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鹏宇
摘 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我国治国理政的重要依据,是管全局、管根本、管长期的。溯源中国制度的优势何所从来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讲好中国故事,增强制度自信。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国制度的文化底蕴、马克思主义理论价值体系为其学理支撑、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为其政治保证,充分把握这“三大法宝”是理解中国制度优势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何所从来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1)05-0004-03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植根中国大地,具有深厚中华文化根基,深得人民拥护的制度体系,具有显著的优势。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意味着继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以后,中国制度优势更加显著,治理效能进一步提升。这些优势是我们坚持制度自信的重要依据。理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源自何处,是我们讲好中国制度故事,也是坚定制度自信的应有之义。
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中国制度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知所从来,才能明其将往。中国制度最有理由、最有底气自信,这种自信源于我们中国制度的深厚历史底蕴、深厚文化底蕴。
(一)“民为邦本,本固邦宁”的“民本思想”对党的初心使命形成产生深刻影响
春秋战国时期,各个流派中“民本思想”已经有所显现。在民生方面,《尚书·五子之歌》中最早记载了“民惟邦本,本固邦宁”[1]。儒家思想代表人物孔子认为治理国家的关键有三,其中之一便是养民,认为养民之途径殆不出裕民生、轻赋税、惜力役、节财用等[2]70。孟子继承孔子养民之思想并对其进行更为深刻详尽的论述,有“与民同乐”之主张,即“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3]35。养民即为政治之第一义,孟子乃进一步阐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3]330。尧舜禹汤之得天下,或传贤,或传子,或禅让,或征诛,虽由“天与”,实赖“人归”[2]96,这一思想与荀子的“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4]224有异曲同工之妙,认为民心之向背为政权转移及政策取舍之最后标准。可以说,这些表达都是当前我国治国理政中突出人民主体地位的思想渊源。
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以来就以为人民服务为根本宗旨,并始终践行着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70多年前新中国成立,中国人民从“三座大山”的压迫中获得了解放,成为国家的主人;70多年后进入新时代,我国主要矛盾发生转变,更加注重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并且举全国之力打响脱贫攻坚战,到2020年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可见,中国共产党永远把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作为自己的初心和使命。
(二)“选贤与能”的人才选拔机制贯穿于我国领导干部选拔标准当中
一个国家能否兴旺,关键在于选拔人才。孔子尊德,“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5]89“修己以安百姓”[5]351,足见孔子更加注重修德以取位。老子认为:“善用人者为之下”“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6]61,要想领导人民,必须满足人民的需求,将民众利益置于自身利益前面。荀子的用人之法在于“取人之道,参之以礼。用人之法,禁之以等,行义动静,度之以礼……故卑不得以临尊,轻不得以悬重,愚不得以谋智”[4]200,主张打破门阀、专论才能之文官制度。墨子的“尚贤”与荀子主张完全吻合,亦强调“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殿赏,量功而分禄,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2]147。可见先秦时期的人才选拔制度已经较之前有所创新,对士人的选拔任用是本着“任人唯贤”的原则进行的。
汉代的察举制更加凸显了古代人才选拔中的“崇德尚贤”思想。《汉书·董仲舒传》记载:“立学校之官,州郡举茂才、孝廉,皆自仲舒发之”。“贤能为上”“量材授官”“录德定位”则是董仲舒察举选官思想的三个重要原则[7]。汉文帝察举要求推荐“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入仕,皇帝问策,考察人才,量才适用。武帝时,除已有的“贤良科”之外,又增加了“孝廉”“秀才”等新科目,并且明确了察举的标准,自此察举的主要标准就以儒家学识的高低而定。
隋朝以后科举制度的出现是官吏选拔制度的一大创新。科举制改变了自秦汉以来以荐举为主的官吏选拔制度,剥夺了士族地主的政治特权,使得官吏选拔和任用权收归中央,有利于消除地方在官吏选拔方面的腐败。同时,科举制度使科举生不论出身、贫富均可参加考试选拔做官,这样就把读书、考试和做官紧密联系起来,提高了官员的文化素质,从而选出一批真正德才兼备的有用之才为统治阶级服务,大大加强了中央集权,也推动了教育和科技文化的发展。
大国治理,以人为本,以才为重。梳理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干部选拔制度的变迁,不论考核内容、考核机制如何变化,其核心都是围绕如何使党员领导干部更加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不断完善和改进的。这些对干部“德、能、勤、绩、廉”等方面的标准究其渊源,可追溯到中国古代的历朝历代,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里找寻到对当代中国人才选拔制度的启示。
(三)“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的革新精神驱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不断创新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伴随我们党对社会主义探索实践的持续深入,伴随着国内外环境的不断变化推陈出新、与时俱进的开放制度体系。为什么中国制度可以在经历各种考验之后仍然经久不衰,焕发出无限活力和巨大优势,就在于中国制度自始至终都蕴含着因时而变、因势而变的革新基因,正确处理好继承与创新的关系。
中国古代政治制度的演变历经传承与创新,早在春秋之际,孔子主张“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5]46故“宪章文武”。但他深知,周政尚文,制度虽备,但“法令滋彰,盗贼多有”[6]52,终究不能久远维持,至春秋而有瓦解之势,于是“从周正名”,于殷政宽简之中,发明一仁爱之原则,乃以合之周礼[2]68。所以“仁治”和“人治”乃是孔子改进周政的两大核心要义。秦汉以后,政治制度上以郡县制取代分封制,在中央设三公九卿,经济上实行重农抑商政策。隋唐科举制度,元明清的行省制度,這些制度伴随着各个朝代生产方式的持续发展不断创新,彰显了我国历来对革新精神的不懈追求。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将马克思主义思想作为指导思想,并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不断对其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确立和发展了社会主义制度。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中国共产党始终立足于本国国情不断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焕发出勃勃生机。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即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在系统阐释中国制度优势的基础上,深入回答了如何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由此可见,中国历来注重革新精神这一优良传统,革新精神始终串联着中国制度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中国始终也必定将制度创新作为国家治理的应有之义。
(四)“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大同理想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价值共识
当今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经济全球化使世界变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世界多极化打破了传统的霸权主义模式,亟须建立和平、稳定、公正、合理的国际新秩序。从国际层面看,国与国之间的对抗冲突不断,零和博弈不时上演;从国内发展状况看,中国的国际地位和作用日益增强,日益走向世界舞台中央,面对世界将何去何从的问题时,中国基于对国内外形势的准确把握,呼吁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
中华文化早有天下为公的优良传统。“儒家‘世界大同‘天下一家的价值追求是促进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的重要思想资源,它对于人的生存价值的尊重和对于和谐社会进步发展的追求,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追求是相互贯通的。”[8]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儒家大同思想的继承和发扬,大同思想是儒家思想的最终价值追求,要实现这一理想社会要以修身为基础,只有做到修身,方能齐家、治国、平天下。同样地,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需要坚持“天下为公”的价值观,需要坚持公平正义的原则,需要坚持“和而不同”的理念[8]。
二、丰富的学理支撑:中国制度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价值体系为指导
(一)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为我国制度构建和实践提供了科学思路
马克思批判了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进而指出:“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9]501。而实践与认识的辩证关系是实践是认识的来源,认识对实践具有指导作用,认识伴随着实践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进而更好地指导实践。因此,实践性成为马克思创立新唯物主义的标志。
马克思的实践观也为更多人所接受。列宁认为“实践高于(理论的)认识,因为它不仅具有普遍性的品格,而且还具有直接现实性的品格。”[10]183斯大林则道出了革命实践中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离开革命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理论,而不以革命理论为指南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11]199-200
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毛泽东同志痛批当时“本本主义”思想,发表了“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调查就是解决问题”“离开调查就要产生唯心的阶级估量和唯心的工作指导,那末,它的结果,不是机会主义,便是盲动主义”[12]110-112等一系列论述。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错误思想曾一度在中国共产党党内盛行,为此,毛泽东同志在《实践论》一文中基于对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深刻理解提出“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12]296-297的辩证唯物论的知行统一观,为无产阶级认清中国革命实践指明了方向。邓小平同志则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13]382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我国实际相结合,二者共同作用的制度创新成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今天的中国制度始终能够大放异彩,并且经历了长久的时间而更加有活力、更显价值,正是我们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笃信其科学性、真理性以及时代性的必然结果。
(二)马克思主义的生产力理论为奠定中国制度的物质基础提供了有益借鉴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支配着社会形态的更替,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尽管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14]592社会主义要越过资本主义社会实现共产主义,就必须取得比资本主义国家更高的生产效率。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实行了优先发展重工业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满足人民需要和为国民经济实现社会主义改造打牢物质基础。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上,邓小平同志强调,坚决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又在1992年南方谈话中指出,社会主义的本质就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们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大胆地试,勇敢地改,取得了一系列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2020年中国经济总量突破100万亿元,居世界第二,成为第一大货物贸易国、第一大外汇储备国,第二大外资流入国……这些成就即是中国制度显著优势的有力证明。
(三)马克思主义群众观使中国制度优势惠及全体人民
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史观首先认为“人们总是通过每一个人追求他自己的、自觉预期的目的来创造他们的历史。”[15]302历史和实践充分证明人民群众就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性力量。其次,在《经济学手稿(1857—1858)》中马克思强调以人为本的生产目的,“人终于成为自己的社会结合的主人,从而也就成为自然界的主人,成為自身的主人——自由的人。”[16]566最后,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的价值旨归就是实现一切人的自由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