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姬熙 张宇
摘 要:新冠肺炎疫情给全球带来灾难的同时,也加速了文献档案数字化的进程和唤醒了人们对于社会知识分布的强烈需求。开放获取(Open Access,OA)这一近年来在西方国家频繁探讨的话题对于我国文献出版的启示在当前背景下具备现实意义。英美等国所采取的金色OA、联盟议价,机构补贴模式以及创新型众筹OA模式对于我国未来的OA出版市场化运作具备参考作用。
关键词:档案数字化;西方国家;档案开放;商业运作;创新
Abstract: The global epidemic of COVID-19 has accelerated the digitization of literature and Archives, and aroused a strong demand for the distribution of social knowledge. Open Access (OA), a topic frequently discussed in Western countries in recent years, has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China's literature publishing under the current background. Countries such as Britain and America's golden OA, union bargaining, institutional subsidy mode and innovative crowdfunding mode have a guiding role for Chinas future development.
Keywords: Digitization of archives; Western countries; Archives open; Commercial operations; Innovation
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开放获取(Open Access,简称OA)再次吸引了决策者和科研人员的关注。开放获取或OA,在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定义中,是传统订阅出版模式外的新兴选项,通过数字和网络通信技术,实现及时、免费不受任何限制的文献获取模式。通过对国际OA出版经验回顾,总结其商业运营模式以为我国未来文献管理提供借鉴。
1 西方Open Access (OA)的商业运作模式
1.1 作者付费模式。金色OA和绿色OA是最为普遍的开源方式,金色OA费用往往更为高昂。绿色和金色开放访问这两个术语起源于Sherpa/Romeo数据库,但是现在通常以略微不同的方式使用。绿色OA期刊内容的获取虽然并非完全的免费,但它许可作者在其他资料库(如Research Gate等)中重新发布他们的文章。
这一许可涉及文章的作者版本(所谓的预印版本)和同行评议版本(后印版本)。因此,虽然出版商网站上的文章是付费的,但作者可以文本上传互联网中供大家获取。金色开放访问通常意味着出版商方面的任何一种开放访问。
因此,如果一个作者的作品可以在该期刊的网站上免费获得,我们就可以说作者以金色OA模式发表了他的作品。金色OA可以通过在完全开放的访问场所(Sherpa/Romeo上的黄金期刊)出版来实现,或者通过选择所谓的混合型期刊(Hybrid journal)。
混合型期刊通常仅当作者支付额外的费用来开源自身文章才会出现。另一种金色OA获取方式是延迟开放获取,即文章在最初发表一段时间(通常是12个月)后,在出版商网站上对读者免费开放。
所有这些类型的出版模式通常被称为金色OA,目前已涵盖了国际学术出版的22%~23%。目前国外大学,特别是以英国G5院校以及伦敦大学国王学院等为首的高校与部分期刊,主要为混合型期刊达成了协定。[1]
以伦敦大学国王学院为例,其与Springer旗下的如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等期刊达成协议,机构成员享有开源折扣,一般区间为5%-10%不等。出版社收费的标准也不尽相同,目前有多种不同的标准,但这也为作者提供了更加灵活的投稿渠道。
比如MDPI和BMC旗下期刊按照整篇来统一收费,Elsevier的部分期刊则根据字数或者页数收费。但是目前整体看来大多数采取的是根据篇幅和章節收费。
1.2 机构补贴模式。尽管西方国家对于OA的推动较为迅速,OA文章的引用率相比于传统订阅更加的频繁,然而金色OA和绿色OA高昂费用往往会使得作者无力支付。即使目前较为广泛地实现了开源折扣,但是当前传统的出版系统中,作者仍然常常需要自己支付高达数千美元的额外费用,以使他们的研究成果能够开放获取。
西方机构确实在很早期便已意识到这一问题,并在OA运动之初,很多机构便设立了OA专项基金用以支持机构成员的OA全部或者部分费用。这种模式在高校出版社和以图书馆为基础的出版部门最为普遍,并统称为机构补贴模式。
机构补贴模式下,机构会以直接或者间接的方式为机构的图书或者期刊的开放获取提供经费,机构补贴模式支持很多不同的形式,比如通过财政拨款获得的直接财政支持,通过向上级机构申请获得的间接支持,或者将自身的其余产业盈利纳入OA专项基金中。举例来说,2020年,6月16日,加州大学(UC)宣布与Springer Nature签订一份为期四年的新合同。
这份合同期限为2020—2023年,将允许加州大学联合作者以低成本或零成本发表他们的研究,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研究人员的财政障碍。该协议还将为加州大学的学生和教师提供1000份Springer期刊的免费订阅,进而实现双赢。
1.3 新兴模式
1.3.1 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合作补贴模式。针对人文和社会科学领域的开源,以英国为代表的国家新兴了几项商业模式,其主旨是为了帮助机构来支持预算有限的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出版物的开放获取。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Open Library for Humanities提出了一个图书馆合作补贴计划(Library Partnership Subsidy)。[2]其内容是机构或者图书馆每年仅需支付相对较小的借阅费,以确保图书的开放使用。其条件就是该模式所针对的是HSS的期刊以及图书(图书专著仍然处于尝试阶段),但这丰富了OA渠道的多样性,并为其他国家与出版社之间的合作协商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1.3.2 众筹模式。众筹图书已成为一个新兴的OA开放方式。一个例子是Gluejar及其网站unglue。在其网站上,访问者有机会为“解胶(ungluing,意指开放获取)”一本出版物付费。
在这个商业模式中,出版商设定了一个融资的目标额度,在这个额度达到后,出版物将以开放获取的方式发布。尽管Open Book Publishers与Gluejar合作出版了两本前沿书目的专著,但这种模式主要用于发行后端书目(back-list,意为库存书或已发行书)。Gruyter目前已尝试了100种精选的后端书目。
2 国际OA经验对我国的启示
2.1 合理议价与政府规制。开放出版的当前进程中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仍然需要尊重市场规律,并与之达成和谐的局面。开放获取的论文处理费( Article Processing Charge,缩写APC)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3]国内大多数的高校财政情况因拨款差异往往并不能够很好地负担教师及研究人员的APC费用。
所以,如果我国本土出版采取西方国家的做法推广OA,则同样需要面临开放获取中的APC费用如何负担的问题。然而,当前即使是OA出版最为兴盛的北欧国家,OA出版量占比达三分之一,其仍然无法通过外部或市场化方式(如广告收益等)帮助科研人员避免全部的APC费用。
较好的做法是借鉴如哈佛大学,德国马普所等高校的方式,估计运用行政及联盟方式,与出版社共同协商APC的收取范围,比如,哥伦比亚大学与哈佛大学,在与DFG的交涉谈判中,规范其APC费用不得高于2000欧元(约合人民币14000元)。
相似的案例还有如SCOAP3联盟等。然而,西方议价联盟更多地发生在名校或者享有较高学术声誉的团体内,对于普通高校的帮助微弱,并且很难在短期内解决这一问题。但是西方OA出版方面的这类困难,在我国可以由国内政策的引导加以规避,使得市场实现在短期内达到平衡。所以,我们认为,我国的OA道路,应当更多地呈现为以国家政府协调,市场化运营的方式。在既保障出版服务商相关利益的基础上,更少的减轻科研工作人员(及其隶属组织)的财务负担。
2.2 制定政策提供财政支持。西方学术文献开放出版中,财政支持的身影无处不在,不论是和出版社之间的折扣协议或者是在OA出版方面的部分或全额补贴,都明示了政府对于推动知识社会化分布的决心。
在Nowtony和其同事编制的Re-Thinking Science: Knowledge and the Public in an Age of Uncertainty一书中,提出我们处在不确定的时代(如新冠肺炎疫情),决策必须依靠公民科学与科学知识的交互。只有当专业知识的高度分散和个性化允许每个人都可以作为个人决策者参与,才能够得以生产具备社会稳健性的知识。正是因为这一观念在西方国家被不断地提及,OA才得以应运而生,取得了政府以及社会资源的支持。
自2014年中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联合多方发布《关于实施开放获取政策的声明》至今,这一概念的实施仍然有限。在此我们建议,未来的政策导向应当更多地设立OA基金,将开放获取作为一项促进社会知识流动运动,纳入整个公共资助科研成果的管理体系,设定相关财政拨款以及高校相关专项经费。
2.3 创新性模式。社会的快速发展为未来的OA商业模式衍生了无数可能性。我国数字媒体与电子商务等领域的领先地位同样在近年来引导了许多具有众筹性质的商业模式,而这一进程可以很好地与过往诸如Gluejar公司的实践加以接轨。
目前,诸多国内出版社在新媒体等领域活跃地开展投资,以及图书推介活动,通过腾讯,字节跳动等新兴媒体实现推介目的。然而,这样的举措使得出版的盈利动机被不断地增强,即使实现了社会推广,却往往可能会因图书或者文献本身质量不佳导致退订以及市场反响微弱,反而会使得新媒体和商业模式受到诟病。
西方国家较好地在这一方面提供了借鉴,随着数字媒体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营销转到了线上,通过市场化的投票众筹合理地筛选出值得社会化推广的图书进行开放获取。我国可以运用当前的电子商务以及数字媒体平台优势,更好地实现这一愿景,实现优秀档案文献的社会推广。
参考文献:
[1]谢巍弘.英国国家档案馆志愿服务项目现状分析及对我国档案志愿服务工作的启示[J].档案管理,2020(05): 105-107.
[2]赵文义.学术期刊开放获取的生成逻辑与发展演化[J].编辑之友,2020(09): 39-42.
[3]汪全莉,張蔚.国外学术图书开放出版商业模式研究[J].图书馆建设,2017(02): 71-75.
(作者单位:潘姬熙,浙江安防职业技术学院;张 宇,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媒体与传播系 来稿日期:2020-12-20)