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研究现状与建议*
——基于知识图谱的分析

2021-04-27 07:26赵栩莹王云庆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赫哲族文化遗产文化

赵栩莹,王云庆

(山东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赫哲族是位于我国东北的人口较少民族,长期生活在“三江平原”地区和完达山一带的沃野山水中,形成了丰富的渔猎文化和民族文化,也被学者称为“北部亚洲渔猎文化的活化石”。这个古老的民族传承了悠久的人类文明史,孕育了形式多样的璀璨艺术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华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更是中华民族重要的精神财富。然而由于经济社会的发展与居民身份定位的转换,长期与汉民族混居的赫哲族人生活环境与从前渔猎时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年轻人对传承本民族文化技艺不感兴趣,直接导致了悠久的赫哲族文化遗产后继无人,一度濒临失传。因此,关于赫哲族民族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刻不容缓,并已引起了有关单位和学者的广泛关注。

1 引言

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丰富,在民间口头创作、表演艺术、节庆活动和传统手工艺方面均有突出表现,但是由于只有语言没有文字记录的限制,赫哲族文化只能以口耳相传的形式代际传承。这种传承方式具有明显的脆弱性,传承过程也极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干扰。为了保护和传承珍贵的赫哲族文化遗产,2006年国务院将“赫哲族伊玛堪”“赫哲族鱼皮制作工艺”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后的五批黑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赫哲族均有上榜,并在2011年的联合国教科文会议上,将“赫哲族伊玛堪”正式列入《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既填补了黑龙江省内世界文化遗产的空白,也显示出赫哲族非遗的重要价值和亟待保护的战略地位。

黑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心也高度重视并采取了系列保护措施,如相继建立了赫哲族乡文化站、民族博物馆、民俗文化村、伊玛堪传习所等保护机构和文化团体,已形成了较为全面的保护途径。但是经过了十多年的保护工作之后,近些年的发展较为平缓,赫哲族非遗的传承与保护也遇到了瓶颈。为了持续推进我国宝贵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与发展,本文借助CiteSpace工具梳理了有关赫哲族非遗保护研究的已有文献,并绘制知识图谱对发文作者、机构、研究热点等问题进行可视化分析,旨在总结已有研究情况、研究局限和不足,找到未来研究的着力点和方向。

2 研究方法及数据采集

2.1 可视化的知识图谱研究方法

知识图谱是一种借助于软件运行将某一领域的文献内容挖掘、统计并绘制成可视化的图谱的科学计量学研究方法,可以帮助学者厘清研究脉络,准确分析出学科或主题的研究热点,找出研究不足,极大提高研究效率。在众多的知识图谱分析软件中,CiteSpace是陈超美个人网站上提供的分析并可视化科学文献的免费Java应用程序。[1]作为一种辅助分析的工具,Citespace可以将具有相似属性特征的知识聚类在一起,对所选文献进行统计分析;把作者、机构之间的合作,内容中出现的词频加以统计,做词频共现分析,节点大小表示频次大小,分析该主题的研究主体和研究热点;社会网络分析通常用连线粗细反映出词团关系,包含作者、机构的合作网络强弱和联系的紧密程度;最后可视化分析将抽象的数据关联以直观清楚的图谱展示出来,方便发现和理解暗藏在知识背后的语义联系和规律。

2.2 数据来源与文献采集

本文所分析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包括期刊、会议论文、硕士和博士论文,检索时间为2021年3月5日,以“赫哲族”并含“非物质文化遗产”或者“赫哲族”并含“非遗”作为检索词进行主题检索,时间跨度为2006年至2020年,基于此条件得到100篇文章,通过文献清理筛去不相关样本,得到有效文献98篇,以Refworks格式导出参考文献并导入Citespace软件中,进行再进行数据处理转换成可识别的格式以待分析。

3 赫哲族非遗保护研究关注度的知识图谱分析

3.1 赫哲族非遗保护的文献分析

一个主题或领域随着时间分布的发文数量可以反应出其研究所处的发展阶段。本文从2006年第一篇文献发布以来到现在的98篇相关研究进行统计并绘制成折线图,如图1。可以发现在近15年的相关学术研究中呈现出明显的波动性特征,2013年之前整体的研究情况较为薄弱,主要提出了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主题,并在相关机构负责人和专家学者的重视下得以初步发展,表现出曲折前进的波动发展态势;2014年至2017年学术界投入大量精力进行研究,获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该主题进入高速发展的状态,成为非遗保护领域的研究热点,这段时期发文数量显著增多,研究热情高涨并保持较高关注度;但研究在2018年呈现出明显拐点,并且近两年时间里有显著下降的趋势,说明该领域的研究到达瓶颈期,研究热情逐渐消退,研究步调放缓,需要通过引入新理念或新方法来为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研究注入活力。

图1 基于赫哲族非遗保护研究的文献量年度变化趋势

3.2 赫哲族非遗保护的合作分析

利用Citespace的合作网络分析功能,对发文作者和发文机构的合作情况加以统计,清楚阐明赫哲族非遗保护研究的主要学术力量,跟踪其研究进展可以发现该领域的研究中心和研究路径。在Citespace界面分别生成作者与机构的合作图谱,其中节点或字体的大小代表作者或机构的发文数量或影响力强弱,节点间的连线表示合作的紧密程度。

3.2.1 发文作者分析

考虑到研究内容的小众性以及获得的文献数量基数较小等问题,将作者的发文门槛设置为1,可以全面地了解主题内核心研究者及其之间的合作关系。在图2的左上角显示,发文作者的节点数量为116,连线数量为58,联系紧密度为0.0087,因此赫哲族非遗保护研究呈现出“总体分散,小部分聚集”的松散合作状态,只有少部分学者之间有连线,以团队内部合作形式为主,总体的合作程度较低,研究的中坚力量集中在孙亚强(黑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王墨(中共佳木斯市委党校)、程丽云(佳木斯大学赫哲族历史文化研究所)、徐美群(佳木斯大学赫哲族历史文化研究所)、刘敏(中共佳木斯市委党校)、曹薇(佳木斯大学教务处)、陈学军(佳木斯大学旅游管理学院)、刘贺(黑龙江工程学院)和李岳(哈尔滨商业大学)几人,其文献引文中心性如表1所示。可以看到,黑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心的孙亚强和佳木斯市委党校副教授王墨是该领域的核心学者,所发布的论文具有标杆的向导作用,引文中心性最高,但是缺乏与其他学者的相互合作。进一步检索发现,整体研究的合作网络疏松分散,有合作关系的作者学缘关系密切,基本来自于同一个机构。因此可以得出,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研究需要吸纳更多学科交叉的专业学者,不断扩展该领域的研究人才范围,加强不同专业背景的学者间的交流,积极拓展不同领域与非遗保护研究的结合研究,提出新思想和新观点,形成具有创新性和凝聚力的科研团体。

图2 作者合作图谱

表1 作者文献引文中心性表

3.2.2发文机构分析

将机构的发文频次设置为2,可以看到在图3的机构合作网络中有68个节点,19条连线,合作密度为0.0083,表明我国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研究呈现出由党牵头指挥、非遗保护单位为主、高校科研为辅的特点,具有较强的集中性。其中发文量最高的单位是非遗保护的主体,即黑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和对非遗保护高度关注的佳木斯市委党校法学教研室,其次是佳木斯大学,包括图书馆、赫哲族历史文化研究所、人文学院以及旅游管理学院等单位。从机构分布地域可以看出,该主题研究具有较强地缘性特征,高度集中在黑龙江省境内,其主要发文机构基本来自于佳木斯市,外地机构极少参与,主题研究地缘界限分明。从发文机构看研究作者的专业背景,孙亚强、程丽云和徐美群等人来自的非遗研究中心和赫哲族研究所为主要对口单位,来自图书馆、艺术学院与旅游管理的学者背景与研究主题有学科交叉,其余学者的机构背景与该主题联系较弱。此外,各机构之间的合作交流项目较少,主要是高校内部的师生或单位合作,缺乏高校之间、保护单位之间甚至高校和保护单位之间的交叉合作,主题研究的合作网络匮乏。这些机构的合作网络显现出较强的封闭性特点,缺乏与外界的沟通交流,需要打破地限制,寻求与其他非遗保护单位或高校研讨的机会,为研究主体注入新鲜血液,共同促进该领域的研究发展。

图3 机构合作知识图谱

4 赫哲族非遗保护研究的内容分析

4.1 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研究热点分析

关键词了高度概括了一篇文章的主旨和内容,分析文献内的关键词可以了解一个领域的活跃内容并从宏观层面展现该领域的研究趋势。在CiteSpace工具选择节点类型Node Types为keyword(关键词),用所获得的文献绘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图4),可以清楚展示学者关注的问题和已有研究热点,并梳理出研究脉络以便更好地把握研究不足,寻找未来发展路径。忽略“传承”“保护”等无意义实词,排除“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等与主题完全重合的关键词,可以看到,在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研究中,作为世界级非遗的伊玛堪占有重要地位。此外,该主题的研究热点包括代表性传承人、社会发展、传统文化、渔猎文化、乡村旅游、虚拟现实交互技术等与赫哲族非遗保护相结合的探讨。

图4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4.2 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研究路径分析

从一段时期内该主题研究的内容来看,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研究过程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4.2.1 初始阶段(2006年-2010年)

这一阶段由于赫哲族有多项非遗先后列入国家级和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引起了学者的关注,因而就非遗当时的保存情况提出了诸多保护建议,以免少数民族文化流失。2006年首次将赫哲族非遗列入国家级非遗项目,借此机会让许多学者注意到这个远在边陲的少数民族及其灿烂的文化遗产项目。张一凡在佳木斯同江县街津口赫哲乡实地走访调研后,整理出赫哲族的文化传统,并揭露出当时赫哲族文化被遗忘的现实情况,将田野调查得到的民歌记录下来以待保护。[2]孔德明分析了赫哲族文化保护面临的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从政府职能发挥、传承人范围拓宽和设计艺术学的角度,探求保护与传承的有效方案。[3]在2010年将“赫哲族伊玛堪”列入世界濒危非遗之际,崔玉范系统梳理了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分类和项目,在总结了已有的保护工作和成就的基础上,提出了赫哲族非遗保护面临的困境。[4]

4.2.2 发展阶段(2011年-2016年)

这一时期在上一阶段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整体保护研究的基础上转而进行深入研究,根据非遗项目的分类提出具有针对性的保护建议,例如韩成艳从“本真性”的角度出发,强调原生态环境和文化创造主体对非遗保护的重要作用,并以表演艺术类别的伊玛堪为例分析其传承过程中的变化及本真性保存情况。[5]徐熳以少数民族原生态音乐的传承性、民族性、创新性为脉络,从赫哲族民族歌舞的角度探讨学校教育的保护价值。[6]李丽、雷鸣、史庆丰分析了传统手工技艺分类中的鱼皮制作技艺和桦树皮制作技艺的制作工艺、艺术价值,并针对这项手工技艺提出了三点保护措施。[7]

4.2.3 成熟阶段(2017年-2020年)

这一阶段对该主题的研究扩展到了文化遗产之外的领域,从非遗保护的相关内容方面展开,并与赫哲族情况相结合,以完善该主题的研究。崔广丽、宋朝辉认为在非遗项目的申请和保护上,应该建立一个科学完整的评价体系作为指导思想、方法和依据,并细分为价值、濒危和保护评价体系三方面内容,使得非遗项目的保护更加严谨实现人财物力的最大化效益。[8]刘贺、宋立权将技术革命工具理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相融合,利用虚拟现实交互技术在模拟赫哲族渔猎文化和鱼皮文化,以实现沉浸式和交互式体验更好地保留和传播赫哲族文化遗产。[9]郭晓勋认为赫哲族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缘位置和文化资源进行旅游开发,并探讨了其非遗保护与旅游开发的共赢途径。[10]滕春娥、王萍为了更好地保护赫哲族文化和传承民族记忆,将本体理论融入非遗知识组织构建,对赫哲族非遗进行知识组织和整合,并构建出赫哲族知识组织体系。[11]杨帆、谭杰认为在赫哲族非遗保护中依托立法保护意义重大,并解读了《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环境保护法》《著作权法》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条例》四方面法律条文,探究立法保护赫哲族非遗的路径。[12]

5 赫哲族非遗保护研究的不足和建议

5.1 研究背景单一,缺乏跨地域跨专业的团队合作

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研究背景包括发文作者和发文机构两方面。首先,发文作者具有背景单一的特点,专业对口性较强,研究学者的专业限制在历史、旅游管理和艺术等几个专业,缺乏考古、档案、文化产业管理等学科交叉背景学者的讨论,使得研究领域和范围限制在小众范围里,研究的发散度不够,主题研究未能形成科学有序的分支体系实现研究进程的总体螺旋上升趋势。其次,发文机构地缘性束缚强烈,研究机构集中在黑龙江省境内,由于研究机构的数量和学科能力限制,主题研究机构之间缺乏学科竞争和交流合作,各校或研究所之间呈现学科封闭的状态,不能从和外部环境的碰撞中吸收新思路和新方法,极大限制了主题研究发展。因此该领域至今未能形成系统的理论体系,研究内容分散又浮于表面,对于保护和传承的思考浅尝辄止,局限于探讨其他学科专业理论的适用范围和利用途径。而且保护和传承方法实践性不强,更多是针对已有保护措施的总结归纳,提出的保护建议尚未应用于实际保护和传承工作中,较少提出具有超前保护价值的理论,并且缺乏这类实践性保护建议,未能形成保护研究、实际应用、效果反馈、理论创新的良好循环。

为此,应加强与其他专业学者的沟通合作,不断扩大研究领域的范围涉足交叉学科,以开放的思想观念实现资源的系统性转化和创造性转化,并且多向非遗保护实践和研究先进地区学习并总结经验,给予机构间合作研究的政策和资金支持,拓展理论知识的同时总结保护的内在规律,并将研究成果反哺于非遗保护的实践工作,形成良性的理论与实践循环发展。

5.2 非遗项目保护不均衡,存在重申报轻保护问题

赫哲族非遗项目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形成了完整的体系,但是由于体系内自然存在的层次划分,导致了实际保护工作具有明显侧重和资源倾斜的现象。从研究结果也可以看到,对伊玛堪和鱼皮、桦树皮制作工艺的研究最多,但是明显缺乏对萨满舞、叉草球、特伦固、剪纸、空康吉(口弦琴)等非遗项目的研究。在实际保护工作上,传承人培育、文化站建设内容等方面也有明显差距,不同非遗保护项目之间具有明显的不均衡发展的特点。这些已申报的非遗项目,在后续的管理中也出现了不均衡的问题,例如,为了迎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伊玛堪的验收,同江市、佳木斯市和哈尔滨市经常举办工作培训会议和保护工作会议,并定期举办传承人学习成果验收比赛。相较而言,其余非遗项目缺乏类似的保护机制和验收工作,后续应加强关注并强化管理举措,改善重申报轻保护的问题。

另外,保护工作应该由“保护名录”向“保护成效”转化。在非遗项目的保护过程中,尤其要重视申报过后的后续情况监测,可以合理引入“第三方评估机构”审查并定期制定监测报告,及时调研并反馈阶段内保护与管理工作存在的问题,以便更好地掌握非遗项目保护的真实情况,还可以根据评估报告统一制定保护和管理规划,实现从申报到后续保护全过程的可持续管理。

5.3 非遗保护区域分散,尚未形成文化生态保护核心区

由于历史原因,赫哲族主要分布于黑龙江省同江县、饶河县、抚远县,现有同江市街津口、八岔和饶河县四排3个民族乡,及抚远县抓吉、佳木斯市敖其村等5个民族村[13],分布区域广泛且分散,对原生性活态保护和整体管理提出较高要求,因此,也未能形成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知名度较高的非遗文化展示区。在新时代非遗保护“建管结合”的号召下,赫哲族非遗要建设综合性的集展示功能和保护功能为一体的保护核心区刻不容缓。

首先需要明确赫哲族非遗保护的目标定位,加强地方政府对非遗保护的经费投入,用来驱动创新实践和保护区建设。其次,由于赫哲族聚居地中的较大城市是佳木斯市,佳木斯市政府应该发挥保护的主体责任,利用赫哲族区域内的自然环境和民族文化环境努力申报和建设国家级生态保护区,将非遗保护和管理由“数量型”向“质量型”转换,以最大激活市场机制对非遗保护和传承中的促进作用。最后,为了保障文化生态保护区既要有全民参与属性,又不失非遗的原生状态和文化环境,该生态区的建设需要广泛结合社会、文化、历史以及自然环境的背景,营造出文化与人们情感互动的空间,让参观者完成从理解知识到理解情感再到共享情感的转变。

6 结语

通过对赫哲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研究现状、发展路径、研究热点的全面梳理,发现该主题是一个具有研究潜力和丰富内涵的课题,但是由于地域和项目体系等因素限制,目前的保护工作仍存在一些问题,包括研究主题和研究机构背景单一、非遗项目保护不均衡、非遗保护区域性分散等。基于以上问题,提出了加强机构跨区域和学者跨专业合作、均衡各项目的保护策略并跟进后续监测和管理报告、建设赫哲族文化生态保护区的建议,作为未来赫哲族保护研究的着力点。

猜你喜欢
赫哲族文化遗产文化
传承赫哲族音乐的几点思考
以文化人 自然生成
年味里的“虎文化”
与文化遗产相遇
酌古参今——颐和园文化遗产之美
赫哲族滑爬犁的演化及在赏冰乐雪活动中的应用
谁远谁近?
活态文化
《文化遗产》2016总目录
黑龙江省赫哲族“伊玛堪”说唱保护项目现状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