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哲
[提要]通过合村并居建立农村多民族互嵌式社区,增进了民族之间交流交往交融的功能效应,使各族群众对互嵌式社区产生社会层面的认同,达到社会结构的稳定性。本文通过党建统合的理论视角,以伊吾县农村多民族社区党组织建设为例,通过党建引领使社区公共服务渗透以及对社会功能团体的嵌入为各族群众打造组织依托,重构社区意义系统,使主流价值观与族际情感共鸣,通过社区公共性的构建,构筑族际之间的交流交往、文化互动、政治参与的公共空间,以此为基础重塑各族群众社区认同,使多民族互嵌式社区步入良序运转的正轨。
2014年5月第二次新疆工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推动建立各民族相互嵌入式的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1]。这一理念为民族团结提供了制度层面的引导,学界也对民族互嵌式社区建设实践做出广泛探讨。斐迪南·滕尼斯在《共同体与社会》中指出,社区包括三种特质,即血缘、地缘、情感的共同体。社区是建立于以传统、情感联结为纽带基础之上,而非通过法律、契约将人们联结在一起的,成员对社区有极强的认同感,成员之间感情亲密,有共同价值取向,人际交往的规范是以伦理、道德、传统为主。[2]吴文藻和费孝通最先将社区定义引入中国,吴文藻认为,社区包括人民、其所定居的地域、在地域内的生产生活方式三个要素。[3]费孝通提出,社区为若干个社会群体、组织聚集在某一地域里形成一个在生产生活上有关联的大集体。①在社会视角中,社区是地理与社会的空间综合体,它包含地缘性、互动性、共同联结的基本要素。而“嵌入”理论是波兰尼首次提出的,此概念主要用于经济理论分析。[4]而从社会属性来看,互嵌是不同社会主体从物理与心理空间相互嵌入、依赖、认同而凝聚的过程。民族互嵌根本意义是各民族要相互了解、相互尊重、相互包容、相互欣赏、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像石榴籽那样紧紧抱在一起。
在民族互嵌式社区的研究中,部分学者多从实现形式与条件为出发点,即利用结构论阐释互嵌式社会结构作为民族交流、交往、交融的基本形式与条件,如郝亚明从民族互嵌理论及实践路径对中国多民族国家建设进行探讨。[5]闫丽娟对构建民族互嵌型社区理论构想与现实基础做出分析。[6]刘成从民族互嵌价值追求、类型、误区、路径上对建构互嵌式社区进行研究。②胡小武从城镇化动力结构视角,对促进边疆民族互嵌型社会的社会发展与社会安定作出分析。[7]其次,部分学者从互嵌式社区的功能论上进行探析,即互嵌式结构对民族交流、交往、交融起到的功能效应。如郝亚明对构建民族互嵌社区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条件、形式、功能进行系统思考。[8]杨鹍飞提出民族互嵌社区的建设有民族整合、函化、认同的功能定位。[9]曹爱军认为民族互嵌型社区的功能目标应当为社会融合和族际整合。[10]上述学者多是采取规范研究的方法,从宏观、中观视角对互嵌式社区建设集中于社会结构与制度层面的理论探讨,而缺乏实证研究中微观层面的具体性、针对性论述。部分学者通过比较分析、个案研究以及定量研究的实证分析方法对民族互嵌式社区进行探讨。从分析视角上,高永久、张金国从国际案例分析“新加坡经验”对我国民族互嵌式社区环境的借鉴意义。[11]裴圣愚通过对武陵山片区民族互嵌式社区的个案研究,从结构、经济、制度、文化四个互嵌维度进行探析。[12]姚珣基于“结构-战略-治理能力”的框架对民族互嵌社区治理机制进行了个案研究。[13]彭庆军从公共政策的视角分析了新加坡民族互嵌式社区建设以及对我国的启示。[14]王世靓[15]、祁虹[16]等学者从公共性视野下对民族互嵌式社区进行了探析。
综上所述,学者们多是对于不同视角下民族互嵌社区建设、治理的研究,以及从便于族际间交流、交往、交融的社会禀赋优势带来的民族团结与国家长治久安的功能效应的论述,而较少针对所应具备的各族群众对互嵌式结构认同这一基础条件做出探析。没有各族群众对互嵌式社区这一微观社会层面的认同,就难以达到基层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互嵌式结构稳定。少数学者多以城市多民族社区的文化、地域、族际层面的认同研究为主,较少针对社会转型时期的农村多民族社区进行社会认同层面的探析,而更为广阔的农村多民族社区难以通过自我调节适应现代分工体系,在社会变迁与转型过渡时期相较于城市社区有较大差异。合村并居打破了原有民族村落的乡土情结,实现了族群互嵌的混居模式。如何重塑各族群众对合村并居后的农村社区环境氛围的认同?前人没有对此实践路径做出详细探索。本文采取个案研究的方法,以伊吾县多民族互嵌式农村社区为典型案例,通过2019年12月份笔者在当地所进行的田野观察,发现当地作为农村社区党建示范点,在基层多民族互嵌式社区治理工作方面取得较好成效,本文以党建统合视角进行探析,梳理民族互嵌式社区党组织统合与群众认同的复杂关系。
“统合”理论来源于“法团主义”,是描述国家与社会的体制化关系。统合作为一种新型的政府治理模式,强调了国家或政府在实现政治稳定、促进经济发展、推进社会公正方面的积极作用。统合被视为国家与社会互动的一种行为概括,此行为体系包括国家政权与社会组织、功能团体互动参与并互相承认对方的合法性以及权利;并将社会组织体系传达到国家决策体制,是国家与社会的一种结构联结;国家对进入体制认可的功能团体中的公共事务有建议、咨询责任以及对其内部的领导者选举、利益诉求和组织支持等行动有一定程度的掌握。③很明显,利用统合理论可以区别于多元主义与极权主义框架,寻求对利益整合新的解释,它抛开了体制内外的分野,提供了一种不同于“国家-社会”分化的视角。
邓大才提出村民自治的基本单元遵循产权相同、利益相关、血缘相连、文化相通、地域相近五个原则。[17]合村并居打破了原来单一主体民族村庄的行政、物理、心理边界,因为这种基层社会的转型使治理重心上移与治理半径扩大,导致产权的变动、利益的分裂、血缘的疏远、文化的互嵌、地域的重组。因此在合村并居后的基层社会转型过程中,需要防止各族群众提升对互嵌式社区产生认同的断裂。如何重塑社会认同?李友梅认为在社会转型时期构建社会认同主要表现在福利渗透、意义系统的表达和社会组织营造三个基础领域。福利渗透是在当下社会长效发展的情况下对公共领域的贡献,表现在公民生活质量的提升;意义系统由一系列象征符号,如文化、信仰、习俗、知识、德行、法律、精神、价值观念等通过互动所表达;社会组织是通过功能团体为达到一定目标按照制度、系统、宗旨而建立的,它包括营造组织文化、向成员灌输行动逻辑、塑造特定注意力分配结构等内容。[18]而当下伊吾地区通过合村并居将传统的民族空间隔离分布结构糅合为互嵌式结构,在社会转型下构建农村社区认同,以此上升至各族群众对基层社会的认同,避免因族际之间的异质性而带来个体孤独无序、人际疏离甚至社会失范的原子化危机,影响边疆基层社会结构的稳定性。转型时期社会机体自我调适能力薄弱,而党建统合拥有动员性、权威性、整合性、合法性的政治连带优势。[19]依靠党组织力量的统合引领,促进基层党建与社区治理的耦合,形成党群互动,重塑合村并居后的社区认同,使社区运转步入“良序”的正轨。基于此,本文采取党建统合的视角,通过党建统合能力提升社区公共服务加速福利渗透;引领社会功能团体的运转;在意义系统方面使各族群众通过互动产生价值共鸣,构筑交流、文化、政治的公共互动空间,并以此为框架对多民族社区认同的实践路径进行探析。
2017年4月,民政部印发《关于开展全国农村社区治理实验区的通知》,自2017年12月伊吾县被民政部确认为首批48个全国农村社区治理实验区单位以来,紧紧围绕党建引领,精心谋划,按照“一年打基础、两年上台阶、三年见成效”的总体布局,明确各阶段着力点,在民族互嵌式社区内重塑党组织建设,以党建为基石引领各族群众对互嵌式社区的认同,有序推进全县农村社区治理工作开展。
为避免社区党建与治理工作出现“一刀切”的问题,伊吾县内4个典型的多民族互嵌式社区根据工作的进展探索党组织建设,寻找社区在党的带领下最优的治理模式。
第一,幻彩园模式。伊吾县盐池镇幻彩园社区成立于2017年,由阔拉村和阿热买里村合村并居而成,其中阔拉村以维吾尔族为主体民族,阿热买里村是以哈萨克族占较大比例的村庄。幻彩园社区内民族结构为维吾尔族、汉族、回族、哈萨克族,由盐池镇内4个不同主体民族行政村内85%的农牧民互嵌组成。在保留原阔拉村和阿热买里村行政建制的情况下,幻彩园社区成立了社区党总支和居委会,分别由原行政村的支部书记及主任担任总支部委员与居委委员,新设两委起到统筹社区公共事务的作用,部分行政事务依然多由原行政村支委负责,形成了“多村一社区”模式。
第二,伊河苑模式。吐葫芦乡伊河苑社区成立于2015年底,由拜其尔和大石头两个不同主体民族村合村并居而组成,如拜其尔村以维吾尔族为主体民族,大石头村汉族村民则占有较大比例,包括乡域内其它行政村各族村民的流入,现有户籍人口192户473人,其中汉族居民28户64人(14.58%),维吾尔族居民164户409人(85.42%),实现民族互嵌。伊河苑社区成立之后,为了合村并居后的平稳过渡,暂未实行选举、组建社区两委班子,仍然按照拜其尔村和大石头村两个行政村原支部运转。
第三,杏花苑模式。苇子峡乡杏花苑社区由沙依巴克恰村、乔尔乔村两行政村并为一个社区,社区成员分别为维吾尔族、汉族、回族、哈萨克族。为了顺利统筹开展社区工作,2016年杏花苑社区换届选举时,撤销原行政村的运行架构,重新设立党支部和居委会。
第四,淖毛湖模式。淖毛湖镇中心社区户籍人口为207户560人,常住人口为731户2103人,社区居民由汉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回族互嵌组成。除了少数在籍居民以外,多数非在籍流动、搬迁居民多为周边十个不同主体民族行政村的农牧民,他们的户籍仍在原行政村,其农业生产活动、草场补贴、耕地补偿等惠农政策仍然属于其户口所在的行政村支部管理,因为部分行政村建制仍然保留,所以村支部未取消或嵌入社区。淖毛湖镇中心社区成立党总支,下设两个党支部,社区内居民统一由中心社区党总支管理。
各社区通过陆续健全党组织的同时,扎实推进网格化管理机制,社区划分多个网格,每个网格嵌入党小组,将党建工作延伸到每个网格,同时由群众推举先进党员担任网格长、网格员,从而达到辖区的全覆盖,有效掌控辖区内民情民意,维护辖区稳定。
网格之内以家庭为基础,以邻里为纽带,以楼栋为单元,将网格内相邻的十余户划分为一个联户单位,联户内通过群众选举产生联户长,联户长多由党员、退休党员干部、职工担任。形成基层社会服务治理的中坚力量,作为上下互动的枢纽,党的政策可以通过联户长落实到最基层,覆盖到家家户户,同时社区也能通过联户长自下而上反映,第一时间掌握居民诉求。联户长作为社区的“中坚居民”,通过其道德、经济自足的动力机制,成为社区公共事务的支持者、维护者、服务者与热心人,为提高社区服务质量奠定了基础。[20]
各个社区按照“小型、高效、灵活、就近”原则,以小范围内住户为单位设立“家庭党校”。通过“党员选、群众推、自己荐、组织聘”的形式,由党员自己评选产生“家庭党校”校长。社区党总支(支部)指派党员干部指导家庭党校制订活动、学习计划,为每名党员订阅各类学习资料,配送到“家庭党校”,与学员一起参加学习,确保家庭党校学习活动规范运行,同时以家庭党校为纽带,带动周边居民群众开展社区公共服务。通过社区党总支(支部)+网格长+联户长+家庭党校的纵向联动,运用党建的力量将社区统合起来。
驻村制是我国基层组织运作的独特经验与方式,是中国共产党走群众路线的制度化运作机制。[21]市县直机关、国有企业、事业单位下派“访惠聚”工作队伍嵌入各社区,工作队队长同时担任社区第一书记,其组织关系嵌入社区党组织,同时统筹社区两委工作。第一书记与工作队的下沉与嵌入,实现了社区“扁平化”治理,避免了社区党组织的虚化与涣散,加强了社区党组织建设,使社区党组织对于社区治理拥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权,并为社区带来先进的管理理念与经验。乡镇党委、政府部门内同时派遣下沉干部包村、驻村协同治理,并统一由第一书记领导。同时县直机关、单位、国有企业的工作人员分别与社区内不同民族群众结“亲戚”,做到社区居民的全覆盖,由社区党总支(支部)统筹组织开展一系列活动与工作。通过各方力量团队性的支持,使外来嵌入式党政力量与社区内生性治理需求产生耦合与平衡。作为跨跃党政条块、层级结构整合嵌入社区的外生组织队伍,增强了社区党组织的凝聚力与整体性,同时打破自上而下的科层化治理体系,这种“反科层化”治理模式既增强了上级政策的执行能力与力度,又把刚性的管理制度变为柔性的治理互动,同时兼具效率与民主的价值导向。[22]在强化了党组织建设的同时,形成了由第一书记为代表的党总支(支部)统筹,汇聚“访惠聚”工作队、乡镇下沉干部、县机关单位结亲干部、志愿者队伍等各方力量,实现了多元一体的横向整合。
伊吾县在不同主体民族村合村并居的基础上,以促进各族群众对互嵌式社区认同为基础,达到社会层面的认同。而无论社会认同的属性类别与结构形态如何,最终会指向福利渗透、社会组织、意义系统三个基础领域。在合村并居后的转型时期,基层社会自我调适能力较弱的情况下,依靠党建统合的路径激活以社区公共服务为主的福利渗透过程;嵌入经济、文化、公益组织等社会功能团体;重构社区内的意义系统来重塑各族群众对互嵌式社区的认同。
合村并居后,社区基础设施条件不断完善,但由于转型期存在社会力量调和的滞后,社区缺少专业服务型社工队伍,需要在党组织带领下整合工作力量,提供公共服务,提升各族居民生活质量。
1.“微治理”下的公共服务细致化
在各族群众的日常生活中,因为其生活习惯、方式、理念的差异性和适应的迟延性,如何满足其个体或家庭私域之内的成员生活需求,以及引导其享受福利与社区公共物品的服务,需要社区党总支(支部)统筹下实施一系列的微治理活动。它包括社区为居民解决日常生活中一些微问题、满足群众的微心愿,对群众提供一些微服务,构建和谐的微环境,具有精细化、针对性,面对群众事无巨细,是国家宏观政策得以落实的基本途径。[23]尤其是对于合村并居后的民族互嵌式社区,通过一系列“面对面”服务,满足各民族群众的多样性生活习俗、习惯,同时帮助群众构建现代化、适应性的生活环境,使其步入日常生活的正轨。在社区党总支(支部)的整合领导下,社区内“访惠聚”工作队、下沉干部等各支服务力量及时落实入户走访工作,实行“早派工、晚研判”的服务机制,社区工作人员按照社区内所分配的片区进行走访,通过交流询问,详细了解农牧民群众家庭面临的问题、身体健康状况、心理状况、邻里情况、生活需求,及时解决居民的困难和诉求。同时,工作人员启动“线上”联动模式,创建便民服务微信群,收到群众求助通知,社区工作人员们就会根据负责的片区及时处理,让居民足不出户就可以解决问题。
除了“访惠聚”工作队员外,县直机关单位的结亲干部也要服务于自己的“亲戚”。结亲干部以济困、励志、助业为原则,与“亲戚”同吃、同住、同劳动,了解亲戚生产生活中的难题,推崇健康文明的生产生活方式。在苇子峡乡,杏花苑社区村民沙依木汗·吾守尔手持锦旗送给她的“好儿子”——作为下沉干部的乡党委委员、政府副乡长邓良春。因民族团结一家亲活动结缘的“母子”俩,他们的故事,当地干部群众无一不夸,老妈妈半夜犯高血压,邓委员第一时间带着赶赴医院直到转危为安;卫生间漏水,邓委员不怕脏、不怕累用水桶清理污水,让老妈妈安心;逢年过节、邻里活动,邓委员更是对她体贴入微地照顾和帮助。沙依木汗妈妈送来锦旗激动地说:“感谢党给我的‘好儿子’,我相信只要跟着共产党走,我们的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越过越幸福。”
2.平台优势下的公共服务便捷化
社区内围绕“最后一公里”补齐公共服务的短板,相继建立“一心五站”(党群服务中心,民政事务站、社会保障站、医疗卫生站、综合治理站、流动人口管理站)的“一站式”便民服务中心,由党总支(支部)利用奖补资金配备熟悉业务、具备专业技能、了解村情民意的党员、两委干部为社区开展便民服务工作,形成了“敞开式办公、一站式服务、一次性受理、一次性办结”的温馨服务。党组织充分利用社区公共服务阵地的良好条件,大力推进“阳光党务”、“阳光村务”,积极向下延伸管理和服务触角,建立覆盖农村社区的服务体系,实施全程代办,部门联办和订单服务,做到“小事不出社区,大事不出乡镇,矛盾不上交”。各社区积极探索实行“赤脚医生式”上门服务,打造“微服务”平台,各社区党组织通过日间照料中心、便民服务中心、农牧民夜校、文化活动中心、便民商店等服务点,开展“微文化”、“微课堂”、“微教育”、“微餐桌”、“微志愿”等一系列服务。淖毛湖中心社区开展“六点半课堂”,因为社区居民家庭内上小学的孩子下午6点左右放学时,家长还未下班,因“分身乏术”难以接管孩子,小学生放学后去往何处成为双职工家长的烦心事。为了保障孩子们在无家长看护的情况下能够安心学习,淖毛湖中心社区在党总支推动下开设了“六点半课堂”,为学生们提供了温馨的学习教室。同时解除了家长们的后顾之忧,也为“六点半的困惑”解决了一条新思路。每逢周一至周五下午的放学时间,志愿者就组织学生来到社区“六点半课堂”,面对孩子的问题求助,志愿者老师都会逐个耐心地解答,同时孩子们利用节假日学习艺术、舞蹈、绘画等兴趣课程。社区“六点半课堂”极大便捷了居民家庭教育,获得了社区居民的认可。
在合村并居后的社会转型时期,通过“他组织”方式搭建社会功能团体吸纳各族群众,为各族群众寻找组织依托。在社会组织逐渐专业化和治理结构丰富化的情况下,通过党组织有效嵌入增强社会组织凝结力,促进族际之间的团结与互动。伊吾县通过建设基层经济、文娱、公益组织,营造各族群众对社会组织认同的氛围,以此联结群众对社区的认同。
1.均衡产业结构,党建驱动经济组织
当地少数民族群众从事农、牧业等第一产业的比例相对较高,而村庄所面临的空心化、老龄化导致第一产业的边际效益降低,同时生产观念的差异会导致城乡、族际之间经济上的差距与固化。合村并居后村民的生活环境逐步迈向城镇化,但是依赖传统的第一产业使农牧民直接面临融入社会分工体系的瓶颈,瓶颈的背后是生产与生存带来的巨大社会潜在风险,因此消除瓶颈、化解风险需要各族群众转换生产思路,改变族际之间产业结构,使生产机会平等,生产资料利用率同步提升,达到共同富裕。
为解决农牧民“上楼”后面临的生产与经济问题,县域内开始推进各族群众共同参与专业合作社建设的举措,对提高各族群众生产产业化、组织化、技术化以及农牧民在市场中的话语权都起到强化作用。各乡镇依托“一乡一品”优势产业开展布局与经营,通过县领导带头,乡镇、社区干部全员参与,深入各族农牧民中开展广泛持续的宣传,把加入专业合作社的好处、扶持合作社的政策给各族群众讲清楚、说明白。引导群众积极将农地、林地、草场、棚圈、牲畜等不同类型的生产资料流转、入股。同时,鼓励各族乡村企业家、农牧民中的能人、致富带头人积极入党,使其作为致富榜样并牵头各族群众组建合作社,在合作社中成立党支部,以党支部为组织依托,带领经济组织不断发展壮大。例如,盐池镇骆驼养殖专业合作社以骆驼饲养为主,依托中驼生物科技公司向其销售驼奶、驼肉、驼绒。通过推荐养殖能人、经营能手入党,凝聚合作社内的分散党员成立党支部,以党建引领,采取“党建+合作社+公司+农户”的经营方式,依托党支部提升经营能力。合作社吸纳幻彩园社区内各族群众的扶贫骆驼、草场、土地入股,与贫困户签订《骆驼托管饲养协议书》和《扶贫分红协议》,由合作社按800元/峰/年向农户分红,以股权使合作社与群众之间拥有利益联结,有效地保障了“上楼”后的各族群众稳定增收,同时合作社、合作公司提供了“一户一人”甚至“一户多人”的劳动力转移就业,使各族群众逐步脱离碎片化土地、草场的低效束缚。
各社区探索发展党总支(支部)引领集体经济组织,壮大社区集体资产,提升社区党组织公共服务能力,同时带动社区各族群众共同富裕。苇子峡乡杏花苑社区依托当地野山杏,形成特色鲜明的“一村一品”产业。在社区党支部的统筹下,围绕特色优势农产品,采取“社区支部+合作社+群众”的模式,促进社区集体资产以及群众承包土地流转、入股到社区经营的合作社与合作企业,推动村集体和群众双增收。杏花苑社区干部说:“社区党支部充分整合利用闲置的土地、房屋等资产并且清理回收违规承包经营的村集体土地、草场,同时促进各族群众、劳动转移人员自愿流转土地,通过转包、出租、入股、经营等方式,壮大村级集体收入,反哺到群众身上。同时群众的土地、草场流转入股到合作社与公司也一样可以分红,他们还可以到合作社与企业去打工,实现就地就业和增收。这样各族群众就可以共同致富,现在大家非常认可这种经营模式,响应非常踊跃。”
2.民族文化互嵌,党建引领文娱组织
社区内各族群众拥有丰富多彩的文艺传统,但在展示载体基础薄弱、传统文化异质性的情况下,不同民族群众的“自组织”能力较弱。面对各族群众对于文娱活动的渴求,社区党总支(支部)开始为各族群众打造文娱活动平台,这种自下而上的内生需求与自上而下的扶助路径形成良性互动,各社区党总支(支部)通过使用县级转移支付的基层文化活动经费,组织成立文化互嵌的文娱队伍,同时聘请专业人员为各族群众进行文艺、歌舞培训,培育包容并蓄的组织文化,为各族群众的精神生活寻求组织依托。各社区相继成立的文艺娱乐队伍,通过党小组嵌入,将分散的党员凝聚到文艺队伍中去,以党建引领各族群众积极涌入,使文艺队伍可以进行舞狮、舞龙、黑走马、木卡姆弹唱、秧歌、社火等文化多样性的表演。社区党总支(支部)积极为队员们搭建展现自我的舞台,在重大节日或者特定的时间开展文娱表演、比赛。例如淖毛湖镇中心社区特别重视社区文艺队伍的建设,目前打造了广场舞队和秧歌队,通过社区党总支决议在文艺队内成立党小组,队员由最初的十几人发展到80多人,依托党组织引领与平台搭建,淖毛湖文艺队做到“周周有活动,月月有表演”,在“古尔邦节”、“春节”、“元旦节”等各民族节日以及建国70周年,建党98周年之际,中心社区文艺队伍为县域、哈密地区献上精彩的表演。
3.族际志愿协同,党建培育公益组织
公益组织是塑造社区“良序”,维持社区运转动力的重要社会力量,同时是社区志愿服务的载体。合村并居之初,社区自下而上的公益力量薄弱,各族群众难以自发地形成公益组织,社区群众面临有志愿者而无志愿组织依托,有个人的志愿行动而无法凝聚志愿精神的问题。为了打造社区各族居民的整体性公益精神,在社区党总支(支部)的牵头下成立了党员自愿者服务团队,团队吸收各族热心群众参与服务于社区公益事业,尤其是社区内退休老干部、老党员、老模范、老军人等“四老”人员是加强社区公益服务的重要基础之一,他们在政策法规宣讲、社情民意调研、就业创业指导、民生困难排解、民族文化传播、调解邻里矛盾、干群关系联络、社区治安守护、环境保护监督等方面做出了极大贡献,以党员的先进性逐步带领群众构建公益组织精神文化,培育群众维护社区家园的公共意识。例如,苇子峡乡杏花苑社区在党支部的主导下,社区内52名党员自愿成立党员服务团队,以党组织的先进性吸纳热心居民深入各族群众当中开展政策法规宣传、孤寡老人照看、社区绿化养护、矛盾调解、环境整治等。淖毛湖镇地处全疆最大的哈密瓜产地,全国各地经营哈密瓜产业的流动人口较多,相应带来社会治安风险,淖毛湖中心社区依托退休党员支部,组建以党员、“四老人员”、热心群众等为主体的公益队伍,平日参与社区义务巡逻与流动人员排查,形成了以社区为堡垒的治安群防网络。
在合村并居之后,互嵌式社区内面临族际之间异质性禀赋带来互动力不足的问题,面临因个体生活的空虚以及失落、孤独,而诱发个体原子化带来的脱嵌与社会失序问题。为此,在社区党组织的引领下,通过引领各族群众的共同价值与交流、文化、政治互动,重构社区意义系统,整合各族群众的意义追求。
1.引导各族群众形成价值认同
郑杭生认为民族社区是由不同民族具有某种互动关系和共同的认同感而强有力地联系在一起的群体构成的区域。[24]而在单一主体民族村庄存在区域隔离、缺乏族际互动的情况,村民生活在传统宗教氛围浓厚的环境中,这种浓厚宗教环境存在渗入极端思想的潜在威胁。合村并居后,各族居民群众在社区党总支(支部)的引导下,以周一升国旗、农牧民夜校、社区工作人员入户走访,农牧民自主去社区图书阅览室学习,参与远程教育以及各类知识讲座等为渠道,通过学习十九大精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党的惠民惠农政策、法律、法规知识,党的民族宗教理论基本知识等,培育社区各族群众和睦相处、文明和谐的德治意识以及遵纪守法、爱党爱国的法制意识,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构筑群众共有精神家园。杏花苑社区支部书记说:“现在每周一升国旗的时候,社区里的男女老少会换上整洁、漂亮的服装,尤其是妇女都会摘掉头巾,化好妆去参加升旗仪式,因为升国旗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重视自己的仪表。”当地木卡姆艺人曼努尔·艾提尼亚孜表示,迎接十九大的时候,她们的木卡姆红歌乐队创作了《习总书记讲什么》《喜迎十九大,永远跟党走》等歌曲,现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这一切都源自于党的好政策,她们决定把党的好政策编成木卡姆歌曲,唱给更多的群众听。
2.密切族际之间的人际交往
安东尼·吉登斯认为,社区公共领域建设有利于人们进行社会交往,继而使个人从“私域”走向“公域”。[25]互嵌式社区这一特殊场域拥有便于族际交流的内生禀赋基础。实现群众的公共交流,是联结个人与群体的关系,促进族际之间互相认同的途径。在传统单一民族村落的生活中,部分民族群众没有掌握国家通用语言,尤其当下一些中老年人,由于长期生活在村庄的小圈子内,缺乏国家通用语的交流理解能力,因此,合村并居后出现族群之间因为语言符号的差异形成族际沟通的藩篱,在社区党总支(支部)的组织下,社区开展农牧民夜校为各族群众提供国语培训,便于族际间的沟通,为各族群众打造交流沟通的桥梁。
汉娜·阿伦特认为人的社会与公共性相关,在社区生活中,个人总要与他人或者群体共享一些公共空间。对于多民族互嵌式社区,这些公共空间也是促进族际交流的纽带,为各族群众开展各项交流活动提供公共平台。各社区在党总支(支部)的筹划下,开始打造公共活动场所。如幻彩园社区通过群众反馈,党总支向上级申请后,在社区内修建群众文化活动中心,为族际之间互动、交流、活动提供了公共场域。
费孝通提出了人际关系的“差序格局”,在亲缘、地缘、业缘关系等社会关系中,形成以个人为中心像水波纹一样推及开,愈推愈远,能放能收的社会格局,且它随自己所处时空的变化而产生不同的圈子。[26]在民族互嵌式社区中,不同民族成员重新打破原先民族村的地缘空间格局,形成新的交往圈子,为各族群众交流提供新的人际关系空间。哈贝马斯认为在交流、协商和对话的基础上可以建立起一种公共性,公共性的建立可以促进信任关系的构建。[27]就如费老所说,乡土社会邻里之间互相信任是一种规矩,这种信任与规矩是乡民生于斯长于斯的互相熟知,在这个大家互相了解的场域内,人们彼此坚守人情来往。[28]在社区党总支(支部)的主导下,由党员带头,在社区内开展“邻里守望结对子”活动,促进不同民族的邻里之间以及“访惠聚”工作队、下沉干部、各机关单位工作人员与社区各族群众结“亲戚”,依托春节、古尔邦节、中秋节、肉孜节等传统节日期间,不同民族的“亲戚”之间互相走动拜访、聚餐、互赠礼物。结亲双方家庭利用“民族团结一家亲”活动以及节假日、农闲时节共同在社区文化大院里举办活动,“亲戚”之间也会相互邀约出行旅游。日常的互动促进了各族群众之间的来往,拓宽了族际之间的人际圈子,重新塑造了互嵌式社区内的信任关系。
3.促进族际之间的文化互动
涂尔干认为特定的社会结构影响着社会团结模式,他将社会团结区分为“有机团结”、“机械团结”,其中现代社会中“有机团结”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异质性,成员相互依赖的关系是维护社区有机团结的坚固纽带。④社区内民族之间的异质性多体现在不同民族文化之间。多民族社区具有民族文化相互嵌入的典型特征,利用这种社会禀赋优势,在党组织的联结下,使不同民族文化、风俗习惯、历史传统在社区空间中相互影响与借鉴,在相互认同、相互尊重、相互学习的基础上形成文化共享。伊吾县各乡域在文化互嵌的背景下,依托主体民族特色文化、自然景观资源等打造“一乡一节一特色”。如前山乡具有以赛马、阿肯弹唱、叼羊和姑娘追、摔跤为代表的哈萨克文化;盐池镇依托赛羊大会、抱羊羔跑、观羊模、目测羊重量等打造维吾尔风情文化;吐葫芦乡利用伊吾河打造的“伊水文化”;苇子峡乡打造的“杏花节”文化;淖毛湖镇打造的“胡杨文化”等。在社区党总支(支部)的组织下,各社区内依然延续自2011年在全县推广的“一村一月一活动”。依托民族特色多样化的文化背景与主题,涌现出民族美食比赛、民族故事交流、各族歌曲与舞蹈表演、民族话剧演艺、木卡姆艺人用汉语演唱红歌、阿肯弹唱国家政策及道德模范的事迹,以及民族群众踩高跷、划旱船、扭秧歌、马背宣传队等独具民族特色又开放包容的文化活动。淖毛湖社区党总支委员说:“现在,一到周末,居民都兴致勃勃地参加文化活动,喜欢酗酒打牌的人少了,到文化活动场所的人多了。”
4.推动各族群众的政治参与
随着基层单元治理重心上移,多民族互嵌式社区治理面临由村庄过渡、衔接和变迁的一系列适应性问题,各族群众参与社区公共事务治理的积极性比较低,社区“自组织治理”能力较弱,这源自于其对生活环境突然转变的适应性以及归属感与认同,为了扭转群众的领受意识与依赖心理,社区党组织积极引导群众实现共同治理、共同缔造。
第一,引导群众参与治理。为了增强各族群众的社区治理参与积极性与主动性,社区党总支(支部)安排工作人员通过每日“早派工、晚研判”进行入户走访和群众交流询问。因为社区内有些民族老人不识汉字、不懂汉语,一些拥有双语能力的社区工作人员会详细梳理了解农牧民群众反应的社区问题,并向农牧民群众宣讲中央、地方以及社区的各项帮扶政策,让农牧民群众清楚每一项政策的实施、应达的目标、行动的原则、已完成的任务、工作的方式、采取的步骤、措施,提升群众对政策的理解和知晓率,同时也会询问群众对社区公共事务与政策的意见与建议,对于社区内的协商议事会议,工作人员也会在每日入户走访中引导群众主动参与社区治理,让群众拥有“主人翁意识”,使其参与意愿逐步由动员型向主动型转变。
第二,群众参与渠道的制度化。各社区在党总支(支部)的引导下,相继通过选举成立居委会、社区事务监督委员会、业主委员会,完善社区治理机制与载体。同时社区党总支(支部)组织社区干部、“访惠聚”工作队员、下沉干部、结亲干部、党员及群众志愿者、网格员、联户长、“四老人员”与热心群众等各方力量共同参与社区治理活动。在社区党总支(支部)的统合下,依靠每日走访、周一升国旗、农牧民夜校、民情恳谈会、民族团结联谊等机制引导社区成员参与社区治理。比如,各个社区内设立多个居民说事点,居民说事点定时召开民情恳谈会、居民议事会,社区工作人员现场答复群众的问题与疑惑,消除群众遇到的矛盾、纠纷,形成解决社会矛盾的安全阀机制。对群众提出的民生问题,公共设施建设、社区环境处理、社区文化建设等公共事务问题登记在册,在两委内商讨解决,并及时反馈。同时,社区设立线上“群众意见大征集”,各社区楼栋张贴二维码,供群众“有意见码上说”,充分做到“听民声、纾民意、解民忧”。
第三,群众参与内容全面化。除了社区公益服务、文化活动外,社区党组织通过民主决策、管理、选举、监督为原则推动居民参加社区政治、经济活动,社区内凡遇重大公共事项,如财政经费的使用与集体资产开支等决策都必须在党总支(支部)领导下,按照“四议”、“两公开”的程序实施。在召开两委扩大会议、居民协商议事会、居民大会、居民代表大会时,社区党总支(支部)统筹发动党员、群众积极参与社区事务监督、评议,如在社区干部选举、低保评定、“一事一议”等方面发动群众协商议事,完善社区公共事务,使各族群众充当社区“议员”角色,达到上下积极互动的治理效果。
本文通过党建统合理论视角对农村多民族互嵌式社区内群众认同的实践路径进行了探析,在边疆基层多民族地区的广大天地,为了防止因民族间区域性隔离而产生离心力,打造各民族相互嵌入的社会结构和社区环境,便于发挥族际之间交流、交往、交融的功能效应,有利于民族团结与国家的长治久安。不同于城市社区内由市场化带来的社会分工体系,在当前以合村并居导向的基层社会转型过程中,这种外力推动的物理性重组带来社会调适能力的不足,难以重构各族群众的认同,因此,依靠内生性力量难以达到这种互嵌式结构的稳定。为了防止这种转型带来的失序问题,又避免行政力量自上而下推动带来的行政冗余与内卷化,需要党建的力量进行统合。通过强化党组织建设,使社区党组织重构,纵向贯穿整个社区网络,横向整合各支力量,利用党建的权威性与合法性增强党组织的统合力、动员力,以此产生互嵌式社区的向心力。
在社会转型过程中,基层社会公共服务等福利渗透能力较弱。利用社区公共服务良好阵地的先天条件,依靠党组织整合、动员的能力推动互嵌式社区的社会工作逐步进行,提高社区公共服务能力,在日常生活上对各族群众提供“面对面”服务模式,解决生活难题,提高群众生活质量,推崇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依托社区一站式平台高效禀赋优势,提高群众事务执行效率,使各族群众适应这种现代化生活方式,从生活上产生社区认同。
在社会功能团体方面探索组织发育机制与运作,丰富社会组织类型与内容:满足通过各族群众经济、文娱、公益需求,逐步吸纳各族群众互嵌形成社会经济、文娱、公益组织,为各族群众开拓共同的组织渠道;通过党组织嵌入构筑先进的组织文化与精神,打破城乡之间、民族之间的结构固化,达到社会动态均衡;通过社会组织为各族群众构建互动、依托的平台,使群众拥有组织依托与共同联结;通过各族成员对组织认同,达到各族群众联结社会和国家的构建路径。
在意义系统层面,由于多民族互嵌式社区的异质性禀赋,即族际之间不同的文化、语言、传统、宗教信仰、风俗等,通过党建力量将主流价值观在族际之间联结群众的情感共鸣,破解族际之间的隔阂,有利于打破族群因封闭而带来的宗教氛围浓厚导致极端思想的渗入。通过党建引领构筑公共场域促进族际之间的交流与互动,打造各族群众公共的交往空间、文化交流空间、政治参与空间,使各族群众拥有共同的价值取向、行动取向与归属感。从党建统合构筑互嵌式社区多元耦合空间的再认同,带来社区的良序运转,进而迈向互嵌式社会结构带来的善治,使各族群众在党的领导下共建共享、共同缔造。
注释:
①参见:费考通主编《社会学概论》,天津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②参见:刘成《民族互嵌理论新思考》,广西民族研究,2015年第6期。
③参见:张静《法团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④参见:[法]埃米尔·涂尔干《社会分工论》,渠东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