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儿过周末

杨与桐的妈

一

我昨晚做家务到凌晨一点多，上床后不愿开空调，基本整夜都在赶蚊子，但是也没耽误今早起床。我洗漱完便下楼买早点，买了北海道吐司和小女儿爱喝的鲜枣奶;回家煎蛋，准备好水果;再让小女儿起床。

我和女儿八点半左右开始吃早餐。我最近对青少年心理安全问题比较关注，饭间便问小女儿：“为什么学生要跳楼？”小女儿年纪尚小，15周岁未满。她的回答倒是颇有条理，她说：“学生跳楼自杀一般有这几方面的原因。自身原因，有些人的基因携带易感因子，他们天生比较脆弱敏感，这种人自杀概率就高;学习压力大，现在学习竞争激烈，有些人扛不过去;家庭原因，家庭支持系统不好，会给学生造成严重的心理伤害;学校原因，譬如校园霸凌;还有社会原因，这种比较少，毕竟学生接触社会的机会很少。”好有道理，我表示十分认可。

小女儿上从幼儿园开始，一直是班上年龄最小的学生。由于个子也小，幼儿园的同学叫她小不点;初中上长笛班，指导老师还叫她点点。我跟女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担心你将来读寄宿学校会被霸凌。如果你被霸凌，一定要告诉妈妈。”小女儿笑道：“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怎么可能被霸凌。万一真的被霸凌，我可以报警。”小女儿又说：“霸凌这种事情一般发生在不好好学习的学生身上，他们不爱学习、精神空虚，才会纠结一伙人霸凌同学。”听起来真是这样。我赶紧说：“没有多久就要中考了，抓紧考一个好学校，身边都是积极向上的同学，校园霸凌根本没有土壤。”

二

吃完早饭，小女儿又说起景向谁依。我一直以为景向谁依是个漫画人物，今天她告诉我是个配音演员。女儿让我看景向谁依的照片，有一张戴口罩的，真是太帅了;又看了一张未戴口罩的，我说了一句：“还化妆了，有女生气，我还是喜欢男生阳刚一点。”女儿不高兴了：“谁说男生不能化妆？我觉得景向谁依这样就很好。”好吧，你的偶像，你说啥是啥。我老实把话打住，不再跟她争论。

一会儿她做作业，我去菜场买菜。平时她基本在学校食堂吃饭，我想着周末做点好吃的，让她吃得开心。买好菜回家，我开始做中饭，她还在写作业。中饭有莲子炖排骨、牛里脊炒新鲜蒜薹、油爆茄子、素炒苋菜，水果有小番茄和荔枝。女儿上桌，夸了好几句今天的菜好吃，我不无得意地回答：“你妈这种高级厨师，一出手就是佳作。”

吃饭的时候女儿把手机打开，一定要我看个动画片，感觉像老师给学生布置作业。我内心是十分抗拒的，但拗不过女儿，只好硬着头皮往下看，看着看着也就看进去了。我跟女儿说这个动画的美术真好，既有现代感，又很有美感。女儿说这个动画的制作技术好，画面很流畅，不卡帧。这么专业的动漫知识我是听不懂的。吃了中饭，讨论了一会儿动画片剧情的合理性与否后，我俩各自散去。小女儿继续做作业，我进主卧休息。

我睡午觉的时候，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小女儿开冰箱门的声音、开厕所门的声音。估计她做作业的时候，有不少时间用来吃零食、喝水、上洗手间了。

我起床时离晚饭时间尚早，小女儿一张数学试卷还没做完。女儿说这张试卷不是周末的作业，她提前做了。我也不好做什么评论，毕竟我不知道她周末有什么作业。屋外正下着小雨，夏天的雨给人以凉爽，屋內的绿植有一种恰逢其时的蓬勃。趁这怡人又难得的空闲，我翻开最近在读的《忍不住的“关怀”》。

雨声，灯光，母女，阅读，作业，这样的画面特别美好。

三

晚饭时，小女儿又让我看了一部动画片，我唯一的评价是：“这部动画的美术比中午的差。”晚饭过后，我坐下来写文章，女儿继续做试卷。没写多久，她说自己今天要早点休息，便收拾书包去洗漱了。

我并不知道小女儿周末作业的完成情况。上个学期期中考试后，她就剥夺了我检查作业的权利。我也没硬来，便顺着她自己的意思做，只是平日里多叮嘱：“要中考了，心思要花在学习上。”从考试结果来看，我不检查作业后，她的成绩一开始波动较大，现在回到正常范围。

前些天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小女儿数学和科学的单科成绩不够理想，英语成绩也不够好。我想起她三岁就开始学英语，很多次都是坐着婴儿推车去上课的，上初中后却不愿在英语上多花心思，成绩大不如前。

我自己上学的时候，会学会玩，学习上非常自觉，也特别爱钻研，每一分钟都花在刀刃上，从来不会坐在课桌前走神磨蹭。于我而言，考试总成绩跌出全班前三名，已经不叫考试失误，而是考试事故。小女儿学习成绩的名次，只能望我项背，不能同日而语。作为曾经的优秀学生，我有遗憾，但不焦虑。我很珍惜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光，也很愿意走进她的精神世界，与她共享她所钟爱的东西，譬如动漫，譬如配音，我也因此扩展了自己的世界。

关系大于教育，我和女儿亲子关系正常，这在我看来是比教育更重要的事。平日里大人的话，只要在理，小女儿都听得进去。她之前每天要喝一瓶饮料，我跟她说医生交代不能这么频繁地喝饮料，对身体不好，她也能控制住自己不买。我找医生给她配的调理身体的中药茶，虽然苦，她也能闷着头一饮而尽，倒是我自己经常忘了给她煮。

我不知道小女儿对我这个妈妈满不满意（多半是满意的吧），我对小女儿以及我们之间的关系倒是挺满意的。我希望她把我平时的唠叨听进去一些，认真一点，刻苦一点，中考尽量考好一点，争取上一个好一点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