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竞赛表演业的数字化革命：电子竞技职业化的时代困境和未来展望

罗宇昕，李书娟，沈克印

体育竞赛表演是指以身体运动为核心，以体育竞赛为载体，以体育运动竞技美为主要展示对象的一种特有体育文化表现形式（李翠霞等，2017）。体育竞赛表演产业是构成体育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体育服务大众的重要表现形式。2018年12月，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体育竞赛表演产业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8〕121号），提出体育竞赛表演产业规模要达到2万亿元，推出精品系列赛事，打造知名赛事品牌。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人们消费能力的升级使得体育竞赛表演迎来自我革新，观众对运动美学的接受度越来越高。同时，科技发展使体育竞赛表演不再局限于特定的时空下，人们随时随地都能参与到体育竞赛表演之中。2019年4月9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体育产业统计分类（2019）》，将电子竞技（简称电竞）归为职业体育竞赛表演活动。新时代电竞成为体育竞赛表演的热门项目，基于研究电竞职业化驱动因素和逻辑分析法梳理电竞职业化的时代困境和未来展望。

1 体育竞赛表演的数字化革命

数字化革命，也被称为第三次工业革命或第三次科技革命，其标志是计算机的出现和通信技术的不断发展。数字化革命对体育竞赛表演的发展产生了两方面的推动作用：一是赛事信息的全球化，通信网络使信息的传播跨越了地理位置的限制；二是体育艺术的大众化，高水平赛事通过电视网络信号使任何人都能随时随地观看。

1.1 数字经济下的体育竞赛表演业

数字经济是基于数字化技术的新经济形态，正在推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促进人类生产方式变革、社会生产关系再造以及经济社会结构的全方位变迁（裴长洪等，2018）。21世纪以来，我国全方位布局数字时代，通过国家力量对网络基础设施加大投入，形成了庞大的用户群体以造就和支撑各形态的互联网工具和体育产业进行融合的体育产业新业态。数字经济对体育产业的规模产生了放大作用，数字经济近年爆发式增长并与体育产业进行跨界融合已成为推动中国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能（江小涓，2019）。

我国所拥有的网络用户产生的市场潜力可以为任何赛事提供巨大的经济效益。2019年9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体育强国建设纲要》（国办发〔2019〕40号），提出要加快推动数字经济与体育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促进体育产业发展。体育竞赛表演通过数字传播可以利用捕捉、操作、编辑、贮存、交换等技术将赛场内外的信息汇合到网络直播平台，强化赛场内外的互动，提升观赛用户的参与感。数字技术的应用，增加了消费者的参与渠道，使体育竞赛表演更具娱乐性。发展迅速的电竞是数字技术与体育结合中最具代表性的项目，由于电竞项目是基于数字技术而存在，电竞产业对前沿数字技术接受度较高。全球优秀的数字技术团队都将电竞视为数字技术应用化最适宜的试验田，如大数据技术、VAR技术、区块链技术等，均将电竞行业作为第一选择。随着数字技术的推动，电竞的转播条件和现场观赛体验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过发展已久的热门体育赛事。

1.2 电竞产业的经济推动力

电竞赛事是电竞活动的主要表现形式，作为电竞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蕴藏了巨大潜能。2020年游戏行业分析公司Newzoo发布的报告显示，全球电竞市场首次突破11亿美元，其中我国市场占比为35%。全世界约有4.59亿人观看电竞赛事，预计到2023年将增至6.46亿。电竞生态市场近年急速成长，近3年保持着超过100%的增长率，其增长速度远超体育竞赛表演活动规模的增长速度（Newzoo，2020）。同时，体育产业核心产业之一的体育竞赛表演产业发展迅速，占体育产业的比重越来越大。自印发《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国发〔2014〕46号）以来，体育产业增速加快，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逐步增加。电竞经济成为推动体育产业发展的新增长点，对国内经济发展产生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图1）。

1.3 电竞国内外文献简述

关于电竞是否为体育运动，杨越（2018）认为，公平的竞技性和竞赛原则为电竞与体育的共性，电竞在竞技体育的外延之中。梁枢等（2019）将电竞与体育的内涵联系总结为游戏性、组织性、竞争性、技能性和身体性。易剑东（2018）以电竞缺乏身体的协调运动和部分电竞项目概念与奥林匹克精神相悖为主要论点，认为电竞并非体育运动。国外体育学界对电竞是否从属于体育也出现两方观点，一方认为，如果电竞实现规范化，则可以被认作为一种体育活动（Pato et al.，2018）；另一方认为，电竞的体育化是向青年文化的全面妥协，顾拜旦的奥林匹克式运动与电竞的区别在于严肃体育与嬉戏之间的差距（Willimczik，2019）。Funk等（2018）认为，搁置争议、协同合作才是联系并发展体育产业和电竞产业的正确途径。强调手-眼协调的电竞项目与需要调动全身肌肉的传统体育项目有着完全不同的运动规律，但是类似的竞赛规则，充满对抗的竞技条件，大量的观众基础，职业化的竞技队伍都体现出电竞与体育存在诸多共性。电竞赛事在建立之初多是参考运作成熟的传统体育赛事，学习传统体育赛事的丰富经验，但随着电竞运动的不断发展，电竞产业迎来与传统体育不同的挑战，如何更加系统的职业化发展是我国电竞行业面临的机遇与挑战。目前，我国电竞职业化发展的实践探索已经初有成效，但是对于电竞职业化的研究尚未形成系统的理论架构，从宏观上对电竞产业的发展需要更多政府的重视，从微观上电竞职业化的发展则需要学界更多的关注。

2 电竞职业化的驱动因素分析

2.1 政策驱动

2011年出台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0〕22号），强调了开发体育竞赛表演市场是重点任务，需要打造有特色和影响力的赛事品牌。2014年颁布的《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国发〔2014〕46号），对体育竞赛表演产业的政策效率与政策行为同时保持在较高力度（王涛等，2018）。2015年，国家体育总局发布《电竞赛事管理暂行规定》，取消了电竞赛事的部分审批权，合法的法律主体可以自行依法组织和举办第三方电竞赛事。2016年，国家发改委发布了《关于促进消费带动转型升级行动方案》，提出要在保护知识产权和对青少年积极引导的情况下，由企业为主体，引入社会资本举办全国性甚至国际性的电竞项目赛事。同年，国家体育总局发布《体育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指出要丰富体育产品市场，积极培育电竞产业，鼓励电竞赛事活动的举办，对消费引领性的运动项目加以扶持。2018年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体育竞赛表演产业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8〕121号），提出体育竞赛表演产业规模要达到2万亿元，推出精品系列赛事，打造知名赛事品牌。2019年，国家统计局发布《体育产业统计分类（2019）》，提出将电竞归为职业体育竞赛表演活动。各类政策的发布证明电竞运动的发展受到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电竞运动的职业化和赛事体系的专业化成为未来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主要方向之一。2018年5月，亚洲奥林匹克理事会（简称亚奥理事会）宣布6个电竞项目作为表演项目被选入2018年雅加达亚运会（中国电竞军团参加了3个表演项目，获得2金、1银），同时宣布在2022年杭州亚运会，电竞将成为正式项目。通过亚运会这一洲际性的赛事窗口使得电竞赛事成为受认可的体育赛事，我国电竞赛事从此进入新阶段。

2.2 市场驱动

世界顶尖水平的职业体育联赛，不仅是我国体育市场的强烈需求，更是我国从体育大国迈向体育强国的坚实一步。《2018年普华永道体育行业调查报告》显示，电竞已成为当前最具增长潜力的体育项目（普华永道，2018）。电竞联赛的出现是自下而上的，由电竞观赛需求产生，辅以政府的宏观指导和针对性的保护政策。这种创建原因更符合职业联赛的基本特征和优秀职业联赛运行的市场规律。

中国英雄联盟职业联赛（League of Legends Pro League，LPL），是中国大陆地区最高级别的英雄联盟职业比赛，也是国际上第一批英雄联盟官方联赛。2018年LPL的全年观赛人次在没有电视转播的情况下达到了150亿。移动电竞赛事的头部赛事《王者荣耀》职业联赛（King Pro League，KPL）全年播放量更是达到了170亿。在电竞产业不断向上发展的情况下，各方资本都在加速入局电竞产业。以梅赛德斯-奔驰、NIKE为首的品牌通过赞助入局电竞行业，苏宁易购、京东等企业也通过冠名或者成立战队等方式参与到电竞联赛的运营。企鹅智库、腾讯电竞与《电子竞技》联合发布的《世界与中国：2019年全球电竞运动行业发展报告》显示，目前我国电竞生态市场规模达到84.5亿元，电竞群体人数达到3.5亿，其中电竞赛事观众占75.9%，从业者数量达到7.1万。作为新兴的文化现象，电竞产业具有可观的观众增长空间及其带来的消费潜力。

2.3 社会和文化驱动

电竞是信息时代的产物，其诞生包含了一定的社会和文化需要。电竞文化形成初期在我国属于小众文化，并没有得到社会大众的关注和认可，但群体呈年轻化，在我国电竞用户中“90后”占比为70%。电竞文化是指人通过电竞活动改造数字世界，在调节自身情感、群体关系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精神活动及其产品，是体育文化的亚文化。随着电竞群体成员的不断成长，电竞文化逐渐有成为主流文化的趋势。

LPL通过2018年国际赛场的优异表现成为竞技水平最高的英雄联盟联赛，精彩的观赛体验和鲜明的比赛风格吸引了大批欧美观众。2019年，腾讯电竞的调研显示，约75%的海外电竞用户对中国有印象（图2），我国电竞正在向国际输出特征鲜明的电竞品牌印记。通过电竞赛事了解中国是世界电竞爱好者的主动选择，同时也是我国电竞文化软实力的体现。电竞在一定程度也起到了团结两岸的作用，成为两岸年轻人进行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2019年7月17日，海峡两岸电竞文化节在上海成功举办，此次文化节以电竞和游戏内容为载体，文化交流为主线，连接虚拟与现实，架起两岸青年交流的桥梁。LPL通过聘用中国台湾电竞解说和高水平电竞职业选手，打通了两岸电竞文化交流的新路径。

2.4 科技驱动

科技理性的现代扩张促进了科技与体育的紧密结合，成为竞技体育发展中不可或缺的内容（沈克印等，2010）。电竞为现代科技的产物，与传统体育不同，它将竞技性通过数字化展示出来，将人与人之间的对抗通过复杂机器实现简单化。一般而言，观看体育类直播主要选择通过有线电视，但观看电子竞赛赛事则为通过互联网。得益于4G网络的高速稳定、移动智能设备日益廉价和电信运营商下调流量资费，通过手机等移动智能设备可以实现随时随地观看赛事。网络直播成为体育赛事转播的新选择，在手机上看视频成了当代年轻人的新时尚（张旻，2016）。

2014年，以游戏直播为主的“斗鱼”平台正式上线后，在4年的时间内电竞直播平台呈井喷式发展，带来了游戏直播和电竞转播市场的火爆，培育了大量电竞赛事。同时得益于高速廉价的移动通信和高性价比的智能手机，移动电竞应运而生。移动电竞的诞生是移动互联网时代背景下电竞移动化和便捷化的必然结果，也是电竞行业自我更新和完善的必然产物。

3 电竞职业化面临的时代困境

3.1 受众低龄化使货币化程度低且渠道单一

《2019年全国未成年人互联网使用情况研究报告》显示，61%的未成年网民以网络游戏和电竞作为主要的娱乐活动（共青团中央维护青少年权益部等，2019）。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普及和智能手机用户的增加，移动电竞使电竞的门槛越来越低，电竞低龄化的趋势已经成为电竞发展中应引起广泛关注的现象。由于观众人群的低龄化，电竞与传统体育相比，观众的货币化程度较低。

3.2 电竞尚未与体育系统完全接轨

亚奥理事会宣布电竞加入到体育项目，既宣告了体育开始数字化，也意味着电竞的体育化进程应加快步伐。目前电竞并未完全纳入到体育系统中，导致电竞行业在没有体育系统微观指导下可能会出现无序发展。在体育系统中运行相对成熟的运动员注册制度、教练员培养制度和裁判员考核制度，均是我国电竞职业化发展道路上的难题（贺诚等，2015）。

3.3 电竞职业化进程中道德失范

体育道德失范是指体育相关人员在参与体育活动过程中，发挥约束力的体育道德失去了效力，出现违反体育职业道德或传统道德的行为（吴合斌 等，2016）。电竞职业化中道德失范主要为俱乐部失范、选手失范和爱好者失范。通过建立与职业化道路相适宜的体育道德规范准则，可以有效减少体育道德失范行为的出现，对于推动我国电竞职业化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4 电竞职业化的未来展望

4.1 入亚、入奥使电竞相关政策逐渐松绑

2018年4月，亚奥理事会宣布电竞作为体育项目将加入2022年杭州亚运会成为正式比赛项目。同年12月，瑞士洛桑举行的奥林匹克峰会讨论2024年巴黎奥运会的新项目，与会者认为电竞尚未具备进入奥运会的条件，但是并没有完全否定电竞入奥的提议。2019年4月3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发布了13个新职业，电竞员和电竞运营师成功入选。虽然电竞员作为一种职业被认证，但仍未被视为运动员，电竞产业需要官方成立各级电竞运动协会制定和完善行业准则来保障电竞选手作为运动员的权利和规范运动员义务。

入奥、入亚不仅可以推动电竞运动的职业化，还可以直接提升电竞运动的影响力和经济效益。虽然目前通信网络发展迅猛，但是单纯依靠网络直播权支撑不起电竞职业化的运作。合理推广电竞运动，利用主流媒体的宣传作用，将电竞带出小众文化圈，电竞的职业化将会得到更全面的发展。

4.2 女子电竞职业化利于电竞产业良性发展

电竞是一项没有性别划分的运动，原则上电竞队伍可以由男、女组成，但目前电竞战队由男性组成居多，大多数职业级别的女性最终只能参加由女性组成的团队，竞技水平稍弱导致女子赛事的开展进度缓慢。但移动电竞的出现打破了电竞男性化态势，女性电竞用户的基数呈爆发式增长，截至2019年已经占到全体用户的30%。我国对女子电竞运动进行有针对性的扶持，不仅能打开消费潜力巨大的女子电竞市场，也将使我国女子电竞运动有机会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就电竞产业而言，女性在电竞周边商品和电竞直播投入的购买意愿强于男性，女性群体是扩大电竞用户基数和提升电竞商业价值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电竞可以帮助深入女性关于体育参与的研究视角，也有助于揭示体育中性别不平衡的现象本质。

4.3 技术进步使电竞职业化享受科技红利

虚拟现实技术（VR）、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5G）、人工智能（AI）被视为最有可能会改变电竞赛事行业格局的产物。电竞的赛事转播通过5G将变成全高清信号，将减少网络波动的影响，强化赛事转播效果。通过5G技术的加持，VR观赛将会强化观赛体验。5G将解放VR游戏，5G低延时的特性将让VR游戏用户真正感受到虚拟现实技术的应用。VR作为一种革命性的视觉体验能够满足电竞对娱乐性、竞技性和感官交互的三重要求，能为用户带来全新的沉浸式感受。未来VR电竞或将打破体育与电竞的边界壁障，成为电竞行业的主流。

电竞与人工智能等前沿学科进行跨界融合，对电竞赛事的多元化发展产生了积极作用。科大讯飞携手肯德基打造了人工智能产品“KI上校”，肯德基作为LPL的赞助商，将“KI上校”引入LPL，作为一款人工智能产品，通过数据分析将当前赛事的实时胜率告知观众。Google旗下的人工智能团队DeepMind与暴雪娱乐进行联合直播，旗下人工智能产品AlphaStar以10：1成绩击败了两位美国职业选手。人工智能产品在未来或成为电竞选手的训练工具，通过人工智能的训练，提高选手的极限和竞技水平，将进一步提高电竞赛事的呈现效果。

4.4 电竞产业多元化发展实现多渠道变现

我国电竞产业拥有大量的电竞爱好者和庞大产业规模，行业应该着力打造受众广泛的电竞赛事高质量IP，如LPL、KPL、世界电竞运动会（World Electronic Sports Games，WESG）等。大力发展头部电竞赛事，利用头部赛事带动电竞赛事数量的增加，不仅能使电竞市场规模不断扩大，也利于电竞赛事货币化渠道的探索。相比传统体育项目，电竞的受众大多为青少年，当其成为有独立经济收入来源的社会生产者，具备比中年人更高的付费意愿。同时与其他全年龄段受众的体育项目相比，电竞赛事受众画像更为明确，提高了在赛事中广告投放的精确度，视频网站、电子商务、电脑和外设厂商、功能性饮料等快消品的消费者都与电竞赛事的受众相重叠。

与我国逐步改革的其他职业体育联赛相比，电竞赛事在计划、组织、协调、控制、创新等方面更加自如，其可发展的变现空间也更大。电竞赛事作为电竞产业的中游，可以推广游戏付费道具反哺上游，同时也可以将巨额流量导入媒体视频直播实现变现，通过内容和渠道的方式整合以电竞经纪、电竞教育、场馆运营、跨界融合等形成电竞生态产业链（图3），立足电竞生态产业链实现多元化发展，显著提高电竞行业的变现能力。

图3 电竞产业链相关产业部门Figure 3.E-Sports Industry Chain Related Industry Sector

5 结语

体育竞赛表演产业是体育产业的核心组成部分，电竞通过数码画面的传播使体育竞赛表演迎来了数字化革命，世界经济数字化是大势所趋，以电竞为代表的数字经济是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助推器（刘淑春，2019）。基于电竞职业化赛事的现状，我国电竞赛事发展需要应对困境和利用新时代的机遇。目前，电竞行业的发展逐步趋向成熟，但其在市场化方面的运作还存在诸多问题。同时由于电竞赛事的特殊性，政府和社会各界更应当建立完善的管理体制，优化政策体系。如何在制度规范下将电竞行业的潜力变现，依旧值得研究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