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宇阳 解洪兴
太原莲花落原本是流入山西的河南难民演唱的莲花落在晋中开枝散叶后北上的一条支脉,20世纪60年代在曹强等表演艺术家用太原方言重新创作后成为太原本地化曲艺。世纪之交北方各地莲花落先后沉寂,而太原莲花落作为后起之秀却依然在努力适应中不断创新,目前成为山西地区唯一活跃的莲花落分支。
太原莲花落艺术形式发展
(一)演唱形式
晋中莲花落属于撂地莲花落,即由农民组成班社业余表演,曲本多为改编已有戏曲的长文,如《大八义》《小八义》,唱词为文人所作,受古体诗歌影响,句式较为整齐,一般七言一句,四句一段。曹强在发展太原莲花落时打破传统,不再拘泥固有句式,原来的七言句变为自由句式,尽量模拟生活中的会话场景;段落长短依叙事内容而定,完成某一场景叙述或介绍完某一人物后才截为一段,结构上减少了句式的束缚,方便创作与表演。以两个曲目中的各自第一段为例:
立竿见影
(唱)有一位这大嫂是刀子嘴,
她吵架骂人不吃亏,
这大嫂长的是黑又胖,
伢姓杨名叫杨全梅。
(说)星期天,大嫂在家洗衣裳,
跑进来她儿子小贵贵,
“妈妈有个小子手拿擀面杖,
把咱家的猫儿打断腿,
我在老远这么一看,
好像是九号院的李小威。”
“哎呀,你可真是个窝囊废,
看见凶手都不敢追,
你应该当场抓住他,
又哭又闹叫他赔,
走,来他个自卫还击战,
咱可不能吃这亏。”
杨全梅来到九号院门口高声骂:
(唱)“哼!
你个死得没人管教的小土匪,
烂了你的心,烂了你的肺,
把俺家的猫儿打断腿。
俺家的猫不是普通猫,
把你小子卖了也不够赔,
俺家的猫儿最聪明,
听上音乐能跳芭蕾,
俺家的猫儿最勇敢,
看见老鼠使劲地追。
俺这是优良品种进口猫,
出产就在乌拉圭。”
卖花生
(说)自由市场是好热闹,
做买卖的人们还真不少,
张大爷拿的一筐大红枣,
拉开腔调喊声高:
(唱)“哎,快来买是快来挑,
我的这枣儿是核核小,
(说)大枣是小核核,
小枣是么核核,
(唱)随便你捡来是随便你挑,
核核大了不用你们掏票票。”
(说)人们见伢的枣儿好,
争先恐后地把钱掏,
你三斤是他五斤,
这一筐枣儿就卖光了。
在这两个经典唱段中,并未使用传统的七言一句、四句一段的程式,而是根据语言形式、故事情节需要使用自由句式,同时按照口语习惯加入“哎呀”“哎”等语气词。曹强这样更接近生活化的改造,使太原莲花落无论是在场景描摹还是人物刻画上都更加生动形象,避免了叙事呆板,对观众的吸引力、亲和力更强。
传统的晋中莲花落以唱为主说为辅,每段唱腔旋律变化较小,反复循环。如此一来,固定的曲调在演唱大篇幅作品时未免会使听众感到乏味。曹强在发展太原莲花落时取法山东快书,改为演说为主唱为辅,以韵诵为主结合徒歌,即通常只有每一曲目或一曲内每段落开头四句为无乐器伴奏的演唱,其余各句多为尾字押韵的念白,偶尔唱念结合。唱段的位置也不固定在开头位置,例如《卖花生》就先以说白开头介绍故事背景,而后将“张大爷”跟“愣后生”的吆喝配以曲调,惟妙惟肖地模拟了边唱边喊的叫卖场景。唱段跳出四句一反复的定式,其长度根据所要表现的内容自由确定,这样不但扩大了曲目的容量,而且便于叙事描摹。
晋中莲花落長期作为一种民间自娱自乐的曲艺,其表演形式较为随意,演出时以木桩草绳圈出场地,并无固定的舞台,演员也是由农民或行脚艺人充任,一般一两人边说唱边持竹板击节,少有用弦乐伴奏。评书艺人狄来珍回忆,太原海子边原先有一莲花落艺人,起先使用三弦伴奏,后来可能无钱雇人弹奏三弦,也就改为一人独自演唱。曹强在改造晋中莲花落时,索性取消了伴奏乐器,只用大小竹板伴奏,右手持两块大板,左手持五块小板(又称“七件子”)。这一伴奏形式很快固定为:每一曲目开始时先打三巡开场板,每句说白结尾以小竹板打垫板,唱词部分配以正板,段落与段落间还有三巡过板。后来尹海鹏在为电视台录制节目时为了表演效果加入乐器伴奏,但并没有成为定式,大多数情况下仍为一人独自演唱。近年来,曹强弟子李名乐等人再次改造太原莲花落,借鉴相声的表演形式,采取两人对口演说突出叙事功能,但同样没有加入伴奏乐器。
(二)语言形式
太原莲花落使用太原方言,这样的语言基础给太原莲花落带来了浓厚的乡土气息,也使这一地方曲种具有了广泛的观众基础。太原方言的许多特点在莲花落中都有鲜明的体现。首先,善用叠词,叠词的巧妙运用为太原莲花落的唱词、念白增加了韵律感,配合大小竹板则有很强的节奏性。其次,太原方言中平舌音多而翘舌音少,以“子”结尾的词颇为丰富。最后,方言词语、白读音韵的加入。以上特点使太原莲花落地域特色浓厚,观众倍感亲切。
太原莲花落中还使用“倒口”技法,以太原方言为主结合普通话,通过不同的人物使用不同的语言、腔调来生动表现不同的人物形象。比如在《老农提问》中县官与老农分别使用普通话与太原话展开了一段对白:
(普通话)“啊,仁兄光临寒舍,小弟受宠若惊,此去一路保重,带我问候令尊。”
送罢客人刚要进大门,过来个卖菜的老农民。
(太原话)“啊,相公,你刚才说的我害不开,请问你甚叫个令尊?”
(普通话)县官想:称呼别人的母亲叫令堂,称呼别人的父亲叫令尊,这农圪榄是朽木不可雕啊!
一位表演者使用两种语言将两个人物区分开来,通过生动个性的语言描绘出人物具象的脸谱,使观众能较清晰地区分和把握角色的差异,将县官假清高的形象塑造得活灵活现。
(三)审美艺术
讽刺与审丑是太原莲花落的一大艺术特点,通过将故事中的丑角刻画成滑稽形象,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达到否定丑而肯定美的目的。太原莲花落曲目创作大多着力于讽刺社会中的不良现象。曹强在采访中表示,他的创作灵感常来源于生活中的段子、报纸上的新闻等。例如:《想死死不了》通过讲伪劣产品救了想自杀青年的故事,讽刺市面上伪劣产品横行;《请吃饭》揭露干部群体里的腐败分子,靠走关系步步高升;《臭嘴相亲》反映人们言语粗俗,提醒人们讲文明;《上帝请客》批判社会中一切“向钱看”的不良风气。太原莲花落并不是一味挞伐,更多的是通过幽默的讽刺及对“正义”的朴素追求引发观众广泛共鸣与深入反思,这样的艺术追求跳脱出原本多是低俗、庸俗、媚俗的狭隘内容,也是备受太原人民追捧的一个原因。当今的太原莲花落艺术家们也继承了这一艺术特点,针对沉迷电子产品的“低头族”越来越多,王名乐创作了《机不可失》,通过模仿小青年在丢失手机以后魂不守舍的滑稽状态来讽刺这种现象。
80年代以来太原莲花落发展状况
作为一种广泛分布于中国北方的民间曲艺,莲花落于清中后期由河南水灾难民传入晋中地区,逐渐形成了以晋中方言演唱的“晋中莲花落”,也称“晋中落子”。新中国成立前,晋中莲花落的老艺人李莲根逃荒到太原晋源区(原南郊区),莲花落自此进入太原。20世纪60年代太原市青年曲艺演员曹强拜李莲根为师学艺,在熟练掌握晋中莲花落的表演技法后,开始在语言、句式、唱腔、板式等方面进行改造,进而演化出太原莲花落。1963年冬,曹强在晋祠庙会上奉献处女作《三进太原》,大受好评。此后经过多年演唱创作,艺术特色鲜明的太原莲花落成为一种独立的地方曲种,而其母体晋中莲花落却因后继乏人,逐渐走向没落。这一时期的曲目不可避免地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如《三进太原》以农民李老汉三进太原城的经历,反映省城发展建设的迅速;曲目《烈火真金》歌颂32111钻井队血战火海保护高压气井的事迹。除了节庆庙会时在市郊农村的戏台表演,曹强还经常跟随太原市曲艺联合会参加工厂、企业的慰问演出,太原莲花落由此走进太原市民的生活。但是,受限于这一时期传播条件与技术,传统戏曲艺术的表演平台主要为各剧院的舞台,太原莲花落辐射范围不广泛,受众往往为市郊村民或厂矿工人。
20世纪80年代以来,太原市经济进入发展快车道,本市居民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纯收入均快速增长,太原人民在文化娱乐方面的支出增幅很大。从太原市历年统计数据可见,截至2000年,太原市城镇家庭中已经普及了电视机、录音机、影碟机。农村居民每户也基本普及了收音机,街道路口也设有广播喇叭。一方面是人们高涨的文化消费需求,另一方面,匮乏、单一的文娱活动带来了审美疲劳,其他文化产品也相对匮乏。在这种背景下,语言幽默风趣、内容贴近生活的太原莲花落无疑让广大观众眼前一亮,自然而然受到了人们的一致好评。
在此基础上,太原莲花落发展到了最兴盛的时期。生活水平的提高,为普通百姓家中拥有大量娱乐工具,打破了舞台大小、会场容量对受众人数的局限,改变了此前太原莲花落演员们主要是跟随剧团进行流动演出的状况。虽然曹强等人依然坚持举办不定期的慰问演出,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与影视媒体积极互动,通过电视机、收音机将太原莲花落的影响力扩散到太原市的家家户户。80年代以后,随着山西电视台等一批地方电视、广播媒体希望通过改革演播模式与节目组合扩大影响力,原本就深受群众欢迎的曹强、尹海鹏等人,成为这些媒体的座上宾,迅速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1986年,曹强在山西广播电视总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出了代表作《卖花生》。同时,太原电视台也录播了《剃头》《看车祸》《做广告》《立竿见影》等多部曲目。1992年,由山西音像出版社、山西教育音像出版社、南海音像出版社三家音像出版机构联合为曹强录制的《太原莲花落》出版。2004年,金碟音像公司收录尹海鹏创作改編的30多部作品,发行了《不机迷》三套太原莲花落VCD。这一时期,大多数观众就是通过电视、广播等渠道欣赏到太原莲花落的表演。当时太原市的公交车上就反复播放太原莲花落作品,不少中年受访者还能回忆起一些经典的唱段。
太原莲花落21世纪以来的生存困境
(一)生存困境的出现
1998年曹强从太原市歌舞团退休,尹海鹏也逐渐从台前退往幕后,自此原本传唱大街小巷的太原莲花落慢慢淡出了观众的视野,成为一种小众化的娱乐艺术。21世纪以来,原本兴盛异常的太原莲花落,生存状况每况愈下,影响范围也被压缩。在笔者一份针对太原莲花落的抽样调查中,138名太原本地的青少年受访者中有71人没有欣赏过太原莲花落,甚至表示这是第一次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曲种。从20世纪80年代的快速兴盛,到千禧年之后的黯然退潮,太原莲花落在20年内的大起大落不禁令人唏嘘。
(二)陷入生存困境的原因
1.新兴娱乐方式的冲击
传统文艺工作者大多数依附于剧团、歌舞团等各类文化单位,文艺表演基本由单位定期组织,可以说这一时期演员手中握着铁饭碗。但随着文娱市场快速发展,涌现出许多新兴娱乐方式,有线电视提供了大量电视节目,家用电脑及互联网的普及也为群众带来丰富的娱乐资源。同时,随着许多商业演艺团体雨后春笋般成长,节节后退的曲艺市场又被这些团体瓜分,传统曲艺在人们日常文娱活动中的占比减少。国营戏剧团只有固定工资,即使是优秀演员每场演出的收入与商业明星们相比也是云泥之别,缺乏激励机制的文艺单位客观上难免竞争力不足。加之政府补贴有限,国营剧团普遍出现演出市场萎缩、收入下降、人员流失等现象。现代娱乐方式成为主流,酒吧、KTV等娱乐场所分流了剧场观众。多元化的娱乐途径分散了人们特别是城市人群对于传统曲艺的关注度。尹海鹏2005年演出不足10场,每场收入仅维持在20世纪90年代2000元左右的水平;同一时期,曹强大多只是在太原周边县市及农村游走演出。
2.观众基础的削弱
太原莲花落作为太原地方曲艺,根植于太原本土文化,曾经在本地区观众中拥有坚实的基础。但是21世纪以来,这样的发展土壤受到严重削弱。太原作为省会城市吸引了大量的外來人口。1990年太原总人口281.47万,流动人口占比2.70%,到2010年太原市482.95万总人口中流动人口占13.0%。随着外来人口涌入,城市人口结构发生改变,太原本地文化影响力衰退,动摇了太原莲花落的观众基础。太原方言的式微更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本土文化的没落。普通话普及与城市化加快导致太原市许多青少年疏离了太原方言。由于晋语分支、片区繁多,省内各方言覆盖范围较小,导致以太原方言为语言基础的太原莲花落在传播能力上存在先天性不足,辐射人群较少。太原方言这一较为基础性的语言环境发生改变,不但使太原莲花落的观众基础受到极大削弱,更阻碍了演职人员的选拔与培养。笔者抽样调查显示,138名本地青少年中80人不会说太原话。在抽样调查中“是否听过或者看过太原莲花落”的问题下,26~50岁、51岁以上的太原人的肯定答案分别占比91.25%、84.44%,而25岁以下的太原本地青少年只有48.55%回答了“是”。
3.传承人出现断层
太原莲花落表演者艺术功底的要求相对复杂,演员在讲好太原方言的基础上,要熟练掌握打板节奏、演唱韵律。曹强、尹海鹏等老一代艺术家大多供职于剧团,以戏剧、相声、快书等为本职工作,无论是学习、创作还是表演,都有扎实的功底,经典的莲花落作品也大多由他们完成。据笔者调查,现在的太原莲花落业余爱好者大多是“老太原”,能够熟练使用太原话;另一些即使想从事这一曲艺的人,因为不会说太原话,连翻唱已有的段子都力不从心,结合唱腔、快板来表演更不现实。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太原莲花落最为兴盛的时期,有不少人学习太原莲花落,但大多未能坚持下去。成年人学习太原莲花落大多是出于一时的兴趣爱好,学会基本技巧或几个段子之后就不再学习了。未成年人大多作为家长安排的课外活动来学习,随着课业加重也就冷落了这门曲艺。太原师范学院曾经组织在校学生学习太原莲花落。曹强的三弟曹立在一次访谈中提到,两人的一大遗憾就是忽视了对学生的培养。在太原莲花落发展的高峰时期,两人忙于演出,到90年代末才注意到这一问题,但是此时已经力有不逮。
新时期太原莲花落的复兴
(一)传承人的努力
虽然太原莲花落的生存空间不断受到挤压,但是自2010年以来,曹强弟子、太原莲花落传承人王名乐带领太原莲花落不断发展。王名乐原名王灏玮,最早作为莲花落爱好者追随曹强学习太原莲花落,2013年开始正式拜师学艺,成为太原莲花落的代表性传承人。面对太原莲花落表演日渐式微、演出收益入不敷出的困境,王名乐积极与本地文旅项目对接,尝试进行商业化表演转型,将太原莲花落融入“老太原”文化形象的建构工程中。
在太原北城区商业步行街“食品街”中,王名乐与师兄李名传租下店面开办了“懿曲社”,主要表演太原莲花落、相声、鼓书等曲艺。脱离以往挂靠国营剧团的形式,市场化的表演是他对太原莲花落的进一步开拓探索。一方面,他结合当下社会舆情成功创作了《手机》《请相信》等新曲目,避免了传唱旧曲目的重复枯燥;另一方面,他将原本一人打板演唱的形式改为两人对口问答,更便于表演叙事。
同时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极大地方便了音像资源交流,各种网站也成为小众兴趣群体的聚集区。看到许多曲艺前辈通过网络平台收获大量拥趸,王名乐也受到启发,他不再拘泥于狭小的太原文化圈,而是借助网络平台进行艺术营销,向全国曲艺爱好者推广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他开设的微博、抖音账号成为推广太原莲花落的重要阵地,这种创新宣传更适应90后、00后的娱乐方式,对太原莲花落受众群体的壮大成效显著。
针对太原本地青少年缺乏莲花落艺术环境的情况,从2011年起,王名乐与山西省实验小学合作开办了“太原莲花落兴趣班”,亲自带领小学生欣赏曲目,进而学习太原方言、大板、演唱技巧。王名乐以这种形式扩大太原莲花落的观众基础,减少文化断层带来的传承的困难。现在已有数百名学生完成太原莲花落的初步培训,接受笔者采访的张锦熙就是这样接触到太原莲花落的。
(二)文化部门的扶持
作为太原本地唯一留存的地方曲种,太原莲花落的保护与传承也一直受到政府文化部门的重视。太原莲花落2006年入选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2年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知名度的提升,也为其进一步保护与传承带来社会资源。太原市委宣传部、太原广播电视台举办了“曹强杯”太原莲花落大赛,2013年与2019年各举办一届,意在树立文化品牌,鼓励表演、传承与创作,为太原莲花落吸纳新鲜血液,推动地方曲艺发展。2020年第十一届中国曲艺牡丹奖中国曲艺大赛(合肥赛区)中,经山西省戏剧团提名,太原莲花落传承人王名乐获得新人奖,这也是太原莲花落首次获得中国曲艺最高奖。
结 语
在曹强等第一批老艺术家的努力下,太原莲花落从原本撂地演出逐渐发展,成为太原城市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项说不上年迈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以其生活化的语言、幽默轻松的叙事、鲜明独特的艺术以及辛辣讽刺背后的教育意义,为老一代太原人民带来数不尽的欢声笑语。然而,随着本土文化的衰微以及传承人的匮乏,太原莲花落的发展困境严峻,甚至一度面临失传的危险。幸而,在政府的扶持以及年轻艺人们的不懈努力下,这项曲艺逐渐焕发生机。
太原莲花落生于对旧曲艺的改造,是一门在革新中前进并明显具有包容性的艺术,当下王灏玮等传承人在秉持自身特色的前提下,继续吸收借鉴其他曲艺的特点,并大胆结合新科技、新传媒,提升了太原莲花落的趣味性与影响力。同时,他们主动走进校园,让更多学生接触它,或是举办面向年轻受众的演出,借以培植新的受众基础。一门曲艺的传承不能只靠几位优秀艺人来完成,它需要扎根在深厚的受众土壤中才能保持长久的生命力。而如何耕耘这块肥沃的土壤,不仅是保护太原莲花落的当务之急,而且也是拯救许多像太原莲花落一样濒危的地方曲艺的关键所在。
[本文系2020年度黑龙江省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研学微课训练营”(202010231040)暨2019年度哈尔滨师范大学“课程思政”项目文化人类学(KCSZ2019008)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哈尔滨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