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继勋 蒋睿
[摘要]全面抗战时期(1937年7月至1945年8月)是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和实践的重大发展时期,许多宝贵经验对于新时代的统一战线工作都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这包括在战略高度把握统一战线,运用统一战线策略;在战略体系中把握统一战线的“中心支柱”,巩固、扩大统一战线;把握国内外形势变化,深入分析社会各阶级、阶层,制定系统的统一战线政策和策略,创新统一战线实践。
[关键词]全面抗战;统一战线;中心支柱;战略;策略;政权建设
统一战线是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革命、建设、改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法宝。回首一百年来党领导人民的奋斗历程,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有许多重要的发展阶段。深入思考各个历史阶段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的宝贵经验,对于在新时代运用好统一战线这一法宝,把握当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应对国内外各种风险和挑战,“推进现代化建设、完成祖国统一、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在党领导人民一百年来的奋斗历程中,全面抗战时期(1937年7月至1945年8月)的八年,是国内外形势最复杂、党和革命事业面临严峻生死考验的一个重要时期,也是党和革命事业取得重大成就的时期,是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和实践的重大发展时期。本文就这一时期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做一简要的历史思考。
一、这一时期党在总结中国革命十八年实践的基础上,提出中国革命的“三个基本问题”,形成了战胜敌人的“三个法宝”战略思想,把统一战线放到了中国革命的战略地位,并在运用“三个法宝“的战略体系中,实现了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的重大发展。
党提出了“三个法宝”战略思想,形成了整体的战略体系,把统一战线放到了中国革命的战略地位。1939年10月毛泽东为《共产党人》期刊撰写发刊词,总结了十八年革命的经验教训。他指出“统一战线问题,武装斗争问题,党的建设问题是我们党在中国革命中的三个基本问题,正确地理解这三个问题及其相互关系就等于正确地领导了全部中国革命”,“十八年的经验,已使我们懂得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國革命中战胜敌人的三个法宝,三个主要的法宝”。他进一步阐述了三者关系,构成了一个系统思想。他指出“统一战线和武装斗争,是战胜敌人的两个基本武器,统一战线,是实行武装斗争的统一战线。而党的组织,则是掌握统一战线和武装斗争这两个武器以实行对敌冲锋陷阵的英勇战士”。统一战线是无产阶级的革命策略,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实践中,从战略高度把握统一战线。1939年毛泽东指出,“中国的无产阶级应该懂得:他们自己虽然是一个最有觉悟性的和最有组织性的阶级,但是如果单凭自己一个阶级的力量,是不能胜利的。而要胜利,他们就必须在各种不同的情形下团结一切可能的革命的阶级和阶层,组织革命的统一战线”。后来他进一步指出,“中国新民主主义的革命要胜利,没有一个包括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口的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是不可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前夕,周恩来曾讲到,“毛主席对我们共产党的许多干部谈:你们每天写日记不要写别的,就只写一句‘团结百分之九十就行了。我想,在毛主席领导下,争取大多数,为着共同事业奋斗,消灭反动统治,这一政策的运用,是我们最大的成就”。
加强党的建设,强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出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全党开展整风运动,提高党运用统一战线这个武器的能力。1938年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后,毛泽东对中国革命的突出贡献,进一步确立了毛泽东在党的领导核心地位。在大革命时期,党的四大就提出过党的领导权问题,但没有实践好,这时的党“是在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和党的建设三个基本问题上都没有经验的党,是对于中国的历史状况和社会状况、中国革命的特点、中国革命的规律都懂得不多的党,是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还没有完整的、统一的了解的党”。到了1938年,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强调:“当前运动的特点是什么?它有什么规律性?如何指导这个运动?这些都是实际的问题。直到今天,我们还没有懂得日本帝国主义的全部,也还没有懂得中国的全部。运动在发展中,又有新的东西在前头,新的东西是层出不穷的。研究这个运动的全面及其发展,是我们要时刻注意的大课题。”毛泽东善于调查研究,从中国实际出发,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与实践上引领中国革命。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的。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就是要学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的环境”,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是全党亟待了解和亟需解决的问题”。1939年10月毛泽东撰写《<共产党人>发刊词》,又指出:“当前时机中的特点:一方面,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的投降危险、分裂危险和倒退危险日益发展着;又一方面,是我们党已经走出了狭隘的圈子,变成了全国性大党,而党的任务是动员群众克服投降危险、分裂危险和倒退危险,并准备对付可能的突发事变,使党和革命不在可能的突然事变中,遭受出乎意料的损失。在这种时机,这样一个党内刊物的出版,实在是十分必要的了。”这里毛泽东提出了加强党的建设“这件伟大的工程”。这一时期党同王明右倾错误进行了坚决斗争,强调要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经过延安整风,全党干部进行了普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总结党的历史经验,通过《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提高了全党的理论水平;推进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形成了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毛泽东思想成为党的行动指南。1945年,周恩来在党的七大上讲到:在这二十五年革命奋斗当中,所遇到的统一战线的变动是这样多,这样大,又这样复杂,因此就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善于调查研究,分析问题。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思想,能够随时地认识敌人、分析敌人,能够提出战胜敌人的正确方针。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走向成熟,是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重大发展的政治保证。
突出强调武装斗争是统一战线的“中心支柱”,要实行武装斗争的统一战线。毛泽东在总结大革命时期经验教训时指出:“那时的统一战线没有中心支柱,没有坚强的革命武装队伍,四面八方都造起反来,共产党只得孤军作战,无力抵抗帝国主义和中国反革命的各个击破的策略。……这是缺乏革命中心力量招致革命失败的血的教训。”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建立后,党极为重视革命武装对统一战线的“中心支柱”作用。全面抗战伊始,党就提出了“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强调八路军各部“必须加强党的领导”。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指出,“共产党员不争个人的兵权,但要争取党的兵权、人民的兵权,民族抗战中还要争民族的兵权。每个共产党员都应懂得这个真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周恩来在党的七大上讲,1939年到1945年,“我们是坚持抗战、团结、进步,而国民党则是要妥协、分裂、倒退。这种斗争到现在还继续进行着”,期间国民党蒋介石掀起三次反共高潮,“我们在这六年当中,主张积极抗战,求进步,靠自己。我们一方面要求国民党能够这样做;另方面我们在敌后做出了成绩,创造了十九个解放区,发展了很多军队,证明了我们的办法是对的”。把武装斗争作为统一战线的“中心支柱”,不断壮大党的武装力量,有力地维护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二、在深刻分析“中国的历史状况和社会状况、中国革命的特点、中国革命的规律”,系统阐述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的基础上,明确提出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统一战线的突出问题是与中国资产阶级的关系问题,并强调把对中间势力的统战工作放在突出地位。
1939年到1945年毛泽东发表了《<共产党人>发刊词》《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等重要著作,标志着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的成熟。其中,对中国社会各阶级、阶层作了深入具体的分析。毛泽东指出:“中国社会是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社会,无产阶级和地主大资产阶级都只占少数,最广大的人民是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以及其他中间阶级。”党在分析“最广大的人民”时,在强调农民是“坚固的同盟者”,小资产阶级是“可靠的同盟者”的基础上,指出了“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建立或被迫分裂革命的民族统一战线”,是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过程中的一个基本特点,把党与资产阶级的关系问题突出出来。
1938年毛泽东指出,“十八年中,党经历了许多伟大斗争同资产阶级建立过民族统一战线,又由于这种统一战线的破裂,同大资产阶级及其同盟者进行过严重的武装斗争。最近三年,则又处于同资产阶级建立统一战线的时期中。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发展道路,是在这样同中国资产阶级的复杂关联中走过的。这是个历史的特点”。“当我们党的政治路线是正确地处理同资产阶级建立统一战线或被迫着分裂统一战线的问题时,我们党的发展、巩固和布尔什维克化就前进一步;而如果是不正确处理同资产阶级的关系时,我们党的发展巩固和布尔维什克化就会要后退一步”。把与资产阶级的统一战线问题看成是党统一战线的突出问题,这是党的统一战线思想的一大发展。不断根据形势的发展,对资产阶级的状况尤其是他们在抗战问题上的态度,作出精准的分析,成了党为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最关注的问题之一。
首先,更加明确地区分了中国资产阶级的两个部分——买办性大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资产阶级问题是中国革命的独特问题,对此毛泽东进行了长期深入的分析。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他把中国的资产阶级分为买办阶级和中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并对中产阶级的两面性进行了分析。1935年12月毛泽东在《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中,又把民族资产阶级与大买办、大官僚区分化开来,着重分析了民族资产阶级,指出了民族资产阶级参加革命的可能性。1939年10月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毛泽东作了更系统、更明确地论述,他总结了十八年统一战线的历史,阐述了六条规律,其中四条着重分析了民族资产阶级,分析了民族资产阶级的革命性和妥协性,以及买办性大资产阶级的反动性。后来党把民族资产阶级又分左、中、右三派,而以中间派为多,希望祖国复兴者为多,极少数是亲日派,另外的少数很“左”。
1939年抗日已进入相持阶段,对买办性大资产阶级的分析也更加深入。把亲英美派大资产阶级和亲日派大资产阶级明显地区分开来。毛泽东指出:“在抗日战争中,亲日派大资产阶级(投降派)已经投降,或准备投降了。欧美派大资产阶级(顽固派)虽然尚留在抗日营垒内,也是非常动摇,他们就是一面抗日一面反共的两面派人物。我们对于大资产阶级投降派的政策是把他们当作敌人看待,坚决地打倒他们,而对于大资产阶级顽固派,则是用革命的两面政策去对待。”1940年9月23日,党关于时局和边区问题的报告中进一步指出,大资产阶级在抗战问题上可分三派:(1)右派,投降派;(2)中派,即顽固派,如蒋介石等,“他们又要反共又要抗战,又反共又不反共,又抗战又准备投降,是半身不遂”;(3)顽固派中的左派,“可称可变派”。在以反对民族敌人为主要任务的条件下,党将统一战线的范围扩大到过去敌人营垒中的一部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
其次,在实践中把中间势力放在统战工作的突出位置,并不断扩大中间势力的范围。1939年前的十八年,党始终没有处理好同中间势力的统战问题。第一次大革命时期对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及民族资产阶级右翼一再妥协退让,对民族资产阶级的两面性,特别是其妥协性认识不清,给革命带来了巨大损失。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左”倾机会主义者否認中间势力的存在,孤立打击中间势力,使革命遭受了重大的挫折。胡绳讲,“1927年大革命为什么一下失败了?就是因为中间势力大多数偏向国民党,后来抗日起来了,才发生根本变化”。特别是1939年起,党把对中间势力的统战工作放在了突出位置。由于蒋介石集团消极抗日、积极反共,顽固地坚持一党专制,中间势力与蒋介石集团的矛盾开始扩大,对蒋不满加深,在国民党统治区掀起了民主宪政运动,并组织了统一建国同志会。党及时地注意到了中间势力的表现,1939年12月,毛泽东指出:“一切站在国共之间主张坚持抗战团结进步的所谓中间力量(从救国会朋友直到各地公正士绅、名流学者及地方实力派等)最近期间表现的政治积极性日益增长,成为推动时局好转的极重要因素。因此,我们应用极大努力帮助他们,用各种方式组织起来。”1940年8月8日,毛泽东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进一步强调:中间势力是一个中心问题。现在注意了中间势力,过去许多干部没有这个观念,不了解中国的阶级关系,今后还要加强这项工作。他指出,“争取中间势力,就是争取中等资产阶级,争取开明绅士,争取地方实力派”。“在中国,这种中间势力有很大的力量,往往可以成为我们同顽固派斗争时决定胜负的因素,因此,必须对他们采取十分慎重的态度”。同时,党根据抗战形势的变化,不断扩大争取中间势力的范围。比如,党曾指出:争取中间势力包括民族资产阶级、开明绅士、杂牌军队、国民党内的中间派、中央军中的中间派、上层小资产阶级、各小党派,共七种;中间势力可以包括国民党中的多数党员、中央军中的多数军官、多数的杂牌军等;要利用一切机会与国民党中央军中的黄埔生进行统一战线工作等。
三、在面临民族危亡,民族矛盾、阶级矛盾错综复杂的历史阶段,中国共产党坚持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策略和政策,形成了系统的统一战线策略和政策体系,特别是把统一战线和政权建设相结合。
党的二大,制定了《关于“民主的联合战线”的决议案》,标志着党的统一战线思想和政策的开始建立。但是,党还处在“幼年时期”,而中国这个半殖民地半封建大国,阶级关系、社会结构极为复杂,并且“在革命发展过程中,由于敌我关系和斗争营垒时常发生变化,形勢时常变动,所以统一战线的问题就很复杂”。1926年共产国际远东局书记维经斯基曾描述了中国共产党面对的艰难处境和极其复杂的斗争局面。但共产国际不了解中国实际,当时的党对统一战线这个基本问题认识肤浅,更没有系统的政策、策略。到全国抗战时期,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一方面,形势更复杂,斗争更激烈,“在中国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帝国主义、封建势力方面变动很大,尤其以抗战时期为最”;另一方面,党经历三次胜利三次失败的考验,走向成熟。这一时期,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系统地发展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阐述了统一战线理论、原则,并在坚持抗战、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实践中“不但能够坚持真理,指示方向,而且还拟定了许多具体政策、策略来贯彻这个真理、原则”。
始终坚持力争无产阶级和共产党领导的原则,坚持反对“左”、右两种错误倾向。党的七大上,周恩来着重论述了统一战线,也是对全国抗战时期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的总结。他说:“我们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包括无产阶级、农民、小资产阶级、自由资产阶级和一部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这样大、这样复杂的队伍,就会发生‘左的、右的错误。”全面抗战伊始,党内就出现了王明的右倾错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共中央抵制了王明的错误主张,坚持实行既巩固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又保持共产党政治上、组织上独立性,独立自主地开展敌后游击战,力争民族战争的领导权等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几年间,通过同右的以及“左”的错误倾向的斗争,击退国民党顽固势力反共高潮,中国共产党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认识进一步深化,应对统一战线中各种复杂情况的能力进一步提高。
提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策略原则,包括“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的策略总方针和既团结又斗争的各项具体策略。毛泽东说:“抗日战争胜利的基本条件,是抗日统一战线的扩大和巩固。而要达到目的,必须采取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反对顽固势力的策略,这是不可分离的三个环节,而以斗争为达到团结一切抗日势力的手段。”发展进步势力,就是发动工人、农民和城市小资产阶级参加抗日民主运动,扩大人民武装力量,广泛建立抗日根据地。争取中间势力,“为了长期合作,统一战线中的各党派实行互助互让是必需的,但应该是积极的,不是消极的”。争取中间势力,必须具备三个条件:有充足的力量;尊重他们的利益;对顽固派作坚决斗争,并能一步一步取得胜利。孤立顽固势力,要“利用矛盾、争取多数、反对少数、各个击破”,同顽固派斗争,要“有理、有利、有节”,又团结又斗争,以斗争求团结,用革命的两面政策对付反革命的两面政策;“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突发事变,同时为争取时局好转而斗争”。
形成了解放区一整套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体系。解放区围绕民主、团结、抗战,实行了农民交租交息、地主减租减息的政策;扩大人民范畴,保障抗日的富农、地主的民主权利;各民族平等,少数民族地区实行区域自治;建立抗日民主政权,实行“三三制”等。
尤其是把统一战线与政权建设相结合,是党的统一战线理论与实践的重大发展。全国抗战的八年间,为巩固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打败日本侵略者,党呼吁国民党政府进行民主改革,先后提出建立民主共和国、成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组织、成立联合政府等主张。1945年党的七大上,周恩来指出:“自从我们党提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到去年提出联合政府的主张,有了发展,实际上是一个东西,联合政府就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政权上的最高形式。”党的主张,虽然国民党蒋介石政权不为所动,但这些主张有利地推动了国民党统治区的民主运动,有利于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更重要的是,党进一步明确了民主革命的前进方向,在解放区实践了这一结合,也为新中国政治建设作了理论和实践准备。
1939年12月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中,毛泽东说,“中国现阶段的革命所要造成的民主共和国”,“即是一个工人、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和其他一切反帝反封建分子的革命联盟的民主共和国。这种共和国的彻底完成,只有在无产阶级领导之下才有可能”。1940年1月,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毛泽东提出了建立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主张,强调“这种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形式,就是抗日统一战线的形式。它是抗日的,反对帝国主义的;又是几个革命阶级联合的,统一战线的”。此时,中央向全党发出指示,各抗日根据地,“所建立的政权的性质,是民族统一战线的。这种政权,是一切赞成抗日又赞成民主的人们的政权”。“目前是国民党反共顽固派极力反对我们在华北、华中等地建立抗日民主政权,而我们则必须建立这种政权,并已经可能在各主要抗日根据地内建立这种政权的时候”。毛泽东强调:“根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权的原则,在人员分配上,应规定共产党员占三分之一,非党左派进步分子占三分之一,不左不右的中间派占三分之一。”抗战胜利前夕,党进一步指出,“我们主张在彻底地打败日本侵略者之后,建立一个以全国绝对大多数人民为基础,而在工人阶级领导之下的统一战线的民主联盟的国家制度,我们把这样的国家制度称之为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制度”。主张的新民主主义政治“是建立一个联合一切民主阶级的统一战线的政治制度”。周恩来讲,解放战争时期“尤其是毛泽东同志更使这个政策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和成功”,这就是组织召开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建立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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