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评价研究
——以梅州市为例

2021-04-09 13:22黄明元
怀化学院学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梅州市耦合度子系统

黄明元,刘 林

(嘉应学院1.经济与管理学院;2.财务处,广东梅州 514015)

旅游产业融合既是近年来学界研究的热点,也是旅游产业界积极推动的旅游产业新业态。作为一种新的产业发展态势,旅游与农业的产业融合,对旅游、农业的经济增长及其转型发展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伴随着人们对旅游需求的转变,旅游与农业的融合既是适应旅游产业发展的产物,更是推进旅游产业发展的重要驱动力[1,2]。农业旅游是旅游与农业产业融合的新业态,在经济、文化、生态环境等方面呈现较强的综合效应[2,3]。在产业融合的语境下,最早从产业融合的视角来研究旅游的是国外学者Dimitrios Buhalis,他认为旅游产业融合能促进旅游产业竞争力的提升[4]。其后国内外学者对农业旅游这一论题进行了相关的研究,取得了相应的研究成果:国外学者Emese Pangik[5]、Anastasia Petrou[6]等分别对影响旅游与农业融合效应的关键因素及实现途径、商业网络对旅游产业融合的作用等展开分析;国内学者则主要围绕旅游与农业的融合机制[7,8]、融合效应及其评价[9]、融合模式[10]等方面展开探讨。

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比较丰富,但是国外的研究其评价指标体系往往采用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宏观指标来研究,对实践指导性不强;国内学者的研究大多是集中在基础理论、发展战略、开发模式等方面。这些研究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基础,但国内对农业旅游的耦合协调发展的实证研究较少,特别是在结合中国客家文化圈旅游与农业融合方面的研究严重不足。基于此,在农业旅游耦合机理分析的基础上,从产业融合的视角探讨与评价梅州市2004—2018 年旅游与农业耦合度的发展水平及其动态关系,以期对梅州市农业旅游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实践指导。

一、旅游与农业融合过程中的耦合机理

“耦合”一词来源于物理学,之后被延伸至社会经济领域,表示社会经济系统中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子系统之间的相互融合或联动。旅游与农业的融合过程就是两者的耦合过程,农业与旅游产业融合的复合系统,其内部结构复杂多元,参考梳理相关文献[2,11],构建旅游-农业两大系统耦合机制图(见图1)。

在旅游与农业产业融合的复杂系统中,每个产业子系统是由产品、市场、空间结构、人员、资金、信息等多种要素组成的。其竞争和协同是旅游与农业产业融合的内在动力源泉,竞争使其有利于知识的传播与扩散、创造与创新的涌现,推动旅游与农业突破原有的产业边界;协同提升资源的配置效率,促进系统演化的进程。旅游子系统与农业子系统在资源、市场、功能、信息等要素的关联性,使两个子系统间发生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相互影响而实现其耦合协调发展。旅游与农业的耦合协调发展过程中,存在着自组织力与他组织力的双重作用,其自组织力包括旅游与农业各自的产业特点(本力)、产业技术扩散(拉动力)、对范围经济的追求(驱动力) 以及市场的需求(推动力),而他组织力就是政府政策的支撑力,政府主要采用法律、经济与行政手段对旅游与农业的耦合进行干预,促使其良性循环,实现政府的政策目标[2]。旅游与农业的融合系统在自组织力、他组织力的作用下,催生了农业旅游这一新业态,并产生相应的经济效应、社会文化效应与生态环境效应。

二、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模型

(一) 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度模型

1.功效函数(发展评价指数)

依据耦合及耦合度的内涵,设x1,x2,……,xm为描述旅游产业子系统序参量的m 个指标,设y1,y2,……,yn为描述旅游产业子系统序参量的n 个指标,则称f(x)为m 个指标组织的旅游产业子系统的外在发展功效(功效函数),ɡ(y)为n 个指标组织的农业产业子系统的外在发展功效(功效函数)。

为消除旅游子系统与农业子系统相关观测指标的测量度级不同而造成的影响,将两个子系统中的观测值进行无纲量化处理,为避免0 值的出现,应用平移法增加0.0001 的偏移量作为该指标的无量纲值,其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图1 旅游-农业两大系统耦合机理示意图

经无纲量化处理后,旅游与农业两个子系统的功效函数为:

2.耦合度函数

借鉴物理学中的容量耦合与容量耦合系数概念,推导旅游子系统与农业子系统之间的耦合度模型:

式中C 为耦合度,且C∈[0,1]。C→1 表明旅游子系统与农业子系统两者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协调,趋向有序发展,C=1 时两大子系统的耦合状态最佳;C→0 表明旅游子系统与农业子系统两者之间耦合度越小,越趋向于无序发展,C=0 时两大子系统的耦合状态最差,处于无序发展状态。

(二) 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度函数即上式(5) 能够有效计算旅游子系统和农业子系统所构成的融合系统的耦合强度,但该模型存在两个方面的局限:一是在某些特殊样本点难以完全贴合样本的真实状况,难以体现f(x)与ɡ(y)匹配的实际经济意义;二是当f(x)与ɡ(y)的值较低且接近时,耦合度C 值却较高,不符合两个系统耦合的实际。基于此,需要构建一个耦合协调度函数,以反映旅游与农业的产业融合发展系统耦合的实际经济特征。建立的耦合协调度函数为:

其中,C 为旅游子系统与农业子系统之间的耦合度,D(D∈[0,1])为耦合协调度,反映系统的耦合效果,D→1 表示系统耦合效果趋好,D→0 表示系统耦合效果趋差,δ、φ 为待定系统且δ+φ=1。假定旅游与农业在区域发展中处于同等地位,借鉴周蕾等[7]的研究,取δ=φ=0.5。对两系统间的耦合协调进行等级划分(见表1)。

表1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三、梅州市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评价

(一) 研究区域概括

梅州市位于广东省东北部,地理位置介于东经115°18′至116°56′、北纬23°23′至24°56′之间,面积1.5925 万平方公里,是全国生态文明建设试验区、广东文化旅游特色区之一,同时还是历史文化名城,优秀旅游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卫生城市、自驾游最佳目的地、十佳绿色环保标志城市、广东首个宜居城乡示范城市。梅州市农业与旅游资源丰富,具有发展农业旅游的巨大潜力。

(二) 评价体系构建、数据来源与权重的确定

1.评价体系构建

根据系统性、科学性、目的性、数据可获得性等原则,参考相关文献[7,12]的旅游融合评价体系,并对其适当调整,构建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见表2)。

2.数据来源

以广东省梅州市为研究单元,探讨梅州市2004—2018 年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耦合度的动态演化历程,数据来源于2004—2019 年《梅州市统计年鉴》,个别缺失的数据,采用插值法赋值获取。

3.子系统各指标权重的确定

考虑到用层次分析法来确定各指标权重的主观性太强,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分别求旅游子系统、农业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运用SPSS 软件对旅游子系统的10 个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获取各主成分的方差贡献率、累计方差贡献率(见表3)。经分析提取2 个公共因子F1、F2,其特征值都大于1,累计方差贡献率达91.175%。

公共因子F1、F2的方差贡献率为:F1方差相对贡献率W1=7.211/(7.211+1.907)=0.791;F2方差相对贡献率W2=1.907/(7.211+1.907)=0.209。对主成分分析得出的公共因子特征向量取绝对值(见表4)。

将各指标的特征向量绝对值与对应的公共因子相对方差贡献率相乘,即得对应指标源于对应公共因子的权数,经过计算、分析与整理,得到旅游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见表5)。

运用同样的方法,可得农业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见表6)。

四、实证结果分析

依据耦合度模型、耦合协调度模型及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通过计算得到梅州市2004—2018年旅游发展评价指数、农业发展评价指数、综合评价指数、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见表7),并绘制相应的折线图(见图2、图3)。

表2 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

表3 旅游子系统中的总方差解释

2004—2018 年,梅州市旅游子系统、农业子系统及综合发展水平呈现逐年提升的态势,总体发展趋势较好。一般认为,产业融合的耦合协调可分为滞后失调期、初级协调期、良好协调期与优质协调期。研究期内数据显示,从旅游子系统发展评价指数、农业子系统发展指数、综合发展指数、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来看,2012—2013 年是一个分水岭,梅州市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仅经历了两个时期,即2004—2012 年为滞后失调期,2013—2018 年为初级协调期。梅州市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还没有出现良好协调期与优质协调期。两个时期的情况分析如下:

表4 旅游子系统中公共因子特征向量绝对值

表5 旅游子系统中变量的权数与权重

表6 农业子系统中变量的权数与权重

1.滞后失调期(2004—2012 年) 分析

这一时期,旅游发展评价指数低于农业发展评价指数,且两者的评价指数都处于较低水平,总的发展趋势是差距在缩小,2007 年f(x)与ɡ(y)在短暂出现接近之后,2008 年出现距离拉大的趋势,2011年再次开始缩小差距,表明尽管旅游产业处于滞后发展阶段,但滞后的状态在逐渐好转。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在这一时期总体都在上升,且耦合度高于耦合协调度,耦合度C 在2004—2006 年快速提升后,从2007 年开始处于0.5 左右的平衡状态,耦合协调度D 从2004 年的0.2113 稳步提升至2012 年的0.5163,经历从中度失调、轻度失调、濒临失调迈入勉强耦合协调状态的过程。

表7 梅州市2004—2018 年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及类型

图2 梅州市2004—2018 年旅游与农业的综合评价指数

2.初级协调期(2013—2018 年) 分析

这一时期,旅游发展评价指数f(x)大于农业发展评价指数ɡ(y),且两者的距离在逐渐拉大,旅游滞后的状态得到较大程度的改善,综合发展指数T增长较快,至2018 年f(x)、ɡ(y)与T 分别上升为0.9069、0.7200 与0.8134。耦合协调度在这一时期总体以较快速度上升,在2012 年超过耦合度后一直保持并拉大这种趋势,耦合度则维持在滞后失调时期的0.5 左右的水平,耦合协调度D 从2013 年的0.5267 稳步提升至2018 年的0.6356,且有步入良好耦合协调状态的趋势。

五、结论与建议

(一) 研究结论

(1) 梅州市旅游发展评价指数、农业发展评价指数与综合评价指数在研究期总体保持上升趋势。

图3 梅州市2004—2018 年旅游与农业融合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

(2) 梅州市旅游与农业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保持逐年提升的态势,其等级由中度失调逐步上升至初级耦合协调。

(3) 梅州市旅游与农业融合的耦合协调发展还处于较低状态的初级协调时期,农业旅游发展空间与潜力较大。

(二) 相关建议

基于该研究结论,为促进梅州市农业旅游整体水平的提升,加速旅游与农业融合的耦合协调度等级步入优质耦合状态,提出如下建议:

(1) 政府制定政策加强引导与扶持。统筹规划农业旅游的布局,稳步推进“梅江韩江特色旅游产业带”建设,政府引导旅游部门、农业部门加强合作,以创新思维来推进旅游与农业的融合;制定相应的旅游与农业融合的优惠政策,加大对农业旅游的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力度,促进旅游与农业融合的可持续发展。

(2) 打造具有客家文化特色的农业旅游品牌。发挥好梅州农业资源与生态环境的优势,推动农业转型升级,坚持推进精致高效农业资源、客家文化资源与休闲旅游资源深度融合,培育和引进一批龙头企业,打造一批具有客家文化特色的农业旅游融合发展的品牌景区,构建现代农业旅游经营体系,推动梅州市农业与旅游融合发展的耦合协调度向更高层次迈进。

(3) 发挥高铁对农业旅游的驱动作用。伴随梅汕高铁通车,梅州已进入高铁经济时代,随后的“双龙”高铁、“湛广梅”客运专线也即将全面建成通车,这无疑对梅州的农业旅游发展有重要驱动作用。要强基础扬特色,加快农业旅游景点景区开发,将梅州建设成为高铁线上知名的农业旅游集散中心;上规模广拓展,加强与高铁沿线节点城市的区域合作,积极融入粤港澳和海西大旅游经济圈,构建对粤港澳有强大吸引力的农业旅游胜地和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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