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的疾病与未成的三部史书

2021-04-18 22:32胡真杨彬
文教资料 2021年1期
关键词:梁启超疾病

胡真 杨彬

摘   要: 梁启超是我国近代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和史学家,更是我国众多学科的奠基人和开拓者。梁启超在史学上做出了很大成就,这些成就不仅让梁启超在当时受人尊敬,而且让后人仰望。梁启超虽然没有活过60岁,但一生并无大病,最后因偶然因素去世。但正是因为偶然的小病,影响了梁启超史学著作的写作,其中三部史书未能完成是中国史学的损失。本文从梁启超作为史学家的角度出发,以其身体状况为线索,分析梁启超的史学创作与健康状况的关系。

关键词: 梁启超   疾病   未成的三部史书

梁啟超(1873—1929)身具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史学家和报人等诸多身份,一生作文1400万字,可谓著作等身。学术著作之外,多写评论文章,既有史学的严谨,又有文学的气概,名震一时,影响深远。林志钧在《饮冰室合集序》中称梁“为学虽数变,而固有其坚密自守者在,即百变不离于史”。姚名达曾谓:“问先生近自患学问欲太多,而欲集中精力于一点,此一点为何?先生曰:史也!史也!”由此可见梁启超对史学的偏爱。其历史著作如《新史学》《中国历史研究法》《管子传》等,无一不是具有深远影响的著作,特别是《中国历史研究法》,直到二十一世纪依然闪耀着思想的光芒,具有鲜明的个人和时代特征。

在梁启超最后十年中,也留下了一些遗憾,主要是有三部史书没有完成。这三部书分别是《中国通史》《中国政治思想史》《辛稼轩先生年谱》。这三部书开始写作时间、完成进度和最终停稿的原因不尽相同,虽然这些著作没有完成有着许多不同的解释,但因为身体突发疾病而造成的客观干扰,以及疾病对其主观思想的深层次影响,或许才是梁启超留下这些残稿的真正原因。

一、《中国通史》停稿十年终成残稿

早在梁启超旅日期间,他就在酝酿写一部《中国通史》。1904年,梁启超在横滨大同学校讲中国历史,同时在编写“中国通史”,不过这版《中国通史》只有二十多万字,“以后改名《中国民族外竞史》,现在又改名《国史稿》”[1](345)。显然这一版的《中国通史》太过简略。这一点,梁启超应该也意识到了。所以,他又萌生了写一部更成熟的《中国通史》的想法。

梁启超写《中国通史》不单是学术上的创作,更多的是被当时的国内外局势推动。义和团运动之后,帝国主义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虽然1898年之后的十二年梁启超旅居海外,但他始终关注中国的形势。梁启超早在《东籍月旦》中就批评“中国史至今讫无佳本,盖以中国人著中国史,常苦于学识之局而不达,以外国人著中国史,又苦于事实之略而不具。要之,此事终非可以望诸他山也”[2](99)。1904年,梁启超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良知和学识开始写作《中国通史》。号称“通史双璧”的钱穆《国史大纲》和吕思勉《中国通史》都是在民族危难的局势下写成的,史学价值自然很高,具有鲜明的时代性。之后梁启超忙于各种政治活动,写了很多精彩的文章,但很难有一段相对空闲的时间用于写这样的鸿篇巨制。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烈和一向被国人推崇的西方国家问题重重,都让国人不得不重新思考西方思想是否真的优于我国传统思想。因此,重新写一部《中国通史》客观分析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就显得十分必要。再加上梁启超此时已经淡出政坛,《中国通史》的写作时机看起来已经成熟了。1918年3月,梁启超“着手通史之作”,并且写作速度较快,到春夏间时梁启超“所著已成十二万言”,他本人对写成的这部分也很满意,在给朋友的信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敝帚自珍,每日不知其手足之舞蹈也”[1](861)。梁启超从开始写作起,每天“著书能成二千言以上”,这样持续了几个月之后,在八九月间梁启超却突然生病,“病初起本不轻,西医言是肋膜炎,且微带肺炎……后喀鲜血约半碗许,始仓皇求医”[1](865),大概因为梁启超著述太过勤奋,积劳成疾,才偶然得病。

只不过这一病,却直接导致《中国通史》变成了残稿,收录在《饮冰室合集》的《春秋载记》《战国载记》等篇目就是写《中国通史》时完成的部分。由于这次生病,梁启超被告诫“(一)戒酒,(二)少看书”,痊愈之后“著《通史》工作既暂时停止,乃转而好读佛书”[1](866)。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梁启超本来就信佛教,又在病愈后读佛书,这对调养身体是有好处的,但著书一事被搁置后竟再也没有被重拾起来。不过这件事梁启超并没有忘记。在1927年梁启超给孩子们的信中,他承认“我的《中国史》诚然是我对于国人该下一笔大帐,我若不把他做成,真是对国民不住,对自己不住”[3](156),并且希望“专用三两年工夫,做那《中国史》”。梁启超做出这样的预测是比较准确的,即使之前的基础打得很牢固,要是没有几年较为集中的时间专心写作,也是不能完成的。

1901年,梁启超撰写的《中国史叙论》就是《中国通史》的叙言,在《三十自述》中又感慨:“欲草一《中国通史》以助爱国思想之发达,然荏苒日月,至今犹未能成十之二。”[4](19)在《中国史叙论》中,梁启超设计了写作框架“一、政治之部——朝代篇、民族篇、地理篇、政制组织篇上(中央)、政制组织篇下(地方)、政权运用篇、法律篇、财政篇、军政篇、藩属篇、国际篇、清议及政党篇。二、文化之部——语言文字篇、宗教篇、学术思想篇(上中下——文、诗、词、曲本、小说)、美术篇(上中下——绘画、书法,雕刻、畏治、陶瓷、建筑)、音乐剧曲篇、图籍篇、教育篇。三、社会及生计之部——家族篇、阶级篇、乡村都会篇、礼俗篇、城郭宫室篇、田制篇、农事篇、物产篇、虞衡箱、工业篇、商业篇、货币篇、通运篇”[5](15-17)。可见,梁启超想撰写完成一部《中国通史》的愿望由来已久,且构思成熟,但梁启超名声在外,经常外出讲学,再加上外面的政治风潮总是牵扯着梁启超,被梁启超寄予厚望的《中国通史》终究没有写成。

二、《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国政治思想史》的半成品

1922年整年,梁启超几乎都在全国多地讲演中度过,他演讲的题目繁多,涉及学科很多,如《美术与科学》《情圣杜甫》《屈原研究》《什么是文化》等,但其中影响最深远的是《先秦政治思想史》。一开始,梁启超“五月间为北京法政专门学校作五四讲演,四次,题目是《先秦政治思想》”,十月到南京后,“每日下午二时至三时在东南大学讲《中国政治思想史》”。但是由于在南京的演讲活动太多,梁启超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在和别人饮酒回去的时候又偶感风寒,被医生诊断为“有心脏病”。在修养时,梁启超与友人张君劢约定“除了编《中国政治思想史》讲义,其余文章一切不做”[1](970),由于在东南大学所讲只有先秦的部分,因此这些讲义被梁启超整理后就成了《先秦政治思想史》一书。

梁启超本意是写一部《中国政治思想史》,但最终的成品却是《先秦政治思想史》,其中疾病再次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本来梁启超在东南大学是打算讲较长时间的,但因为心脏突发疾病,让讲学和写作讲义同时停止了,这不能不说又是史学界的一桩憾事。梁启超有深厚的国学功底,自己从汗牛充栋的书籍中提炼出了中国政治思想,早年“于所为《新民晚报》《国风报》等,常作断片的发表”[1](973),他不仅在整理国故中思考中国的前途,更横向对比西方的思想,大力赞扬中国先哲思想的博大精深。梁启超在本书分章节对先秦几个主要学派的政治、哲学等思想作了精辟的分析,現在读来觉得受益匪浅。“《先秦政治思想史》出版,更是特意添加上‘一名《中国圣哲之人生观及其政治哲学》的别样标题,以凸显该书在人生哲学方面的特别用心”[6](14-16)。而且,梁启超没有借此否定西方的思想,将中西方思想放在一起对比是为了让国人看到我国传统思想也有众多可取之处,希望国人重视本国的传统思想,不要一味盲目学习西方的思想。依然是一部在复杂时代背景下写就的史书,虽然没有实现原来的目标,但这一部“完整的”残稿本身的价值就很高,依然值得后人仔细研读。

梁启超事务繁忙,即使《中国政治思想史》较《中国通史》写作可以花费更少的时间和精力,各种事务仍然不能让梁启超有一段单独的时间来写作。幸运的是,《中国政治思想史》虽然没有完成,但还有一部分完整的“先秦政治思想史”。梁启超整理完成《先秦政治思想史》后,就返回天津养病了,之后又开始忙于其他方面的写作和公共事务。《中国政治思想史》最终也没有完成。

值得注意的是,在梁启超的史学构思中,政治思想史本身就在“中国通史”的范畴之中,而且,梁启超不仅对通史编撰倾注了很多心血,对专史也很重视。他认为“一个人想将所有史料,都经目一遍,尚且是绝对不可能之事,何况加以研究组织,成为著述呢?无论有多大的天才学问和精力,想要把全史包办,绝无其事……所以凡做史学的人,必先有一种觉悟,曰:‘贵专精不贵杂博”[7](17)。从这段话可以读出梁启超晚年的创作思想,即想以专史会通成一部通史,梁启超意识到做专史容易陷于琐碎,所以强调“普遍史并非由专门史丛集而成,作普遍史者需别具一通识,超出各专门事项之外而贯乎其中”,同时依然对以专史成通史抱有期待:“因为作通史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专史没有做好,通史更做不好。若是各人各做专史的一部分,大家合起来,便是一部顶好的通史了。”[1](1)

三、《辛稼轩先生年谱》残稿终成遗作

1928年春,梁启超辞去清华研究院教职住在天津,不需要再拖着病体坚持上课,社会团体邀请的演讲也少了很多。梁启超“近数月来,专以词曲自遣,拟撰一《辛稼轩年谱》”“九月,开始作《辛稼轩年谱》”。《辛稼轩先生年谱》的写作速度很快,只用“一月来光阴”“竟什得七八”[1](1193),梁启超对此很满意,希望和友人分享。但是到了九月二十四日,梁启超“入夜痔大发”,仍坚持写作,后来到北京就医,“在院中仍托人觅关于辛稼轩材料,忽得《信州府志》等书数类,狂喜,携书出院,痔疾并未见好”[1](1199),“于十月五日回天津,执笔侧身坐,继续草此稿。如是者凡七日,至月之十二日,不能支乃搁笔卧床,旋又到北平入医院,遂以不起”[8](61)。

梁启超这一次停笔却没有再拿起来,这不是一部书没有写成的遗憾,而是史学界失去一位大师的遗憾。梁启超作《辛稼轩先生年谱》并不是读了他的词才突发奇想的,比较他们二人的生平就知道梁启超晚年的心情是可以和辛弃疾的词产生共鸣的。辛弃疾出生时,北宋已经灭亡,后遵从祖父的遗愿南归。他一生都在为收复中原奋斗,但最终没能成功,被罢官在家二十年。辛弃疾是文人,是军事家,也深刻地参与到政治当中,但他最终以一个爱国词人的身份被后人铭记。“痛苦的情绪作为辛弃疾词中‘愁情的主线一直在词人心中潜滋暗长、缭绕不绝。这种‘愁字以爱国主义为基调,充满了心忧苍生的济世情怀”[9](70)。梁启超也是如此,他少年聪慧,早负盛名,从戊戌变法登上政治舞台开始,一直备受世人瞩目。在清末的时局下,梁启超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责任心投身政治,虽然被人评价“流质易变”,但不改的是他对中国前途的担忧。梁启超曾两次入阁,但加起来都不到一年,他的政治理想没有实现,越到晚年越感觉到国内形势的严峻,却无能为力,他的兴趣和归宿在于学术。梁启超仅用一个月就完成了年谱一多半的工作。梁启超对文人年谱有自己的看法,“做年谱的动机,是读者觉得那些文、诗感触时事的地方太多,作者和社会的背景关系很密切;不知时事,不明背景,冒昧去读诗文,是领会不到作者的精神的;为自己用功起见,所以做年谱来弥补这种遗憾”[7](65)。

在此之前,梁启超已经得到旧谱数种互校,完成了《陶渊明年谱》和《朱舜水先生年谱》。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两本年谱都是梁启超突发心脏病之后休息的时候完成的。由此可见,梁启超对年谱的重视程度,以及希望通过给人生际遇相似的古人做年谱寄托自己的情感。陶渊明、朱舜水和辛弃疾都处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之中,且都历经坎坷也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陶渊明面对东晋黑暗的政治“不为五斗米折腰”,过起了隐居生活,朱舜水中年立志反清复明,最终客死日本,辛弃疾纵有北伐良策,依旧只能空望北国。也许这可以解释梁启超患病,依然坚持回家“侧身”忍痛编《辛稼轩先生年谱》的动机。梁启超编年谱资料不全,突然得到新材料自然急忙回家完成,可惜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生病竟直接导致了梁启超的逝世。

梁启超自从九月中旬痔疮复发,就在看病中浪费了几天时间。期间,梁启超感染了病菌Monelli,这种病菌本不具有毒性,当防御机制有故障时才会对人体有影响,“由此看来,1928年协和医痔后的身体抵抗力下降,才是梁启超真正的致命因素”[10](100)。就在这种巧合之下,梁启超于1929年1月19日病逝。《辛稼轩先生年谱》虽然最终得以出版,但“此谱止于六十一岁,尚缺七年未竟”[8](61)。梁启超留下了《辛稼轩先生年谱》残稿,以及众多的写作计划。

四、疾病对梁启超史学写作的影响

梁启超史学功底深厚,第一次世界大战是梁启超史学写作的分界点,在“一战”前梁启超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办报刊、从事政治活动上。梁启超在自己办的《时务报》和《清议报》等报纸上,长期发表政治评论,语言风格通俗易懂,且极有气势,让人读来觉得酣畅淋漓。《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兼论古今中外,驳斥了筹安会复辟帝制的言论,此文一出京沪报纸一票难求。《新史学》是梁启超1902年在《新民丛报》上连载的文章,是梁启超的史学代表作,梁启超提出的新史学觀点着重批判封建史观,将二十四史称为“二十四姓之家谱”。从《新史学》可以看出,梁启超试图建立资产阶级新史学体系,达到“资治”的目的,其中梁启超不仅提出了史学观点,还流露出了较强的情感,强调“不扫君统之谬见,而欲之作史,史虽充栋,徒为生民毒耳”。

“一战”之后,梁启超不再参与政治,专心学术,在人生最后十年写出了大量的历史著作,如《清代学术概论》《孔子》《墨子学案》《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戴东原哲学》等。梁启超的史学创作黄金期具有很明显的特点,所著文章基本上是在探讨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并对早期提出的历史研究方法进行了总结深化。“一战”结束之后,梁启超于1919年前往欧洲游历,回国后他撰写了《欧洲心影录》,在书中梁启超反思了中西文化,在看到经过浩劫的欧洲之后,梁启超开始全身心研究中国古代的思想。1920年梁启超在信中说:“唯客不断,著述又不容缓,顷已全规复两年前生活。”[3](37)自梁启超1918年生病之后,又有多事缠身,直到1920年才恢复之前的状态,达到了学术创作的一个高产期,《清代学术概论》《孔子》《老子哲学》等就是在这一年写成的。之后,梁启超除了吃饭之外,“未尝离书案一步,偶欲治他事,辄为著书之念所夺”,平时梁启超还要经常到各处演讲,也会有各种政治和学术问题来打扰他,但他的著述没有停止。甚至可以说除本文所述三部书受疾病影响“未成”外,反而是梁启超因著述勤奋影响了自己的健康,1926年梁启超“又很费心造了一张《先秦学术年表》,于是小便又再红起来”[3](102)。梁启超一生奋斗奔波不断,不轻言放弃,是一个典型的乐天派,晚年每天依然保持8小时以上的睡眠,身体上的小疾病没有使他长期卧病在床,家庭生活很幸福,自然也不会消磨他的意志,所以梁启超的后期史学着眼点和创作方向可以说是一贯的。

虽然梁启超生病了几次,社会上还流传“梁任公白丢腰子”的说法,也许影响了梁启超的史学创作数量,但并不能看出疾病影响了梁启超史学创作的质量。客观地说,梁启超人生后十年几乎每年都有史学作品出版,甚至会在病中写书,还经常外出演讲,不能不说梁启超是一位高产的史学家。另外,梁启超这些著作考据翔实,能看出是受到了乾嘉学派的影响,从论述的观点可以看出梁启超承袭了今文学派,梁启超本人确实是最推崇清代学术的。

五、结语

梁启超学贯中西,既有深厚的国学基础,又广泛吸收当时先进的西方思想,对当时乃至后世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伴随着“一战”的结束,他和当时大多数知识分子一样开始反思西方思想文化,也重新审视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其人生最后十年是史学写作的黄金期,留下了丰富珍贵的思想遗产。梁启超一生身体较为健康,精力充沛,各类写作和社会活动不断。但在晚年,梁启超得了肾病和痔疮,或多或少影响了创作。但我们要注意,史学创作是在包括时代环境和创作者等多方面因素刺激下展开的,一部史书的产生或中断往往有着复杂的过程。梁启超想写出《中国通史》,不料用力过猛,累得吐血,之后难有闲暇再继续写完,虽然之后一直记着这件事,最终还是没能完成。梁启超又想写《中国政治思想史》,结果在东南大学边讲边写时心脏又出了问题,只能整理已经写好的部分,这就成了《先秦政治思想史》。在梁启超人生最后几个月里,他编了《辛稼轩先生年谱》,这件事本来可在两个月内完成,且已经写好了一大半,又因为疾病停止了写作。疾病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梁启超的史学写作,梁启超有时也会在疾病未痊愈的情况下写作,引起疾病的复发或恶化,但梁启超的精神未被击倒,他把自己的理想倾注到了写作之中,直到人生最后几个月才停笔。只不过这一停,就再也没有继续,史学界也就留下了无数的遗憾。

参考文献:

[1]丁文江,赵丰田.梁启超年谱长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

[2]梁启超.东籍月旦[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四,北京:中华书局,1989.

[3]梁启超.梁启超家书[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

[4]梁启超.三十自述[M]//《饮冰室合集》文集之十一,北京:中华书局,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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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夏晓虹.作为史学家的梁启超[J].书城,2013(12).

[7]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九十九,北京:中华书局,1989.

[8]梁启超.辛稼轩先生年谱[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九十八,北京:中华书局,1989.

[9]高申贵.试论辛弃疾词中的“愁”字情怀[J].宿州学院学报,2018,33(05).

[10]罗逊.梁启超的最后三年:割肾,误诊,死亡及其他[J].现代中文学刊,20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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