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佳荣
探究我国民族经济的研究集群、热点关键词演化及重要研究团队。以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与民族经济相关的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中的期刊文献为研究对象,运用知识图谱文献计量方法进行基础文献统计分析。研究发现:(1)民族经济研究领域创新驱动力不足;(2)民族经济的重要研究机构多为经管学科类机构,民族学科类机构较少,并且其研究成果更多以民族地区经济研究为主。
我国民族经济研究已走过近40 年的探索之路,逐步形成了独立完善的研究体系,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对促进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指导作用[1]。
文献计量学理清了一个领域内的技术发展历史和现状,因此基于文献计量学建立的研究前沿指标体系对我国民族经济领域具有重要借鉴意义。目前国内关于民族经济学研究热点的分析较少,其中李彦军等[2]对于CNKI 民族类期刊的知识图谱分析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借鉴,但是仍存在一些不足:首先,该文的分析范围限定于民族类期刊,而有些相关论文并未发表在民族类期刊中,却同样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因而其范围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其次,该文提出要坚持创新,但文中对民族经济领域内的创新情况论述较少,无法直接推出该结论;最后,该文力求全面展示我国民族经济学创立以来的整体研究概貌,但忽视了各个阶段的不同特征。并且,目前尚未出现对于民族经济研究集群的相关探索;在民族经济发展特点方面,更多为针对某一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特点进行研究,而非整体民族经济的发展特点,例如杨晓纯[3]对进安回族乡民族经济发展状况的研究,归纳了西北与西南民族走廊地区民族经济发展的特点;对于民族经济领域重要研究机构的分析较少。因此,在当前利用知识图谱的研究中,民族经济领域内的研究存在一定的空白区域,缺乏相关的文献计量研究。
本文基于文献计量视角,运用共词分析的基本原理,以CNKI 数据库中民族经济领域1999-2020 年间发表期刊文献为研究对象,运用CiteSpace 软件绘制知识图谱,对民族经济的研究集群、热点关键词演化及重要研究团队等内容进行分析,较为全面系统地梳理民族经济领域近20 年来的知识演变脉络,为我国民族经济理论发展演进的系统化研究提供借鉴与参考。
本文采用科学知识图谱和文献计量学分析的方法,有利于把学科领域的内部知识结构和发展进程用可视化图谱进行清晰、直观的展现[4]。科学知识图谱方法开发的软件众多,本文采用了CiteSpace 软件作为分析工具进行可视化研究。
本文的数据来源为中国知网(CNKI),检索时间为2020 年10 月10 日。来源期刊为CSSCI 期刊,文献范围为名称中含有“民族经济”一词的所有文献,并设置发表时间为1999-2020 年。对检索到的文献进行数据整理,共得到相关论文438 篇,删除发文中的非学术研究型文章以及部分与主题相关性不高的文章后,以最终得到的302 篇文献数据作为本文分析的对象。
在CiteSpace软件中设置节点类型为Institution,得到民族研究核心机构的分布情况(见表1、图1)。
表1 民族研究核心机构的发文数量表
图1 民族研究核心机构的分布情况图
如表1 所示,国内研究民族经济的机构主要集中在中央民族大学和其他知名大学的经管学院与研究所。但是,该现象中存在较为明显的不充分不平衡分布情况,即民族经济作为民族学的重要研究内容之一,各高校的人文学院以及社科组织也理应产出较多的高质量研究成果。这个矛盾实质上等同于在民族经济领域内,对于民族地区经济的研究成果多于民族经济的研究成果。以下对此现象进行简单分析。
首先,最重要的原因是领域内基础概念的混淆。第一种是对于民族经济和区域经济的混淆,即对民族经济与民族地区经济之间的差异性认识较少。尽管当前有不少学者对两者概念进行区分,如黄健英[5]认为少数民族经济研究的侧重点是多民族国家中人口处于少数的民族的经济问题,具体包括某个或某些民族经济发展的历史、现状、特点、发展模式以及与其他民族的经济关系等;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是研究少数民族居住地区的经济,即把一定地域范围作为研究的重点,这个地域居住的可能是单一民族,也可能是几个或多个民族,是区域因素与民族因素的结合[5]。但是除去学者自行研究两者差异性外,民族经济领域内并没有关于该现象的统一界定区分,因此仍有较多学者将民族经济与民族地区经济共同使用,如李澜等[6]探讨了西部地区民族经济发展中的特色经济开发问题,在此处的民族经济则明显为民族地区经济。第二种是对于少数民族经济和中华民族经济的混淆。此现象多发生于对国际经济形势有所涉猎的研究中,如吴雅杰[7]论述了经济全球化对发展中国家的民族经济而言是一把双刃剑,在该研究中的民族经济即为中华民族经济非少数民族经济。由此可见,同样的民族经济一词在不同的文章内所代表的含义不同,而与民族经济产生混淆的民族地区经济和中华民族经济均为经济学的研究内容,因而民族经济领域内高校的经管学院和经管研究机构发表的高质量研究成果较多也有迹可循。
其次,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少数民族特有的经济形态逐渐消失。以鄂伦春族为例,在下山定居之前,从经济结构上看,定居前的鄂伦春族的经济主要为狩猎经济,即以狩猎为主,辅以采集、捕鱼和家庭手工业;鄂伦春族实现定居后,使传统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根本动摇,游猎文化的自然演进进程发生了人为的中断[8]。因此,在对鄂伦春族的狩猎经济进行研究时,会面临研究对象濒临消失的困境以及研究内容在历史中消散的难题,这使许多学者想要研究却无从下手,进而选择较为简单的民族地区经济进行研究。
最后,民族学学科发展尚未成熟,在与经济学进行学科交融时未能占据主动地位。由于我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我国的民族学与国外的文化人类学相比具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因而早期的民族学学者只能凭借自身艰难探索,进度缓慢。随着时间的推移,民族学发展壮大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同其他学科产生学科交融,其中与经济学交融的时间较早进而产生民族经济研究。但是经济学作为全球学术研究中的显学,其发展早已步入成熟阶段,领域内基础框架和概念体系均已建立,而民族学至今仍未构建出公认的理论框架,因此在与经济学的交融借鉴研究中极易丧失民族学的特性,具体表现为在民族学领域对民族地区经济的研究远远多于民族经济研究。
本文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CNKI 数据库中1999-2020 年间的民族经济数据进行分析,绘制民族经济研究的知识图谱,对领域内重要研究集群、关键热点词演化、发文量以及研究机构及其矛盾等内容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1.民族经济研究领域创新驱动力不足。由民族经济领域1999-2020 年间各年发表论文篇数可以看出,民族经济研究领域内论文发表数量整体呈下降趋势,领域内研究的生命力逐年递减。仅从民族经济政策和民族经济法律来看,国家政策存在弊端以及法律法规不完善等问题,使相关研究遭遇瓶颈,研究进展缓慢,创新难度加深,领域内高质量研究成果逐年递减,民族经济创新驱动力不足。
2.民族经济的重要研究机构多为经管类机构,民族类机构占比较少。国内研究民族经济的机构主要集中在中央民族大学和其他知名大学的经管学院与研究所,而民族类机构却少有产出高质量研究成果,这种现象实质上等同于在民族经济领域内,对于民族地区经济的研究成果多于民族经济的研究成果。造成该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三点:领域内基础概念的混淆,即民族经济与民族地区经济、少数民族经济与中华民族经济之间的混乱使用;少数民族特有的经济形态逐渐消失;民族学学科发展尚未成熟,在与经济学进行学科交融时未能占据主动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