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倍康子 紙艺
丰子恺在一篇文章里讲过两个酒徒,我每次读到,都会一个人偷偷笑几秒钟,觉得沉闷的生活也有趣了。
他写邻家一位老翁,喜欢坐在鼓凳上。老翁招呼丰子恺时,会站起身来,揭开鼓凳的盖儿,拿出大酒壶,斟满两盅,再从鼓凳里摸出一把花生米,和丰子恺对酌。
这个鼓凳里别有洞天,藏着老翁的酒和下酒物。酒被放在瓮里可以保持温度,在寒凉的冬天不时地拿出来喝两口,顺便捻几粒花生米下酒。既打发了时光,又尽了酒兴,还不伤身,多方便,多自在。
他还写了另外一个酒徒。这个酒徒是中年人,经常在西湖边用米饭粒钓虾。他每次只钓三四只虾,拿到酒馆里,要一壶黄酒,再用烫黄酒的热水把几只虾烫熟,然后坐在酒馆里,面朝西湖,用这几只虾下酒,品上半天。他与世无争,既有雅兴,又不耗费太多,多悠闲,多散淡。
能写出这等文章的人,也是古意盎然,深知人生之妙趣,真是好闲雅的兴致!
(暖 玉摘自微信公众号“丁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