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是图书馆的未来——俄罗斯国立图书馆馆长访谈

访谈对象：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毕业于莫斯科航空学院机械工程师专业，拥有美国商业与经济学院MBA学位，2018年8月开始担任俄罗斯国立图书馆馆长，曾担任俄罗斯文化部信息政策与国际关系部主任、俄罗斯国立鲁多米诺外文图书馆馆长等职，他还在国际图联、欧亚图书馆大会等多个国际组织任职。

本刊：2020年新冠疫情肆虐全球，整个世界都遭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图书馆也深受影响。为了继续开展公众服务，俄罗斯的图书馆做了哪些工作？国立图书馆在其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您觉得现在的图书馆和疫情之前相比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在俄罗斯，疫情触及了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中也包括图书馆领域。去年年初，所有的图书馆，包括俄罗斯国立图书馆，都曾对用户关闭了几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证明了俄罗斯图书馆对新环境强大的适应能力。很多图书馆成功地与电子书供应商进行了协商，以便扩大用户通过网络对图书馆资源的访问。我们在有限的条件下开发出了很多新的应用，这些应用现在都还在我们的工作中使用。

在到馆访问受限的日子里，我们尽最大努力让用户可以远程访问图书馆的数据库和电子资源。疫情前，我们曾希望让读者来图书馆访问数据库，这是当时最普遍的图书馆数据库服务方式。而疫情期间，我们改变了这一做法，尽可能地提供远程服务。

在这充满了变故的一年里，我们在国家数字图书馆里设置了几个主题专栏。在“古文献”专栏里，我们提供了一些珍稀出版物的电子版本供用户使用。

另一个新的有趣的服务是提供图书部分章节的远程访问。这项服务流程是：读者在图书馆电子目录中填写需求，书籍不会像平常那样转到外借平台，而是转去扫描。被著作权法许可的图书章节几个小时内就会发送到远程访问读者的个人账户中。

我们可以看到这种服务拥有的巨大潜力，因为它不仅可以组织对俄罗斯国立图书馆馆藏的访问，还可以联合俄罗斯所有图书馆的馆藏，可能还不仅仅是俄罗斯的。您得承认，这听起来很诱人——进入自己的个人账户就可以访问世界上任何一个图书馆的馆藏文献。

我们从疫情中得出了非常重要的结论，那就是数字化战略——这不是赶时髦，而是关乎未来生存的重大问题。我们绝对会为国家图书馆的数字化战略做出巨大的努力和精准的投资。我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看到这些成果，并且我们当中的每个人都可以享有这些成果。

因此，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疫情不只是问题，也是机遇。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而放在首位的是：珍惜工作、家庭、图书馆、书籍。

本刊：我们都认为，数字化是一个很重要的发展趋势，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从事信息技术的推广以及IT行业新方向的开拓工作，您觉得目前图书馆数字化工作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未来应该怎么发展？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我们有个非常宏大的想法——将大部分馆藏数字化并且允许所有俄罗斯偏远地区的用户访问它们。但我们在实现这个目标的道路上会遇到很多困难和障碍，有与著作权相关的法律问题，也有技术问题。

在俄罗斯，可能甚至在整个欧洲，俄罗斯国立图书馆都是最大型的图书馆数字化中心之一。据统计，我们大约需要三千年的时间才能将所有的馆藏数字化。这是一项巨大的技术挑战，我们已经为之做好了准备，但我们暂时无法完成该挑战。现有馆藏的状况也是数字化工作中的一大难题，破损严重的出版物在数字化之前必须进行修复。纸张酸度的中和、修复和大量装订是图书馆的“痛点”，对于众多拥有大量馆藏的图书馆来说，都需要解决这些问题才能推进馆藏的数字化工作。

现在，我们正在努力把那些具有重要意义的图书、报纸、手稿以及读者最常访问的出版物数字化。我们形成了此类书籍的清单，在数字化的同时将电子版本放在国家数字图书馆的网站上供公众使用。

提及未来，毫无疑问，必须考虑到现代世界给我们带来的巨大数字化发展机会。如果图书馆没有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领域非常缜密的解决方案的应用，我认为我们没有未来。我们正在积极地向着这个方向迈进。

本刊：俄罗斯国立图书馆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图书馆之一，拥有丰富且独一无二的馆藏。国立图书馆是如何来行使收集、保存、提供包罗万象的馆藏以反映人类知识积累和俄罗斯国家精神的使命的？在越来越信息化的今天和未来，您觉得这种使命的实现方式会产生哪些变化？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俄罗斯国立图书馆作为国家图书馆，在俄罗斯国家文化遗产传承和保护方面发挥了最重要的作用。馆内保存着世界上367种语言的独一无二的文献，馆藏总量超过4770万册（截至2021年1月1日），其中有大约三百万是特别珍稀的出版物和文献。

我认为，对于一个国家图书馆来说，既要保持作为一个巨型的、永恒的文化机构的地位，同时又要具有开放性和透明性，以适应这个快速数字化并充满活力的时代，这一点非常重要。

作为国家图书馆，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的馆藏配置基于法定呈缴制度，包括电子形式的馆藏。我们有条件得到本国所有的出版物，并在第一时间拿到电子版。电子版本的存在改变了我们向读者提供馆藏的方式，让读者可以通过全文阅览使用我们的馆藏。

今年还发生了一件对我们具有重大影响的事件——2月份，俄罗斯国立图书馆和俄罗斯书库（俄罗斯国家版本图书馆）合并了，这对我们的资源采购、保存和馆藏提供服务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我看来，这次合并带来的益处毋庸置疑。俄罗斯书库和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的合并主要是基于在数字环境中创建国家生态体系的想法。合并之后，两个国家机构的馆藏达到了2亿份文献的规模，我们创建了世界上最大型的国家图书信息资源库。同时，两个机构互相补充，填补了馆藏空白，最大程度实现了国家馆藏的完整性，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永久保存最丰富的文献资源，并为读者服务。之前，俄罗斯国立图书馆和俄罗斯书库的大量工作和资源都有重复。合并之后，两家机构调整了任务分工，减少了物流方面的压力，同时提高了对图书馆系统中现代图书和其他载体形式文献的可访问性。

本刊：俄罗斯拥有古老的文明和众多的文化遗产项目，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方面，您觉得图书馆可以发挥什么作用？国立图书馆做了哪些工作？未来的重点又会放在什么方面？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我坚信，图书馆在保护和传承文化遗产方面起着关键作用。我们完全认同并致力于实践永久保存馆藏的想法，有关民族的书籍记忆是我们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目前，俄罗斯国立图书馆有很多旨在保存和推广图书文化遗产的项目，我向大家介绍其中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

2019年以来，我们在国家“文化”项目框架内开展了“古文献”数字化项目，目的在于更好地保存这些珍稀文献并进行广泛的学术研究。俄罗斯国立图书馆扮演了这个项目操盘手的角色。

纳入“古文献”项目的有极具精神和物质价值并且拥有特殊历史、科研和文化意义的印刷出版物和手稿，还有版画、海报、乐谱、地图等。它们当中的绝大部分都是真正的艺术品，可以展现全新的历史观点，帮助人们深刻理解它们被创作时期的时代现实。之前，这些珍稀文献只提供给专家访问，但我们明白，不仅仅只有专业人士对它们感兴趣。

这些被数字化的文献发布在俄罗斯国家数字图书馆的“古文献”门户网站上。其藏品不仅来自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还有来自俄罗斯多个大型图书馆的16000份馆藏文献。这些文献被分为八个主题专栏：斯拉夫—俄罗斯手稿书籍；15世纪末至19世纪初的斯拉夫基利尔文字书籍；18世纪至19世纪前25年的俄罗斯民间字体书籍；罗曼诺夫皇家书籍；19世纪末至20世纪前25年的俄罗斯海报；18世纪至20世纪初的俄罗斯版画（民间画）；17世纪至19世纪上半期的俄罗斯地图；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的列宁格勒。

免费访问和高质量的电子版本使每个用户都可以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查看这些独一无二的资料的微小细节。对于文化和古文献的研究者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

我想说的第二个项目，是关于如何更加完善地保存馆藏的。去年，根据俄联邦文化部授权，我们对全俄的图书馆馆藏状态进行了监测。俄罗斯联邦主体的中心图书馆参与了该项研究。

研究的基本目的在于明确当前俄罗斯图书馆馆藏文献的保存问题，对文献在书库中的当下保存条件进行评价，同时对图书馆必需的保存设备和专业人员的配备程度进行评估。

在监测过程中，我们研究了283761177个存储对象，这占到了俄联邦图书馆总馆藏的约50%和几乎95%的珍稀馆藏。

该项研究能更好地评估图书馆为延长保存期限和馆藏使用而采用的保存策略，包括存储的标准化条件，修复珍稀文献，实施使文献保持稳定的措施（中和纸的酸度、消毒），大批量装订图书，阶段性保存和封装。

我们认为，在监测过程中得到的数据对于制定近十年俄罗斯图书馆的馆藏保存专门计划非常必要。

我想，关注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的馆藏将是我们接下来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本刊：您曾经担任俄罗斯艺术、文化和旅游从业人员培训学院的校长，我们想知道在俄罗斯，文化和旅游之间的结合是不是特别密切？您觉得在文旅融合方面，图书馆能做些什么工作？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现在，俄罗斯有很多关于文旅融合的话题。多种现代旅游都以了解其他民族和他们的文化为目的。

毫无疑问，图书馆是文化旅游领域的重要参与者。他们积累了大量地方文化方面的信息，这些信息往往都是独一无二且鲜有人知的，更不用说对潜在的游客而言了。可以自信地说，今天的图书馆已经很好地开发了多种旅游信息，并正在向如下方向努力：导览活动、创建地方旅游数据库、给予旅游商务代表们信息支持和合作。图书馆是旅游的信息中心、年轻人会面和交际的平台，是独具特色的旅游业务员和导游，是广大读者进行旅游活动的发起人、组织者和参与者。

就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而言，我们也将这些内容纳入了工作范畴。我们提供世界的书籍、图书馆建筑群、以及独一无二的馆藏，这些原创旅游项目，可以让人们了解这令人惊叹的世界。略谈一二。

我们推出了在图书馆主要建筑内的游览项目。通过这些游览可以让人们了解图书馆以及阅览大厅那令人惊叹的书籍传递机制。参加者有机会访问共有19层的书库，看到最珍贵和最让人惊艳的书籍藏品，它们构成了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大型图书馆的馆藏。在这一过程中，还可以了解到同伟大作家和诗人名字相关的迷人的历史。特别受欢迎的是图书馆夜旅，人们可以游览传奇的帕什科夫宫，有机会进入这座18世纪著名的莫斯科私邸，了解其令人惊叹的历史，感受各个厅室令人赞叹的细节，并从不同寻常的角度欣赏莫斯科。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还提供了一系列参观专门馆藏的游览，包括珍贵而稀有的手稿、地图、乐谱、录音等文化遗产。

我深信，图书馆的文化之旅在未来的许多年都将具有巨大的潜力。

本刊：图书馆是重要的社会教育机构，您觉得图书馆怎样才能更好地发挥社会教育的功能？尤其是面向儿童和青少年的教育和启蒙，您曾经创建了索契儿童创作中心图书馆，在这方面您有什么经验？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谢谢您提出这个问题。在俄罗斯，儿童和青少年是图书馆读者的主力军。我们有专门服务年轻读者的图书馆。它们的使命在于利用一切现有资源向孩子们提供最优的文化发展条件，满足他们在教育、交流和其他方面的需求，也就是说，通过阅读、书籍和其他各种资源为孩子创造符合其社会文化和个性特点的成长环境。

在通往实现这个目标的道路上，有很多优秀的以促进知识增长为目的的活动值得分享——公共阅读、展览、游戏、大师班、竞赛、戏剧和很多很多其他的活动。进入任何一个俄罗斯儿童图书馆的网站，你都会惊讶于他们向自己的年轻读者们推荐的海量服务和提供的建议。

还有一些全国层面的项目。例如，国家儿童数字图书馆发展迅速，为儿童提供了大量数字化资源、期刊、幻灯片、18—21世纪的私人藏品等。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也积极参与了一些与少年儿童相关的教育和启蒙活动。我举个例子：

2020年，俄罗斯国立图书馆在俄罗斯文化部的支持下发布了新的移动阅读应用程序“光”，向学生们免费提供对俄文文学“金馆藏”以及电影和戏剧资源的便捷访问。我们发布该应用的最主要目的是帮助少年儿童爱上阅读。我认为，这是幸福童年的基础。

该应用程序内置了激励环节，可以用来交流思想，讨论已阅读的内容以及测试在阅读过程中获得的知识。我们尤其重视该应用程序中书籍资源的建设——书库中还包含一些非常受欢迎但受到版权保护的作品，如亚历山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和亚历山大·沃尔科夫的《翡翠城的魔法师》等。我们并不追求把“光”做成最大的移动书库，但我们希望此应用程序在内容方面达到最佳。

这一应用程序还为俄语教师在校内进行高质量的工作提供了更多机会，可以帮助他们编制课外阅读清单，快速引用和使用文本，使文学访问变得更加迅速和便捷。

应用程序内的所有作品均提供免费访问且不需要身份验证。用户可以无限期阅读其中的书籍，也可以离线阅读，这一功能对于没有稳定网络链接的人群尤为重要。这是一项非常现代并且便捷的服务，我们将会继续发展它。

本刊：在俄罗斯，不同地区的图书馆之间，不同类型的图书馆（比如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之间，是如何开展合作的？国立图书馆作为一个国家图书馆，在联合全国的图书馆开展服务方面做了哪些工作？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俄罗斯国立图书馆认为同俄罗斯各个地区的图书馆合作有重要意义。除了专门图书馆和科学技术图书馆外，我们是整个俄罗斯图书馆体系的方法论和咨询中心。

根据我们的倡议，2019年，俄罗斯国立图书馆建立了专门项目办公室，在国家“文化”项目框架内协调市政图书馆的发展。

由于这是一个国家层面的项目，2019—2020年间，俄罗斯图书馆的版图上出现了306个示范型图书馆——这些图书馆是为当下社会公众进行会面、研讨、进行独立的学习和创作设立的现代的、包罗万象的文化空间。图书馆的场地可以用于开展各类活动，包括配备现代化音频和视频设备的可开展演讲、实践课和大师班等活动的小型会议厅、协同工作区和阅读区。新形式的图书馆还创造了一切条件为残障人士提供服务。

对俄罗斯示范型图书馆的跟踪调查表明，现代化的图书馆空间受到了当地居民越来越多的关注，极大地吸引了儿童和青少年，是进行丰富多彩的社会文化活动的场所。

我们深知，没有专业技术人员，示范型图书馆的存在和运作是不可能的。因此俄罗斯国立图书馆附属的专门项目办公室启动了一系列以实践为导向的教育计划，帮助听课的馆员不断取得进步并解决具体问题。通过学习项目和团队管理的原则、灵活变通的实施方法，以及与伙伴的协同作战，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学习到了新的东西并且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去年有1126名专业人员参加了这样的培训课。

看到示范型图书馆的读者和工作人员的积极反响，我们感到非常高兴。

预计国家“文化”项目将在六年内推动俄罗斯各地660个市政图书馆实现现代化，并在此基础上建立现代图书馆中心，这将为新一代图书馆的工作树立新的标准。我们深信这一点。

本刊：您是俄罗斯国家图书馆协会“未来图书馆”的副会长，这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你们的关注重点是什么？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俄罗斯“未来图书馆”协会创建于2016年，旨在促进文化、科学、教育领域的图书馆和相关组织在信息社会中的稳定发展。在协会的诸多具体任务中，我特别想强调以下几点：保证对国家层面图书情报资源的访问；在充分考虑信息通讯技术对图书馆巨大影响的情况下推动图书馆的多元化服务；协助发展图书馆作为工作场所以及作为教育、自我提升、人际交往的独特而舒适场所的作用和吸引力。

协会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使不同类型、部门的文化机构和图书馆走向联合。协会计划发展俄罗斯国家数字图书馆，基于图情中心形成新的教育空间，在文化领域完善补充高等职业教育。协会尤其关注为残疾人提供服务的新模式和新技术。

我还想强调的是，在“未来图书馆”协会工作的同时，我们也致力于与其他社会组织和基金会合作，包括境外机构。

本刊：在国际合作方面，俄罗斯国立图书馆有些什么经验？或者说开展有哪些项目？您对未来俄罗斯和中国图书馆之间的交流和合作有什么建议？

杜达·瓦吉姆·瓦列里耶维奇：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积极参与世界图书馆领域的各种实质性合作。我们将我们的国际活动定位于保持和发展与境外伙伴的专业联系，在国际层面增强专业领域的稳固地位。我们非常重视在世界文化遗产项目方面的合作，我们的目标是在全球信息空间建设中占有一席之地。

俄罗斯国立图书馆的专家们积极参与了一些国际行业协会的工作，如IFLA、CENL、CDNL、 LIBER、IAML。我们与世界上最著名的图书馆合作，也特别关注独联体国家的图书馆。

谈到具体的项目，我们所有的项目都与保持馆藏的完整性相关。我们参与了国际出版物数字馆藏的创建工作，这些出版物保存在不同的图书馆中，但它们有共同的特征，比如同属于一个主题或者作者相同。

例如，我们正在实施的一个国际项目是将世界上最著名的有关犹太教和东方学的藏品数字化并引入世界文化的流通领域。这些藏品来自于俄罗斯东方学者、作家、社会活动家戴维·格拉茨耶维奇·金兹博格男爵。我们还与德国伙伴合作，对来自“科列姆”书商和历史硬皮书的收藏家贝克尔的珍贵古本图书进行数字化，以实现对这些资源的广泛访问，这些藏品保存于俄罗斯国立图书馆和德国莱比锡国家图书馆。

我们参加国际展览等大型国际专业领域的活动，明年将要进行的俄中图书馆对话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特别希望与中国的同行交流有关图书馆数字化转型的经验。我们想了解更多有关中国图书馆技术层面的做法：如何保障阅读访问，如何将内容转换成移动格式，如何应用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如何形成数字化书目。这些问题不胜枚举。我们同样也准备分享俄罗斯最好的实践和经验。我相信，这对所有人来说都将是有益和有趣的。

我们希望疫情尽快结束，生活回到正轨，重新与国外的伙伴面对面地交流。

以下为访谈的俄文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