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清肿瘤标记物联合动态检测在乳腺癌诊断和监控治疗中的应用价值

王柏田 王笑峰

【摘要】 目的：研究肿瘤标记物糖类抗原153（CA153）、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恶性肿瘤特异性生长因子（TSGF）联合动态检测在乳腺癌诊断和监控治疗中的临床应用价值。方法：采用电化学发光法、酶联免疫法及化学比色法检测113例乳腺癌、50例乳腺良性病变及50例健康体检者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回顾性统计分析CA153、VEGF、TSGF在三组人群血清表达水平的差异，及与乳腺癌不同临床病理因素的相关性，Kaplan-Meier生存分析评估预后。结果：乳腺癌组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均明显高于良性对照组和正常对照组（P<0.01），良性对照组和正常对照组血清各指标表达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年龄、肿瘤部位患者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肿瘤直径、临床分期、分化程度、复发转移情况患者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義（P<0.05）;治疗前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与治疗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乳腺癌血清CA153、VEGF、TSGF高水平表达组预后无事件（无复发、转移或死亡）生存率明显低于低水平表达组（字2=36.672、42.929、14.828，P=0.000、0.000、0.000）。血清CA153、VEGF、TSGF三者联合检测诊断乳腺癌的敏感度、准确度、阴性预测值分别为93.81%、89.57%、85.11%，与各单项检测分别比较明显提高（字2=30.337、19.393、15.570，P=0.000、0.000、0.001）。结论：血清CA153、VEGF、TSGF与乳腺癌生物学行为密切相关，联合检测明显提高乳腺癌诊断效能，动态检测有利于监控肿瘤复发转移及预后随访。

【关键词】 乳腺癌 肿瘤标记物 联合检测 诊疗

[Abstract] Objective： To study the clinical value of combined dynamic detection of tumor markers carbohydrate antigen 153 （CA153）， 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 （VEGF）， and malignant tumor specific growth factor （TSGF） in the diagnosis and monitoring of breast cancer. Method： Electrochemiluminescence， enzyme-linked immunoassay and chemical colorimetry were used to detect the serum levels of CA153， VEGF， and TSGF in 113 cases of breast cancer， 50 cases of benign breast lesions， and 50 cases of healthy subjects， the serum levels of CA153， VEGF and TSGF in the three groups were analyzed retrospectively， and its correlation with different clinicopathological factors of breast cancer were analyzed， Kaplan Meier survival analysis was used to evaluate the prognosis. Result： The serum levels of CA153， VEGF， and TSGF in the breast cancer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in the benign control group and the normal control group （P<0.01）.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expression levels of serum indicators between the benign control group and the normal control group （P>0.05）. There wer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serum CA153， VEGF， and TSGF levels in patients of different ages and tumor sites （P>0.05）. The serum CA153， VEGF， and TSGF levels in patients with different tumor diameter， clinical stage， degree of differentiation， recurrence and metastasis compared，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The serum CA153， VEGF， and TSGF levels of before treatment were compared with those of after treatment， and 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P<0.05）. The prognostic event-free （no recurrence， metastasis or death） survival rate of breast cancer serum CA153， VEGF， TSGF high-level expression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of low-level expression group （字2=36.672， 42.929， 14.828， P=0.000， 0.000， 0.000）. The sensitivity， accuracy， and negative predictive value of the combined detection of serum CA153， VEGF， and TSGF in the diagnosis of breast cancer were 93.81%， 89.57%， and 85.11%， respectively， which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ose of the individual tests （字2=30.337， 19.393， 15.570， P=0.000， 0.000， 0.001）. Conclusion： Serum CA153， VEGF， TSGF ar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biological behavior of breast cancer. Combined detection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diagnostic efficiency of breast cancer. Dynamic detection is helpful for monitoring tumor recurrence and metastasis and prognostic follow-up.

[Key words] Breast cancer Tumor markers Combined detection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First-authors address： Medical Department of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21， China

doi：10.3969/j.issn.1674-4985.2021.03.002

乳腺癌是女性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其发病率和病死率甚至超过宫颈癌，对女性健康造成严重威胁，因此乳腺癌的防治已引起医学界的高度重视[1]。乳腺癌死亡的主要原因是复发、转移[2]，因此乳腺癌早期诊断、早期临床干预是防止侵袭和转移及提高预后效果的关键[3]。超声及钼靶X线是乳腺癌传统筛查方法，但均存在一定局限性，虽然确诊乳腺癌的金标准是病理组织活检，但病理组织活检为有创检查不适合早期诊断、高危人群的筛查及预后随访。免疫分子生物学研究近年来在肿瘤的诊断方面得到了长足发展，随着实验室检测技术的不断进步，与乳腺癌相关分子标记物越来越多地被发现。研究乳腺癌发生、发展的分子机制，预测其早期诊断及监控预后的新指标，对乳腺癌的综合防治具有重大意义[4]。为此，本研究选取血清糖类抗原153（carbohydrate antigen 153，CA153）、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恶性肿瘤特异性生长因子（tumor supplied group of factors，TSGF）联合动态检测，根据其水平变化评价其与乳腺癌发生及各临床病理因素的相关性，为乳腺癌早期诊断、病情监控及预后评估提供依据。现报道如下。

1 資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择2012年1月-2014年12月来本院初次就诊的113例乳腺癌患者作为乳腺癌组。纳入标准：均经乳腺穿刺活检或术后病理组织学确诊，诊断标准符合WHO乳腺肿瘤病理学分类（2012年）标准[5];治疗前后均有完整的血清CA153、VEGF、TSGF检查资料及随访资料;就诊前均未接受抗肿瘤及内分泌相关治疗。排除标准：合并其他恶性肿瘤;依从性差，不能配合本研究。选取同期来医院诊疗的50例乳腺良性病变患者作为良性对照组，均经病理组织学排除癌变。另选取50例健康体检人群为正常对照组，无重要器官疾病。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伦理号：LUNL2012016），本着自愿的原则与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清晨空腹抽取乳腺癌组患者治疗前、治疗6个月后静脉血各4 mL，同时清晨空腹抽取良性对照组和正常对照组患者静脉血各4 mL，静置自凝后离心分离血清待检。CA153采用电化学发光法检测，仪器为罗氏公司ELecsys-2010，试剂为罗氏原装试剂;TSGF为化学比色法检测，仪器为日立7600-110E，试剂盒由中国福建新大陆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提供;VEGF采用酶联免疫法（ELISA）检测，试剂由美国R&D公司提供，瑞士Tecan Infinite M1000 PRO多功能酶标仪（瑞士Tecan公司提供）测定，严格按操作说明进行。正常参考范围：CA153≤25.00 U/mL，VEGF≤148.60 pg/mL，TSGF≤70.00 U/mL。

1.3 观察指标与判定标准 分析CA153、VEGF、TSGF在三组人群血清表达水平的差异，及与乳腺癌不同临床病理因素的相关性。Kaplan-Meier生存分析评估预后。血清肿瘤标记物水平超过正常值定为阳性，等于或低于正常值判定为阴性。联合检测组合中有一项或一项以上阳性即定为阳性，均为阴性定为阴性。随访及预后评价：自初次治疗（手术、放化疗）结束后开始，以门诊复查、电话和查阅电子病历系统等多种途径相结合的方式对113例乳腺癌患者进行随访，随访终点为2019年12月，随访时间为3～60个月，随访频率每3个月1次。复发转移判断：定期超声复查，必要时18F-FDG PET/CT检查。发生复发灶、新的转移灶或死亡均被定义为“事件”。无事件生存是指从初次治疗结束后至随访终止没有发生复发灶、新的转移灶或死亡。

1.4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19.0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用（x±s）表示，多组比较采用方差分析，两两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比较采用字2检验;利用Kaplan-Meier法及Log-rank检验进行生存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三组一般资料比较 乳腺癌组113例患者，均为女性;年龄35～84岁，平均（57.21±13.68）岁;病理组织学类型：浸润性导管癌77例，浸润性小叶癌15例，导管原位癌9例，导管小叶癌5例，其他特殊类型乳腺癌7例。良性对照组50例，均为女性;年龄33～85岁，平均（56.82±13.01）岁;病变类型：乳腺乳头状瘤12例，乳腺纤维腺瘤19例，乳腺增生11例，乳腺囊肿8例。正常对照组50例，均为女性;年龄35～84岁，平均（57.06±12.79）岁。三组人群性别、年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2.2 三组治疗前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比较 乳腺癌组治疗前血清CA153、VEGF、TSGF表达水平均明显高于良性对照组和正常对照组（P<0.01）;良性对照组与正常对照组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t=0.892、1.514、1.465，P=0.378、0.138、0.151）。见表1。

2.3 乳腺癌组不同临床病理因素患者血清CA153、VEGF、TSGF表达水平比较 不同年龄、肿瘤部位患者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肿瘤直径、临床分期、分化程度、复发转移情况患者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前血清CA153、VEGF、TSGF水平与治疗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3。

2.4 乳腺癌患者血清CA153、VEGF、TSGF表达水平对预后的影响 血清肿瘤标记物高水平（CA153>153.31 U/mL、VEGF>423.65 pg/mL、

TSGF>232.14 U/mL）表达组分别为35、38、42例，低水平（CA153≤153.31 U/mL、VEGF≤423.65 pg/mL、TSGF≤232.14 U/mL）表达组分别为78、75、71例。Kaplan-Meier生存分析显示，乳腺癌患者血清肿瘤标记物高水平表达组5年无事件生存率明显低于低水平表达组（字2=36.572、58.163、37.947，P=0.000、0.000、0.000），见图1～3。

2.5 血清肿瘤标记物单项及联合检测对乳腺癌诊断评价四格表以病理诊断为金标准，血清肿瘤标记物单项及联合检测结果与病理诊断结果比较，见表4。

3 讨论

乳腺癌的发生是在多种致癌因素的作用下乳腺上皮细胞基因发生突变，在整个演变过程中，多种相关肿瘤分子标记物参与其中。肿瘤分子标记物是由肿瘤细胞生物合成、释放或是肿瘤与宿主相互作用而产生的一类物质，这类标记物可以存在于细胞、组织，也可以在体液中出现，而良性疾病或正常人群一般不产生或仅产生微量，根据它们的出现或量的变化来预判肿瘤的发生和发展[6]，根据升高的标记物种类及水平以此了解肿瘤的组织发生及细胞分化程度等[7]，因此根据肿瘤组织及外周体液中的肿瘤相关标记物表达水平可以作为肿瘤诊断、病情监控及治疗后随访的指标。由于组织活检作为有创检查，不仅增加了患者的痛苦，而且有一定风险，这就限制了肿瘤免疫组织化学法的应用;血清学检查具有标本采集方便、創伤小、检查费用低廉等优点，更适合高危人群筛查及治疗后随访。有研究发现，在肿瘤早期临床症状没有出现之前血清标记物即可增高，因此血清肿瘤标记物检测可用于肿瘤早期诊断[8]。由于大部分肿瘤标记物缺乏器官特异性，因此单一标记物检测敏感性及准确性均欠佳。本文就CA153、VEGF、TSGF联合动态检测在乳腺癌诊断及监控治疗方面做一探讨。

CA153是糖类抗原物质，最早是从乳腺癌组织碎片中提取的，它是最早用于诊断乳腺癌经典标记物。CA153位于肿瘤细胞膜上，当乳腺上皮细胞发生癌变时，细胞膜上蛋白酶和唾液酶活性增强，致使细胞骨架被破坏，从而导致细胞表面抗原凋落释放入血，引起外周血液中CA153含量升高[9]。研究发现，CA153能促进癌细胞侵袭与转移，这是由于它不仅能增强细胞粘附，还能抑制T淋巴细胞和淋巴因子激活杀伤细胞[10]。文献[11-12]报道，乳腺癌发生骨转移时，血清CA153表达水平显著增高，因此可以根据血清CA153水平含量判断有无复发和转移。本研究结果显示，乳腺癌组血清CA153水平明显高于良性对照组和正常对照组（P<0.01）。根据本研究数据统计，当CA153阳性判断切割值定为25.00 U/mL时，血清CA153诊断乳腺癌的敏感性为66.91%，说明单项检测敏感度不足。

VEGF是来自肿瘤细胞分泌的血管通透因子，是血管生成的关键调节因子，它不仅参与促进肿瘤血管形成，为毛细血管建立创造了条件，增加血管通透性，从而为肿瘤组织提供营养，加速肿瘤的生长，还促进肿瘤细胞分裂、增生和趋化，加速了肿瘤细胞转移和侵袭[13]。随着瘤体不断生长增大，伴供血、供氧不足，这时缺氧诱导因子HIF-1α分泌增加，通过调控VEGF分泌增加[14]。当肿瘤组织中VEGF大量生成时，其中可溶性VEGF进入循环，血清VEGF含量升高，因此VEGF可以作为乳腺癌筛查和诊断指标。国外学者Sa-Nguanraksa等[15]研究表明，VEGF高表达水平与肿瘤侵袭呈正相关，因此可以根据血清VEGF水平表达监控肿瘤复发与转移。本研究结果显示，复发转移乳腺癌患者血清VEGF水平较无复发转移患者明显增高（P<0.01）;乳腺癌患者治疗后血清VEGF水平较治疗前明显降低（P<0.01）。因此VEGF水平可作为预后随访的指标，但单项检测敏感性仍不尽人意。

TSGF是恶性肿瘤及周边毛细血管大量增生涉及的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又称恶性肿瘤特异性生长因子，在恶性肿瘤形成早期即释放到血液中达到一定的浓度水平，因此TSGF对乳腺癌早期诊断具有一定价值[16]。由于TSGF对非肿瘤血管增生无明显关系，具有癌与非癌的鉴别能力[17]，因而作为一种广谱肿瘤标记物应用于多种癌症的临床肿瘤辅助诊断。TSGF就其本质是血管形成因子或转化生长因子类物质，这两种因子在恶性肿瘤发生发展过程中起重要作用，其表达水平与肿瘤临床分期、复发转移呈正相关，因此根据其血清表达水平可以监控恶性肿瘤临床分期、复发转移、疗效及预后[18]。本研究结果显示，TSGF诊断乳腺癌的敏感度为66.37%，Ⅲ期+Ⅳ期、低+未分化、有复发转移患者血清TSGF水平明显高于Ⅰ期+Ⅱ期、高+中分化、无复发转移患者（P<0.01）。

综上，CA153、VEGF、TSGF可作为乳腺癌诊疗的判断指标，但单独检测价值有限。血清CA153、VEGF、TSGF与乳腺癌生物学行为密切相关，联合检测明显提高乳腺癌诊断效能，动态检测有利于监控肿瘤复发转移及预后随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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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11-17） （本文编辑：程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