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晓兰
摘要:体育舞蹈“莲花十八响”是一种人体艺术文化的表现形式,是从外在形象、形态到内在意蕴气息都充分体现出人性的内在韵律的特殊运动,而对于这种特殊运动的创设和升华需要美感的融入,更需要舞蹈意境、灵魂和精髓的融入。体育舞蹈艺术意境的创设关键点在于虚实相生、情景交融、时空转换,与虚境的结合重生。
关键词:体育舞蹈;莲花十八响;文化艺术
中图分类号:J72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444X(2021)02-0089-06
国际DOI编码:10.15958/j.cnki.gdxbysb.2021.02.014
一直以来,体育和舞蹈之间都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一方面,舞蹈可以作为体育的特殊载体,进而将体育用艺术的表达方式来展现其内在魅力,让人们更多地用审美的眼光来欣赏体育竞技。另一方面,舞蹈本身就是一种人体艺术,通过人体这个特殊媒介,将丰富多彩的韵律和不断变换的节奏通过点、线的结合来形成动、静姿态,而体育舞蹈的结合更能够体现出这样的价值。[1]
土家族舞蹈“肉莲花”又称“莲花十八响”,在表演时更多地表达了土家族人对于丰收的喜悦之情和对幸福生活的憧憬。作为体育舞蹈,“肉莲花”还融入了土家族花灯文化表演的基本动作。随着这种舞蹈形式的不断发展和创新,还逐渐加入了口技、手指弹拨、雷鼓、头铃、手铃等内容,使得这项体育舞蹈的整体节奏变得更加有力。从伴奏的角度来讲,“肉莲花”主要是以大鼓进行伴奏的,整个节拍分为四二拍和四四拍,鼓声非常凝重而铿锵有力。其唱腔更多采用的是沿河地区土家族的方言和民族传统曲调,所以极具土家族民族文化的地域特色。[2]从整体上来讲,土家族的“肉莲花”舞蹈动作粗狂豪放、气势十分雄壮。从舞蹈内容上来讲,“肉莲花”有着浓厚的民族文化气息,我们从这种体育舞蹈中能够感受到土家族人那种自然天成的和谐氛围。
一、土家族“肉莲花”的运动特征
(一)舞蹈形式的随意性
土家族的“肉莲花”对表演场地、人数等没有太多的限制,其舞蹈形式的体现比较随意。
首先,在舞蹈服饰方面,“肉莲花”对于服饰没有太高的要求,再加上舞蹈表演多为男性,腰部以上基本是赤身裸体,只有脖子、双手腕部、脚踝佩戴土家族特有的金银配饰、响铃,腰部只需用土家族的土布服饰遮掩就足够,所有这些从服饰方面就已经将土家族以及这种舞蹈豪爽的特点显露无遗。贵州世居的土家族所生活的区域属于“巴蜀”区域,这片生活区山高林密,在古代甚至用“蛮荒”来描述,这个区域的人民非常贫穷,所以穿着上相对比较简陋,并不像其他少数民族那样对于服饰非常讲究,并且从穿着上也可以看出土家族对于生活比较随性,这些综合因素促使他们养成了赤身的习惯,故而土家族汉子在舞蹈的过程中大多都是裸身跳舞,这种习惯也延续到了后代土家族。
其次,土家族的传统体育舞蹈对于表演人数没有固定的要求。土家族的男子从出生到病故都要跟家人或者其他舞者学习歌舞,如果不学习歌舞,那么在土家族中就没有地位,不会受到其他族人的尊重。这种习俗甚至延伸到了爱情方面,土家族的男女谈情说爱就是借助各种活动进行的,这最主要的当属传统体育舞蹈,在土家族人的眼中,会不会跳舞甚至已经关系到了一个人的生存。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土家族男子能歌善舞的现状。他们在各类传统舞蹈中都能够表演,并且任何舞蹈都可以参与,没有固定的表演人数限制,他们只是将体育舞蹈作为一种自娱自乐的项目。
最后,“肉莲花”对于表演场地不会有太多的要求。黔东地区的地形地势大多为山区,土家族居住区相对分散,但是由于他们性情豪放,凡是高兴都会聚集在一起即兴跳舞,不论是在农田、院子,还是舞台都可以成为他们表演舞蹈的地方,所以传统的“肉莲花”并不需要特定的舞台。
(二)舞蹈动作结构的紧密性
“肉莲花”的舞蹈动作需要全身上下所有肢体的配合,这种舞蹈动作结构和舞者身体各个部位都有密切的联系。“肉莲花”的基本动作可以分为“上九响”和“下九响”,具体来讲可以划分为四种:
1.舞者上身的“上九响”
上身的“上九响”指的是舞者用手掌完成拍打自己的额头、肩部、肘部、腕部、击掌等动作,所谓“九响”指的是拍打额头、双肩、双肘、双腕、击掌、拧指。
2.舞者下肢的“下九响”
下身的“下九响”指的是舞者拍打自己的双胸、双腹、双腿、双膝、双脚背這一套动作。
3.上动下不动
以腰部为界完成扭臂、动头、晃肩等动作。
4.下动上不动
扭动腰部以下的臀部、晃动小腹。
上面的四套动作相互独立,同时又相互兼顾。除了以上所提到的“十八响”动作以外,土家族的“肉莲花”舞蹈动作中还包含有土家族人独有的“花灯”艺术身法以及“金钱杆”拍打动作,例如土家族人“花灯”艺术中的“水牛闪杆”“嫩狗嵬扒灰”“抖跳蚤”等动作,再如“金钱杆”中的“击肩”“打腿”等,再配合上“慢大步”“外八字脚”“穿花布”等脚步动作来完成“肉莲花”的演奏,这些动作的协调融合才使得舞者的身体能够协调、有节奏地完成各种难度不同的动作,表演体现出简单粗狂、响亮透彻的意境,其体育动作结构非常紧密,表演非常流畅。
任何一个体育健身项目的出现和发展都具有运动特征。[3]土家族“肉莲花”的体育运动特性体现在以下几点:
首先,体现在“甩”的动作上。舞者在表演的过程中需要张开五指,按照“上九响”“下九响”、上动下不动、下动上不动的舞蹈原则来“甩”动全身,在演奏的过程中需要舞者下肢立稳,上肢不停地甩动手臂、甩打身体上的肌肉和关节。
其次,体现在“拍”的动作上。拍的动作更多地融入了“大板”动作,即借助手掌“拍”打四肢、下腹等,从而发出响亮的声音。舞者在表演的时候,“大板”动作粗犷刚健,出手有力,声势夺人,尤其是声声透彻的拍打动作充分彰显了土家族人强健的体魄和野蛮刚强的民族意志。
最后,体现在“拧”的动作上。“拧”这个动作体现在“小板”的动作结构中。所谓“小板”指的是舞者的拇指和中指相拧所发出的清脆响声,这个动作结构相对舒缓。“肉莲花”拍打节奏通常是“四四拍”或者是“四二拍”,同时配合击鼓或者口技来指挥,加上小板和大板的动作融合,更显得“肉莲花”体育舞蹈动作的变化自如,舞者在演奏过程中犹如在云中漫步,十分清闲,同时也不失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舞蹈动作环环相扣。
(三)舞蹈动作的健身性
土家族的“肉莲花”在表演的过程中看似动作凌乱,但是舞者所拍打的每一个部位基本上都是人体的穴位,这些穴位的拍打对于治疗某些疾病有一定的帮助。例如“印堂穴”位于人的额头部位,拍打这个部位能够有效缓解头痛、感冒等症状;“天枢穴”位于腹部,横平脐中,前正中线旁开2寸,拍打这个穴位对于便秘、肠胃炎等疾病有很好的疗效;“腰眼穴”位于腰椎以下1.5寸的位置,拍打这个位置对于缓解腰酸腰痛、腰肌劳损有很好的疗效;“肾俞穴”位于第2腰椎棘突下,旁开1.5寸,拍打这个穴位对于腰围疾病有很好的疗效,能够很好地起到健体生精的作用。
根据中国传统中医理论,经常性地拍打身体的某些穴位能够起到疏通经络的作用,而人体的经络连接着身体的五脏六腑,是人身体内外的重要通道,拍打重要穴位能够起到联通内外、舒筋活血和滋养全身的作用,通过按摩和锻炼能够提高身体免疫功能,土家人体魄强硬与此有很大的关系[4]。
从“肉莲花”的表演动作上来讲,动作结构主要包含有跑、跳、拍、拧、挥、甩、扭、转等要素,这些动作都需要舞者不断地拍打身体上的不同关节、穴位、肌肉来完成情感抒发,继而展现自己的刚健之美,能够起到很好的强身健体的作用。再加上“肉莲花”的产生有一定的自然性和套路性,并且土家族汉子追随鼓点节奏跳舞的时候,往往一套动作完成需要8分钟左右,而且舞蹈动作相对较大,所以动作强度非常大,完成一套动作往往都会气喘吁吁,动作强度和运动量完全不亚于现代健身操,通过对这种体育舞蹈的反复练习既能够达到减肥的目的,还可以强身健体。[5]
(四)身心娱乐性及健身表演特点
不论是体育,还是舞蹈,娱乐身心,形神兼备,被人欣赏和接纳始终是人们从事这项运动所追求的一种境界。黔东世居土家族人早期在“巴蜀”地区生活的时候,由于周围崇山峻岭、山势险要,所以与外界的接触交流相对较少,故而对于外来的文化没有太多的了解,更没有时间和机会接触外面的文化,所以这个地区的土家族人想要娱乐就只能通过唱歌和跳舞来实现。他们尤其热爱体育舞蹈,不论是生活闲暇之时,还是劳动过程之中,都会聚集在一起载歌载舞。
追根溯源,土家族“肉莲花”体育舞蹈最早是作为土家族大型庆典活动的一个娱乐项目,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时代的发展,土家族人的大小事宜,例如婚丧嫁娶、祭祀礼仪等都会跳这种舞蹈,久而久之这种舞蹈就成为了土家族的一种日常娱乐项目。
二、体育舞蹈文化的创设思路
(一)体育舞蹈创设内容
1.情
如果单纯从体育舞蹈本身来讲,景应当作为首要元素,但是,如果加入艺术意境就必须要有情感的元素,所以“景”自然就成为了外在表现。情是舞者对于舞蹈的一种审美态度以及情感体验,也是舞蹈的原始动力,有了情感才能够让体育舞蹈更加生动活泼,更富艺术魅力。情从深层次的角度来讲包含三种元素,即情、理、意,这三种元素是体育舞蹈艺术意境创设的基础。[6]
首先是情。对于舞者而言,喜爱舞蹈才是舞蹈情感的首要要素。土家族的“肉莲花”,正是基于土家族汉子对于这种舞蹈的热爱才有了情感,并且这种情感贯穿了“肉莲花”舞蹈的每一个眼神动作、手势、步伐、姿态,通过每一个动作将土家族人对于“肉莲花”的情感串联在一起,让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伐都形成动人的音符。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体育舞蹈中的情感流露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舞者在舞蹈表演的过程中通过自己的认知和对舞蹈本身的感知所产生的一种审美想象。而想要让情感更加真切地渗透到舞蹈动作中,则需要对舞蹈本身有更多的想象和理解,找到舞蹈情感和意象之间的联系,而这个过程就是对舞蹈的理解,即“理”。
其次是理。理是舞者对于舞蹈中每一个元素的理解,是对相互作用的事物关系的一种认识,这种认识既针对舞蹈内容,也针对舞蹈形式,所以就需要舞者对于舞蹈风格、特点充分把握。[7]土家族的“肉莲花”,每一个土家汉子在表演的时候情感都十分丰富,因为他们对于“肉莲花”舞蹈内容和风格的认识已经深入骨髓,他们能够用心理解这种舞蹈,通过形体来表达外在的景象。所以,他们对于“肉莲花”这种体育舞蹈的理解是和感知、想象以及情感相互联系、交织的感性认知以及理性认知的融合。
最后是意。所謂“意”指的是情和理的融合。舞者在体育舞蹈表演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情感是情与理的融合,因为从本质上来讲,情是理存在的前提,而理则是情的深入和升华。只有情于理中得到意的升华才能够让情有理所依。如果脱离情就无法达到艺术意境创设的要求,只有情理融合,才能够创设出属于体育舞蹈的艺术意境,进而实现“情理相通”的艺术意境。土家族的“肉莲花”,人们通过舞者的表演能够看到舞者所表达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则正是通过动作来体现舞蹈本身所包含的土家族的文化和生活气息。
2.景
景是体育舞蹈文化艺术意境创设的必要元素,如果舞蹈只具备了首要元素情感,而没有景,仍然无法给观众深刻的印象。换言之,景是体育舞蹈创设艺术意境的重要外部环境,是舞者表演过程中的形体所展现出来的虚拟性舞蹈动作。土家族的“肉莲花”,舞者利用拍打身体所演绎出来的激昂亢奋的舞蹈既表达了“肉莲花”所富含的浓厚情感,同时又表现出舞者对于舞蹈本身的熟悉和默契。[8]
3.象
舞蹈中的象是舞者外部形态的凝结和升华。简单来讲,所谓“象”就是由形所构成的一种动态和静态融合,象的存在是以感情为中心、以形为基础的,舞蹈所展现出来的具有较高审美价值的“景”就是由这样一个一个的“象”所构成的,进而让观众能够更深层次地品味舞蹈的魅力,引导观众来产生更深层次的联想。象的体现需要舞者在演奏过程中全力以赴,不能出现任何失误,否则会影响象的整体价值,甚至会出现缺乏形神具备的艺术美感问题。“肉莲花”的“十八响”,不论是上动下不动,还是下动上不动,每一个动作都要拍打到位,否则就无法达到艺术意境的效果。
4.形
形也可看作是形体,是舞者在表演的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外部形象特征,也是构造舞蹈景的基本要素,具体来讲指的是舞者的眼神、步伐、手势和姿态等动作间的默契配合,也是舞蹈演奏者的特殊舞蹈语言。“肉莲花”的“十八响”,舞者在表演的过程中,每一个动作、手势和拍打位置都是对这种舞蹈艺术意境的表达和重新创设,也是用这种特殊的舞蹈语言来给观众展现土家族独特的生产生活方式。所以说想要创设体育舞蹈的艺术意境就必须要让形兼具神,神是创造优秀的形的关键所在。在土家族的“肉莲花”舞蹈表演中,舞者不断摆動的身姿所体现出来的土家族汉子奔放、豪迈、敏捷以及富有感染力的舞步让整个表演充满活力,不仅体现出“肉莲花”热情奔放、豪迈独特的特点,更能够让观众置身其中,而“肉莲花”的这种舞蹈感染力正是神之所在,也正是艺术意境的最佳体现。
(二)体育舞蹈文化艺术意境创设的重点
1.体育舞蹈音乐的应用
“舞者,乐之容”,任何舞蹈都需要音乐的辅助,舞者借助音乐能够产生一种情景交融、身临其境的心理感受。所以,如何借助音乐来体现体育舞蹈的魅力也是文化艺术意境创设的难点所在。一方面需要舞者对音乐的旋律、节奏有精确的把握,另一方面还要在聆听音乐的同时发挥舞者自己的联想和想象,让自己真正身临其境进而发挥主观能动作用。利用音乐的刺激,舞者会将这种魅力体现在形体上,进而与音乐产生共鸣,让观众能够从音乐和舞蹈中获得美的感受。
2.文化艺术意境创设的突破点
任何体育舞蹈的艺术意境元素构成都不是独立存在的,任何元素都是有机的整体,正所谓情贯穿舞蹈的始终,景由象生、象由形生、形与情交融最终才会产生“景外之景、象外之象”,而产生这种意境的突破点就在于如何创设意境。
所谓写入意境就是通过景来逐渐融入情,先通过吸引人的环境描述来进入景的营造和情感体现中,然后找到观众的审美趣味点,同时在体现舞蹈情感和舞蹈艺术人物关系的过程中渗透舞者的思想。
意境的创设性营造主要是依据舞蹈主题来加入情感,这种舞蹈的环境更多是虚拟出来的,也就是假设性的一种情感氛围,所以非常需要舞蹈中情与境的重叠融合,让观众能够产生情感共鸣。
土家族“肉莲花”是对土家族先人喜爱体育舞蹈特点的一种传承,舞者演绎的意境是土家族特有的民族文化特点,对于继承和发扬土家族传统民族文化起到了重要作用。例如上面提到的创新过的“肉莲花”的三个表演阶段,需要男女之间通过音乐意境的配合以及土家汉子之间的默契配合才能够将男女之间的情感主题表达出来。
三、“莲花十八响”的意境营造
(一)形式美的视听享受
形式美的意境创设前提在于把握好舞蹈形式美的物质材料构成,即舞者的塑造过程,这其中既包括舞者在舞台上的语言、形体、表情、姿态,同时也包括舞者与音乐的默契配合。想要创设形式美必须建立在生动实境的基础上,对于舞蹈中特有的动态视觉、听觉等表演艺术需要进一步的强化,并且需要舞者对于感性元素的塑造有很好的把握。
体育舞蹈中色彩的运用至关重要。所谓色彩指的是体育舞蹈中舞者的衣着打扮、配饰、妆颜、舞美等,良好的色彩搭配能够更好地给舞者发挥的空间,让舞者能够与所制造出来的虚拟情境完美契合,制造出更加美的意境。而对于体育舞蹈来讲,其中的形状指的是舞者表演过程中的运动方向、轨迹以及各种线条的变化、延伸、交接、组合以及舞者的曲线等给观众带来的不同感受。
“莲花十八响”的不同动作变化,舞者在舞台上时而拍腿、时而拍胸、腹等,变幻多端,以衣服绚丽多彩的动态景象让观众对土家族的体育舞蹈惊叹不已。而体育舞蹈中的声音则指的是舞者和音乐的契合,正如土家汉子听到土家姑娘的歌声后,突然振奋,带着对爱的渴望瞬间进入疯狂的状态,凭借听觉的刺激来对观众产生各种感觉,所以伴随着音乐节奏、速度、风格以及旋律等的变动更能够让舞蹈动作变得更加完美。
(二)“象外之象”的意境营造
意境营造的关键是物象被注入思想情感后转换成意象,再由实象的超越进入意象与意象的组合,根据虚实相生原理产生象外之象和音外之音的意境。也就是说,形式美的视听感知只是表层的,还需超越视听层面才能抵达更高的意境层次,即音外之音、象外之象。“象外之象”包括“象内”和“象外”,前者指的是舞蹈本身所产生的实际意境,后者则指的是舞者根据自己对于舞蹈的理解所营造出来的能够在观众脑海中留下印象的虚拟景象。所以说“象外之象”产生的是舞蹈艺术意境的效果,而想要产生这种效果就必须要结合“象内”和“象外”,做到虚实结合、虚实相生。
体育舞蹈艺术意境创设的关键点就在于实境与虚境的结合重生。具体来讲,以“肉莲花”为例,就是将“肉莲花”的具体情节内容作为实境,将土家汉子的舞蹈动作所延伸出来的想象空间作为虚境,进而营造出更富内涵和审美价值的艺术意境。[9]以杨胜华的创新改编版本为例,他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主要是通过土家汉子的舞蹈来展现土家族山上的劳动场景,这一阶段主要是独舞,体现的是土家汉子从劳动的疲惫中挣脱出来。
第二阶段则是激昂的开端,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情牵动百种情,经过独舞之后,所有的土家汉子都一拥而上,最后在累了之后进入休息静默的状态,而此时出现的是大地的呼吸。
第三阶段则是高潮阶段,在静默状态的基础上,远处传来土家姑娘悠扬的歌声:这山(就)没有那山高,
小娇妹哟我的情郎哥。
那山妹子捡柴烧,
牛郎子哥哎。
哪年哪月同倒我,
小娇妹哟我的情郎哥。
柴不弄来水不挑,
牛郎子哟情郎哥。随着这悠扬、缠绵、温柔的土家姑娘的歌声响起,土家汉子一跃而起,这种情感的挑逗让土家汉子瞬间进入疯狂的状态,这种状态是对于爱的渴望,土家汉子声嘶力竭土崩山裂,最后歌声渐行渐远地淹没在美丽的花丛中,土家汉子手挽手远眺。
音乐是时间艺术,其特质是在音声的前后相续中消失于时空中,这种“虚”的特质和舞蹈动作的“实”结合,虚实相生产生意境。虚实相生、情景交融、时空转换,这正是意境的三大特点所在。这个改编版本中,如果没有第三阶段土家姑娘的歌聲音乐来配合,这段舞蹈就缺少情景交融的部分。苏珊·朗格称舞蹈是一种力的幻象,这是很有见地的。
结语
总来的讲,舞蹈是一种人体艺术文化的表现形式,是从外在形象、形态到内在意蕴气息都充分体现出人性的内在韵律的特殊运动,而对于这种特殊运动的创设和升华需要美感的融入,更需要舞蹈意境、灵魂和精髓的融入。土家族的“肉莲花”将土家族悠久的民族历史文化融入其中,通过“十八响”的动作拍打和舞者的姿态来表现土家族世代生产生活方式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也让我们看到了土家族能歌善舞的特点,以及他们在长期劳动生产过程中对于自己民族文化生活、民俗习惯的传承和发展,让我们能够看到独特的少数民族体育舞蹈。对于传统体育舞蹈的继承和发扬不是土家族一个群体的事情,作为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希望能够通过深入挖掘,实现与现代文明的有机融合,将这种传统舞蹈的文化艺术意境更好地展现给更多的观众,让更多的人了解和感受土家族“莲花十八响”体育舞蹈的魅力所在。
参考文献:
[1]刘菲.基于社会学视角下体育舞蹈教学的美育教法分析与实践[J].陕西教育(高教),2020(11):28-30.
[2]桃子.代龙 回归初心,继续舞蹈[J].尚舞,2020(11):42.
[3]臧家玉.体育舞蹈文化诠释与价值[J].体育风尚,2020(07):277-279.
[4]崔芮铭.美学视域下体育舞蹈的美学特征分析[J].中国多媒体与网络教学学报(上旬刊),2020(06):190-191.
[5]张玉军,张学飞.贵州世居土家族“莲花十八响”健身价值调查研究[J].铜仁学院学报,2017(08):112-115.
[6]周洪箭.体育舞蹈文化的审美特征与价值取向[J].教育现代化,2018(25):354-355.
[7]钟华龙.国标舞的美学价值分析[J].大众文艺,2017(06):159.
[8]王婉纯.体美双重价值视阈下我国体育舞蹈发展问题审视[J].体育世界(学术版),2016(07):16-18.
[9]张长芬.试论舞蹈“肉莲花”在新形势下的传承与发展[J].艺术品鉴,2016(01):109.
(责任编辑:杨飞涂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