kocadere.The Effects of Flow，Emotional Engagement，and Motivation on Success in a Gamified Online Learning Environment[J]. Journal of Educational Computing Research，2020，57（8）：2006-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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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Shaifu Gupta，A.D.Dileep.Relevance feedback based online learning model for resource bottleneck prediction in cloud servers[J].Neurocomputing，202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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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吕海峡，王渊等.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开展PBL教学活动的挑战与应对策略[J].医学教育研究与实践，2020，28（2）：199-204.

（编辑：王天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