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打开窗时,突然发现窗户角落边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有一些稻草围在一起,是一个鸟窝!再一看,里面竟然出现了许多小生命。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鸟儿,我喜出望外,唤来全家端详这些新客。它们全身红色的皮肤,闭着眼睛,体格微小,似乎一阵风吹来,都会瑟瑟发抖。
五只小家伙相互依靠蜷缩在一起,一旁还有一个圆滚滚的蛋在那里。我踮起脚尖看着,心中揣测鸟妈妈什么时候来。不一会儿,只见一只黑色的鸟儿展翅飞来,好像嘴上还叼着什么东西。我还想继续看,它似乎发现了我,又掉头飞走。
这样的躲猫猫经历了多次,终于有次见到鸟妈妈和鸟爸爸喂食的全过程。我心情太激动了,那一刻我屏住呼吸,静静地关注着这个“神圣”的过程。小鸟们各个张大嘴,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花,叽叽喳喳叫唤着,仿佛在说:“媽妈,我饿了我饿了!”鸟爸爸鸟妈妈则一个个耐心细致地喂食。经过他们的消化,食物会以白色液状进入小家伙们的嘴里。一个个喂好后它们转身挥动翅膀,又继续去找寻食物了。白天它们周而复始,轮流觅食照顾宝宝。到了夜晚,我透过阳台的玻璃,又看见鸟妈妈的身影。它们相依在一起,用陪伴度过悠悠长夜。在鸟爸爸、鸟妈妈共同孵育下,鸟宝宝一天天长大,特别是老六,终于在立夏当天下午,破壳而出,成为了大家族中第八位成员。而其它兄弟姐妹则变得更加壮实,从红色皮肤渐渐变成了像爸爸妈妈一样的黑色皮肤,头顶还渐渐长出绒毛。我想鸟类的父爱、母爱与人类是共通的,他们用无悔的付出照顾自己孩子,它像春天的甘霖,洒落在儿女心田,虽然悄无声息,却滋润着一棵棵生命的幼苗;它像夏日的阳光,坦荡地将它的光芒播撒在儿女渴求温暖的怀抱。
特殊的缘分,让它们来到我的小区,我的家,让我收获这独有的惊喜与幸福。作为大自然中的一分子、鸟类的好朋友,我也会一直坚定地守护下去,让它们享受这趟奇妙的生命旅程。说不定明年的初夏,它们、我们还会再相遇,相约。
“朋友礼往礼,亲戚嘴换嘴。”
在厨房洗菜,听到客厅手机铃执着响个不停,赶紧关了水龙头去看。是燕表妹,她回乡下婆婆家挖了许多荠菜,叫我赶紧上她家帮忙包饺子去。
接过电话,我解下围裙。快速换衣,冲刺出门,我母亲嘟囔说:“不就是一种野菜嘛,有什么好吃的?你看把你着急的。”
到了表妹家,看到荠菜,如同看到一位故人。与它对望片刻,忍不住拣一棵闻了又闻,一股田野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对荠菜的初始记忆是从挖荠菜开始的,这样的春日,后窗外的草场上,浩浩荡荡都是荠菜,它们好像正在准备一场赛事,在风中嗞嗞地长。于是挖野菜就成了乡野的一个风景,只要我们蹲下身子,看准目标,用铲子轻轻一挑,一棵水灵灵的荠菜就成了我们篮中之物,得之太易,所以也没觉得它金贵。
我突然想起,当年就是这个胖胖的燕表妹,来我家做客,因为她是城里人,我母亲唯恐怠慢她,家里又是杀鸡、又是割肉。奇了怪了?我们眼巴巴盯着的肉食,她统统不爱,唯对我外婆包的荠菜饺子情有独钟。那天她究竟吃了多少饺子?反正我只记得那晚,她在我家床上辗转反侧,哼哼唧唧,吓得我外婆一边大声念佛,一边把我揪起,带她在院中老柿树下转圈圈……
这次,在燕表妹家,我们几个女人对荠菜拣拣洗洗,又拿出半块肉切切剁剁。红的瘦肉、绿的荠菜,红绿相间,荤素联姻,不甚费力,一锅具有农家风情的饺子馅就调好了,我们几个娘们击掌称好。你和面,她擀皮,包包捏捏,点火,烧水,扑嗵扑嗵下饺子,起起伏伏间就满屋飘香了。围桌而坐,边吃边唠,在这种充满童年记忆的食物面前,谈天说地,瞩目当前,遥想未来,这顿荠菜饺子吃得我通体舒服,神清气爽。
这时候,我想到家里的母亲,不知道她还想得起来燕表妹来我家做客,外婆包的荠菜饺子的味道吗?
薛萍,因为是长三角铁路首位轨道车女司机,而被媒体争相报道了一阵。最近,她披上婚纱了,丈夫吴学民也是轨道车司机,两人曾是同班同学,但相知相恋直到踏进婚姻殿堂却颇具戏剧性。
薛萍与小吴曾就读于石家庄铁路职业技术学院,全班56人,籍贯遍及全国。小薛来自陕西渭南农村,小吴来自甘肃白银。薛萍娇小玲珑坐在第一排,小吴高大魁梧坐在后排。在校三年,小薛课余时间到超市理货、餐饮店跑堂。如此勤工俭学减轻家庭负担,不但没拿过家里一分钱,还能经常给父母捎点小礼品。因为与小吴交往不多,只记住了名字和模糊的身影。小吴心里虽留下小师妹的倩影,但8比1的男女生比例,使他缺乏表达情愫的勇气。
2016年6月毕业,小吴就业于离家较近的兰州西工务段,小薛入职于上海铁路局杭州工务段,两人遥隔2000多公里。牵起两人良缘的“红绳”是国铁集团举办的高铁轨道车司机理论培训班。
轨道车是铁路部门运送维修人员和器材的专用车辆,因行驶在铁道上,也被人称作火车。轨道车司机都是男性,鲜见女性。业内尊称火车司机为“大车”,薛萍获得司机资格后,也被同事戏称为“女大车”。
薛萍说,如果自己不去考轨道车司机,就没有机会与小吴重逢进而喜结良缘,考司机和结良缘都堪称机缘巧合。
她大学所学专业,本该就业于地铁部门,毕业时却来到杭州铁路。分配岗位时,因是新职工中唯一轨道交通工程专业的,就被分配到运输车间,成为轨道车吊机操纵手。薛萍进而申请考轨道车司机。车间领导颇感惊诧:长三角铁路还无此先例呢。禁不住薛萍再三请求,车间指派技术最精湛的王工长当了她师傅。
想想身高不足1.6米、体重不到百斤的萌妹子,驾驶自重数十吨的重型轨道车、拉着几百吨货物,驰骋在千里铁道线上,景象很拉风,但获得国铁集团颁发的司机证却异常艰难。
开启考证之路时,薛萍才明白领导劝阻她的苦心:要对繁复的轨道车构造理论,密如蛛网的电路、油路、空气制动管路图都得了如指掌;要将数百条、十几万字的《铁路技术规程》《铁路行车规程》和其他安全规章烂熟于心、灵活运用,并非易事。难怪轨道车司机考试合格率仅过半,女司机更是凤毛麟角。
驾驶室的各种设施都是根据男性特征设计,把座椅调节到极点,薛萍方勉强触及离合器,却因力气小踩不到位,去健身房健身三个月才达到要求。经师傅2年精心传授、本人刻苦努力,2018年4月她终于考上普速铁路轨道车司机,是当年全国3600多名应考人员中唯一的女大车。2020年8月,她凭借女性的细腻和认真,在全段轨道车司机职业技能竞赛中,以优异成绩获得个人全能第二名。
为了晋升高铁轨道车司机资格,2019年底她来到武汉培训基地,邂逅了分别3年多的老同学吴学民。曾经的同窗、如今的同行,又因相似的饮食偏好,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上课相伴、就餐同桌,课余时相互切磋、校园内散步抒怀。两人都感觉到,短短三周,心灵的融合远超当初同窗三年,两颗年青的心擦出了爱的火花。
网络帮助这对恋人跨越2000多公里的空间障碍,使感情不断升温。2020年国庆节,两人在获得高铁轨道车司机资格的同时,薛萍披上婚纱,与小吴并肩步入婚姻殿堂,实现了事业、爱情双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