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玲,范默苒
(燕山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河北 秦皇岛 066004)
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为美丽乡村建设提出了新要求[1],十九届五中全会又进一步强调,要优先发展农业农村,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生态宜居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目标之一。乡村生活垃圾的堆积制约着美丽乡村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乡村生活垃圾实施分类是生态宜居的必经之路。随着城乡生活垃圾排放量日益加剧,呈现出城市垃圾“乡村化”的现象,有些乡村在消解自身垃圾之外还承担了处理城市垃圾的压力,乡村成了天然垃圾场。此外,较城市生活垃圾分类相对一致的特点,乡村生活垃圾还存在因各地生产生活形式的差异而带来的垃圾不同分类的特点。传统乡村生活垃圾处理方式多为简易堆放或填埋[2],导致土壤及地下水不可逆的伤害,是人与生态环境互利共生目标实现的阻碍[3],影响着农民人居环境、身心健康,同时破坏村容村貌及公共环境卫生[4]。以家庭废物为代表的生活垃圾正在影响着我国生态社会发展[5]。垃圾分类最终是做人的工作,垃圾分类治理要打通每个家庭,由于乡村社会体系属熟人社会[6],更有益于垃圾分类治理进程。乡村地区从源头进行生活垃圾分类、促进资源再利用,是保护生态环境、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途径,通过抓好垃圾分类,将有价值的物品进行变卖和回收利用,既有助于传承和发扬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又有利于提高农民群众的文明素养,培养良好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因此,探究乡村生活垃圾分类影响因素,构建影响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因素关系模型,是计算影响因素重要程度的前提,影响因素的重要程度是对策提出的保障。
从当前学术研究成果来看,权威学者围绕“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这一主题的研究已经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研究观点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内生动力不足导致分类投放停滞不前。这一因素体现在基层群众垃圾分类意识[7]、态度想法[8]、集体意识[9]、家庭规模、家庭收入的差距[10],其中包含了相关的文化素质、法规意识、责任意识不强等[11],从而导致乡村垃圾堆放及填埋现象多见。二是模糊的分类制度规则制约分类治理。这一因素主要体现在以政府为主导[7],忽略了政企合作、校地合作、村民自治等多元主体合作的形式,从而导致各阶层对垃圾分类治理制度及规则解释处于丛林状态,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界定。三是分类治理资金投入匮乏影响末端治理设施建设[12]。“干净的代价是昂贵的”,乡村垃圾分类治理离不开资金要素的支撑和金融资源的注入[9],乡村中存在明显投资不公现象,乡村地区环保投入的数量和份额仍停留在极低水平[11],从而导致有关设施及激励机制无法运作,广泛的公众支付意愿是进行垃圾分类的基础[13]。四是乡村末梢科技支撑能力弱导致垃圾分类权利渗透难、乡村空心化。乡村对于创新技术的应用率低,其中乡村垃圾分类技术照搬城市,并没有考虑所在地区、人口、经济差异等条件[13],导致对技术成果投入资金后,出现效果不显著等问题,同时也有学者关注到“互联网+”背景下对垃圾投放、收运、利用及处置等分类环节的有效机制[14],科学解决了垃圾分类进程中的部分难题。
上述研究展示了主观意识、制度体系、资金投入、科技支撑这四方面的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存在的问题,但是已有的研究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其一,关于因素的阐述只停留在调研[15]、座谈及经验的基础上,导致垃圾分类治理成效差的因素之间关系及重要程度不得而知,从上述研究可知,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存在诸多因素,其相应的破解之道并不能“一把抓”,因此有必要将影响因素进行系统整合,明确因素间的次序和结构。其二,乡村生活垃圾分类运用信息技术手段重视程度不高,尽管有学者提出运用互联网的形式进行垃圾分类治理,但是运用信息手段进行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的描述并不常见,在新基建背景下,强化新一代信息技术治理是趋势,也是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体现。本文在寻求因素分类的基础上,充分考虑观念、文化、资金、制度、参与、实施等全方位影响因素,将其因素结构化、量化,旨在找到突破乡村生活垃圾治理的关键性因素及主导性要素,以此提供有异于城市更适用于乡村的治理对策。
本研究对个人、组织、实施三个层面进行剖析,在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过程中,影响因素由内向外、由微观向宏观逐层体现,首先由乡村群众个人为起点,向乡村组织逐渐扩展,并结合新基建大背景,倡导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导向的分类治理方式。基于上述三大层面,现阶段影响垃圾分类治理的因素包括:个人层面的观念因素及文化因素,组织层面的资金因素、制度因素及参与因素,实施层面的实施因素(表1)。
表1 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汇总
1.思想阻碍的观念因素(C1)。2019年9月国家机关事务管理局发布《公共机构生活垃圾分类工作评价参考标准》,至此生活垃圾分类拉开序幕,直至今日,乡村对生活垃圾的处置问题逐渐向分类治理转换,但是保守落后的乡土观念阻碍了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的脚步。首先,村级干部对生态宜居、垃圾分类这类问题的重视程度(C11)远低于乡村经济发展问题,乡村上层领导没有意识到垃圾分类背后蕴藏的巨大经济价值,因此在整个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的进程中稍显被动[6]。其次,乡村群众的垃圾分类意识(C12)[16]及生活卫生习惯(C13)趋于常态化,长此以往,在生产生活中凭借直观经验处事的村民已经形成了单方面因果性分析思维及“搭便车”心理,村民不能够直观感知垃圾分类带来的实质性影响,同时,垃圾分类的优势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体现出来,这就导致生活垃圾分类在乡村更难实施。
2.知识欠缺的文化因素(C2)。乡村留守人群大多数是没有工作能力的老人及顾家的妇女,他们的特点是文化水平与知识素质水平偏低,这就导致垃圾分类难推广、难运作。首先,乡村群众的科学文化素质(C21)水平不高直接影响他们对生态环境保护的认识和理解不够深入,不能够在知识层面充分认识生活垃圾分类的重要性,导致了上文所说的观念因素。其次,乡村对垃圾分类的鼓励政策[17]可能导致乡村生活垃圾分类的秩序混乱(C22),乡村部分素质较低的群众为了获取奖励,浪费有用资源,产生更加严重的后果。
1.投入缺口的资金因素(C3)。资金的投入是乡村生活垃圾分类的保障,上述的激励政策及垃圾分类过程中所需要的基础设施都需要资金作为保障。首先,由于政府对此项工作的不重视直接导致资金投入不足,多数乡村在观念上不接受短期内看不到收益且需要花费部分财政占比,因此资金投入因素(C31)[18]制约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实施。其次,垃圾分类需要在乡村建立垃圾分类系统,其中包括投放、收运、利用、处置等环节,每个环节所需要的机械设备都需要资金的支撑,基本环卫设施的完善(C32)才能将垃圾分类落到实处[19]。
2.规章模糊的制度因素(C4)。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制度尽管存在,但依然有诸多问题。首先,乡村部分垃圾分类制度不完善(C41)[20],导致非法破坏垃圾分类秩序行为有了可乘之机,例如基础设施的买卖、村民为分类所缴纳的垃圾管理费成为乡村干部贪污腐败的路径。同时,垃圾分类治理的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制度的保障,制度的缺失或界限不清都会使之后的工作无法顺利进行。其次,除了垃圾分类进程中的制度保障,垃圾分类后续的监督、考核等后置性制度(C42)也容不得马虎[21],后置性制度是对多元规则、处理模式、环保项目、管理成本、回收市场机制等内容的有力监督与控制。最后,制度中权力划分(C43)要明确,权力划分不清会导致垃圾分类过程中遇到问题相互推卸责任,政府权力过大,不利于多元共治的进行,削减其他参与主体权力,影响乡村生活垃圾分类的推进。
3.共治无效的参与因素(C5)。政府常年在村级事务中占据着主导地位,村民组织、科研院所、高校及企业等主体的参与形同虚设,同样,垃圾分类的决策、实施、监管都由政府主导,因此,政府单一力量阻碍了垃圾分类各组织的参与。首先,垃圾分类是需要各方参与实施的公共事务,达成多元参与共治格局(C51)[22],才能够促进生活垃圾分类治理的结果有效,仅靠政府部门独立展开分类治理过于片面化,一些技术、环境科学等方面的专业问题仅靠政府解决是不现实的。同时,政府单一主体还会引发权力集中的腐败问题,从而威胁村民利益。其次,要做到多元共治格局,就需要相应的组织作为承接载体,该组织的牵头人包括村民企业家、科研人员、专业性强的退休村民等在内的精英群体,该组织能够有效(C52)让各方真正地参与到垃圾分类治理中来[23]。
先进技术的快速发展可以为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提供更加有效的途径和手段,但是上文中也提到留守乡村的群体普遍存在科学文化素质不高的现象,为了能够提升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成效,破除观念差异,提升文化知识素养,引进人才(C62)是重要举措,也是分类治理的动力源泉。但是乡村中存在大量中坚力量不断流失的问题,导致乡村科技创新能力(C61)[22]一直处于末梢,乡村干群没有借助技术手段完成分类治理的意识。
通过对影响因素的汇总与分析,发现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因素间存在着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密切联系,本研究通过实地走访基层干群,并结合专家访谈,梳理出有关联的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图1)。
图1 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关系
乡村干部重视程度(C11)影响着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12)、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乡村地区环保投入(C31)、基本环卫设施完善程度(C32)、制度成熟性(C41)、制度后置性(C42)、制度权力划分程度(C43)、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人才引进(C62);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12)决定着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乡村群众生活卫生习惯(C13)影响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12)、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乡村群众科学文化素质(C21)可以影响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12)、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科技创新能力(C61);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会诱发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乡村地区环保投入(C31)影响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12)、基本环卫设施完善程度(C32)、制度成熟性(C4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科技创新能力(C61)、引进人才、新乡贤(C62);基本环卫设施完善程度(C32)影响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制度成熟性(C41)、制度后置性(C42)、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科技创新能力(C61);制度成熟性(C41)导致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12)、乡村群众生活卫生习惯(C13)、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乡村地区环保投入(C31)、基本环卫设施完善程度(C32)、制度后置性(C42)、制度权力划分程度(C43)、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引进人才、新乡贤(C62);制度后置性(C42)影响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12)、乡村群众生活卫生习惯(C13)、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4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42);制度权力划分程度(C51)影响乡村群众分类意识(C52)、乡村群众生活卫生习惯(C51)、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制度成熟性(C41)、制度后置性(C42)、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影响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制度成熟性(C41)、制度后置性(C42)、制度权力划分程度(C43)、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科技创新能力(C61)影响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C22)、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引进人才、新乡贤(C62)影响乡村群众生活卫生习惯(C13)、乡村群众科学文化素质(C21)、制度成熟性(C41)、制度后置性(C42)、制度权力划分程度(C43)、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C51)、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C52)、科技创新能力(C61)。
本文首先拟用解释结构模型(ISM)进行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根本因素、直接因素及间接因素的探索,根据各因素间的关系建立邻接矩阵,借助MATLAB计算,达到表1中“因素细分”顺序的可达矩阵,结果显示如矩阵R,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间关系是具有网状结构的强连通图,不具备层次拓扑结构,因此ISM模型不能够诠释影响因素间的关系。
基于此,为了强化因素间关联,本文直接采用网络分析法(ANP)对影响因素作进一步分析,其中包括控制层及网络层,控制层的总目标是完成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因素深层分析,包括个人、组织及实施三大层面,网络层依照图1为基准,构建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ANP评价结构(图2)。
图2 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ANP评价结构
根据上文的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关系,本文采用网络分析法将该模型进行深入分析,在错综复杂的因素关系中,梳理出急需解决的问题,从而推进乡村振兴生态宜居进程。
网络分析法的首要环节是组织基层干群和相关领域专家采用1~9标度法,对6个元素集(观念因素、文化因素、资金因素、制度因素、参与因素、实施因素)以及各元素集中子因素相关联的元素进行比较打分。确定两两因素之间的优势度,最终得到各相关联因素的判断矩阵。将打分后的判断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经过检验,所有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检验系数均小于0.1,判断矩阵通过一致性检验。例如6个元素集的关联程度(表2),制度因素与参与因素相比较下,制度因素比参与因素重要2倍,以此类推。该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检验结果为0.0422,小于0.1,故通过一致性检验。由于各元素集中的子因素还存在关联,因此判断矩阵的数量较多,故不一一列举。
表2 元素集关联程度的判断矩阵
首先,以控制层元素(个人层面、组织层面、实施层面)为准则,以网络层元素C j(j=1,2,3,4,5,6)(观念因素、文化因素、资金因素、制度因素、参与因素、实施因素)为次准则,判断C j元素集中各个元素C jl(l=1,2,3,…) 的优势度,根据判断矩阵构造归一化特征向量,汇总得到未加权超矩阵。然后,根据6个元素集之间关联程度判断矩阵构造权重矩阵,与超权重矩阵相乘即得到加权超矩阵。由于篇幅问题本文只列举出了参与因素与文化因素间的未加权超矩阵及加权超矩阵(表3)。
表3 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因素未加权及加权超矩阵(部分)
为了反映观念因素、文化因素、资金因素、制度因素、参与因素、实施因素之间的依存关系,还需要对加权矩阵做一个稳定性处理,具体算法是计算出加权矩阵的极限矩阵,以此反映各因素的全局权重值。计算公式为:
其中W为总加权超矩阵,W s为极限超矩阵。借助SD决策软件,得到极限超矩阵。表4为参与因素与文化因素部分的极限超矩阵。表中每一行相同的数字,即为该行指标的全局权重。
表4 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因素极限超矩阵(部分)
首先根据元素集的重要性打分,得到观念因素、文化因素、资金因素、制度因素、参与因素、实施因素在垃圾分类治理中的重要性排序;其次,根据元素集中各子元素的关系打分,得到极限超矩阵,将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因素按权重大小进行排序可知,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0.26374)、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0.23763)及多元参与共治格局完善程度(0.22191)权重值较高,对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具有较大影响;制度权利划分程度(0.05660)、乡村群众分类意识(0.05228)、农村乡村群众生活卫生习惯(0.05467) 、制度后置性(0.03312)及制度成熟度(0.03190)权重值较低,对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具有一定影响;乡村干部重视程度、基本环卫设施完善程度、衣村地区环保投入、科技创新能力、引进人才及新乡贤等权重极低甚至为零,对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程度较弱。
在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影响因素中垃圾分类组织有效性、乡村群众垃圾分类秩序及多元参与共治格局的完善程度相对重要,基于此做如下分析。
1.垃圾分类治理有效性是基层干群关注重点。在乡村干群的打分过程中,可以看出村民已经察觉到自身观念上的落差,大部分人对垃圾分类的具体含义、操作实施、隐含价值并不了解,再加之常年的生产生活习惯,乡村对生态环境的治理还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同时,由于片面化的分析习惯,导致基层群众及干部更关注实施垃圾分类治理后的成效问题,这就使垃圾分类治理有效性等因素权重较高。基于此,在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过程中,在提升乡村干群观念文化的基础上,要充分结合乡村留守人群考虑问题方式,明确垃圾分类显而易见的优势及价值,从村民利益角度出发提升垃圾分类、生态宜居的观念。
2.垃圾分类治理良好秩序的保障是多元共治。多元参与共治格局的完善程度在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中起到重要作用。现实存在着政府主导而滋生的权力过分集中的腐败等行为,导致个别行政人员为暴利而懈怠垃圾分类治理,对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产生了负面影响。近几年乡村振兴战略大背景下,村民越来越重视自治,对于出现的信息不公开、腐败贪污等情况村民也能够及时发现举报,以此鼓舞了群众行使权利。针对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乡村群众已经意识到多元协同、合作共赢才是大趋势,不仅仅依靠村民协同,校地合作、校企合作等形式也是治理有效的强有力保障。
3.垃圾分类治理依靠科技创新。在影响因素的重要性排序中,人才引进、科技创新能力及科学文化素质这几大因素的排序靠后,究其原因是乡村对技术赋能的漠视,垃圾分类并不仅仅是将垃圾分门别类地投放这么简单,其中分类过程的很多环节都可以借助科学技术手段进行运作,较低的文化素质使新一代信息技术不能支撑乡村所用。
伴随着乡村观念转变及信息技术普及,乡村生活垃圾分类治理问题会逐一破解,现阶段的破解之道不能够同城市垃圾分类治理一样全部照搬,要结合乡村自身留守人员文化程度不高、政府权力主导等特点,制定切实可行的策略。
垃圾分类体系构建的首要任务是制定具有思想指导、总体要求、组织架构、特色、目标、环境监督职责[24]等内容的规定,并以立法方式推进垃圾分类工作。对于垃圾分类的基础设施投入应系统规划垃圾填埋场、填埋点、运输车、保洁设备及人力资源的需求。结合乡村实际需求,制定符合乡村垃圾循环回收的划分体系,提升垃圾转化资源利用率[25],比如划分可堆肥类垃圾,针对乡村生活习惯、生产现状,有机易腐垃圾集中处理后,形成利于种植的有机肥料,这些垃圾回收加工后的肥料为积极响应生活垃圾分类的村民免费提供,村民从垃圾分类中受益,有助于提升村民垃圾分类意识,激发村民实施垃圾分类。
以往乡村以联合高校的方式进行垃圾分类推广与治理,但存在垃圾分类治理热度消减快的问题,乡村体系以外人员对垃圾分类进行挨家挨户的解说是行不通的,村委的意愿是垃圾分类的前提,当地政府要对垃圾分类进行强制要求,才能保障垃圾分类治理的长效性,乡村当地企业的少量投入以及相关专家的参与能够在资金与技术方面进行帮助。乡村多年形成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格局[26],使女性成为乡村生产生活的主要参与者和决策者,对垃圾分类的推进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强调女性参与,增加女性在垃圾分类问题上的话语权,为其赋权增能,同时重视妇联等组织的引导作用,寻找适合女性的激励手段带动女性主体,比如实施相关“积分制”“优惠制”等政策,带动乡村垃圾分类进程。
乡村群众分类意识、垃圾分类秩序、生活卫生习惯等都需要有效的宣传教育,主要针对垃圾分类是什么、垃圾分类所带来的利益、垃圾分类的做法等,宣传教育手段形式多样,要找到适合乡村的方法,在村民日常生活中进行渗透教育。最常见的是在村务公示栏、微信群进行宣传及讲解;每日垃圾回收车中播放垃圾分类的方式;垃圾分类进校园,以孩子动员家庭;村民活动中播放垃圾分类相关电影或以节目的形式进行宣传教育。
垃圾分类不能摒弃技术创新,要提倡智能垃圾分类、“互联网+垃圾分类”、分类转运智能调度系统等方式。例如,利用技术手段方便村民分类投放,降低投放难度,扫描垃圾筒外二维码,明确该垃圾筒包含垃圾种类,并根据投入重量兑换相应积分或现金。乡村对新技术、新思想的接受程度不一致,在调研过程中部分基层干部对新技术的使用是极度渴望的,而有的基层干部却相对排斥,该结果产生的原因不外乎对科学技术的认识不够深刻,因此采取“校地合作”“政企合作”等方式,请外派专家对乡村干群进行宣讲和普及,以此来激发乡村生活垃圾分类对信息技术的需求。“城乡统筹”——与城市大数据对接,学习城市垃圾分类经验,以数据治理为手段,达成垃圾分类的“监管系统”,可以运用到投放、收运、利用、处置等垃圾分类的各个环节,从而促进乡村权力渗透,提升村民自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